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罄一刻

點評:屍魈這個角色,連我自己都有些淡忘了。關於其出身來歷,當時雖然有些構思,但也並不算太多。而但這篇同人寫的較長,相信只要換了一個正式名字,完全可以當做一部修仙類的短篇小說來看了。

前言:我寫的有點長,因為有點認真,寫的好不好的,態度是有的。您要是看,恐怕需要浪費十分鐘以上。

故事的原型是落雲宗韓立遇見的那個屍魈,捉小狐狸那段記得嗎?穿插了一些杜東(千幻宗)家族的故事,還有靈眼睛之樹的衛師兄,當然還有他提到的落雲宗雲長老。

簡答的講了講人在現實中的渺小,愛情如何難得等等,但總歸還是為了講講凡人一些有關的故事,希望邏輯上沒什麼大錯。

唯一的希望是,您讀完,別覺得浪費時間了,如果覺得還行,記得鼓勵哦。寫了這麼長的文字,真心怕沒人看!

【七屆】【凡人外傳——落雲傳奇之紫韻無雙】

落日的餘暉似乎依然灼熱萬分,照耀的人睜不開眼睛。赭黃色的大地之上到處是深達數十丈的溝壑。

順著岐國這片黃土高坡一直向東翻過綿延的大山就是溪國,那裡修仙資源豐富,有著名的雲夢山脈,靈氣盎然,天南很多出名的大宗也紮根在那裡;

而一直向西邊渡過黑水河,就是魔宗聖地朦州,同樣擁有天煞宗、千幻宗等魔道大宗享譽天南。

餘暉中,兩道淡綠的光華不疾不徐的向西北而去,遁光中是兩個面容清麗的女子。

其中一人身穿翠綠宮裝,相貌秀美,身材火辣,雲鬢高挽,眼光流動溢彩,漆黑靈動之極。

另一人則是垂髫藕膚,明眸皓齒,也是一副機靈萬分的樣子。這二人卻是一對主僕的樣子,那宮裝女子修為頗高,隱隱已是結丹中期頂峰的水平,而侍女打扮的女子,卻只有築基初期的樣子。

“小姐,你真要嫁給千幻宗的杜無雙為妻嗎?碧兒可是聽說,這杜家的十七少爺,可一向風流倜儻的緊啊。

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前呼後擁,團花簇錦的,奴婢心裡可是一萬個不願意小姐嫁給他的!”侍女此時在遁光中,撅著粉嘟嘟的小嘴,一臉不樂意的訴說著什麼。

那宮裝女子溫言,莞爾一笑,溫言道:“碧兒,你真憨痴,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可這件事情,又那裡是我能決定的?岐國本就資源奇缺,加上最近凌雲閣的人不斷給爹爹施壓,如果沒有千幻宗這樣的大宗門支援,我們恐怕就要離開這世代所居之地了。

我汪紫韻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但也不願意見到族人流離失所,爹爹整日間長吁短嘆呀,再說,我聽說那杜無雙雖是花心些,卻也是個難得的人才呢。

或許……總之,一切皆是天意,只要能解了我汪家之厄,我就是受點委屈,也不打緊的。”

說完這幾句話,宮裝少女的情緒似乎也受到了影響,眉頭微微一皺,彷彿不願意再繼續說些什麼了。

少女姓汪名紫韻,是岐國第一大修仙家族汪氏族長汪實的幼女,是岐國數一數二的天才人物。

不單單長相傾國傾城,還是難得的單木靈根——傳說中的天靈根修士,年紀輕輕就被千幻宗執法長老七靈散人收為關門弟子,不足百歲結丹,短短二百多歲就進階結丹後期,成為岐國乃至整個天南都數得著的“希望之星”。

本來汪氏家族一直掌管著岐國化州的第一大坊市的經營,只是十幾年前,九曲上人坐化,加上千幻宗本身內鬥不止,派系繁雜。

一日之間沒了元嬰修士的支援,汪家便被新近的凌雲閣步步緊逼,前些日子已經派人前來“和議”,說坊市不如和他們凌雲閣的一些店鋪合併。

凌雲閣店鋪在這裡不過兩三家,還說凌雲閣的大長老要親臨汪家“商談”此事,一個元嬰修士來結丹期修士的家中和談,說明白點真是與無異,根本就是以勢欺人!

紫韻的父親氣結之下,卻也覺得無路可走,畢竟想要和元嬰修士“平起平坐”的談判,可只有再請一位元嬰修士才行的啊。

只是此時七靈散人已然坐化,再去找個一般粗壯的大叔來萌蔭,可真是難上加難。

躊躇了幾日靈機一閃,想到千幻宗執法長老杜心然的幼子,杜家十七少爺杜無雙還未確定雙休伴侶,便想到讓女兒嫁於杜無雙,畢竟除了杜心然外,杜心然的師兄付震可是溪國大宗百巧院的大長老,已是元嬰中期修為,聲名顯赫。

如果搭上杜家就等於搭上了杜、付兩家,搭上了千幻宗和百巧院,數百年內,汪家必定自保無虞,說不定還能從此一飛沖天,再不用畏畏縮縮,固守在這岐國半死不活呢。

只是女兒一向心氣極高,那杜無雙又一向風流之名外傳,實在是委屈了女兒。

未曾想女兒家心思縝密,修仙者壽元極長,見過的人世滄桑自然是極多的,汪紫韻竟然看出了汪石所想,主動提及此事,並提出要回宗門一趟,稍稍向一位稍有交情的師叔提上一下此事,徵求一下意見的。

