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吃飯的規矩.”

因為張江幾人剛才遛遛呵呵的表現,服務員對他們絲毫沒有好感,乾巴巴地說著話,將椅子擺放好。

“什麼規矩?”

張江身邊的季國民不耐煩地說道,“沒聽說過吃飯必須得跟別人拼桌的規矩!”

服務員說道:“這不是跟人拼桌,就是擺一張空椅子過來.”

“你們要吃的這頓飯,就得擺這張椅子!”

“嘿,奇怪了!”

張江驚訝地說道,“都沒聽說過有這樣吃飯的,四九飯店我又不是沒來過,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規矩了?”

服務員愛答不理,收拾好桌椅就想走。

朱虹站起身來,微笑說道:“這位同志,您可以給我們說說嗎?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因為畢竟是個女孩子,說話還挺客氣的,服務員也沒有再端著態度。

“四九飯店的大廚是譚家菜的傳人滕師傅,平常點兩道、三道菜餚,也不怎麼講究的;但是今天不一樣,剛才那位何師傅開口說話,要給你們上燕翅席,所以必須要按照譚家菜的規矩來,空一個座位.”

張江等四人聞言,都有些驚訝。

何雨柱?何師傅?他臨走給他們點了一個燕翅席?“什麼叫燕翅席啊?聽上去怎麼這麼擺譜啊?”

張江說道。

朱虹看到張江一開口,服務員又有點不耐煩,暗歎一聲這傢伙沒溜兒,盡是惹人不高興。

連忙再次開口:“同志,我們不知道這裡面的情況,您能告訴我們嗎?燕翅席為什麼有這樣的講究?”

服務員解釋:“這個,就跟譚家菜的來歷有關,譚家菜一開始是前朝的一個姓譚的官員喜歡吃美食,做出來的.”

“後來前朝覆滅,皇帝都沒了,這當官的當然也就逍遙不起來,為了補貼家用,在家裡開燕翅席,招待賓客.”

“雖然這是開飯館了,但是譚家菜和譚家都得體面著,因此每一桌子燕翅席,必須空一個座位,這是譚家人過來陪客的座位.”

“有了這個座位,各位賓客就是譚家請來做客的,交的錢都是客人給的禮物.”

“沒了這個座位,譚家就是飯館,譚大人和譚夫人就成了廚子.”

“這就是規矩和體面.”

“這不就是——”張江哼了一聲,朱虹連忙伸手推了他一把,張江這才連忙住口不說。

服務員也懶得跟這傢伙多說了,轉頭去後廚,按照順序上燕翅席。

等燕翅席上來,張江四個年輕人不僅吃起來感覺好吃,還感覺特別有成就感。

主要是他們這種溜達著找好玩的事情,遇上這麼擺譜的燕翅席,等以後跟其他的大院子弟說起來,那也是能裝的本事。

“那個何雨柱有點意思啊!”

張江滿意的說道:“我原來感覺他結婚這麼早,挺沒勁的,給我們整出這麼一個燕翅席來,算是讓我開眼界了.”

“趕明天跟朝陽、建軍他們說說,讓他們也都來看看這個燕翅席的規矩.”

朱虹連忙提醒:“你別瞎惹事啊!”

“嘿,我的好表妹,我怎麼惹事了?”

張江笑嘻嘻的說道,朱虹瞪他一眼:“這都多久了,還提呢?早知道你這麼沒溜兒,我就不該上你的當!”

“我怎麼沒溜了?咱這日子多刺激?一起吃老莫,一起來四九飯店,你就說好玩不好玩?”

張江笑著說道,滿是快意。

朱虹怔了一下,看向張江:“你就是圖好玩?要是有一天你玩夠了呢?”

“那就換個地方玩唄!王府井玩夠了去大柵欄,大柵欄玩夠了去西單,去北海,去東單……四九城玩夠了去其他城市,其他城市玩夠了,我去國外,哈哈哈哈!”

張江哈哈笑著,低頭又吃飯,滿不在乎。

季國民無語搖頭:這哥們太逍遙自在了,什麼都不在乎。

李軍崇拜地看著張江,他感覺自己一輩子或許也不會擁有這樣豁達開朗的心態,張江就是他一輩子追求的目標。

朱虹手中的筷子有些握緊,莫名感覺心裡面有點堵。

你玩夠了,撒腿就跑……我呢?雖然兩個人什麼關係也沒有,但是季國民、李軍,甚至另一夥大院子弟鄭朝陽、郝建軍他們,可都是公認朱虹是張江拍的婆子。

就連朱虹自己,也做好了哪一天張江約自己單獨出去,開始約會,確定男女朋友關係的準備。

可是幾個月過去之後,張江還是每天跟兄弟一起玩,朱虹被喊出來一起玩,那也就是跟著。

跟張江兩個人的關係說是有進步,好像是有,但又好像是沒有。

今天聽見張江講出這種玩遍四九城,玩遍全國,玩遍世界的理想,朱虹心裡面堵得難受,連燕翅席都感覺不好吃了。

這種浪子般的人生規劃,裡面根本就沒有任何女人能跟著張江。

原來,他要玩一輩子啊?“朱虹,你剛才說我惹事,又是怎麼回事?”

張江問道,“我都沒聽明白.”

朱虹收起心中的不舒服,解釋起來:“還不是你剛才打岔?”

“我說的惹事,就是這個燕翅席只怕不是來了就能吃著,何雨柱專門交待四九飯店給我們吃的;你要是把鄭朝陽、郝建軍他們都叫來,他們吃不著,在四九飯店鬧起來,到時候不光是看笑話,咱們跟何雨柱是不是就結下樑子了?”

朱虹說完之後,張江沉思:“好像還真是?”

李軍說道:“朱虹,你這話太誇張了吧?何雨柱就是個軋鋼廠的,他能交待四九飯店給我們做什麼?也就是點菜唄?”

“這菜雖然有點擺譜,誰來了都是點,憑什麼不伺候啊?”

張江搖了搖頭:“不行,得問一問,何雨柱今天給我們不少面子,咱們別給人家一腔好心辦壞了事.”

朱虹招呼服務員過來:“同志,您好,我問一下……”服務員聽了問題之後,說道:“何師傅已經把錢交了,這燕翅席也不是每天做的,不是什麼人來了都能吃到.”

“今天你們能吃到,還是因為何師傅給你們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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