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認知裡,讀書用處不大,讀出來還是在地裡刨食,還不如不讀,趁著小,能玩一天是一天。

大多數大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農村入學率很低。

桑葉的小弟,要不是她強烈要求,除了李寶蛋,怕是也沒人去讀書。

李寶蛋算是孩子群裡的異類,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旺民從小給他洗腦,告訴他讀書有多好的緣故。

李寶蛋之前只是被桑葉忽悠得嚮往帝都,一聽他爹能去帝都做活,突然就生出了跟著去讀書的念頭。

念頭一出,就揮之不去,像是成了執念,生怕親爹拒絕。

“爹,親爹,這麼好的事你還有什麼好想的,趕緊點頭啊。”

“你知道帝都多好嗎?帝都滿地都是有錢人,走兩步就能撿十塊錢,運氣好的,撿錢都能撿成有錢人。”

“你要是有眼力見,能認出路上遇到的大貴人,拍兩句馬屁,就能得百十塊的賞,帝都的人賊大方。”

“就是撿垃圾,都能撿著大魚大肉。”

“在帝都要飯的,人家專去國營飯店門口要,裡面沒吃完的大魚大肉,數都數不盡。”

“要回家,不用幹活,還能頓頓都是大肉,過得比我們都好,你有什麼理由不去?”

不明所以的眾人震驚的看著李寶蛋,帝都真這麼豪?

那裡是神仙過的日子吧?

心知肚明的老桑家人悠悠的看著桑葉,瞧把孩子忽悠得,都快瘸了。

桑葉咧著小嘴嘿嘿笑,裝傻充愣表示跟她沒關係,她就是跟小夥伴多吹噓了兩句而已。

哪知道這個小傻子能想這麼多。

李寶蛋的勸說還沒完:“爹,就算咱運氣差,撿不到錢,臉皮也薄,不敢張口要飯,但咱們跟著葉子姐,跟著桑叔叔他們,準錯不了,你看他們什麼時候吃過虧?受過欺負?”

“你瞧瞧人家的小汽車,家裡的好衣裳,鍋裡的大肥肉,這不都是在帝都掙的?”

“他們聰明能幹,咱們腦子不好使,跟著腦子好使的人準錯不了。”

李根生……他是被兒子罵了吧,是吧是吧?

眾人總覺得這話聽著不太對勁,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李寶蛋這小嘴是真能叭叭,以前還不知道。

李根生還是沒能下定決心,李寶蛋都快哭了。

“爸,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我想啊。你去帝都幹活了,我就能跟著去帝都上學了。”

眾人大驚,這小子還打這注意呢?

人不大,野心夠大啊,怕不是被桑葉帶的吧?

視線齊刷刷轉向桑葉。

桑葉尷尬的摸鼻子,她不是,她沒有,別亂說。

李寶蛋沒在意眾人的震驚,也沒在意他爹驚掉的下巴,繼續道:“你知道到帝都上學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比別人的起點高,我能有更好的前途,能給你們更好的回報。”

“葉子姐和小葚哥考個第一,第二,一共得了一百多的獎學金。我在咱們班也考了第一名,啥也沒得到。你說說,咱這地,能和帝都比嗎?”

得獎學金這事,王新鳳只炫耀了兒媳婦,孫子孫女被她選擇性遺忘了,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眾人沒想到,小學生考個第一也能得這麼多錢,他們一年到頭也沒能存下這麼多啊。

讀書人掙錢也太好掙了吧?

李旺民家的人心動了,其他事還好,唯獨李寶蛋讀書這事,是老李家頂頂重要的大事,都很重視。

李建設和牛家人很穩,因為他們家沒有能考第一的孩子,但也多多少少感受到了,帝都和他們雲關縣的差距。

心知肚明的老桑家人又看向了桑葉,這丫頭肯定沒跟李寶蛋說,年紀第一和班級第一的區別,帝都年紀第一,與雲關縣年紀第一的差別。

瞧這孩子,已經感覺自己錯失一個億了,痛心疾首的模樣,他們知情人士都受到了感染。

李寶蛋確實覺得自己錯失了一個億,不想再繼續錯失,再接再厲勸他爸。

“爸,你想想,我去帝都讀書,考了第一,得了一百多的獎學金,你跟人說起的時候,人家是不是得誇你,羨慕你?”

“以後你出去和人喝酒,跟人說我兒子考了第一,得了多少獎學金,人家是不是得羨慕嫉妒你?”

“你看我現在得了第一,人家羨慕你嗎?一點不羨慕,你啥也沒得到,人家怎麼會羨慕對不對?”

“最重要的是一百多塊錢啊爸,能給你買多少酒,能給媽買多少衣服,能給爺爺買多少煙,給奶奶買多少肉?”

“你算算,一學期一百多,一年兩學期就是將近三百塊,你在家一年能掙三百不?”

“我讀書不但能學到知識,還能掙到錢,更能有更光明的未來,多划算啊。”

“去,必須去,砸鍋賣鐵咱也去,”小張氏已經被美好的未來衝昏了頭腦,這麼好的事怎麼能不做,不做是傻子。

張氏也被三百塊錢刺激到了,她老天拔地的大半輩子才能存夠三百塊錢,還是讀書好啊,必須去讀書。

“對,兒子,你去,你可不能耽誤我孫子的未來,要不然老孃扒了你的皮。”

李根生一臉無奈,去看他爹,希望他爹能理智一點。

可李旺民已經沉侵在李家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的美好幻想中了,根本沒看李根生。

李根生覺得頭好大。

老桑家人不敢開口說話,實在是怕打破了李家的美夢。

這家子真是比他們老桑家還敢想,這是包攬了所有獎學金了,自信可嘉。

李根生還試圖掙扎一下,僵硬的笑著:“兒子,帝都學費很貴的,咱家即便砸鍋賣鐵也付不起。”

“而且,咱們去不了帝都讀書,你的學籍轉不過去。”

“再說了,帝都的人那麼多,想要考第一不是那麼容易的,咱們公社人少,所以……”

李根生沒敢繼續說,怕打擊兒子的自信心。

但不得不說,李根生是老李家唯一清醒的人。

奈何他孤掌難鳴,話音一落,就遭到了全家圍毆。

大家都在積極響應,偏他要潑冷水,這不是討打是什麼。

李根生心裡苦,但是他不說。

桑老爺子道:“你們要是真想送孩子去帝都讀書也不是不行,我這張老臉還有點用,可以辦這事。”

“錢的事也好說,讓孩子寫欠條,我們借給他。自己的事自己承擔,孩子,你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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