飛遁中的紫韻,想到這種種心事,心緒變得頗為不寧靜起來,修仙一途理當心無旁騖,偏偏還是有千百萬般的羈絆,紫韻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正想先放下心事,全力趕往千幻宗再說,突然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輕聲“咦”了一聲,停下了遁光。

“小姐,怎麼了?是不舒服嗎?”碧兒一臉關切的問到。

“沒什麼,前方好像有一些人爭鬥,從氣息波動看,似乎是幾名築基期修士,咱們繼續趕路吧。”紫韻眉頭輕輕一挑,淡淡的說道,彷彿並不關心的樣子。

“可是,小姐,不如去看看吧,這裡離宗門還遠,你如此心緒重重,倒不如咱們看看前邊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稍作停息,小姐的心緒也好些。

有什麼紛爭也不過是些築基修士,倒是沒有什麼危險的。”碧兒眨巴眨巴眼睛望向遠方,一副很神往的樣子。

“呵呵,你這愛瞧熱鬧的毛病總是改不了的,也罷,就依你去看看。”紫韻淡淡一笑道。二人將修為稍加隱匿,紫韻更是放心不下碧兒,怕其身上的靈力波動會被人發覺,隨手丟給小丫頭一件有些法力隱匿功能的披風,讓碧兒披上,然後慢慢向爭鬥方向遁去。

不多時,紫韻帶著碧兒來到一處山坡之後。“就在下邊了,當心別被發現了哦。”紫韻小聲叮囑碧兒。

山坡下華光閃動,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一胖一瘦,一名高冠長衣,矮矮胖胖。彷彿是個大肉球,另一位光頭赤足,身材削瘦無比,身高丈許,十足一支竹竿。

正在夾擊一名身穿黃衫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身材極其魁梧,披髮紮帶,手中拿著一把寬闊的銀白色巨劍,發出耀眼的白光,被揮舞著東突西刺,奇怪的是這男子身後還有一個長條狀的包裹背在身後,倒不知道是個什麼物件。

突然青年猛攻幾下,將胖瘦二人稍稍逼開,露出一張濃眉大眼樸拙眉目來,面容通紅的喝道:“你二人對我窮追不捨,難道就不怕我拼的一身修為不要,與你等魚死網破嗎?”

那胖子聽完這話,口中嘿嘿冷笑幾下:“就憑你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也敢大言不慚,交出那件東西,我兄弟二人心情大好之下說不定還給你一個全屍,不然的話!不但要將你挫骨揚灰,還要抽魂煉魄,讓你嚐嚐那永世不得輪迴之苦。”

“休想,這物件若是衛某自己的,今日技不如人,丟了也倒罷了,只是這並不是衛某的,那人與我有恩,這件東西便遂不得你二人心意了,

沒想到平素裡你二人也與衛某稱兄道弟,今日卻窺寶起意,倒叫我好生看不起你們!”衛姓男子聽完胖子的言語,心中知道不能善了,眼中帶出一絲恨意的說道。

“大哥,廢話少說,先拿下這廝!”之前並未言語的瘦子,彷彿不願意再糾纏下去,大聲提醒一句胖子,然後一催法決,一張符籙在空中爆裂開來,化為一個火球呼嘯著向衛姓男子而去。

衛姓男子二話不說掐一道法決,一隻水劍射向火球,驟然間爆裂之聲四起,方圓十幾丈內到處瀰漫起了乳白色的水霧。

趁此間隙,那胖子復又揉身而上,手中一條黑色鐵鏈,鐵鏈的一段並未離開大漢的雙手,而拋離的另一端鐵鏈如同一條條蜿蜒的巨蟒,不斷纏繞著向那叫做衛姓的年輕修士呼嘯而去,顯得是猙獰無比。

那青年只得將一把長劍揮舞成了一朵耀眼的白色銀球,才堪堪擋住這黑鏈的不斷侵襲。

而旁邊另一位瘦子,如毒蛇在伺般雙眼陰森無比的盯著衛長春,似乎就在等待什麼破綻一般。

隱匿在山坡之後的紫韻主僕二人,此時正在杏唇微啟的相互傳音著。

“小姐,看那胖瘦二人就不舒服,渾身冒著邪氣,此時又在做殺人奪寶的勾當,不如咱們幫那青年一把?”

“碧兒,咱們先看看情況再說,可別做了睜眼瞎子,倒救了不該救的人。”紫韻微微一笑,竟不置可否起來。

一陣光華閃過,山坡下衛姓青年猛然一聲大喝,驀然間想起密集的爆裂聲,胖子的手中的鐵鏈被炸得滴溜溜旋轉扭動著盪開來。

而衛姓男子也是法力透支的樣子,面色瞬間蒼白起來。看到此景,胖子不怒反喜,嘴角隱約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

果然,與此同時,衛姓青年一聲慘叫,面色更是透出痛苦之色,肩膀之上露出一個核桃般大小的孔洞,對穿而過,鮮血汩汩湧出。

而那瘦子,此時正手持一堆怪異如牛角般的錐狀法器,陰:“姓衛的,我這聚魂鑽的味道可好啊?

