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莉卻不相信她能突然從一直被控制的狀態中走出來。
離婚案子不比其他,期間若當事人反悔,她們會落得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而且以她老公陸泉的狀態,難保他不會報復她們。
“他出軌了.”
王美琳拋下一個重磅訊息。
“誰?”
紀思安條件反射地問道。
“我老公陸泉出軌了。
他吃我的喝我的,居然還揹著我找別的女人…….”
美琳的眼淚不斷地落下。
羅莉和紀思安面面相覷,她們一直以為美琳沒有工作只能依附於男人。
聰明的美琳透過她們的表情猜到她們的想法。
她冷笑著說:“他的公司早就不行了。
如果不是父親暗中資助我們,日子恐怕早就過不下去了.”
“他其實早就不愛我了,之所以這麼勉強過著都是因為父親的錢……。
這裡邊只有我最傻…….”
美琳的情緒逐漸失控。
羅莉和紀思安卻慎重起來。
以美琳現在的狀態來看,她明顯是被陸泉出軌的事情刺激到了。
離婚也許就是她讓他迴歸的一種手段。
“離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涉及財產分割,還有孩子的撫養權問題,這些需要你慢慢考慮清楚。
等你把這些問題想好,可以隨時找我們.”
安撫住美琳的情緒後,羅莉平靜地說道。
美琳將頭轉向另一邊,她顯然仍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甚至每次看到我的時候還有那麼一點點的鄙夷.”
“你們覺得我很失敗,很卑微,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恨鐵不成鋼。
包括現在我說我要離婚,你們也不敢相信我.”
“我知道你們的顧慮。
我是一直傻傻地愛著他,我也曾無數次痛斥自己,希望自己能從泥潭中走出來,只是不知道那一天在哪裡.”
“可是就在前幾天,我知道他出軌,雖然痛心卻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因為我的大腦終於恢復了思考能力,我可以理智地去想問題了,我甚至可以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冷冷地看著他的掩飾、他的表演。
我覺得他像個小丑一樣…….”
“如果說我現在還有情緒,那也是因為替自己不值,為自己幹得那些傻事兒而羞恥.”
說完這些美琳從包裡拿出一些檔案。
“孩子的撫養權我要爭取到。
財產最少五五開,這些是他的公司和財務情況。
另外我手裡還有他家暴的證據。
律師費從我得到的財產裡提成.”
“好,這個案子我們接下了。
謝謝你的信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
你要保護好自己和孩子.”
紀思安果斷地接過檔案。
羅莉沒想到紀思安這樣衝動,她連忙補充道:“我們會盡快給你一份合同,並加緊調查相關情況.”
美琳走後,羅莉嗔怪地紀思安太沖動。
紀思安從美琳身上看到了母親的影子,她覺得如果那個時候有人幫助母親,她也許就不用過得那樣辛苦。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們忙於調查陸泉的財務狀況,每天早出晚歸甚是忙碌。
這日深夜,紀思安剛吃上一口麵條,就接到美琳哭著打來的求助電話。
“孩子……被陸泉帶走了。
他還開車撞了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紀思安站起身:“你在哪裡?我們馬上過去,你先報警…….”
好容易聽清美琳說得地址之後,她拉上羅莉就趕往現場。
等她們趕到八里路時,一輛救護車和一輛警車就停在路邊,紅藍閃爍的燈光晃得她們有些睜不開眼。
她們在救護車裡發現了美琳,她躺在急救床上,旁邊坐著的人竟然是于娜。
因為要趕著去醫院,來不及細說,于娜只將要去醫院的名字告訴她們。
醫院的走廊裡忙碌異常,紀思安坐在樓道的休息椅上,不禁感慨自己這段時間來醫院的次數比之前一年都要多。
“你怎麼在那裡?”
羅莉問于娜。
“她老公出軌的訊息就是我告訴她的。
那個女的是個混夜店的,今天又被我發現了。
我跟蹤那個女的,發現他們想私奔還拐帶著美琳女兒跟她們一起走,就打電話通知美琳.”
“美琳追了過來,她攔在車前想救下女兒,那男的卻打了她還想開車逃跑。
美琳拼命地攔在車前,被他撞開了.”
于娜煩躁地將落在額前的長髮向後梳去,卻露出手上和胳膊上淤青,顯然她也參與其中。
“警察怎麼說?”
紀思安問。
“警察先去找陸泉了,等美琳情況好點再來給她做筆錄.”
說完于娜掏出煙向樓外走去。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好在這時美琳醒了過來,腿上的傷也無大礙。
“我的女兒呢?”
人還躺在病床上,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女兒。
“我們已經找到你的女兒了,她現在和父親在一起,沒有危險.”
隨行的警察安慰她。
“我要見我女兒,不能讓她和陸泉在一起,我要把她帶在身邊.”
美琳情緒激動。
紀思安和羅莉同時嘆氣,這種情況警察也沒有辦法處理,陸泉是孩子的父親,在沒有證據表明他要傷害孩子的情況下,他們無權將孩子從父親身邊帶離。
慌亂的情況整整持續了一夜,待做完筆錄,安頓好美琳,回到住處時天已微亮。
東方的天空顯現出火燒雲的瑰麗,西邊的天空卻還是圓月當空的清冷淡雅。
“看來今天是個大晴天。
就是天太亮了一會兒不好補眠.”
羅莉不理會紀思安的驚歎,說了句煞風景的話。
于娜噗嗤一下笑出聲,沒想到羅莉竟是這樣幽默的人。
羅莉卻對於娜頗有微詞,要不是這個女人,今天就不會鬧上這麼一出。
其實就她們的角度來講,不管陸泉怎麼折騰,都是要以法院判決為準的。
今天美琳這麼一鬧,陸泉便知道她要離婚,一旦他有了準備事情便會有很多阻力。
“不用那麼看我。
我就是看不慣,再來一次,我也依舊會這麼做.”
于娜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可不是美琳,那婊子敢動我她就得付出代價.”
可是你們這是互毆,雙方都要承擔法律責任。
紀思安將這話咽回肚子裡,因為這話更煞風景。
“跟你們這些學法律的打交道真是憋氣。
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別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也不敢反抗。
母親護孩子這是本能,別人打我,我反擊也是本能,怎麼著,還能讓她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婊子囂張不成.”
于娜顯得很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