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和表哥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一點也沒有顧忌有別人在場,牛嘉待的眼神從二人之間轉來轉去,都快要恨死了!“該死啊,賈璉你是真該死啊!”

牛嘉待在一旁,真的是既替賈璉高興,又憤恨賈璉能如此高興。

我希望你賈璉好,是希望你賈璉好好活著,不是希望你賈璉好起來啊。

你怎麼三五下就好起來了呢!你這樣支稜了起來,那咱們勳貴圈的窩囊廢這不就又少了一個嗎?我交你賈璉這個朋友,不就是因為咱們倆在勳貴圈屬於邊角料,都啥也不是,能互相幫襯一把的嗎?怎麼你還玩起步步高昇這一套,一下子就成了中堂大人了!你可真讓我上火啊!當然了,賈璉這個中堂大人不是和中堂那種輔臣尚書級別的中堂大人。

這裡有點牛嘉待私下恭維的意思,就像是去醫院遇到大夫叫主任,遇到主任叫教授一個意思。

當官的,能當一把手堂官的,你私下叫他一聲中堂大人,他是不介意的,甚至很開心的。

就像副局長從來都不希望別人叫他副局長一樣。

可惜,牛嘉待在這憤憤不平,也屬於白搭。

不過好在,討論這事的時候沒有趕走牛嘉待,也就是說明了,賈璉能吃上頓餃子,他牛嘉待也能跟著喝碗餃子湯了。

這也算原湯化原食。

到了這個階段,現場的各位除了賈璉以外,都對未來心知肚明瞭。

剩下的就是利益的分割,看誰佔多誰佔的少了。

表哥看著多吃多佔了的表舅,知道今天自己得到的已經夠多了,但是表弟的權利還是需要爭取了。

於是出言道。

“永維臨御之始,嘗敕有司,蔭補私親,舊無定限.”

這是宋時《太皇太后賜門下手詔》,意思讓舅舅明白,蔭補這東西,可以讓祖先的功勳補官給後人,但首先不能忘了當初是誰立了功。

張二河也是清流子弟,這點東西還是能聽不懂?孫還真這是讓自己做的別太過分,以為拿到了司賓署的人事任命,加上自己這個孫家的外甥可以幫著他做吏轉官的事,就忘了是誰幫他走出了眼下的困境。

這是在給賈璉要好處。

“哎!”

孫家這個外甥著實討厭啊!一點也不如賈璉這種懵懂乖巧,不知道多吃多佔的可愛。

但誰讓人家也不是一般人物呢!若不是因為他孫還真也是自己的外甥,還真不一定給自己這個吏部主事的面子。

張二河沉吟了一會道。

“上始親政事,又思報眾臣功德,乃復使令群臣得奏封事,以知下情.”

這就是舅舅給出的條件,讓表哥聽了心中不安了起來。

舅舅收買賈璉的時候,小氣的狠;那是一石好幾鳥,生怕賈璉佔了便宜,可是打發孫還真閉嘴確實下了血本的。

臣下上書奏事,防有洩漏,用皂囊封緘,故稱封事。

也就是張二河手中握著和皇帝秘奏的權利,這是舅舅手頭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他希望有了這個孫還真能少摻和一點賈璉的事情。

別總藉著幫著賈璉這個表弟的態度,藉機在自己的營盤內指手畫腳。

給你兩個鴻臚寺司賓署贊鳴已經是上限了,賈璉這塊你就別動了。

因為賈璉是張二河手中的棋子啊!因此張二河給出的這個得奏封事的權柄,是他最大的誠意了。

不是要招攬孫還真到皇帝麾下,人家孫還真放著大好的前程不顧,怎麼可能會跑到皇帝身邊來捧臭腳啊。

人家孫家家裡又沒有出事。

這也說明了舅舅別看表面風光,其實日子也不好過,舅舅對於表哥有用的東西,可能就這一個了,也是舅舅唯一能讓孫家這個外甥瞧得上的東西了。

這東西說是一項權利,倒不如說是另外一個身份。

萬一,只是萬一啊。

萬一將來皇帝真的有崛起的一天,那麼孫家舅舅可以憑藉手中有這個權利,讓孫家多一層保障。

因為這是秘事,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表哥也不會此刻表態自己要不要這個。

基本上這個事不可能傳出去,就算傳出去了,也不過是皇帝拉人下水的手段,沒人敢質疑孫還真是否背叛了士大夫文人階級,跑到了佞臣閹黨一派。

因為這種離間之事皇帝沒少幹,就像狼來了一樣,沒人信了。

至於是不是因為皇帝做的多了,有人渾水摸魚,真的在做這種騎牆派不得而知;這就像近代史內戰的時候,誰也不清楚禿子裡面有多少兔子,也不清楚兔子裡面有多少禿子一樣。

或者說,大多數人都是這樣,誰贏了他們幫誰,但前提是,他們的有兩面都能接納的身份。

要不這身份舉足輕重,要不這身份無關緊要。

所以,有了這個,孫還真在士大夫當權的時刻,那就是士子表率,而如果皇帝當權了,他立刻就能變換身份,成為了潛伏在士大夫內的風箏。

沒準還會被皇帝用來收買人心而位極人臣。

表哥還真沒想到,這個舅舅為了堵住他的嘴,能下這麼大血本啊。

孫還真望了望牛嘉待,冷哼了一聲道。

“外甥第一次帶好友上門,舅舅就沒有表示嗎?”

表哥不愧是親表哥,看上去在為賈璉要好處,其實是把賈璉賣了。

今個沒有避諱牛嘉待,那麼自然是有他的好處的,上一秒還在為賈璉求利益,下一秒就把沒有差別的利益擺上了檯面。

怪不得他們是親戚呢。

舅舅自然聽懂了,不動聲色道。

“自是應該的!牛家小子,如今在何處高就啊!”

終於輪到自己了,牛嘉待忙出言道。

“謝舅舅掛念,小子如今在教坊司任職右奉鑾,從九品!”

張二河故作不知的點了點頭道。

“哦,既然入了仕途,倒也要有點進取之心,只是這教司坊為太常寺門下,卻不是什麼幹實事的地界;”說著抬眼看了看牛嘉待道。

“你既然有秀才功名,還是律學出身,在那種歡愉之地,未免磨滅了才華。

可有心借調鴻臚寺司賓署做個管理手令文書的署令啊!”

鴻臚寺司賓署署令,從八品下,雖然底層管管升職快,但是簡單一句話就跳了一級,那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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