“莫氏兄弟,你們這又是何苦,我與你們相交幾十年,尤其是數年前莫老二你修行不得法,如果不是衛某求師尊要下一枚“清煞丸”,

你恐怕連命都保不住,遑論今日築基成功,真正邁入修仙界呢?”衛姓青年眼見今日形式不利,不由得嘴上發軟,丟出些情感之語來,希望打動這二人的樣子。

“哼!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這樣的重寶被我等二人發現,我們比不了衛兄是天煞宗的核心子弟,衣食無憂、自由自在,有了這件重寶,我等兄弟二人也有機會得到一大筆靈石,也有機會準備衝擊那飄渺之極的結丹境界了”

那應該叫做“莫老二”的瘦子並未答話,卻被胖子介面道。

衛姓青年聽完這番言語,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突然間,一道冰冷而強大的神識暮然出現,迅速的籠罩全身。

衛姓青年只覺得全身骨架都要鬆散開來了一般,驚駭之餘,他用餘光掃了一眼莫氏兄弟。

卻發現莫氏兄弟彷彿承受的壓力比自己還要沉重幾倍一般,此時已經是一同跪在地上,單手撐地,拼命掙扎著一般。

“你們兩個,不想死就快點滾,此時此刻,我沒興趣髒了自己的手,不過,要是你們不願意滾,我也不介意讓你們倆長眠於此的。”突然一道毫無感情的女子聲音在三人頭頂響起。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啊,我兄弟二人即刻便滾,即刻便滾……”

胖瘦二人聞言臉色狂變,口中不停討饒。

“我數到十,如果到十,仍然看得見你們的影子,那就不用離開了。一……”

言畢,莫氏兄弟突然覺得身上的靈壓一輕,耳邊卻傳來女子數數的聲音。

“二……”“快跑……”莫氏兄弟也不知有什麼古怪的法決,背靠背,如同一人般化作一道黑光飛速向相反的方向離去,那遁速,就是一般的結丹期修士見了,也會嚇一跳的,轉眼間不見了蹤跡。

“嘻嘻,小姐,這兩個沒表情的傢伙,逃命的本事倒是不錯,簡直比得上二級妖獸黑鴉王了。”碧兒看著莫氏兄弟離開,笑嘻嘻的看著紫韻說道,彷彿開心之極的樣子。

“你這傻丫頭,這二人可比黑鴉王壞多了,黑鴉王善食腐屍,而這兩人,可是要吃活人的啊。”言談間,款款從山坡後邊走出一身碧色宮裝的紫韻來,一臉淡淡的笑容,正在打量著發呆不止的衛姓青年。

“你叫什麼名字,方才看你們激鬥,從功法看你可是天煞宗的修士?不知所謂重寶是何物,可以給我看看麼?”衛姓青年還在發呆,可紫韻卻容不得他繼續發呆,檀口微啟,毫無波瀾的問到。

青年聞言面色一震,先是躬身施禮道:晚輩衛長春,正是天煞宗的內門執事弟子,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言罷目光之中露出幾分猶豫之色,只是這猶豫之色稍縱即逝,衛長春咬咬牙,解下身背的行囊,雙手捧與紫韻,低聲說道

:不敢有違前輩之命,重寶正是晚輩手捧之物,晚輩此行也是專門歸還此寶的。

紫韻看到衛長春遞上的長條形的包裹,難免激起好奇之心。單手一招,那包裹凌空飛至秀手之中。

隔著麻色布錦,一股磅礴的靈壓撲面而來,紫雲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碧兒也不禁探頭來看,紫韻一點點將包裹漸漸開啟來,等到最後一層布錦掀開,碧兒不禁驚呼了一聲“呀”。

只見布錦內包裹著一把模樣古樸的長劍,約三尺長,整個劍身被不知名的皮質劍鞘收納著,劍鞘古拙素雅,青銅色的劍柄上,上面若隱若現些許蜿蜒盤旋的紋路,折射出淡青色的光芒。

整把劍似乎都充盈著巨大的靈力波動,只是這靈力又彷彿被束縛住了,有些若隱若現,透著捉摸不定的神秘之感。

“果然是一件古寶,你是如何得到的?卻又說是他人的?”紫韻雖然感覺到這把劍古樸之極的外表下,蘊含巨大的力量,但卻總覺得有些不怎麼舒服的樣子。

“前輩,是這樣的……”那衛長春聞言,臉色一正,將整個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來。

紫韻卻越聽越凝重,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侍女碧兒更是聽得驚呼不斷,嘖嘖稱奇,時不時的打斷衛長春,問上那麼一兩句。

原來衛長春有雙生兄弟兩個,都是築基初期修士,九年前兩人為突破瓶頸尋找機緣,四方遊歷,在岐國一處有稀薄靈氣荒山野嶺深處發現一處洞穴

二人好奇之下聯手進洞,卻發現通道盡頭出現了一道緊閉石門,二人小心翼翼開啟石門,石洞之內有月光石發著柔柔之光,石洞之內空空如也,只有一把劍插入石洞正中的石臺內,深入大半的樣子。

兄弟二人禁不住誘惑,折騰了7天7夜,把劍拔出,沒想到劍一拔出,滾滾黑煙從拔出的劍孔出蜂擁而出,變幻出無數鬼臉,片刻就充盈石洞之內,這些鬼臉時而匯聚成一個大大的禿頂老者,時而變幻成不一樣的各種男女老少,發出刺耳之音,向兩人呼嘯而去。

衛氏兄弟大驚之下,拼盡全力掙扎,兄長更是自爆軀體換自己一絲生望,奈何二人實力確實太低,就在岌岌可危,身死道消的檔口,洞內突然爆裂聲四響

一個白衣老者的身影驀然出現在洞中,施展霹靂雷霆手段,將衛長春救下。

然後將劍重新插回了石臺之上,在原有的劍孔之上更是深入了幾分,只把一把古劍插入到劍柄之處。……

衛長春娓娓道來,竟然不知不覺就過了數個時辰之久。“原來這劍竟然是溪國落雲宗大長老雲劍錚專門為了鎮壓岐國落魂山內變異鬼物而煉製的,難關如此強大。

你二人在鬼物破滅之日拔劍而出,險些讓雲長老功虧一簣,讓你守護9年,然後再將古劍完璧歸趙(尼瑪,忘了是別的星球了,成語不適合,哈哈),也算是小懲大誡了。

雲長老號稱“落雲一擎”,向來是嫉惡如仇的,此番對你的懲處算是輕的。”

