“嗯?珠子居然沒丟?”

姜譲看到珠子還在,露出震驚神色。

“奇了個怪。

按照我對你人品的理解,盜帥把你撈走之後應該發生如下劇情:盜帥要搶珠子,你在即將被暴打一頓的威脅下跪地求饒把珠子雙手奉上,猥瑣地撿回一條小命跑回來……這樣才對啊!”

嘖……這種心裡話你在心中想就行了,不要呢喃般說出來好麼?哥不要面子的啊!“咳咳……譲哥,你要是當時在場看到我英勇地和盜帥大戰三百回合,只差一點點就把盜帥抓回來的情景,你一定不會說這種話.”

“誒,不可能.”

姜然連半秒猶豫都沒有,拿出卷宗指著說,“案子不一般,這卷宗指揮使必定要親自過目的,按你說的胡話亂寫,指揮使大人不拎著磚頭過來劈我啊?快,說實話.”

被如此鄙視,哥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不過這也是因為哥想要混吃等死當頹人導致的後果,憋屈只能默默吞下。

“盜帥說他盜亦有道墨守行規,向來只偷不搶。

讓我把東西給他,我不給,他就跑了.”

“不愧是盜帥,難怪人家是天下第一盜,高風亮節!”

姜譲連連點頭,飛快提筆在卷宗上奮筆疾書。

我靠,評價你的隊友說不可能那麼英勇,評價一個外賊卻高風亮節??有你這樣的隊長真是……活該你每天死隊友!啊呸呸,哥現在好像也是他隊友來著。

“現在你這邊什麼情況?譚前洲有沒有交代這寶珠哪裡來的?”

“沒有交代,他一直宣稱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

這珠子明明是他藏在馬車頂的,竟然還能睜眼說瞎話……現在已經被我把一干人等捆住扔房間裡頭了。

事關重大,明日一早我們得把他們帶回總憲細細審問,就算只是私藏皇家瑰寶那也罪名不小.”

“行唄。

長途跋涉送來江東,接著又長途跋涉帶回南京,哥也是醉了,瞎忙活!”

“瞎忙活也得好好幹!這才多少里路,咱們本來就要回去來著.”

“是的知道明白.”

眉千笑翻了個白眼,吐槽一下而已姜譲也那麼當真,這貨註定一輩子都得把自己當牛忙活,“這珠子咋辦?你收著還是我收著?”

姜譲想了想道:“你先收著,就睡旁邊這屋。

我留下來在這看著這群人,以防被逃了。

你遇到什麼事瞎吼幾聲,我聽得見.”

眉千笑見姜譲碰上大案子後感覺更神采奕奕,看起來八天八夜不睡覺好像都沒啥問題,便由得他去了。

自己鑽旁邊的房間內簡單眯一小會。

第二日清晨,天剛亮沒多久,眉千笑被姜譲踹起床。

兩人輪流盯著犯人讓彼此梳洗一番,結束後帶著譚前洲幾人打算出發了。

至於盜帥騙來的那群鏢師,昨晚夜裡就已經趕路回鏢局,各走各的陽關道,互無關係了。

雖然他們就只兩人,但是壓這幾個人回南京還是不難的。

眉千笑偷偷把這裡幾個人都檢查了一遍,在他們體內察覺不到任何一點內力,手腳也沒有專練外家功夫留下的老繭,這麼幾個普通人別說在他手中,在姜譲手中都不可能興得起任何風浪。

他們剛走到客棧外,沒想到卻碰到一大隊衙役匆匆趕到,見到姜譲和眉千笑壓著幾個綁著手串成一串的譚前洲,立馬圍了上來。

“官府的兄弟們,我是拱衛司錦衣衛姜譲,這位是我的同僚眉千笑。

昨晚在此地抓了幾位皇室瑰寶盜竊案的疑犯,今日打算帶回南京拱衛司總憲受審,莫要亂了自己人.”

