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能聽但是不能全聽。

按照賈璉的理解,那就是以前的鴻臚寺卿老張大人是個上下有關係的能人,不然也不可能從‘從四品的京官’外放到從三品的封疆大吏。

這可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進士輕易能做到的,至少也是官宦世家才行。

這老大人即使在鴻臚寺這個冷衙門,還能討要出經費就可見一斑了。

是個上下都有門路的。

而他為了自己的官聲官望,開了這條採買的路子,自己撈了個好名聲不說,還讓大家有了謀福利的辦法。

若平凡老百姓家出來的人物,可沒有這份見識;不是有個好家庭出身,就是身邊有高人指點。

想來張老大人在位期間,鴻臚寺應該是鐵桶一塊了。

就是不知道這張大人是何時離任的,若是近期離任的,那就更有趣了。

那這個離任是為了別人騰位置,還是利益交換就又兩說了。

若是離任給人騰位置,上來了個不識好歹的信任,又說明了另外的問題。

若是利益交換,那到底是什麼利益,才能換一個封疆大吏啊。

賈璉突然對這冷衙門來了興致。

話說回來,那個時候的鴻臚寺上下已經貪的一心了,底子打的不錯啊。

鴻臚寺這衙門別看窮,可在老大人的時代,小官小吏一個個不止拿了一份保底工資,還有了一個隱藏的績效工資,足夠收買人心了。

普通人求個什麼,若再體制內,一個月基本工資四千,但是到手八千,那個會不說領導英明神武啊。

簡單的一點散碎銀子,花的還是公家的錢就能做到這點。

這就是拿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啊。

可以!可以!老大人有點能耐啊!賈璉似笑非笑的看了小吏一眼,沒說什麼,小吏也適可而止的閉了嘴,跟在賈璉身邊,往司賓署走。

一路上,賈璉在不斷的想著如今鴻臚寺的形式。

張老大人左遷外調之後,按照差役的說法上來的許大人,應該是個出身落魄的窮酸。

沒見過什麼好東西不說,心思還敏感。

先張大人的採買,是讓大家有個發財的機會,自己肯定不會真的用這採買的東西的;不要說一個左遷的巡撫了,就那外巷的東西,賈家有頭有臉的丫鬟小廝都瞧不上。

而新來的許大人,連這個待遇都要和張大人比,根本就不懂這玩應裡面的勾當。

如此看來出身一定不好,沒見過什麼世面。

還是個迂腐,自卑,多疑,不知道變通,也沒什麼人情世故的。

不然下面的人,為何連這裡面的事不敢和他明說說,還拆東牆補西牆的為這個愛攀比的許大人張羅那已經沒有了的經費流水啊。

簡單來講就是自己沒本事,還不許人瞧不起的。

說到這,賈璉又多看了一眼那小吏。

這小吏嘴上說不是故意帶自己到外巷的,這一點上倒是有可能,畢竟不熟悉自己之前,這幫老油條不會輕易暴露這麼多事。

但是,見自己道外巷瞭如此痛快的就解決了他們積壓的部分拖欠,這是看上自己的身價,要拉自己下水啊。

自己還沒問,就一股腦的把衙門裡的事,真真假假的拋給了自己這個新上任還沒拜見上官許大人的新人。

這是要幹嘛?這是在拉幫結派啊!賈璉覺著,這其中有因為無意中得罪了自己和自己緩和的意思是有,但是肯定不多;更多的是暗示賈璉,要不要和他們上下一心,欺瞞架空大人,進而達到他們隱瞞經費問題的目的。

若是賈璉真的是個敞亮的,幫他們把之前的賬都磨平了,還能負擔了以後的帳。

那就皆大歡喜。

不然,這一衙門的貪汙犯,就藏不住了,倒不至於人頭落地,可是革職去位就再正常不過了。

這時候,什麼辦法都要試一試,畢竟涉及到飯碗啊。

至於賈璉真給他們辦了,完事會不會向賈璉靠攏成為賈璉的自己人?那就見仁見智了。

賈璉還沒有那麼天真,以為這點恩賜就能把人聚在自己這個底層領導手下。

這就像是借錢一樣,借出去的時候千好萬好,但就別指望要回來,一旦要賬就得罪人了。

幫這幫子油滑的老吏也是如此,幫之前是千恩萬謝,過後要是讓他們和你戰隊,那就是脅恩以報了。

想明白這個,賈璉覺得自己出這個錢划不來。

不過前張大人的辦法倒是不錯。

花自己的錢籠絡人心的想法,賈璉沒有,但是花別人的錢,為自己撈好處的本事,賈璉倒是大大的感興趣。

想到這,二爺輕蔑的一笑,偽善的面孔變得陰沉,對著那始終一言不發的皂隸道。

“明個,我司賓署要修繕庭院,外面人來人往的多不方便!你安排下,停了吧!”

皂隸一時間沒有反應,不知道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處。

小吏倒是機靈,只是有些慌張的道。

“那堂官老爺的供給可怎麼辦!”

這時候,小吏還在想著怎麼靠賈璉把事平了,還對賈璉抱有幻想。

而賈璉根本和小吏不在一個頻道,不置可否對著二人道。

“那不用你們操心了.”

說著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道。

“沒個正當理由,你們那點破事,他就不好辦啊!”

這話說的小吏眼睛都亮了,老大人在任的時候,大家才過了幾年好日子,一群吃死俸祿的人終於能按時發俸祿了不說,還有外撈可以拿。

誰知道,老大人一走,人士大變動,來了一群四六不靠的傢伙,一點規矩不懂,也不知道那的出身。

據說是一群同進士,舉人恩賜翰林院,國子監讀書的,聽說書都讀了很多年了,估計是腦子讀傻了。

一上任就知道要待遇,卻沒人能解決這經費問題。

弄得三月不到,大家都快把貪的那點銀子攢下的錢都吐出來了。

一個個怨聲載道的,和這群新來的大人也說不清楚。

如今總算來了個聽得懂人話的了。

小吏忙來著皂隸作揖道。

“大人儘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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