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陳述拍完照片,湯大海趕緊找來小護士幫李如意重新消毒包紮。

小護士一臉的怒意,瞪著李如意說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兒?都囑咐過你多少次,傷口不能碰水,不要見風,更不能隨意撕扯開來。

這才多大的功夫……你這樣,你的臉是不想要了是吧?”

“對,他不要臉.”

陳述認真的附和著說道。

“護士小姐姐說的對.”

湯大海眼神兇惡的盯著李如意說道,然後一臉溫柔的看著小護士,說道:“護士小姐姐,還有什麼注意事項,你都告訴我。

來,咱們倆加個微信,有什麼情況我第一時間向你彙報.”

護士抬眼掃了湯大海一眼,滿臉不屑的說道:“這是工作時間,不談私事.”

“我沒有談私事啊,我和你談的就是公事。

他是不是你的患者?他的臉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又不懂急救,那問題不就大了?對不對?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你不給我微信,是不是不願意幫我們這些可憐的病人?”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

小護士點了點頭,開始手腳麻利的收拾醫藥箱,說道:“我是護士.”

說完,提著小箱子款款而去。

湯大海氣急敗壞,指著小護士的背影說道:“是不是很過份?是不是很過份?她不知道我湯大少的名號,要是知道的話,說不得就哭著喊著想要來加我的微信了……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陳述和李如意都轉過臉去,不願意和這等人為伍。

湯大少表情訕訕,趕緊轉移話題,看著陳述說道:“你說交易,那我們怎麼和徐永威交易?”

陳述看了李如意一眼,說道:“等到我對這幾個人有一個充分的瞭解,然後制定方案。

大家分工合作,一定能夠把如意給從火坑裡面拉出來.”

頓了頓,陳述又對李如意說道:“這幾天你就先別直播了。

休息一下吧.”

“對啊,先停了吧.”

湯大海也出聲勸道:“你看你這張臉都變成這樣了,一出現在螢幕上,怕是很多粉絲要脫粉。

現在的小姑娘啊,現實得很。

喜新厭舊,今天喜歡你李如意這種花樣美少男,明天說不得就喜歡我這種儒雅帥大叔……”“不.”

李如意拒絕,“我可以不賺錢,但是要唱歌.”

“……”****百花會所。

這是位於三十二樓頂層的私密會所,能夠將大半個花城景色風光盡收眼底。

大片的三角梅開得正豔,紅的黃的粉的,各色花朵盛情綻放。

花樹叢下面,擺放著一張張藤桌藤椅。

熾熱的光線被茂盛的枝葉給遮擋,陣陣涼風和著花香撲來,讓人心曠神怡,三千煩惱瞬間被趕走了一大半。

兩個漂亮的女孩子相對而坐,一個身穿白色條紋襯衣,藍色返舊牛仔褲,腳下是一雙印有星星圖案的小髒鞋,看起來簡潔時尚。

另外一個身穿白色長裙,黑色的高跟鞋讓她的腿部顯得修長性感。

身穿條紋襯衣的女孩子用夾子夾起一塊方糖,小心翼翼的放進咖啡杯裡,然後用金色的湯勺輕輕的攪拌著,看著對面的白裙女孩兒,問道:“雨潔最近又有什麼大作出來嗎?我可是你的粉絲哦,有作品出來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最近在畫一幅《向日葵》.”

白裙女孩兒同樣的捧著咖啡杯,輕聲說道。

“有勇氣.”

孔溪笑著稱讚。

“自從文森特.梵高畫過《向日葵》系列後,其它人再畫向日葵總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謝雨潔姿態優雅從容,笑著說道:“因為梵高畫得太好,別人畫起來就有些心虛。

所以,向日葵便成了很多油畫家不願觸碰的主題。

越是成名的畫家就越是不敢去輕易嘗試.”

孔溪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每個人給予向日葵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梵高畫的向日葵色彩絢爛,花瓣富有張力,線條不羈,大膽肆意……但是雨潔的風格冷靜憂鬱,情深意長。

梵高愛得大膽張揚,你卻有著禁慾系的特徵。

各有擅長.”

“我哪能和梵高比?就當是向大師致敬吧.”

謝雨潔謙虛的說道。

孔溪舉起咖啡杯泯了一口,看著對面的好友問道:“怎麼了?看起來有心事?”

謝雨潔苦笑,說道:“我要是說我去相親了,你敢相信嗎?”

孔溪的眼睛瞬間瞪圓,驚呼說道:“不會吧?你可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先鋒畫家……怎麼可能去相親?”

“所以說,我問你敢不敢相信.”

謝雨潔一臉苦悶的說道:“在巴黎的時候,天高皇帝遠,和父母住得遠遠的,他們自然顧不上我。

現在回國之後,每天都在耳朵邊逼婚,聽得耳朵都要長老繭了……”“所以,你就從了?”

“從了.”

