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爺子被帶到一處私人小院落,一瞬間,老爺子的心就穩了。

沒有帶到辦公的地方,就說明這事可以私下解決。

能私下解決的事,不會太大。

應勳將近六十,曾經也上過戰場,和桑老爺子並過肩,兩人很是熟稔。

桑老爺子一到,他就笑著迎了上去,沒有任何身份上的疏離,卻說出了一句讓桑老爺子炸毛的話。

“老桑,我能信你嗎?”

桑老爺子一下就瞪圓了他銅鈴大眼珠子,梗著脖子怒道:“你他孃的啥意思?老子桑牛哞是什麼樣的人,你還要懷疑?老子……”

“行行行……”桑老爺子說話不中聽,不管對方是誰,該吼照樣吼,話糙得沒耳聽。應勳也不在意,眼見老爺子要爆炸,趕緊連聲安撫。

“您老這脾氣還是這麼爆躁,我知道,您是可信的人,可我需要您給我一個肯定的回答,不是不信您,而是想親耳聽您說。”

老爺子蠕動了幾下唇,梗著脖子紅著臉道:“老子一心為國為民,如有半點不忠不義,不得好死。”

應勳無奈道:“您老說這個幹什麼,我只是要您一句可信而已。”

說著嘆了一聲道:“既然您給了我一個承諾,那麼我也給您一個承諾,我決不讓有功之人寒心,但您得給我時間。”

桑老爺子心頭一震,看著應勳。

應勳笑笑:“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您只需要信我就好。將來,您想知道的一切,都會知道。”

桑老爺子沉默了一瞬,點頭,沒再說什麼。

應勳又道:“莫家同志不會有事的,煩請您老幫我給莫老轉達一句,別讓老爺子著急上火,傷了身體。”

“好。”

桑老爺子沒多待,很快就被送了回去。

家裡人問,他也只是安撫一句沒事,其他什麼都沒說。

家裡人也都明白,老爺子有些話不能隨便說。

不過,有老爺子的態度在,大家也都放心了。

只是,榆枝父親的事,是不能查了。

對此,榆枝信老爺子,所以並沒意見,也不是很擔心。

有些事,不說,比說更讓人明白。

這事算是過去,造假的事有了些眉目,眾人把好奇心,都放到了造假上。

李甘把查到的訊息給眾人看。

“購買我們貨物,使用假幣的人,叫文全貴,是個無所事事的小混混,經常拿錢替人辦事。”

“這次用假幣購買我們的貨物,也是拿錢替人辦事。但背後的人是誰,文全貴說不知道。”

“他只說帝都外,有一個叫廟堂口的破廟,裡面住的都是帝都無依無靠,居無定所的流浪漢。”

“廟堂口外,有一個十分巨大的石座,石座上有一個凹槽,不定時的,凹槽裡就會出現一項任務。”

“住在廟堂口裡的流浪漢們,會憑本事和手段得到這個任務,從而根據指示,一步步完成。”

“從頭到尾,接受任務者,都是被動被聯絡,所以文全貴說他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這話不假。”

“這事在廟堂口的流浪漢群體裡,並不是秘密,一問就知道。”

榆枝疑惑問:“不會有人故意搞破壞嗎?或者拿到任務不辦事?”

“自然是有的,”李甘道:“曾經有人這麼做過,但第二天,就被人發現死在了睡夢裡。”

“緊隨其後,又有好幾個人不信邪,故意損壞任務紙條,或是接了任務不辦事,不出意外,這些人,全都死了,死狀各異,沒有一個逃脫的。”

“後來大家都怕了,便沒人再敢搞破壞。”

王新鳳道:“這麼說,有人在暗處監視?”

李甘點頭:“對,因此也可以看出,背後之人勢力很大。說不定我們調查的事,已經被對方發現。”

“也不一定,”桑大壯道:“廟堂口出的任務,都五花八門吧?”

李甘點頭。

桑大壯道:“那麼有沒有可能,釋出任務的勢力,是一個單獨的群體,它存在某個圈子裡,圈子裡的人想做什麼,就去找他們釋出任務?”

