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調的燈光將人影拖得老長,那人的脖子因缺氧而漲紅。

感受到手腕傳來的溫熱觸感,霍斯銘揍人的動作頓了一下。

冉航握住霍斯銘的手,他的掌心覆上對方的手背,順著指縫一點點鬆開霍斯銘原本緊攥的手指,在對方耳邊低聲道,“別衝動,霍先生,讓經理來解決這件事.”

氣氛僵滯了一瞬,霍斯銘鬆開了手。

“咳,咳,咳!”

那人從檯面滑下來,整個人摔倒地上,他捂著喉嚨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踉蹌地從地上起來,還未站穩,就聽霍斯銘冷冷道:“道歉.”

男人愣了一下,然後便對上了一道淬了冰似的目光。

霍斯銘長睫半覆下的眼瞳透著股說不出來的戾氣,他咬肌緊繃,“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對不起!”

“對不起啊,霍總……”男人回神來,他躬著身子不停地與霍斯銘道歉,與此同時,他的餘光落在幾乎與霍斯銘挨在一塊兒的冉航身上,剛開始他或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惹到霍斯銘,但現在他就是個傻子也能猜出這個alpha與對方的關係不簡單。

“對不起,這位先生,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我不應該動手,您想要怎麼賠償,我們都可以商量……”此刻他卑躬屈膝的模樣簡直與先前形同兩人。

“怎麼了,這是什麼情況?”

終於趕了過來的經理伸手揮退熙攘的人群,在看到站在吧檯前的霍斯銘時,他也是面色一變,立馬換了副笑臉迎上去,“呦,霍總,您這過來了怎麼都不和我說一聲?”

言語間,經理的目光在霍斯銘與冉航之間來回流轉,他原本以為霍斯銘只是和對方玩玩,類似於養只小寵物消遣,現在看來這哪裡是小寵物啊……這分明是供了尊大佛。

要是早知道霍斯銘對這個alpha這麼上心,他們哪還敢讓他倒酒,這不得放在店裡好好供起來?霍斯銘似乎還在氣頭上,不怎麼想搭理人,他只是斜睨了那鬧事的醉鬼一眼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人群。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一旁的經理瘋狂衝冉航使眼色,彷彿抓到了什麼救命稻草一般。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霍斯銘這麼生氣。

這誰敢觸他的黴頭?冉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快步追上霍斯銘。

吧檯外,霍斯銘站在空無一人的廊道中,暗調的暖光為他斯文俊秀的側臉鍍了層陰影。

他嘴裡咬了根菸,另一隻手在口袋中摸了半天卻什麼都沒找到……打光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他有些煩躁地皺起眉。

“啪!”

下一秒,躍動的火光後映出青年深邃的琥珀色眼瞳。

霍斯銘看了眼冉航手中舉著的打火機,他微微頷首,垂落的長睫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明滅的火星盡頭映出他眸底躍動的光,透著股漫不經心的意味。

他用冉航的打火機點了煙,唇角逸出的一抹白霧在眉宇間散開,襯得那雙烏瞳愈發深邃。

這還是冉航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他抽菸,他的目光落在霍斯銘微張的唇上,“別生氣了,霍先生.”

霍斯銘忽然伸出手,他捏著冉航的下巴讓對方抬起頭來,目光細細掃過冉航臉上那道未消的紅印,眉峰緊蹙,“我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

迎上霍斯銘熾.熱視線的瞬間,冉航的心跳慢了一拍。

他感覺自己大概是沒救了。

霍斯銘微微轉過冉航的臉,指彎摩.挲過他的下頜,“那個人這麼對你,你都不生氣?”

冉航:“生氣.”

沒人會被打了還不生氣,他也不是沒有還手的衝動。

霍斯銘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你剛才為什麼攔著我?”

冉航握住霍斯銘的手,不讓他再摸了,“霍先生要是真對他動手的話,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啊,那種人一輩子估計都不會再碰到二次了,不值得為他動手.”