姜譲掏出自己的令牌,平舉胸前,讓這群衙役看個清楚。

眉千笑看得瞪大眼睛,他一直都想著哪天可以像姜譲這個樣子亮出自己的令牌:老子是錦衣衛,所有人雙手抱頭蹲下!酷爆了!可惜之前每次碰到的都是各種奇葩,沒有這樣裝x的機會。

“赤膽狂獸姜大人,久仰久仰!昨日姜大人帶紹州府衙的人把附近一處山賊窩點連根拔起為民除害的事蹟,才剛在我們府衙傳遍呢!其實我們昨天就接到客棧的報案說這裡出了亂子。

本來在江東境內犯的案子,該由我們負責,後來過來的衙役得知嫌犯已被錦衣衛拿下,想來應該是姜大人在此,我們當時也就不多插手了,只做上報處理.”

帶頭的捕頭朝姜譲拱了拱手,神色十分恭敬。

畢竟是拱衛司八十二煞之首啊,這重身份也就說明他是拱衛司、甚至整個朝廷最能打的一位高手,誰能不給幾分面子。

“這倒是我姜某處慮不周,鬧得客棧此邊雞飛狗跳,擾民不輕,應當派人給貴府衙知會一聲才對,望捕頭見諒。

現在手中案件事關重大,暫時無法多做逗留,過幾日必定將在這裡發生的事委詳細寫明,送上府衙.”

姜譲也拱了拱手,壓著譚前洲就要往前走。

但是一眾衙役竟然沒有一人讓步。

雖說拱衛司與普通衙門不在一個系統中,沒有可以分出上下級的標準,但是拱衛司隸屬皇上直屬,還是代表著朝廷最強武力的機構,權利地位和普通府衙相比,連路邊的販夫走卒都知道誰大睡小。

平日若是錦衣衛說了要辦案,普通府衙的衙役們別說敢攔路,甚至還會主動問一聲要不要派人過去幫忙。

何況,今日他們攔的可是八十二煞之首的姜譲呢!腦子抽了?眉千笑當真想不明白。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可知無緣無故阻擾錦衣衛辦案,錦衣衛可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姜譲皺著眉頭,把譚前洲等人往後塞去,往前走了幾步,壯碩的身軀肌肉微微鼓動,顯然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不不不,我們沒有得罪姜大人的意思.”

帶頭的捕頭和衙役連忙退了幾步,顯然不想和姜譲動手,“但是這幾位犯人,恐怕不能由姜大人帶走.”

“此話何解?一旦拱衛司要經手的案子,就算你們想插手,也只能聽從我們的調配,憑什麼讓我們留下犯人給你們?”

“如果放在平時,你說的這是理所當然!不過這次事情比較特殊。

原本我們也沒有打算插手,並且昨晚府尹還下令,若是錦衣衛有需要隨時可抽調人手相助。

可是昨晚我們上報了情況後,今早接到了江東最高指令的緊急文書,宣告必須把這幾位嫌犯留在江東……”“最高指令文書?江東巡撫是哪位來著,為何插足拱衛司事宜?”

姜譲撓著頭在回憶江東巡撫是誰。

“姜大人,你搞錯了.”

那捕頭賠笑糾正道,“江東最高管事,不是江東巡撫,該是被冊封江東領地的吳王啊……”姜譲聞言一愣,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

他雖然常年走南闖北,江東之地也來過數次,但是大多地方的官職都按照正常天盛朝的安排,在江東之地最多也就找到江東巡撫申請批文。

和他們打交道已經習以為常了,一下子忘了江東之地比較特殊,在巡撫之上其實還有個二皇子,也就是吳王……這吳王以前從來不插手錦衣衛辦事,這次是怎麼了?眉千笑在一旁默默點了點頭,這下子就搞明白了,原來背後撐腰的是吳王啊,難怪這些衙役不怕死敢來攔錦衣衛的路呢。

但這個吳王又來搞什麼名堂?找回寶珠這功績也不算很豐厚啊,他這種級別的大佬也要來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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