紫韻聽完衛長春的講述,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有些安慰衛長春的說道。

“前輩說的哪裡話,雲長老沒有遷怒我兄弟二人,只是讓我守護了幾年,真的算宅心仁厚了,可惜大哥卻不幸隕落,每每想到此處,便讓晚輩追悔莫及,後悔不已啊。”也許是觸動了傷心之事,衛長春面露悽切之色的說道。

“那洞裡除了這劍,在沒有什麼嗎?”碧兒卻一臉好奇的問到。

“這個……再沒有什麼了,雲長老倒是曾經拿起過洞內一枚鵝卵石端詳再三,但是那洞內遍佈各色石卵,我也曾好奇仔細看過,並無不妥的。

雲長老也沒有多說什麼,我看他面色不好,當時又剛剛闖了禍,便沒敢言語過,雲長老也只是隨手將那卵石丟在了角落,至於別的,那洞內再無什麼異樣了。”

衛長春似乎是努力回憶般的想了很久,才慢慢的回答道。

聽到這話,紫凝臉上微露詫異之色,忽然轉頭望向衛長春,輕輕地道:“不知,衛道友,可以帶在下去那洞府看看麼?”

數日之後,岐國邊緣不知幾千丈的高空之上,一道淡淡的遁光正向千幻宗方向飛速而去。光華內兩名清麗的女子,正是紫韻和碧兒二人。

“小姐這鵝卵石果然是古怪,要不是小姐細心,還真的難以發現啊。”碧兒此時手中多了一塊黑色的鵝卵石,看上去平淡無奇之極的樣子。

“那裡是我心細啊,只是早猜到雲前輩發現了古怪,沒想到這石頭居然是一種奇怪傳音符,不但毫無靈力波動,外觀平平無奇,而且還需要神念較強才能感知其中的留言,你喜歡就留著玩吧。”紫韻笑著回答碧兒,然而細心的話會發現她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的感覺。

原來當日紫韻發現這枚奇怪的傳音符之後,神念侵入之下才發現,玉符之內竟然是記錄了一門上古功法“幽殺絕”——凡心所向皆是虛妄,使愛慾滅,使情緣絕……看完之後紫韻輕輕嘆氣。

此法決修煉起來奇快,威力也大的出奇但是此功法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一旦修煉有所成後,封情滅愛,就會讓修煉者心性冷酷無比,殺伐果決毫無憐憫之心

紫韻雖然稀罕這功法,但是卻不願意自己變成個冷漠無情的怪物,修仙之道勘破生死輪迴,然而並不代表就要斬斷所有的情、親、愛、憎,否則,做人修仙又和草木頑石有何區別呢?

想到此處紫韻輕輕搖頭,月華之下,遁光遠去,一切又變得寂靜無聲起來。

數月之後,千幻宗廣發迎賓貼,宗內執法長老執法長老杜心然幼子,朦州修真大族杜家的十七少爺杜無雙將要和宗內的師妹,岐國汪家的天縱之女汪紫韻在春暖花開時節行雙修之典。

一時間,和千幻宗及杜、汪兩家交好的宗門紛紛登門拜訪,送上各色賀禮。

雙修典禮那日,千幻宗所在朦州千幻峰以下的坊市與小鎮之上幾乎每條街道上都佈置了十分鮮豔的色彩喜慶之物,更有些鍾馨鼓樂之聲

凝神聽去,除了樂音以外,人來人往的還有不少恭賀的聲音,並且在通往千幻宗峰頂的盤山小道兩邊,都是種上了五彩繽紛的奇異花朵,幽香陣陣。

千幻宗大廳之後是一處花園,幽靜無比。此時兩名青年男女正在竊竊私語。

“師妹,我愛慕你許多年,不想今日終於得嘗初衷,此時此刻真是千頭萬緒,倒真是無語凝噎了。”說話的是一名青年男子,英俊挺拔,不過細瞧之下頗有些陰柔之美的感覺。這正是那杜家的十七少爺,杜無雙了。

“師兄說的什麼話,如今韻兒即將是師兄的人了,從今之後一心一意便和師兄一同追尋大道了。師兄可要改了那沾花惹草的小毛病,倒不是韻兒笑話師兄,沒得叫旁人閒話,丟了公公和杜家的面子。”紫韻臉上帶著一些揶揄之氣的樣子,笑看著杜無雙說道,

畢竟,心中再如何不喜歡,但是此時此刻也只有全心全意將眼前之人當做一生的依靠了。

“師妹說的哪裡話,咳咳,我可不是那樣的人,對了,師妹今天來送賀禮之人中有個天煞宗的小子,對你好像頗為熟悉的樣子,

送你的禮物倒也不輕啊,四瞳靈狐的幼崽一隻,嘖嘖,連我都有些動心了呢。”

杜無雙被紫韻說的頗為尷尬,只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臉皮自然是厚的沒邊的,略一思索,居然嬉皮笑臉的就把話題轉向了別處。

“你說那人我曾救過他一命,所以心存感激,今日說是道賀,倒是抱了九成九報恩的心思的,

不過,那靈狐倒是真的乖巧,我是真的很喜歡呢。”紫韻莞爾一笑之下,大大方方的承認道。看上去真是千嬌百媚,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時光如水,千幻宗熱鬧的雙休之典已經過去了7年,7年來紫韻倒也過得安逸,日子波瀾不驚,汪家在千幻宗的佑護下總算如願保住了岐國的坊市和第一世家的位置。