霍斯銘抿了口煙,抬眸看向他,語氣很冷,“影響不好的事我做過很多,不差這一件.”

冉航的臉頰不受控制地湧上些熱度。

完蛋了……為什麼自己這都會覺得他很帥?他微微偏過頭,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哥還真是……”霍斯銘抽菸的動作一頓,“你剛才叫我什麼?”

冉航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稱呼似乎有些不妥。

冉航遲疑道:“霍先生?”

霍斯銘:“不是.”

“哦……”冉航的臉有些紅,“哥?”

念出這個字的瞬間,他的心跳跟著快了一拍,“我可以叫你‘哥’嗎?”

“霍先生應該比我大吧?”

霍斯銘偏過頭看向他,“馬上就三十了.”

那神情彷彿在說“你說呢?”

冉航抿抿嘴角,“那也不大.”

馬上就三十了不就是二十九嗎?聽這話從一個比自己小了七八歲的人嘴裡說出來,霍斯銘覺得有些好笑,他反問,“你多大?”

冉航:“二十二,不過……”霍斯銘望著暖光下alpha青澀而英俊的面容勾了下唇角,“感覺在泡未成年.”

其實這些資料他都查過,但親口聽對方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覺。

“怎……怎麼會?”

冉航震驚得皺起眉,他完全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得出這種結論的,二十二明明和十八差得可多了!“二十二都可以結婚了,而且我本來研究生就快畢業了.”

霍斯銘將手中殘餘的一截菸頭摁滅,抬眸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二十二歲怎麼研究生畢業的?”

冉航:“我讀書比較早,然後跳了幾級……”說到這,他話鋒一轉,“但我馬上就二十三了,虛歲就是二十四,四捨五入二十五,哥你現在二十九歲,所以我們其實差不多.”

霍斯銘忍不住笑了,他抬手勾住冉航的脖子將對方拉到自己面前,指.尖輕蹭著冉航後腦勺翹在外面的一縷頭髮,半垂的眼瞳帶著股玩味的神情,“有你這麼算數的嗎?”

對方的氣.息像片羽毛一樣落在自己唇畔,又輕又癢,冉航一時間有些恍神,只是直愣愣地看著霍斯銘,目光從對方高挺的鼻樑緩緩遊移到那瓣薄唇上。

他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好想親他。

想親親臉頰。

也想親他的嘴唇。

“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耳畔突然響起的聲音將他出走的思緒拉了回來。

“什麼?”

冉航的長睫顫了顫,他往後退開一步,從口袋中摸出手機,才回想起來自己因為催收關機的這件事,“哦,手機之前關機了.”

估計是那時候錯過了對方的電話。

霍斯銘的目光落在冉航像是從破爛堆裡撿來的手機上,他皺了下眉,隨即從皮夾中抽出一張卡,不由分說地塞.進了冉航前襟的口袋。

冉航神情一滯,“哥,你這是做什麼?”

霍斯銘:“拿去買個新手機.”

冉航嘆了口氣,額角跳了跳,“那也不用給我一張卡吧,你之前轉的那些錢我還……”霍斯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讓你換.”

冉航:“……”有時候他也搞不懂有錢人的思路。

霍斯銘:“以後不準不接我的電話.”

他說完這句話便讓人找了個包廂。

冉航有些失笑,“那我得去買個錯過電話就會響火警的手機.”

經理派來的侍從很快領他們去了包廂。

兩人走進包廂後,霍斯銘長腿交疊地靠著一側沙發扶手,正當冉航向他這邊走來時,他忽然開口問道:“會喝酒嗎?”

冉航愣了一下,“沒怎麼喝過……但我可以喝.”

這是要陪他喝酒的意思嗎?霍斯銘看著青年那雙略顯迷茫的狗狗眼,他彎起唇角,“不會就說不會,我又沒打算強迫你喝……”冉航驀地在他身邊坐下,幾乎是擦著對方唇畔道:“我能喝.”

