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婆得到訊息,下一秒就想飛奔去找阿峰,蘇念星看了眼天色,“已經很晚了,明天再去吧.”

阿香婆狂點頭,“對對對,我得找阿英問她表弟的地址。

我只知道他住在元朗,是個漁夫,沒想到他居然拐走我小孫女。

這個天殺的爛仔,他……”她一通髒話輸出,邊罵邊哭,罵累了,又握住蘇念星的手,“多謝你。

要不是你算出來,我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小孫女.”

蘇念星撓撓頭,“我不確定算的對不對?”

“一定是他。

現在誰會拐賣女孩,雯雯還那麼小?一定是阿峰乾的。

這人心腸壞得很,以前就嫉妒我兒子開車掙到大錢,他自己沒出息,窩在鄉下連個老婆都討不到,卻見不得別人好,有一回兒子兒媳吵架,他聽說後不請自來,剛進家門不分青紅皂白就揍我兒子……”阿香婆對阿峰印象深刻,怪不得這麼快就聯想到阿峰,只是蘇念星有一句話憋了好久,“他為什麼要抱走孩子?這事會不會跟阿英有關係?”

既然阿峰為阿英出頭,說明他們關係很好。

但是阿英出事,阿峰卻不管不問,甚至趁亂抱走孩子,這也太矛盾了。

阿香婆愣了一下搖頭,“應該跟阿英無關。

她已經再婚了。

我聽街坊說那男人是她後來認識的.”

蘇念星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天色不早了,蘇念星還要回去做魚丸離開了百德新街。

路過福叔福嬸的攤位,許多客人正在排隊,擔心明天的魚丸不夠他們賣,蘇念星與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回了村屋。

接下來的幾天,蘇念星都在做魚丸。

時不時也會問福叔福嬸,阿香婆有沒有去百德新街擺攤?福叔福嬸雖然不是每天都去百德新街,但是他們回來的時候會經過這條街,但是一直沒到到阿香婆。

“我聽說阿香婆有她孫女的下落去找人了。

那些想要算卦的客人也在找她,都找不到.”

阿香婆給豬肉榮算得那麼準,好不容易卦攤有了起色,可惜阿香婆錯失賺錢良機,要是銅鑼灣有大事發生,新事件覆蓋舊事件,豬肉榮的事恐怕沒人會記得。

阿香婆可就賺不到錢了。

不過福嬸也能理解阿香婆找孫女的那種迫切,“要是這回真能找到就好啦.”

福叔卻不怎麼樂觀,“找到孫女,她也沒有撫養權,孩子應該歸母親.”

提起阿英,福伯一臉憤憤,“阿英也太狠了,阿香婆當時看到兒子死了,一時沒顧得上孫女,也是情有可原,偏她抓著不放,罵阿香婆是個禍害,太難聽了。

還有阿忠的喪事都是街坊鄰居幫忙操辦,後來是阿香婆替人算命一點點攢錢還大家。

阿英呢?拿著阿忠掙的財產卻一分錢都不肯出。

還讓阿香婆這麼大年紀出來擺攤,真的太沒良心了.”

香江法律:男人死後,如果被繼承人有配偶或子女,則其父母無繼承權。

也就是說阿香婆沒有得到兒子一分錢財產。

福嬸為阿英說句好話,“也不能怪她。

畢竟阿香婆把雯雯弄丟了。

她恨阿香婆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替她出錢.”

“可阿忠畢竟是她丈夫,她對阿香婆有再多的恨,也不敢牽扯到阿香婆身上.”

福伯滿臉不贊同。

蘇念星忙岔開話題,問兩人明天幾點去買菜?福嬸給她買魚錢,相識十幾天,一開始福嬸帶她去買菜,等她把周圍地形都混熟之後,就讓蘇念星自己去買菜,回來處理魚。

蘇念星憂心沖沖,已經一個星期了,阿香婆怎麼會一直找不到人呢?翌日她去買菜,路過報亭,看到報亭外面鋪排的報紙上有阿香婆的照片,她瞳孔縮了縮,立刻掏錢買了一份。

她拎著東西騎著三輪車回到村屋,將魚放到院裡的塑膠大盆,就攤開報紙迫不及待看起來。

香江用的是繁體字,大部分字連蒙帶猜也能看得出來,這案件寫的是“兒子被車撞死,婆婆殺死兒媳.”

下面配的是阿英倒在血泊中的畫面以及阿香婆被兩個阿sir一左一右帶走的畫面。

這……阿香婆怎麼會成了嫌疑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念星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她想去警署打聽,但是她的身份見不得光。

萬一對方向她鎖要證件,她拿什麼給他們?中午時分,福叔福嬸回來了,他們顯然也聽到了訊息,香江人愛八卦,而且還是嫌疑犯這麼大的事,他們就更會議論紛紛了。

福嬸吃飯時就不可思議,“她怎麼會想不開殺阿英?雖然阿英不給阿忠出喪葬費確實不對,但她也是受害者啊?”

福叔也想不通,“可能有什麼誤會吧?阿香婆之前不是有孫女下落嗎?可能是找兒媳商量怎麼找孫女吧?”