而自己前段時間感覺自己的修為似乎是要突破瓶頸了一般,在杜心然的指點之下,這些年自己的修為倒是精進了不少,更是將杜無雙遠遠地丟在了後面,這也是讓紫韻安慰不已的。

不過,今日紫韻卻無心修煉下去了,如今的紫韻已是身懷六甲之身了。

“唉,早不來,晚不來,你的到來卻不知道是福是禍呢?”輕輕撫摸了下肚子,紫韻一臉溫柔的微笑著,樣子端的是幸福無比。

“小姐,這當然是天大的好事了,以後不管是男孩女孩,咱們汪家便是多了一分指望,小姐從此也可以高枕勿憂,專心修煉了,再不必為那個薄情漢子難受了。”

碧兒前半句說的是興高采烈的樣子,但是說到後半句,小嘴撅的老高。

這些年,杜無雙風流的性子越發了得,加上深的父親的寵愛,越發的恣意妄為起來,身邊的女子更如花叢中的蝴蝶一般變換不停,只是,說來也怪,紫韻自己倒是從來也沒抓住和碰見過。

想來也許是杜無雙對妻子還是有幾分懼怕之意,不敢太過招搖的緣故,加上紫韻本身就是傾國傾城之貌,杜無雙倒是從內心裡喜歡的很。

見紫韻瞧瞧皺眉,碧兒又跟著說道:“小姐,你先下有四個月的身孕,碧兒本不應該亂說的,只是最近那人越發的不像話了,碧兒好幾次撞見他挽著別的女人呢,只是奇怪的是,

這幾次與往日不同,我已經是好幾次看到,他挽著的是同一個女子,那女子帶著靈絲薄紗,看不清眉目,不過,水蛇腰一擺一擺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碧兒一臉的不痛快

這些日子,看來是把小姑娘憋壞了,畢竟在這千幻宗中,至親至信之人也就只有紫韻了,有些話,不便給小姐說,憋久了難免難受。

紫韻看了看碧兒,抓起碧兒的手放在手心,什麼也沒有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千幻宗內,在離紫韻極遠的一處山峰之上,矗立著一座數十丈高的殿閣,在夜色中顯得極不起眼。

這“芊華閣”是千幻宗一處別院,平素極少有人到來,而此時的芊華閣內不知何時多出一名一身青色宮裝的妙齡女子,二十五六樣子,姿容極美,並帶有一種說不出的冰冷難近之感。

而旁邊有一名白衣男子,正是紫韻的丈夫杜無雙了。此刻,兩人並肩而立,杜無雙似乎正在不停地向旁邊的女子規勸著什麼。

“海若,你何必這麼固執,凌雲閣退出岐國又不是不能生存,何必非要和汪家過不去呢?再說,畢竟汪紫韻和我是夫妻,我也不好下手呀。”

“你既然放不下她,又何必巴巴的粘著我不放呢?汪家先祖曾經將我北海家趕到極北苦寒之地,我家先祖勵志子孫萬代,必要復仇,

就連姓氏也改為“北海”,意思是不要忘卻當年的苦楚,你既然早就答應我幫我復仇,又何必垂涎汪紫韻的姿色,軟下口來,如今,我既然已經知道你是怎樣的人,

又怎麼還會在此耗費歲月,你若放不下她,我也不怨你……我卻不能再等,而且,汪家,我依然不能放過。”宮裝女子冷哼一聲,沒有好氣的回到。

“海若你說的哪裡話,我怎麼又能捨得下你呢?我的心可都在你一人身上呢。要不是那婆娘現在有了身孕,我倒不是不可以……,一切都等到孩子出生之後再說好嗎?

海若,你一向最懂我的心的……”。杜無雙彷彿十分在意眼前的女子,一邊諂媚之極的說道,一邊雙手就把女子的細腰攬在懷裡。

……

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千幻宗百轉峰的平靜,望著懷中啼哭不停的孩子,紫韻心裡卻總也不踏實。

整整一天了,沒有見到碧兒,杜無雙也不在身邊,孩子降臨的這一天,居然兩個這麼親近之人都不在身邊。

“啪”的一聲輕響,一個翠色的木牌斷裂開來,紫韻面色一驚,變得煞白無比,彷彿是發生了什麼天崩地裂的事情一般,居然丟下啼哭的嬰兒,閃身想千幻宗內某處不知名的山峰飛去。(以上和以下應該寫的再細點,但是又感覺過於羅嗦了,還是簡潔點吧!)

兩日後的白轉峰內堂,紫韻手裡緊緊握著的是一枚黑色的鵝卵石。

碧兒的死,一直困擾著紫韻,但更讓她心痛不已,自責不已的,是汪家的覆滅。

紫韻緊緊的握著那枚黑色的鵝卵石傳音符,內心不停的顫抖“杜無雙,這個衣冠禽獸,居然滅我汪家滿門,居然將碧兒侮辱,還奪去了她的生命。

如果,自己不是嫁入杜家,如果不帶著碧兒來千幻宗,此時此刻……都是因為那個叫做北海若的蛇蠍女人,都是因為杜無雙這個荒淫種子,都怪碧兒命不好,聽了那麼多不該聽見的話。

凌雲閣,杜無雙,你們必須要知道所有的一切必將會付出代價”

“韻兒,你將我帶到這百花谷,想要給我說些什麼?你才生下東兒,可要當心身子,這百花谷,千百次也不見你來一次的啊。”

杜無雙在紫韻的引領下,來到千幻宗很是偏僻的一處小谷,滿心疑問的低聲詢問著,兩隻眼睛的目光卻閃爍不定,彷彿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無雙,這些年,我對你怎樣?”紫韻嘴角微微帶笑,彷彿風輕雲淡般的幽幽問道,雙手卻背在身後,一副少女向情郎開玩笑般的表情。

杜無雙聞言,表情馬上是笑開了花:“韻兒,這些年,你對我當然是好得很,怎麼韻兒突然問我這個?”

