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森光望向那兩個皂吏大漢,“這女孩兒我要了,你們走吧.”

翰林編修指著沈森光說:“好一個虎狼之詞啊.”

“性情中人.”

兩名大漢對視一眼,蠻橫地說:“什麼你要我要的,這人是我們教坊司青禾院的人,沒有禮部的文書,誰也沒有辦法帶走.”

說著,他就伸手過來要抓向脫脫花兒小姑娘。

四名錦衣衛眼神一凜,一位錦衣衛抓住這壯漢的手腕,這壯漢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就被對摺了起來,脫了臼。

“誒喲.”

這皂吏疼得叫了起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他想要使勁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名錦衣衛的手下,一身力氣有處無力使,天生長的肌肉都沒什麼用。

沈森光塞給他們一人一兩紋銀。

“你們就當沒有看見我和這位小妹妹,滾.”

拿到紋銀的兩壯漢,頓時表情變了,直接從兇惡變得殷勤。

“是是是……公子說得對.”

“我們就是賤骨頭,賤骨頭這就走,這就走.”

兩人快速低著頭,從正門離開。

很少有人會一打賞錢,就直接甩銀子的,通常會給銅幣和紙幣(通寶紙鈔),不過沈森光也沒有辦法,因為他身邊的零錢最小值貌似就是一兩紋銀。

從這兩皂吏的殷勤程度,可以看出銀子的購買力,還是很高的。

被救了的脫脫花兒整個人趴在沈森光的手臂上,她既然沒有穿鞋襪,頭髮也沒有挽起來,身上只罩了一件月白色的舞衣。

美得如同月亮裡的精靈。

“謝謝公子救我.”

沈森光好奇地看向身旁的一名錦衣衛。

“我看那皂吏的胳膊都比你們的手臂粗兩倍,為什麼這麼壯的人,在你們手裡,就好像是提著小雞一樣呢?”

錦衣衛對沈森光抱拳,低頭,道:“回世子.”

“那壯漢用的是蠻力,我大哥用的是錦衣衛一百二十六路擒拿手裡的絕藝鳥不飛。

在我大哥的擒拿手下,就算是小鳥都找不到借力點,飛不起來,任由你一個壯漢蠻力再怎麼大,在鳥不飛的絕藝下,也是如同陷入沼澤,有力無處借,有力無處使啊.”

沈森光點了點頭,對武功充滿了好奇。

如果自己也能學習武功,並帶到現實世界就好了。

以後,自己開一個武館,豈不是就可以邊打遊戲,邊教徒弟們,兩不誤啊。

沈森光熱切地看向護衛們。

“你們能把你們的武功教給我嗎?”

護衛們神情大變,全都跪下來,對沈森光說:“世子,你是未來一定會登臨皇位的真龍,你要學的是御人術,怎麼能學我們這些俗人的武功呢!”

“您不要再說類似的話,否則我們幾個腦袋都保不住我們的命啊.”

沈森光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來。

“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們怎麼能當真了呢.”

這應該是遊戲給自己的限制。

想要武功,就必須做劇情任務,或者是打出一些寶箱出來,或者是從這個遊戲裡搜刮出一些道具來,想要依靠遊戲人物的身份讓別人交出武功秘籍,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了。

沈森光想要走上二樓。

誰知道脫脫花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這小丫頭可憐兮兮地說:“小哥哥,你千萬別往上走.”

“我剛從外面逃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大光頭也縱身一躍進了二樓,嘴裡還說什麼皇家豬要去三樓見浮香花魁,我就在二樓等著.”

“只要皇家豬敢上二樓,必要把他度化了,去見西天如來佛祖.”

沈森光懵逼了。

救下這小姑娘以後,似乎會給一個劇情提示。

其它人也懵逼了,編修和四名錦衣衛都在想,皇家豬是什麼?難道是特供?他們甚至都無法想象,這是用來形容沈森光的。

沈森光謹慎地說:“小妹妹,這裡的出口蹲著一個老賤人,我不是她的對手。

我不上二樓,也不想出去,那我去那裡.”

脫脫花兒機靈地笑道:“小哥哥笨啊,這裡是四合院,四通八方的.”

