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全明星週末在新奧爾良舉行,這也是沙漠城在經歷卡特琳娜颶風后,第一次承辦大型活動。

對於城市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

韋夏作為中選的全明星,需要提前一天到沙漠城。

他最近是熱門人物,三天兩頭上頭條,雖然都是關於他的負面新聞,阿迪達斯卻覺著好名聲和壞名聲都是熱度,應該趁熱打鐵,全力宣傳他。

因此,韋夏提前到沙漠城的第一天,迎接他的不是什麼假日,而是無休止的活動和沒完沒了的媒體訪問。

韋夏和伊蓮·特洛維斯通了個電話,又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

自從姐姐搬回來住,家裡的事情事無鉅細,都由她來安排。

韋夏只是說了他要幾天才能回來,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我覺得你該請幾個保鏢哦,就像科比一樣.”

韋春對外面的情況很敏感,韋夏無疑是目前最不受普通人歡迎的nba球員。

“放心吧,沒問題的.”

具體有沒有問題,韋夏心裡也沒底,他只是感覺應該不會出什麼事,至於是為什麼,他說不出來。

大概他從沒見過瘋狂到對著人群持槍掃射的瘋子吧。

前往新奧爾良的前一晚,韋夏睡得極深,極沉。

現實中的遭遇,讓他更加理解了舊時光裡的比爾·拉塞爾。

如今他只是犯了政治不正確的錯誤,而60年代,拉塞爾的膚色就是不正確本身。

“拉斯,你是如何讓自己堅持下來的?”

韋夏認真地詢問。

拉塞爾的回答輕描淡寫:“我知道我在做對的事,總有一天,所有人都會知道.”

所有人都會知道?也許吧,正是幾代人的抗爭,才讓“尼格”成為了只有黑人之間才可以互相問候的限定用語。

讓黑人們總是成為大片裡那個無私的犧牲者。

讓各種黑人出現在不該他們出現的故事背景裡。

膚色平衡,膚色正確。

韋夏想起自己是的遭遇,他比拉塞爾的情況更惡劣一些。

種族歧視在哪裡都是下作的事,國家帶頭宣傳另一個國家的負面訊息,而他作為那個國家的一員卻不站在星條旗之下,簡直是個美奸啊。

韋夏發現他可能永遠不會得到像拉塞爾一樣的理解與支援,哪怕他是對的。

事情的真相對美國人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洪多,你有心事?”

拉塞爾見哈夫利切克半晌不說話,才有此問。

韋夏淡笑道:“沒什麼.”

1964-1965的凱爾特人隊,是由盛轉衰的一年,人員的老化讓他們理應讓出王位。

結果,在拉塞爾、瓊斯、哈夫利切克外加湯姆·桑德斯怪獸般的發揮,賽程過半,穩穩佔據聯盟第一的位置,看起來比以往的任何一年都要強。

1965年的nba聯盟,是一個被歷史遺忘的年份。

沒有如1964全明星週末大罷工那般轟轟烈烈,也沒另一個張伯倫再刷場均50分來為一個賽季定義。

最受球迷關注的,可能就只是張伯倫被交易了。

那是nba誕生以來,第一次發生了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社會性事件。

張伯倫被交易,使nba第一次出圈。

其實判斷一件事是不是關注度高,尤其是各人的小圈子裡,只要關注家裡那些從不關心這些小圈子的長輩如何反應就知道了。

張伯倫讓勇士甩到費城,就是一起你家裡的老媽會在飯店上突然問你:“那誰…張什麼的好像被賣了,你曉得嗎?”

