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虹是真的沒想到,何雨柱居然要正處了。

最關鍵的是紅星軋鋼廠的主任正職。

在何雨柱這個年齡,這麼獨當一面是非常少見的;這足以證明,何雨柱的確是有著相當的可靠助力。

在今天之前,朱虹對何雨柱的印象是“喜愛的人”,並不摻雜其他考慮,對於何雨柱的工作、身家印象,都停留在原來。

也正因為這樣,她耗費了很長時間,衡量現實考慮未來之後,終於自己做出理智的決定。

但是,今天的何雨柱,好像是完全看穿了她的想法。

除了跟她親熱之外,說出了他的一些未來盤算,說出了他背後可以藉助的力量,以及即將達成的目標。

這似乎在告訴她:你現在可以重新考慮未來,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了。

朱虹的確開始重新考慮了。

考慮之後,不由自主地微微嘆了一口氣。

還是不行啊……當何雨柱的女人,的確好過嫁給大院裡面某些爛糟糟,人品低劣的貨色,的確已經不算是最壞的選擇;而且朱虹現在想要找到大院內的好物件,也的確不容易。

但是,終究是不能成為何雨柱的妻子,不能正大光明。

朱虹感覺,自己只要還有選擇,就不能夠選擇這個選項。

見到她這模樣,何雨柱也感覺在情理之中——對於朱虹的眼界來說,何雨柱此時的狀況算是合格的結婚物件,但絕不至於朱虹放下身段、放棄更多東西來跟隨他。

“看來,你是真的考慮了很多很多.”

何雨柱對朱虹說道。

朱虹苦笑了一聲:“都是你這個混蛋逼的,否則我也不會想這麼多.”

“也行吧.”

何雨柱微笑,“暫且不說這個,咱們來說說你為什麼那天下午沒出來.”

“為什麼放我鴿子?”

朱虹心虛地偏過臉去:“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去.”

她不好意思說,害怕自己見到何雨柱再動心,索性一咬牙一狠心,故意失約了。

如果這麼說出口,豈不是等於承認了自己對何雨柱動心?“那可不行,我必須給你點懲罰!”

何雨柱說著,手掌直接落下去。

恰如弓開滿月的將軍,一下子叫朱虹痛呼起來。

朱虹本就跟他這時候關係微妙動搖,受了他這一巴掌,頓時惱火非常,推搡他:“你給我滾蛋,我真要生氣了!”

“生氣了又怎麼樣,該懲罰你的,還是要懲罰你!”

何雨柱毫不客氣,一連好幾巴掌打下去。

朱虹是真的被他打疼了,用盡全身力氣還手打他,這一會兒,她是跟何雨柱沒有半點曖昧,純粹的生氣之下打架還手。

奈何何雨柱就像是牛皮包裹石頭做成的怪物,根本不怕她捶打,反而把她的拳頭都反震的生疼。

“下次不許再放我鴿子!”

何雨柱說完之後,轉身迅速離去。

大院那邊的某些動靜,他已經聽到了。

等他走了之後,朱虹一瘸一拐向大院返回,咬著牙罵:“我要能跟你,我就是小狗!”

“混蛋何雨柱,咱們徹底完了!”

“以後別想我理你!”

這一次,何雨柱打的是真疼,不是那種朱虹可以勉強忍住的,更不是以前那種打過就溫聲撫慰,而是真的就像是“懲罰”一樣。

這可真把朱虹給氣壞了!好啊,你就這麼對待我?我以後堅決不會跟你!剛走到大院門口,朱虹的臉色就僵住了,她看見母親跟幾個大院的鄰居說著話往外走。

“這孩子說起來最近不順……”“大半夜的能上哪兒去?”

“這事情也不能全怪她,誰也沒想到會出這種情況……”朱虹母親一臉愁容,幾個鄰居都在旁邊安慰。

然後她們一抬頭,朱虹正站在不遠處。

“哎,你這孩子!大半夜的幹什麼去了!”

“我找了好幾個鄰居都沒找到,你看看你這些阿姨都過來跟著找,你可擔心壞我了!”

朱虹瞪大眼睛,忽然感覺有點不妙。

當母親跑過來,拉著她跟阿姨們道謝加道歉,朱虹邁動腳步,不由地微微一瘸,輕吸一口涼氣。

然後她分明看到了母親鐵青的臉色,那幾個阿姨玩味的眼神。

果然,壞事了!何雨柱,你這個牲口,把我害慘了!好不容易回到家裡,朱虹母親帶著僵硬的笑臉,送走幫忙的鄰居,然後發洩一般地摔上房門。

“行啊,朱虹!”

“我真沒瞧出來,給我玩西廂記是吧!”

“半夜會情郎?是誰?張江還是何雨柱?還是其他人?”

朱虹母親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你這回徹底完了!你往後只能找那些大院裡面的混子了!”

“不是,媽,我沒有……”朱虹無奈地解釋。

“你沒有什麼啊!”

朱虹母親惱火地咬牙,“你沒有?你一個大姑娘家,不聲不響半夜出去摔了一跤?連我都不知道你幹什麼去了!”

“這話你跟我解釋,我勉強能信,你跟其他人解釋,你看看大院裡面有幾個相信的?”

“你名聲毀了,知道吧,你這個傻閨女!這次你別想找好物件了!”

朱虹委屈極了:“就算是那樣,也不能跟那種混子吧?那種人雖然也出身大院,以後肯定是能把家都給敗光的.”

“你自己選的,你怨得了誰?”

朱虹母親說了一句氣話,又坐下來抹淚不停,“你當我願意啊?”

“你這閨女,怎麼就不能守著點自己聲譽?”

“那要是這樣的,我不嫁!”

朱虹氣道。

“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嫁這樣的混子!”

“你不嫁,就沒有別的選擇!”

“沒別的選擇,我也不嫁!”

母女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眼看聲音越來越高,朱虹父親走了出來,抽著煙,一臉惆悵。

“那就不嫁了.”

朱虹父親說道。

這個態度,頓時引發了朱虹和朱虹母親的齊齊驚訝。

“爸,你說什麼?”

“老朱,你瘋了?這閨女再不出嫁,能變成什麼樣?”

朱虹父親沉聲道:“我這幾年也是情況不好,被人排擠到有名無實,閨女一旦出嫁,不嫁給好人,我心裡不放心.”

“可現在,實在是不可能找到合適的,那就不要強行湊合了.”

“你們想想看,嫁過去受苦,被人家又打又罵,咱們家還插不上手,這樣的婚姻對閨女來說是好事嗎?”

“那種混子,跟人沾邊的事情是一點兒也不幹,我寶貝閨女嫁出去圖什麼啊?就圖結婚這件事?就圖給我老朱爭個面子?就圖不讓人說閒話?”

“該丟的,這兩年都差不多丟沒了,沒這個必要啦!我這個當爹的,不用孩子犧牲一輩子的幸福,來換個面子!”

“再者說,她們的長舌頭,咱們也管不著,過自家的日子吧!”

朱虹父親說完這番話,朱虹母親固然流淚,朱虹也不由地流出眼淚來。

沒錯,臉面和聲譽都被人家長舌頭說的快沒了,的確沒有必要再勉強結婚了,再強求,朱虹只會得到不幸的婚姻。

朱虹父親作為家裡當家頂梁的,他出面做主,合情合理,也是為朱虹著想,這件事就定下了。

朱虹心中悵然,看向窗外夜色。

夜深沉,月光明亮,身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她知道,於情於理,自己都只有一個選項了;跟著他,賭一次他的未來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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