“那,你可以去死了!”紫韻面上突然一寒,慕然間從杜無雙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即杜無雙面前景色一變,哪裡還有什麼百花谷,四面八方黃塵漫天,無數黃沙凝結成的長矛幻化而出,向自己狂射而來。

“紫韻,你幹什麼?你難道瘋了嗎???!”就是再傻,杜無雙也知道自己已經身陷不知名的陣法之中了,驚慌之下馬上渾身白光閃耀,

一個銀光閃閃的小輪飛舞而出,直徑有尺許大,上面雕有彎月的圖案,通體同樣散發著陣陣寒芒,將周圍的空氣也凍的幾乎凝結起來。

“杜無雙,你和北海若沆瀣一氣,屠殺我汪家族人87人,又將碧兒玷汙後殺害,枉我與你夫妻一場,

今天,不但恩斷義絕,你我,也只能有一個人活著走出百花谷。”空蕩蕩的漫天黃沙中,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你……你都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的,那日我隨沒有毀了碧兒的屍體,但是,也做的天衣無縫的,不可能,不可能……”杜無雙聞言,臉色狂變了數變。

但似乎馬上想起了什麼的狂叫道:“韻兒,都是北海若那個,汪家我是沒動的,韻兒,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說不定是北海若那個設的套,弄得李代桃僵的好計謀,你開啟陣法,我帶你去找她。”

“不必了,我只在乎結果,你我夫妻一場,你且去,我自會帶了北海若的人頭去找你。”紫韻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陣法之內,黃沙驟緊,黃矛就像落雨一樣飛射向杜無雙。

杜無雙知道多說無益,要想脫身,必須衝開大陣才行,況且自己的修為本身就低了紫韻一個層次,剛剛邁過結丹中期而已,而紫韻已經接近假嬰的境界了。

不盡快求救,實在是危險之極的事情,想到此處,杜無雙口中喃喃有詞,手中變換法訣,那小輪飛速的圍繞身體快速旋轉起來,

不一會兒就形成了一個肉眼難以看清的漩渦,圍繞著杜無雙為中心不斷向外擴散,黃色長矛頓時被消弭一空。

杜無雙見此,面露喜色,全身法力灌注之下,白色漩渦發出嗡嗡之聲,逐漸成為一個白色龍捲風,朝著四面八方呼嘯而去。

然而,突然間黃矛蹤跡不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腳下的土地不停的顫抖翻滾起來,一條黃色土龍狂吼一聲拔地而起,一下衝撞在了白色旋風之上,僵持不下起來。

杜無雙臉色微變,忽然神識一念之下連忙向右避閃,“嗖嗖”幾聲,劃過護體靈光,狠狠的紮在身上。

“飛針!”杜無雙一聲驚呼,雖然躲過了大半飛針,但此物無聲無息之下還是不小心被射中,頓時痛入心扉。

實力和境界上的差距如此明顯,紫韻又暗手在先,杜無雙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就在這時,他雙眼投過一絲狠戾之色,雙唇忽然張開,一口精血噴在白色龍捲風中。

瞬間,一聲似鳳非鳳的清鳴響起,隨後一直白色大雕從龍捲風中飛出,此雕渾身白光刺眼,毫無血肉生靈之感,竟彷彿全是有冰寒屬性的靈氣凝結而成一般。

“寒月輪!不過,今天就是你有通天靈寶,也救不了自己的命……”隱匿在陣法之內的紫韻對杜家至寶寒月輪似乎是早就有了應對的手段,

雙手一撮之下,一張紅光閃閃的符籙出來,符籙之上有一張火紅的火鳥圖案,那火鳥在符籙中間不停的揮動翅膀來回飛動著,竟可以像真鳥一樣自由活動,甚至此鳥的眼珠發出淡淡的藍光,不時還轉動一下。

更讓人駭然的是,此符籙剛一現身,炎熱之氣就一圈圈的散發了出來,讓附近數十丈空間溫度驟然上升,直烤得讓人無法忍受之極!(介個,直接抄了,向劉靖致意)

紫韻不再猶豫,一團黃光噴射在符籙之上,符籙紅光閃動,瞬間被激發開來,一隻小巧玲瓏的紅色小鳥,不停的飛來飛去,可愛之極。

原本附近的那股炎熱之氣,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紫韻毫不遲疑的用嘴輕輕一吹手中的小鳥,那火紅小鳥立即清鳴一聲的飛向陣內。

與此同時那紅色小鳥“嗞啦”一聲身形猛漲,化身成了一隻丈許大小的火焰巨鳥,然後兩翅一扇,就如同瞬移一樣的從十幾丈遠的地方,突然出現在了白色大雕身前,一道赤金色的火焰噴向大雕,相持不下。

陣內的杜無雙顯然被眼前的一幕驚得有些發呆了,突然“啊”的一聲慘叫,那些環繞其身畔的飛針一下刺穿了身體幾次,鮮血噴湧而出。

“韻兒,韻兒你不要幹傻事,我的本命元牌留在父親手裡的,你若害我性命,父親震怒之下,汪家再無完卵啊!!”

杜無雙大聲疾呼,彷彿有種種不祥的預感,然而一道黃色光華之後,耳邊傳來巨大的爆裂聲,自己就飛騰而起,耳邊傳來父親驚怒的大吼,只是那吼聲很遠很遠,同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那身影如此熟悉如此熟悉……

千葉堂是千幻宗內執法之地,陰森恐怖之極,平素裡只有些黑衫蒙面的執法使冷冷的在堂內走動。

而此時,千葉堂內更是門羅森嚴,眾多的黑衣執法使站在堂外。

堂內傳出震怒的聲音“你這個,害我兒性命,需留你不得,我會叫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我要把你活埋在陰雲谷內,封印起來!不得投胎轉世!”