張伯倫得到了一群優秀的隊友,他和隊友在最初的時候,產生了不錯的火花。

他們普遍被認為是凱爾特人衛冕的最大阻礙。

至於其他的強隊,各有各的問題。

在沒有好的內線之前,湖人想要挑戰凱爾特人,成功率幾乎為0。

前幾年,埃爾金·貝勒決賽場均40+,傑裡·韋斯特場均30+,結果搶七落敗。

nba的歷史上沒有哪個雙人組在如此發揮後依然拿不下冠軍的。

內線天賦不足讓他們拉塞爾在那場搶七戰裡拿下傳世的30分40籃板。

而今,貝勒出現老態,韋斯特穩步上升,隱隱有和奧斯卡·羅伯特森分庭抗禮的勢頭。

再說說羅伯特森的皇家隊,兩年前他們曾在季後賽裡和凱爾特人血戰七場。

大o爆了綠凱的每一位後衛,卻在搶七戰差了口氣。

皇家隊擁入超級新人傑裡·盧卡斯後,本該擁有與凱爾特人一戰之力的,但引起因為某些原因,他們神奇地自爆了。

只要是皇家隊輸掉的比賽,如果羅伯特森的資料是全隊最好看的或者看起來是全隊最好看的,他一定不會為失敗的結果背一分責任。

他只會覺得“都他媽是老子凱瑞,這群廢物點心就他媽是垃圾”。

有時候,他會用30-40次出手搞下30分,全隊最高,然後慘敗。

換到現代,是個球星都會表示自己手感不好,輸球算他的。

羅伯特森不一樣:“我有一群沒了我就不會打籃球的隊友,看看爺拿了幾分?要不是那群傻逼拖我後腿,這比賽能打成這樣?”

大o的自負和甩鍋,以及對球隊的控制慾,在他的自傳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只有球隊輸球而他資料不好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有那麼點責任,但主要還是傻逼隊友的錯。

是個人都會打成糟糕的比賽,憑什麼他要一直c?指望那群廢物點心帶他飛一次有那麼難嗎?在這件事上,大o和大北斗達成了高度一致。

不過老張有一點比大o厚道,他打得不好的時候不會去怪隊友——不過也別把他想的太好,關於那些關鍵戰掉鏈子的例子,他自己的總結是“非我不能,實為不願也”。

言外之意就是他如果像拉塞爾一樣場場玩命,贏下關鍵戰算什麼?就是地球都給她踩出一個洞來。

(引用某個讀完老張自傳的資深球迷的話:自傳內容沒有一點點的真誠,充全場吹逼,滿篇自吹自擂的內容,話裡話外就是告訴你輸那麼多不是他不行,不是對手行,而是隊友傻逼教練傻逼管理層傻逼和他自己傻逼到居然不懂得硬氣一點拿出全力來毀天滅地。

)綜上,可以阻止凱爾特人連霸路的,還真只有零換整的非常費城76人了。

得到好隊友的張伯倫大展掀翻凱爾特人的宏願。

但歷史的早已註明了一切。

韋夏醒來,收拾好行李,讓李忠賢載他到機場。

路上,李忠賢聽見韋夏一直在哼著某個調調。

“唱啥呢?”

“這麼有名的歌,你沒聽過嗎?”

“什麼歌?”

“《我有個朋友叫伊蓮》.”

“我知道啊席巴兒,你女朋友的名字嘛…嗯哼,你們到哪一步了?”

韋夏無奈地道:“我是說,我唱哼的這首歌叫“《我有個朋友叫伊蓮》.”

“還有這種歌?”

李忠賢意外地嘟囔。

韋夏不管他了,他也自言自語地開車。

洛杉磯國際機場韋夏真的就看見了一群記者,似乎已經等他許久。

韋夏更希望他們只是在那裡等待科比的到來,而不是專程等他一個。

如果是在那裡等待科比的話,那他們的問題應該只是問問他們關於去新奧爾良參加全明星週末的想法。

假如,他們是特意在那裡等待韋夏,那麼肯定又會問一些讓人胃疼的問題。

韋夏拖著行李,面戴墨鏡,從來都不是焦點人物的他,忽然成為了媒體爭相採訪的焦點。

從來不像其他的球員一樣掛個耳機隔絕世界的他,突然想效仿那群人的做法。

只是他沒有提前做好準備,現在再想臨時抱佛腳也來不及了。

因此,他需得面帶笑容地走到記者們的面前。

“你們好.”

走到他們面前後,韋夏看出了他們身上的牌照,似乎都是洛杉磯當地的記者媒體。

他微微放心,即使他政治不正確,也少有加州媒體攻擊他,頂多就是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裝死。

什麼都不做,就是幫他的忙了。

“sh,連續兩年入選全明星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

韋夏輕輕吐出一口氣,他聽到的總算不再是該死的蘇丹問題了。

“意味著很多,我非常感謝球迷的支援,所以我會在全明星賽上盡我所能,爭取帶來最好的表演.”

就和他想的一樣,記者沒有為難他,只是幾個簡單的問題,例行公事地問完,就放他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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