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曹正淳冷聲說道。
讓牧擇嘲諷了一陣，他很不開心，雖然牧擇是無意的，但是他還是不開心！
只能將怒火撒在飛鷹的身上。
飛鷹一副虛弱的樣子，跪在曹正淳的身前。
聽著飛鷹自己交待，曹正淳最後只能氣地打碎了一旁的桌椅。
“好一個朱鐵膽啊！”
曹正淳說罷，冷冷的看向飛鷹“你要死要活？！”
“活，我要活！我願為督主內應，只求督主能夠放我一命！只是我身中朱無視劇毒，他每月給我解藥，我若是用假情報欺騙他，只怕我會有性命之危！”
飛鷹道。
曹正淳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區區劇毒，算得了什麼？咱家前幾天，招攬了山西五毒，這五人，才是玩毒的真正行家！等他們來了，你身上這毒，自然能解！”
曹正淳說著，一旁的牧擇卻是站起身來，一把抓過飛鷹的右臂，他這是在診脈。
繼承了逍遙派醫術的牧擇，即便是換眼這種高難度的手術，牧擇也能完成。
朱無視給飛鷹下的毒，自然也不在話下。
牧擇走向一旁的書桌，取了紙筆，在上面一連串寫了許多藥材，以及熬製步驟，將其丟給了飛鷹“按時服用，一月之內，餘毒必清！”
曹正淳和飛鷹呆呆地看著牧擇，有些不敢相信。
醫術，你也會？
武功高強，精通醫術，隨手便能拿出葵花寶典這種神功秘籍……這逍遙派到底是什麼來頭！
飛鷹看著手中的紙張，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相信，還是等那山西五毒來了之後驗證一下再說。
“你身上的生死符，並非毒藥，非藥物可以醫治，唯有我的天山六陽掌，可以將其解開，你若是打著找朱無視解開你體內的生死符，那絕對是痴心妄想！”
牧擇輕聲說道。
這飛鷹突然投效，必須得提防一下。
曹正淳也想通了其中關節，當即贊成道“咱家，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左右橫跳的人！”
“你在投效咱家的情況下，再度跟朱無視坦白，你小命，絕對難保！”
“咱家敢肯定……他朱無視，也不會喜歡牆頭草！”
曹正淳的話讓飛鷹冷汗直流，連忙應承道“屬下絕對不會有絲毫異心！”
曹正淳輕輕揮手，示意飛鷹滾蛋。
“飛鷹之後的話，不可全信，至於如何做，相信曹督主心中已經有數了！”
牧擇說道。
“牧擇老弟放心，咱家心中有數，我會安排幾個假訊息，看飛鷹如何選擇，多試探幾次，虛實結合，試探之後，方可信任！”
說實話，曹正淳覺得牧擇想的太多了，他是誰？
曹正淳啊！
能夠執掌東廠，並且將錦衣衛的大權也獨攬麾下，計謀根本不差，簡單的馭人之術，他還是相當精通的。
“牧擇老弟，你既然沒有死，不如，我稟告皇上，就說我東廠出手，將你救下，你如今，已經現身京城，如何？”
曹正淳問道。
他不想牧擇一直藏身幕後，並且牧擇現身之後，他還能看看朱無視的反應。
“我不入東廠，也不迴護龍山莊，咱們兩個僅僅是合作的關係，別的，隨便你，另外，我想進皇宮藏經閣！”
“至於理由……我相信曹督主會有辦法的，不是麼？”
牧擇笑著說道，曹正淳神色尷尬，他很想說一句，不入他東廠還這麼多要求，臉怎麼這麼大？
可這話他只能想一想。
“牧擇老弟儘管放心，咱家，在皇上面前還是能說上兩句話的，咱家讓牧擇老弟走到前面來，也只是想看看那朱無視的反應罷了！”
曹正淳笑著說道，說罷，便給牧擇安排了一間房間，隨後便起身，直接入宮了。
“敢問孫公公，皇上著急召本王入宮，所為何事？”
皇宮外面，朱無視龍行虎步，跟在一個宦官身後。
那宦官聞言，連忙停下了腳步，衝著朱無視拱了拱手“神侯真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哪裡擔當得起神侯的‘敢問’二字！只是奴才也不知道，曹公公入宮之後，跟皇上說有要事稟報，並且言明要神侯也在，皇上便派老奴邀神侯入宮了！”