霍斯銘垂著眼睫沒再說話,他直接讓人拿了瓶酒過來。

他開的酒是威士忌,度數不低。

冉航確實沒怎麼喝過酒,但他或許天生對酒精不怎麼每攵感,喝多了只是覺得熱,臉色都沒有怎麼變,倒是霍斯銘容易上臉,喝兩杯就開始臉紅。

這讓冉航回想起對方上回喝醉時,眼角眉梢浸著的那抹紅意,還有他……“過來.”

見冉航在走神,霍斯銘不滿地勾了下他的領帶,他整個人半倚在沙發靠墊上,領口鬆散,他目光直白地看著alpha,下垂的眼尾帶著股天生的懨氣,此刻卻又泛著紅。

冉航俯身朝霍斯銘靠去,後者今天喝了酒,原本蒼白的面頰浮現出一片薄紅,撥出的氣息都是燙的。

霍斯銘伸手勾住alpha脖子,長睫顫了顫,一雙烏瞳沁了水似地望著他,“標記我.”

冉航的眸色暗了些。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他感覺整個人都熱得要命,他伸手樓住霍斯銘的月要,吻上了對方的脖子。

冰涼的薄荷似一陣電流般躍過後頸。

霍斯銘的指.尖蜷了起來,氣.息不勻。

冉航輕.吮著那塊皮肉,餘光瞥見男人紅了一片的耳廓和後頸,只是碰一下就紅了……脖子好每攵感啊。

房間內很快便瀰漫開一股濃郁的香味。

不知過了多久,冉航終於結束了標記。

霍斯銘剛被自己標記完,身上全是自己的味道,整個人都懶散地跨坐在自己身上。

他即便是被動的那一方,也喜歡處於上位。

冉航伸手摟著霍斯銘的月要,他微微偏過頭就看到男人枕在自己肩頭的腦袋,對方被水霧浸溼的眼瞳看起來更深了一些。

環抱著一個人的觸感很燙,就像是抱著一團熱源。

霍斯銘完全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冷。

冉航仔細想了想,對方似乎總是碰巧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出現,比起偶爾才會從空中掠過的航班,他更像是會發熱的螢火,不知不覺就吸引著自己整個人陷進去了。

明明知道不可以的……他好像已經無法將這當作一場單純的交易了。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成功過。

臉頰上落下一道溫熱的觸感,霍斯銘又在摸他的耳朵了。

冉航的喉結上下滾了滾,眸底神色晦暗不明,半晌,他將臉頰貼上對方的肩膀,幾乎是自暴自棄地輕笑了一聲,“別再對我好了,哥.”

霍斯銘神情一滯,隨即他撩了下冉航額前的碎髮,“莫名其妙.”

冉航:“是啊……”……陳設肅穆得有些古板的辦公室中,兩鬢染霜的男人坐在正中央的座位上,他緊皺著眉頭,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

霍茂反覆翻看著手中的兩張照片,照片中的光線很暗,畫面模糊,而且角度刁鑽,顯然是有人偷拍的。

第一張照片中的畫面是霍斯銘將一個男人摁在俱樂部吧檯上,兩側圍了不少人。

第二張照片是霍斯銘和一個陌生男人站在俱樂部昏暗的走道中,那男的個子很高,半張臉都籠在陰影之中,看衣著應該是俱樂部的服務員,他伸手摟在霍斯銘的月要上,兩人的臉貼得很近,姿shi看上去非常親暱。

即便霍茂看不清這人的臉,他也能認出對方就是第一張照片中站在霍斯銘身邊的男人。

他盯著那兩張照片看了良久,最後憤怒地將這一打照片甩在桌上……不像話!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誤闖女人村

撞破南牆

傳奇人生之我的時代

夏牧羊

豪門第一寵妻

白小洛

萬能提升系統

桂書白

最強反派系統?我本來就是反派!

鴻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