“那個老鴇只守在你過來的路上,我們走對面的出口,不就行了。

對了,那裡正好是荷香院.”

“荷香院就是那些在教坊司裡打雜的小男人住的地方,我跟你說,要見浮香姐姐,就必然要先去荷香園,否則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沈森光疑惑地看著她。

“那行,我們就去荷香院.”

怎麼有點,不太對勁啊。

一個前朝官員的女兒被關在青禾院裡,被強迫接受那什麼的訓練,理論上講,她不該懂這麼多的。

他心裡浮現了不好的感覺。

但既然已經選擇了劇情,不妨跟過去看看,反正頂多就死一次嘛。

或許,這小丫頭真的破局的關鍵。

沈森光和四名錦衣衛,跟著她離開了閣樓,透過旁邊一條幽深小道拐入了荷香院。

荷香院裡有許多裝滿了枯敗荷花的瓦缸。

院子裡面有很多小男孩在裡面幹活,劈柴、燒水、洗衣服等等……脫脫花兒蹦跳著在院裡跑來跑去,沈森光突然注意到在她左腳上竟然有用紅繩繫著的金鈴鐺。

沈森光突然頭皮發麻,心中預警,不會吧,不會吧。

他背後突然發涼,回頭一看,自己身後四個護衛竟然全都口吐鮮血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而荷香院落的門口站著嚴老鴇。

嚴老鴇手裡的金鈴鐺還在滴血。

嚴老鴇對脫脫花兒點頭說:“多謝聖女.”

沈森光傻眼了,尼瑪,小女孩你挺會玩啊,原來你是天魔教聖女。

“你騙我!”

被一個十二、十三的小女孩欺騙,哪怕是在遊戲裡,都他麼有點不太舒服。

沈森光憤怒道:“什麼破遊戲啊,連一個小女孩都這麼聰明.”

脫脫花兒揹著手,如同跳橡皮筋一樣在地上對著空氣跳著。

“我哪裡騙你了啊,我本來沒有和嚴媽媽串通好,只是聽說朱允炆大官人進了我們教坊司,又說蘇梅姐姐醜死了,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妙人.”

“本來想要結交一番.”

“誰知道,你竟然在那兩個粗糙漢子手裡花兩枚紋銀救下我.”

脫脫花兒突然面色變得猙獰恐怖。

“本姑娘最討厭平庸的男人,沒想到你這人也和那些喜歡英雄救美的男人一模一樣.”

“你要是不救我,我還不準備殺你的.”

什麼!救你竟然是我的錯?姑娘,你他麼真奇葩。

我竟然做錯了選擇題!就因為救了你,才被迫進入必死劇情。

“那二樓的大和尚呢?他難道根本不存在,只是脫脫花兒你騙我的?”

脫脫花兒冷哼一聲。

“是你自己笨嘛。

一個教坊司裡,怎麼可能有和尚呢.”

“看我的金鈴鐺功.”

沈森光張嘴欲說什麼,脫脫花兒突然跳了起來,一條白皙小腿從裙子下方踢了出來。

她那左腳腳脖子上似寵物系的鈴鐺掛飾,若長龍般飛了起來,羚羊掛角地落在沈森光的胸口。

‘砰~’沈森光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噴出一口血,但他很快發現自己還活著。

對了,這一次金鈴鐺沒有打中我的腦袋,我胸口的話……我穿著防彈衣呢。

防彈衣連手槍級子彈都能擋得住,還怕一門金鈴鐺功嗎?脫脫花兒臉色驟變,突然又笑噴了出來,“我還以為你這人練了什麼稀世少有的金鐘罩、鐵布衫,原來是穿著一件軟蝟甲呢.”

她把防彈衣當成了軟蝟甲。

不過,僅從破損的外衣露出來的防彈衣來看,確實挺像是軟蝟甲的。

沈森光對脫脫花兒說:“小丫頭,下次我保證不會救你,救你真是我失了智.”

脫脫花兒眨眨眼,一枚金鈴鐺已經落入沈森光眉心,在他腦門上開了一個洞。

“奇怪的男人,難道我是殺早了?感覺這也是一個趣人啊.”

脫脫花兒嘆了口氣。

“可能是殺錯人了,朱兄,在下脫脫花兒給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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