朱無視聞言，笑著點了點頭，等那孫公公轉身之後，朱無視的臉色便陰沉的可怕。
他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城外跟曹正淳交手的那人，定然是牧擇無疑！
牧擇將當晚的事情告訴了曹正淳，曹正淳斷定烏丸利秀有問題！
他朱無視也可以確定，牧擇絕對沒有絲毫的證據證明當晚的黑衣人就是自己。
換句話說，曹正淳並沒有切實的證據，只是懷疑自己罷了。
心中有數之後，朱無視的底氣也更足了一些。
“曹公公，皇叔已經來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御書房中，正德皇帝端坐龍椅之上，看著曹正淳，沒好氣的說道。
這狗奴才，一直賣關子！
“微臣見過皇上，微臣此行，正好也有事情要告知皇上！”
朱無視說道。
正準備開口的曹正淳聞言一頓，不由得看向朱無視，你啥意思？
皇帝見狀，便讓朱無視先說“那皇叔先說吧！”
朱無視聞言，徑直開口“回皇上，微臣以為，那烏丸恐怕有問題！”
曹正淳張大了嘴巴，這朱無視說的，是他的詞兒啊！
“皇叔何出此言？”
正德皇帝眉頭一皺，隨後開口問道。
“回皇上，微臣麾下的監察使牧擇武功高強，天字第一號段天涯曾經前去國賓館試探他，段天涯武功雖然弱於烏丸一籌，卻也相差無幾！”
“可牧擇的武功，要遠超段天涯，當日烏丸遭遇截殺，牧擇尚且不敵，那烏丸，又怎麼能夠逃脫？此為其一！”
“段天涯出手試探烏丸的時候，那烏丸的武功，有些魔教武功的蹤跡，可烏丸乃是出雲國使者，又怎麼能夠學會我們大明魔教的武功？此為其二！”
朱無視斬釘截鐵地說道。
“綜上所述，皇上不可不防啊！”
朱無視憂心忡忡地說道。
臺上的曹正淳幾乎都要看傻眼了。
若非皇上就在旁邊，他都要為朱無視點個讚了！
太牛了！
這一份演技，就算是朝偉和家輝也要甘拜下風啊！
若非他曹正淳早就知道那黑衣人就是朱無視，還真的信了他朱無視的鬼話！
皇帝思忖了片刻，當即說道“那烏丸不是說，牧擇出手攔住了襲殺之人，他們才逃離的麼？若是如此，倒也說得過去。”
“至於魔教武功……我雖然身在朝堂，卻也知曉我中原武功都能傳到扶桑去，更何況是出雲國？不過皇叔的擔憂也並非沒有道理，那皇叔就去仔仔細細查一查出雲國等人吧！”
“微臣遵旨！”
朱無視嚴肅道。
兩人說罷，齊齊看向了曹正淳。
“曹公公，你不是有話要說麼？”
皇帝開口問道。
曹正淳呃了一聲，很快便整理好了語言，臉上又重新恢復了笑容“回皇上，正如神侯所說，那烏丸的確有問題！”
“那牧擇，並沒有死，此刻，正在奴才的東廠之中！”
曹正淳說著，看向了朱無視，想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慌亂，只是可惜……
這老傢伙的心理素質著實不錯。
朱無視的眼中，只有驚喜，對自己的屬下尚且存活的驚喜之意！
朱無視：兄得，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哦？那牧擇還活著？”
“回皇上，那牧擇當晚身受重傷，等他清醒過來，便連忙回了京城，將烏丸可能有異的訊息傳遞了回來，想讓皇上注意，並且，這牧擇因為門派中的事務，無法再為朝廷效力，他託奴才轉告皇上還有神侯一聲，還請皇上和神侯，多多理解！”
曹正淳笑著說道。
底下的朱無視也是鬆了口氣，這牧擇還沒有加入東廠，這已經算是諸多壞訊息之中唯一的好訊息了。
“如此，倒是可惜了！”
皇帝嘆了口氣，頗感遺憾。
曹正淳嘴角一揚，臉色瞬間一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皇上，老奴也這麼認為啊！那牧擇牧大俠的武功高強無比，遠在奴才之上！”
“依奴才看來，江湖武林之中，有可能勝過牧大俠的，也就天牢裡的古三通，少林的了結大師，湘西四鬼，還有……神侯了！”