少頃,幾個黑衣人走進堂內,將一個斷了一隻臂膀的翠綠宮裝的女子拖出,走向千幻宗內最陰寒苦絕,專門懲罰犯下滔天大禍的陰雲谷內。

而不久之後,在谷內,就對其了一個巨大的土堆,四周更是插滿的各色陣旗,而這土堆之外,經常會有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不停的咒罵著什麼。

然而,此時此刻,沒有人能深入土堆,如果有人能夠透過土堆,看到聽到裡面的一切,就會發現一個滿面鮮血,獨臂垂首的女子,

懷中抱著一隻雪白卻冰冷的小狐,不停在口中喃喃念著:“凡心所向皆是虛妄,使愛慾滅,使情緣絕……凡心所向皆是虛妄,使愛慾滅,使情緣絕……”。

時光荏苒,歲月如歌。一百五十年時光悠悠流走,汪紫韻與杜無雙已經是過往雲煙,而近日之杜家早已不復往日的風采

族內大長老杜心然已於數十年前坐化,如今家族之內修為最高的不過是結丹後期而已,雖然是有些今時不同往日之感,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杜家在千幻宗的庇佑之下,仍然過得滋潤無比。而此時,燈火闌珊,夜色迷茫。

杜元作為杜家今日的守夜當班,正漫不經心的小踱在杜家大院中

忽然,他猛地抬起頭來,彷彿看到一道綠色的光芒閃過,但仔細觀瞧之下,四周並無不妥,也許是自己太多心了,杜元自嘲般的一笑。

突然,毫無徵兆之下,杜元的身體爆裂開來,他甚至連一聲呼叫都喊不出來,而在他原來站立處,無數道綠色爪芒憑空罩下,瞬間消失不見。

接著綠光閃動,一個渾身綠毛,臉似骷髏的怪物憑空浮現在了杜府內,冷冷的盯著燈火通明的大堂。

翌日,朝陽如同往日一般照常升起,小鎮之上的修士和凡人才發現杜家的血色溪流,杜家修士凡人790餘口,無有生還,傳承千餘年的朦州修仙大族杜家,從此消亡。

兇手全無蹤跡,唯一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只有杜家宗族身下的四個字“雲夢北海”而已。

(還要交代的話,估計沒人開了,再開開加速齒輪嘿嘿)

雲夢山邊緣綠蹤沼澤深處一座巨型山峰前,罡風四起,各色光華閃動個不停,閃耀的人幾乎睜不開雙眼,一聲轟鳴之後傳來一個蒼老的驚呼聲。

“你這妖孽到底是什麼?怎敢潛入我落雲宗殺害我宗內結丹長老?老夫今日就把你這妖孽滅了,省的繼續肆虐殺人!”

一名白衣老者,白鬚飄飄,正驚怒異常的盯著眼前身綠毛,臉似骷髏的怪物,而其身前,凌空懸浮著一把模樣古樸的長劍。

劍約三尺長,青銅色的劍柄面若隱若現些許蜿蜒盤旋的紋路,折射出淡青色的光芒,此刻正在飛快的旋轉著。

老者正是落雲宗大長老雲劍錚,數日前宗內白鳳峰峰主,結丹修士北海若發出傳音符求救,但云劍錚趕到之時,正好眼見北海若被這綠毛怪物撕成幾片。

宗內另一位元嬰長老程天坤師弟和新晉長老呂洛恰恰參加虞國闐天城的交易會了,雲劍錚便獨自一人趕來,一追一逃便是數日,而自己的弟子衛長春則率領其他的一些弟子正在趕來。

那綠毛怪物眼見雲劍錚追個沒完沒了,回身過來,揮手就是一抓,瞬間一陣密集的爆裂聲響起,雲劍錚四周只覺得壓力一緊,無數的綠芒就落了下來。

見到此處,他臉露凝重之色,二話不說的十指飛快的掐動法訣,胸前的古劍輕輕一轉化為一道銀虹,一陣龍吟般的清鳴發出,一晃之下驟然在空中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一道銀絲憑空出現在了雲劍錚身前,雖然纖細之極,但足有數丈之長。銀芒閃爍不停,上面還隱隱有電閃雷鳴之音,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在銀芒接連閃動中,一道接一道的銀絲滾滾浮現而出。

轉眼間浮現出上百道密密麻麻金絲,看起來豔麗奪目,燦爛之極。雲劍錚這“化劍為絲!”的絕學,恐怕已經遠超雲夢山另一劍修大宗古劍門的諸位長老了,不知如果古劍門的人若有幸得見,又是怎生感慨。畢竟一次能幻化如此多劍絲出來,還真是駭人聽聞的事情。

空中的綠毛怪物見到這一幕,面上也露出恐懼之色,口中熬熬怪叫幾聲,突然身形晃動之下,消失不見。

雲劍錚見此,口中冷哼一聲,凌空一晃。於此同時,空中突然出現兩名一模一樣的白衣老者,但片刻之後,其中之一就被一道道密集的綠線切割開了,

然而,綠毛怪物面上驚駭之色更重,這切開的“雲劍錚”這不過是一道殘影罷了,還未等轉身,頭頂變想起一聲春雷般的炸喝“斬!”