福嬸覺得這猜測還真有可能是對的。

福叔試探問,“你說我們是不是該去警署看看她?”

“她在元朗被抓,離那麼遠,我們去看她不做生意啦?”

福嬸滿臉不贊同,“她要是沒殺人,阿sir也不會冤枉她。

咱們香江法律是疑罪從無,她沒殺人不會有事的.”

這話讓心急如焚的蘇念星也稍稍安心些。

福嬸見蘇念星沉默著不說話,猜到她也在為阿香婆擔心,於是就勸她相信阿sir,“他們肯定能查出真相,不會讓無辜之人坐牢.”

蘇念星不太相信香江警察能將所有案子都查清,更不相信這世上沒有冤案,但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耐心等待。

她等了兩天終於再次見到阿香婆,而且是對方一出警署就來找她。

蘇念星正在院子裡處理魚,阿香婆推門進來,把蘇念星嚇了一跳,看到來人是阿香婆,立刻驚喜把人迎進來,問她怎麼回事。

阿香婆坐下來跟她一塊處理魚,一邊訴說那天的事,“我去找阿英,她不在家,我從她新婚丈夫口中知道阿峰家的住址,卻在阿峰家裡碰到阿英,我把你告訴我的線索告訴她,她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你是算出來的,但是別人不相信,我就說是有證人看到告訴我的.”

她揉了揉眼睛,“阿英就陪我一塊等。

中午阿英去外面買了飯我們一起吃的,醒來時,阿英就死在我身邊。

我手上拿著刀,刀上有我的指紋。

我就被阿sir帶到警署了.”

蘇念星聽著目瞪口呆,這種情況確實很讓人懷疑,她追問,“阿sir怎麼說?他們已經排除你的嫌疑了嗎?”

阿香婆點頭,“飯菜被下了藥,我和阿英胃裡都吃了不少,以我服用的藥量以及我的體能根本沒可能殺死她,那刀上的指紋也只有一組.”

蘇念星懂了,正常人拿刀時指紋不可能只有一組,她總得調整握刀姿勢吧?而且阿英一刀斃命,以阿香婆的手法,她應該沒有那個本事一刀就致人於死地。

這些疑點都足以證明殺死阿英另有其人。

“那你見到阿峰了嗎?”

阿香婆搖頭,“阿sir正在找,讓我回來等訊息.”

她有些激動,雙眼通紅,“一定是阿峰乾的,肯定是他偷偷給我們下藥。

他怕我們查到他身上,殺了阿英,陷害我。

這樣就沒人會再過問雯雯的事。

他好毒的心腸,這人壞透了。

我跟那些阿sir說了,也不知他們有沒有相信.”

雯雯已經丟了一年,阿香婆一直在堅持找孫女,用身心俱疲來形容也不為過。

現在好不容易有線索,卻這麼快斷了,也難怪她這麼激動。

她的推測看似很有道理,卻沒有證據支撐,比如買飯的是阿英,阿峰一直沒回來,他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給兩人下藥的?但蘇念星也不能打消她的積極性,更怕她太過激動,再加重心臟負擔,於是拍拍她後背,又握住她的手無聲給她安慰,卻沒想到這次畫面居然變了。

這是個荒山野嶺,偏僻到寥無人煙的地方,四處全是茅草,再往前去是一望無際的大海,阿峰戴著鴨舌帽以極快的速度穿梭在茅草叢中,身後有警犬不停狂吠,警察跟在後頭,寸步不離。

阿峰時不時回頭,確定身後之人離自己還有段距離,他拐個彎走進茅草中的小屋。

這屋子是木頭做的,卻密不透風,到處是木頭腐爛的氣息。

小屋內時不時傳來踢踏聲,阿峰開啟鑰匙,推開門,門後的小姑娘無所遁形。

她雙腳被捆,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也被膠袋封住,正拼命用身體撞擊木門想發出聲音提醒外面的人,奈何這地方太偏僻了,連漁民都不會在這邊停靠。

阿峰確定小姑娘沒事,鬆了一口氣,扛起小姑娘就往外衝。

只跑了沒多久,他們就被警察追上,團團圍住,阿峰到底還算有人性,沒有用孩子作要挾,雙手扣在腦後,蹲在地上乖乖受擒。

蘇念星眼睛一亮,緊緊握住阿香婆的手,“用不了多久,阿sir就會抓住阿峰,找到雯雯。

你一定要打起精神.”

阿香婆點點頭,“阿sir讓我先回來,一有訊息就會通知我。

我怕你擔心,所以就過來告訴你一聲.”

說完正事,她還要急著回去擺攤,要不然阿sir找不到她。

蘇念星也沒留她,將她送出門,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對這案子,她陷入迷茫之中。

阿峰為什麼要綁架雯雯?如果阿英是他殺的,那他為什麼還會冒險回來帶孩子?明明他可以不管雯雯,直接逃走。

難道雯雯是他的親生孩子?蘇念星打了個寒顫,不敢再深想下去,如果阿香婆知道雯雯不是親孫女,估計能當場氣死。

雖然她一直給自己下暗示,但是這個懷疑卻在腦海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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