李甘想了想,認同的點頭:“不無道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查造假的事,對方即便知道了,也不會隨意摻和。”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會為了錢財利益,跟背後的人做交易。”

“不過這個暫時無法控制,只能從其他地方入手。”

“在文全貴的身份這裡得不到有用的訊息後,我們又從貨物和資金兩個方面入手查了一遍。”

“賣出去的那批貨物,如今在一個姓耿的人手裡。叫耿慶亮,四十多歲,祖上曾經是開雜貨鋪的,小有資產。”

“在帝都本來也有幾套房產,後來混亂,只剩下一套破破舊舊的小四合院,位於帝都城內外的結合處。”

“一家子大大小小近十口人擠在裡面,生活還行。這人平時也是偷偷摸摸的做些小生意,小買賣,身份上沒有問題。”

“我們問過文全貴,貨物是如何處理的,他說只是按照指示堆放在郊區小樹林裡,其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所以,為什麼會出現在耿慶亮手裡,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短時間內可能不會有收穫。”

“資金方面,這錢據文全貴說,是根據提示,去一處隱蔽的地方拿的,那裡荒無人煙,錢的源頭在哪並不清楚。”

“不過,巧合的是,這錢,小葚和葉子的那位天才同學沙松文見過。”

沙松文天賦異稟,桑老爹很是重視,不管是用到軍中,還是其他行業,必定會發光發熱,成為棟樑之才。

只是目前沙松文自己都沒能定位自己,對未來很迷茫,對自己的天賦,也沒能完全掌握。

桑老爹擔心他被埋沒,在看到李甘的才能後,就讓他把沙松文帶在身邊教導引導,讓沙松文自主選擇以後的方向,找到正確的目標方向,再進行系統學習。

這事本來也不用桑老爹管,畢竟有專門的部門和人員管理這些天才少年。

不過桑老爹有私心,想把沙松文培養成桑葚桑葉的得力助手,不想被其他人挖走,就不得不動用些小心思,小手段。

這事李甘也是贊同的,要不是事關桑大壯和兩個孩子,他也是不會插手的。

最近調查事情,李甘有時候會把沙松文帶在身邊,潛移默化的教導,讓他接觸更多的事,才能對社會有更清晰的認知,從而找到目標和方向。

看到錢的時候,他就說上面的序列號,他見過,這事也純屬巧合。

李甘繼續道:“但他見的時候,那些錢,很陳舊,而且,是在一次和家人回老家探親的時候,在偏遠的小山區裡見到的。”

“我去了一趟小山區,根據沙松文提供的線索調查發現,這錢,出現了不止一次兩次,出現的地方,不知一兩個,我們也不是第一個,更不是唯一受害者。”

桑老爺子擰著眉道:“這是一個慣犯?”

桑老爹冷哼一聲:“都敢造假了,膽子肯定大得沒邊,野心也不小,一次兩次的,怎麼可能滿足得了他們的胃口,自然是慣犯。李家小子,你繼續。”

李甘應好,繼續道:“根據這個線索,我又走訪了其他幾個有疑點的地方,發現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這些錢,都是透過外地人,在偏遠地區購買當地土特產或是在當地大額消費,流過去的。”

“那些外地人,就有如同我們這樣的生意人,去進貨,去買賣等等方式,就行消費。”

“如果,我們沒能認出這錢,最終,它有兩個去處。”

“一是隨著我們購買貨物,流向偏遠的山區,不是雲關縣,就是東山縣。”

“二是,銀行。”

眾人齊齊揚眉,銀行?

銀行也分不出真假嗎?

李甘繼續道:“而這些流向偏遠地區的錢財,它同樣有兩個去處。”

“一是,自家存起來,二,同樣是銀行。”

“偏遠地區的人,很難出遠門,他們的花用,會侷限於當地,所以這錢流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偏遠地區的人,大多貧窮,掙到了錢,也不會輕易花用,他們很大可能會存起來。”

“存錢就兩條途徑,沒有第三個可能。”

“為此,我總結了一下,大致可能是這樣的一個迴圈。”

“有人用這錢,找我們這樣,會在偏遠地區,進行大額消費的人,以類似文全貴這種任務手段,將錢送到我們手中。”

“我們得了錢,要麼存銀行,要麼去進貨。”

“存銀行暫且不提,就說去進貨,那麼這錢,就會流向偏遠地區,進而出現我之前說的那兩種可能。”

“問題來了,這錢如果進了銀行,為什麼沒被發現?那些流通的錢幣,它的作用,又僅僅是購買這些貨物嗎?”

眾人腦子飛快旋轉,是啊,為什麼?

那些買回去的貨物,他們就只是為了轉手賣?

繞這麼大一圈,不會太浪費精力嗎?

桑葚道:“李叔叔的意思是,這其實是一個迴圈,假幣透過各種手段,在可控範圍內流通,最終流入銀行,銀行再以某種手段流出。”

“如此迴圈往復,做這事的人,不花一分錢,反覆利用這筆錢,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背後的人,目的自然不可能僅僅是倒賣這些貨物,或者還有其他事情,比如,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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