不知何時,雲劍錚已經繞到綠毛怪物身後,一連串緊密的法訣擊在了身前的銀絲中。

頓時靈光狂閃,眾劍絲化為一道銀色巨網滾滾射出,正好罩向眼面綠毛怪物,銀網足有十餘丈之廣,將綠毛怪物縛了個結結實實,頓時一陣腐臭的焦味就瀰漫開來,於此同時傳來綠毛怪物撕心裂肺的吼叫之聲。

隨著銀網越收越緊,綠毛怪物眼中怨毒之色越重,不停地冒出滾滾綠氣想要撐開銀網,並滾動身體慢慢向雲劍錚靠近,片刻間兩人只有幾步之遙,遠遠望去就彷彿一個老者正面對一個巨大的銀色蟲繭一般,

綠毛怪物身上綠氣越來越濃,不一會兒變幻成滾滾綠煙,而一隻尖銳的綠色大手狠狠的抓在銀網之上,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這大手竟然將銀網扯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出來,

同時,綠毛怪物“噗”的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個碧色環狀法寶,帶著森森寒氣,極快的向雲劍錚掠去。距離如此之近,幾乎避無可避之下,

雲劍錚驚怒交加,渾身靈光大放,幻化成一柄白色小劍居然朝那碧環迎去,電光火石之間,小劍化為片片晶玉灑落一地,而綠環也在一阻之下,偏離了些許,擊在雲劍錚肩上,同時貫穿而出,鮮血長灑。

雲劍錚面色徒然一變,顯然受傷不輕。

就在此時,幾道光華逐漸由小變大,飛速向爭鬥之地飛馳而來,明顯是衛長春他們到了。

銀網之內,綠毛怪物也似乎耗費了不少法力,出完此擊之後,迅速被銀網包裹起來,動彈不得。

“師尊,您老沒事吧?”

“師尊,您老人家沒事吧?”……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衛長春等人已然趕到身畔。還未等雲劍錚有何回應。

“砰”一聲巨響,那銀網忽大忽小變動個不停,裡面更是傳出砰砰巨響,從劍網四周的小孔,冒出絲絲綠煙,片刻之後聚整合一個綠色光球,幻化成一個宮裝女子,深眸淺黛,容顏傾國,只是眉宇之間煞氣閃動。

“啊,是你!”彷彿是認出了眼前人,衛長春竟然一臉駭然至極的大呼起來

雲劍錚見到此幕,眉頭一皺之下,一口精血噴出,灑在銀網之上

那銀網突然全然散開,流星趕月般向天空中呼嘯而上,期間不停的旋轉扭動,而銀光逐漸變得通紅無比,彷彿這些銀絲被灼燒起來了一般然後突然落下,重重的擊在那綠毛怪物頭頂。

這看似繁雜的一幕,其實發生的極快,也就是一個呼吸之間。

紅光包裹之中,光華漸消,那綠毛怪物直挺挺的懸浮在半空之中,彷彿死了一般。

“師尊,她死了嗎?這人我認識,是從前岐國修仙大宗汪家的仙師汪紫韻,曾救過小徒的,只是此時……卻不知”那衛長春見雲劍錚無恙,輕出一口氣,隨即臉色一正的連忙解釋道。

“噗”一口鮮血噴出,雲劍錚輕輕搖了搖頭。

“你等幫我護法,我要用牽魂引夢大法”,雲劍錚彷彿是沒有聽見衛長春的話一般,只是雙眼望向懸浮著的綠毛怪物,毫無表情的吩咐道。

“是”“遵命”……這些結丹弟子哪裡還敢多言,忙各就各位,擺放陣旗。

數個時辰之後……雲劍錚才面無表情的從陣法中站立而起,而借用陣法之效,在對方的識海之內,雲劍錚已經是全然明白了緣由。

心中不禁輕輕嘆息一聲,沒想到驚豔一時的汪仙子,竟然如此命運多舛,如今更是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屍魈,實在是造化弄人啊。

“原委我已清楚,既然此人曾經救過你,而且實在是有非人的悲慘身世,我也不便妄自殺戮,悖逆本心,

就用離魂術鎖住她部分魂魄,在用這把劍裡面的天火神鐵鎖住她身體,放在這山壁中的青金石內,你們幾人,也永遠不能將此事張揚出去!”

雲劍錚雙手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長劍,語氣淡然的說道,說完最後一句突然雙目一掃眾人,目光中絲絲白光閃動。

“弟子等謹遵師命”周圍幾位落雲宗弟子聞言,渾身上下打了個哆嗦,異口同聲,畢恭畢敬的答道。

(怎麼化劍為鏈,怎樣鎖入青金石就不說了,大家想象吧)。

數月之後,落雲宗隱劍鋒頂,雲劍錚、程天坤、呂洛三位元嬰修士負手而立,凜冽的風將三人的衣衫掛的咧咧作響。

只是極目遠眺,望向遠方。半晌之後,雲劍錚嘆了口氣,輕輕的說道:“修仙之途,甚是艱難,倒不若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落雲宗,在我手中,只怕不能坐上溪國第一大宗的位置了,二位師弟,今後宗門的事情,就請你們多多打理吧,落雲宗還要在你們手中發揚光大!”

翌日,落雲宗大長老“落雲一擎”雲劍錚坐化,享年1077歲。

(終於寫完了,真是快累死了,而且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完,也沒有時間好好的刪減和檢查一下。關於這個故事,我倒是構思了蠻久,但是寫起來還是很累,碼字真的很辛苦很辛苦,向忘大致敬。

佛教說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我想修仙者也恐怕難以完全避免吧?

紫韻是很悽慘的,但命運總是弄人,珍惜現在如流水般的日子,少些執著,或許,對我們這些平凡人而言,更為重要和現實。

希望大家能喜歡,但是,更希望大家有耐心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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