曹正淳輕聲說道。
說到最後，曹正淳向著臺下看去，正好跟向上看來的朱無視看了個對眼。
圖窮，匕現！
皇帝也是一陣沉默。
他自然聽出了曹正淳的話外之音。
古三通就關在天牢第九層，並且前不久已經死了。
少林的了結大師苦心修佛，自然不會出手針對朝廷。
算來算去，唯有湘西四鬼和朱無視了！
而當時烏丸所說出手攔住牧擇的，乃是一個黑衣人。
一人，並非四人。
曹正淳在暗示什麼，再明顯不過了！
皇帝的臉色越發難看，可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看向曹正淳笑著說道“曹公公啊，天下之大，什麼高手沒有，就好比牧擇，你若是沒見到他，你敢相信他的武功就比你高麼？”
曹正淳愣愣的搖了搖頭。
看著曹正淳這副模樣，皇帝很懷疑這傢伙能不能玩過朱無視……
“好了，既然那牧擇武功如此之高，那便去調查一下湘西四鬼，順便看看江湖上還有沒有什麼隱藏的人物！”
皇帝說道。
兩人算是正式分工，朱無視去調查烏丸，而曹正淳，則是追查當日的刺殺事件。
“陛下，牧大俠還有個請求！”
“說！”
“陛下，牧大俠十分喜歡皇宮藏經閣之中的典藏書籍，想要入宮閱覽……奴才心想，若是陛下答應，牧大俠感動之餘，說不定就再度決定為朝廷效力……哦，陛下放心，奴才會告知牧大俠，只允許他去藏經閣，其餘地方，不準入內！”
曹正淳諂媚笑道。
牧擇想入皇宮只是順帶著提一嘴，並不指望能夠完成，畢竟他已經決定要脫離朝廷了，朝廷沒有必要讓自己再進皇宮。
只是牧擇忽略了曹正淳的決心。
牧擇覺得辦不成的事情，他曹正淳還非得辦成給牧擇瞧瞧！
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厲害！
“皇上，牧擇並非朝廷中人，進入皇宮，對皇上的安全，大大有害啊！”
朱無視開口勸阻。
“非也，牧大俠知恩圖報，若是陛下允許他進入皇宮藏經閣之中，若是日後陛下遇到了危險，相信牧大俠看在陛下讓他進入藏經閣的份兒上，也會出手相助！”
曹正淳當即反駁，見朱無視還想開口，曹正淳的小嘴兒宛若機關槍一般，繼續開口道“陛下，牧大俠的武功之高，本就十分罕見，更何況他如今不過二十多歲，日後的天下第一，必定是此人無疑，得到這麼一位高手的好感，對陛下來說，絕對有益無害！”
曹正淳說完，皇帝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你將朕的金牌，帶給牧大俠，不用說保護朕之類的，就說一句話，只要他喜歡，藏經閣的典籍，還有東廠卷宗房的武功秘籍，任他觀看！”
曹正淳臉上帶笑，伸手接過了金牌，諂媚笑道“陛下聖明！”
“好了，皇叔，曹公公，你們速速辦事去吧！”
皇帝道，曹正淳和朱無視齊齊出了御書房。
“神侯真是大手筆，這麼一個高手都看不上，看來神侯麾下，還有不少的高手啊！”
曹正淳見朱無視臉色不好，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各種陰陽怪氣的言辭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朱無視冷冷看了一眼曹正淳，理都不理他，直接離開了皇宮。
曹正淳哼著小調，返回了東廠，當他將金牌拿到牧擇身前的時候，看著牧擇臉上驚愕的表情，曹正淳爽快極了。
這就是他曹正淳的能量！
哼！
“牧擇老弟，陛下說了，只要你願意，藏經閣的典籍，還有我東廠卷宗房之中的武功秘籍，任你觀看！”
“可有要求？”
牧擇並沒有著急將令牌接過。
“陛下說了，沒有任何要求！牧擇老弟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朝廷不會干涉！”
牧擇聞言，伸手接過。
這種人情，才是最貴的啊！
不過，他剛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