謝雨潔點了點頭,說道:“早死早投胎。

與其每天被我媽嘮叨,不如見上一面把事情給了結了.”

“看上了沒有?”

“怎麼可能看上?一個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快的花花公子,這樣的男人我寧願丟進垃圾桶裡,也不會帶回家裡去.”

謝雨潔一臉鄙夷,“我媽也聽說過他一些不好的傳聞,對他很是不喜歡,只有我爸那個老頑固說是多年老友的兒子,父親的人品擺在那裡,兒子怎麼也差不到哪裡去。

實在是拗不過老人家,兩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飯。

差點兒沒有把我給氣死.”

孔溪大感興趣,激動的說道:“快說說快說說,中間發生了什麼故事?”

謝雨潔把手裡的咖啡杯放下,看著孔溪嬌豔明媚的俏臉,說道:“我不是想把這件事情攪黃嗎?去之前就特意穿了一身名牌衣服,把我媽的那些戒指啊項鍊啊什麼的全部都戴上了……見面就開始在他面前炫耀,說我的包包多少多少錢,我的項鍊是某某品牌的限量款,就是有錢也買不著。

你知道他是怎麼說我嗎?”

“怎麼說的來著?”

“他說我就是一行走的奢侈品展示櫃,還自帶語音講解功能.”

“哈哈哈……”孔溪笑得直不起腰來,捂著肚子說道:“哎喲,那個傢伙怎麼那麼毒舌啊?和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有點兒像……”“你認識的朋友?”

謝雨潔一臉狐疑的看著孔溪,相比較自己的極品相親史,她更對孔溪的情事感興趣。

要知道,這個女人可是「母胎單身」,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談過戀愛呢。

更沒有聽她主動說起過某個男人,有時候她們這群朋友主動問起她和白起源的關係,她也只是簡單的聊上兩句,雲淡風輕,一點兒也不像是戀愛的樣子。

“對,那傢伙也是個毒舌。

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孔溪笑嘻嘻的說道:“快講快講,還有呢?你們之間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後就是吃飯了,我故意說我喜歡吃法國的什麼什麼菜,英國的什麼點心,澳洲的紅酒也很不錯……你猜他怎麼著?他說他就喜歡吃中國的油條臭豆腐。

還說在臭豆腐上面抹上特製的辣椒醬,那滋味簡直絕了……我罵他是土包子,他罵我是洋鬼子.”

“我以為熬過這頓飯就結束了,大家一拍兩散,老死不相往來。

沒想到兩家父母非要讓我們倆出去散散步打打高球,他又在我耳朵邊說他以前認識的姑娘腿有多長,胸部有多大,多麼懂得撒嬌哄人之類的蠢話……我心裡生氣,然後就假裝自己從來都沒打過高球,讓他教我一下,等到他站我身後的時候,我一杆子就敲在他腦袋上……”“……”謝雨潔撇了撇嘴,說道:“他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挺好的.”

“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別人。

首先是你自己不真誠,你把自己變成一個小財迷,他的心裡肯定也有成見吧?”

“他花名在外,難道我當真要嫁給他不成?再說,我聽人說過,越是這種花花公子吧,他越是喜歡那種小家碧玉的居家型女孩子。

玩膩之後迴歸家庭,還被人讚一聲「浪子回頭金不換」。

憑什麼啊?原本就沒有結婚生子的想法,我這一生只想獻給我最熱愛的藝術事業。

他算哪根蔥哪根蒜?”

“那是你沒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吧?若是遇上了,怕是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了.”

孔溪勸慰著說道。

謝雨潔雙眼放光的看著孔溪,問道:“你遇到了?”

孔溪俏臉微紅,說道:“這又不是去等一輛計程車,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夠遇到?”

謝雨潔眼神狐疑的在孔溪的臉上掃來掃去的,說道:“有一段時間沒見,感覺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哪有?”

孔溪擺了擺手,說道:“本小姐最是公平了。

你放心吧,你把自己的相親糗事告訴我了,我若是和人相親,也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謝雨潔高興的說道:“真是期待啊,能夠被孔溪大小姐喜歡上的男人,哪得優秀成什麼樣啊?”

“腿不瘸,眼不瞎就好.”

孔溪說道。

“切,腿不瘸眼不瞎的滿大街都是,也沒見到你喜歡上哪個吧?”

謝雨潔冷笑出聲。

很快的,她又激動起來,問道:“對了,咱們今天晚上吃什麼?”

孔溪正待回答,桌子上的手機亮了起來,她劃開手機看了一眼手機裡面的資訊,說道:“啊,晚上啊……晚上我已經有約了.”

謝雨潔大怒,說道:“孔溪,你不講義氣——我們每次不都是約個下午茶,然後晚上一起吃晚餐的嗎?你今天把我給丟下,自己一個人跑掉了?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對不起對不起……”孔溪連連道歉,說道:“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良心一點兒也不會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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