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癟犢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瘋賣傻啊?”孟家指使萬演動手這事,兩家人都心知肚明。

可孟文言就跟真的不知道一樣,該上門治病還是上門治病,帶著無害的笑,平易近人,溫和有禮,實在讓人想不通,他到底什麼情況。

榆枝聞言,往外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鬱鬱蔥蔥的常青樹。

“不管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人心思都很深,我們不能和他交往過深。”

王新鳳連連點頭:“是這個理,孟家人可真邪門,怎麼盡出些心思不正的人,一根好筍都沒有。”

榆枝笑,誰知道呢。

下午,桑老爺子從莫老爺子那裡溜達完回來,帶回來一個四五十歲的軍裝女同志。

“這是莫家崽子基地裡的同志,文工團的團長,有事找孫媳婦,我就給帶回來了。”

文工團的團長?

榆枝揚了揚眉:“團長好,請坐吧。”

肖翠笑道;“榆同志不用客氣,我姓肖,不介意的話可以喊我一聲肖姨,這次託桑老引薦,是有事請榆同志幫忙。”

榆枝從善如流的換了稱呼:“肖姨不用見外,叫我榆枝就好,有事您儘管說,能做的,我肯定不推辭。”

肖翠笑著說好:“是這樣,十月歡慶的時候,我們文工團要進行文藝演出,我偶然間聽莫老說,你這裡可以定做衣服,所以來問問,能不能幫忙定做一批演出服。”

“實在是我們在外面找了許久,都沒有合適的,大家已經確定好演出曲目,要是找不到合適的衣服,就得換曲目。”

“換曲目有些麻煩,還容易影響心情和效果,所以就過來問問,看看你這邊能不能幫幫忙。咱們公私分明,該多少錢你儘管說,我回頭就去申請。”

演出服啊,這又是一個大單。

而且十月,倒是和雲苒的婚禮撞期了。

數目不是特別龐大的話,也不是不能做。

榆枝問:“具體數量是多少?是一款服飾,還是多款?”

肖翠道:“兩個節目的,一個節目十五人,一個節目十二人,一共二十七套。這裡,我帶了她們的尺碼來,想著儘量合身,這次文藝匯演挺重要的,都想做到盡善盡美。”

榆枝點頭,接過尺碼看。

文工團的姑娘,身形都很勻稱,按照均碼做都成。

一共二十七套,不是太過複雜的要求,能夠趕製出來。

榆枝又問:“節目風格是什麼?肖姨是否能跟我形容一下,您心目中演出服飾的樣式,或者您需要突出表達什麼,有什麼特別要求?”

肖翠忙道:“有的,一個節目呢,我想表達的是巾幗英雄,風格偏古韻,就類似花木蘭那種,金戈鐵馬,征戰沙場,巾幗不讓鬚眉。”

“服裝需要類似古代戰甲,但得適合舞臺表演,剛柔並濟吧。顏色方面,我沒有理想的,還得請你幫我想想。”

“另一個呢,是一個舞曲,節奏很歡快明動,講述的是青春靚麗,是少年熱血,是朝氣蓬勃的新希望,顏色我希望是明亮朝氣的。”

“榆枝,你看這能做嗎?”

榆枝聽完,略一思索,就有了大概的想法,點頭道:“能做是能做,不過,我想再看一看這兩個節目的具體表現形式,您看方便嗎?”

肖翠拍掌大喜:“能做就行,方便,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什麼時候看,我安排就是。”

榆枝道:“那就明天上午吧,去基地嗎?”

“可以可以,我明天派車來接。”

“不用,我明天送過去,我知道莫家崽子在哪。”桑老爺子道。

肖翠點頭應好,約了時間,肖翠就歡歡喜喜的走了。

王新鳳有些擔心:“枝枝,咱們能做得過來嗎?你身體吃不消怎麼辦?”

雲苒那件婚紗,沒辦法用縫紉機踩,主要是細紗太細了,必須得手工縫製。

偏偏王新鳳的手太粗,一模就掛絲,只能榆枝一針一針的縫。

王新鳳頭一次生出了保養的心思,可做婚紗是來不及了,只能榆枝全程負責。

現在又接這麼多單,她怕榆枝忙不過來,累壞了身體。

榆枝倒是覺得沒問題,婚紗最多一個月就能完工,到十月還有三個多月,完全夠時間。

“沒問題的,演出服肯定不會用太過精細的布料,到時候媽可以幫我踩縫紉機啊,我就畫畫圖,不會累的。”

這麼說王新鳳還算放心:“那行,到時候有什麼活都給媽做,媽有的是力氣。”

榆枝卻想著,老太太又要做衣服,又要做飯收拾家務,肯定不行,是不是得請個阿姨。

家裡有爺爺在,夠請阿姨的資格。

這事吃晚飯的時候,榆枝就和大家商量了。

除了王新鳳心疼錢,其他人都是同意的,唯一的要求是,做飯要好吃。

行吧,找人的事就讓桑大壯去。

晚上還問了桑老爹,他們基地文工團需不需要幫忙定做演出服。

桑老爹說他們基地沒有文工團。

那行吧。

翌日,吃過早飯,桑老爺子就帶著榆枝王新鳳去莫家在的基地。

車子是上面配給老爺子的,還有一個司機,是個小戰士。

車子停在專門的地方,老爺子需要用車,說一聲就是。

莫家在的基地,和桑家在的基地,一南一北,像是一左一右兩個守護神,處在帝都郊外。

榆枝他們過去,需要開兩個多小時,九點多才到。

肖翠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將他們迎進去。

大家也沒耽擱,直接去的文工團平時排練的練舞廳。

昨天肖翠就安排人準備上了。

大家聽說要來人給她們設計演出服,都還挺激動。

到了練舞廳,簡單寒暄過後,就讓大家簡單來一遍。

節目還沒正式排練出來,只有簡單的曲目,和編舞想的大致動作。

不過這些對榆枝來說足夠了。

兩個節目,只花了十多分鐘就結束了。

榆枝也沒走,現場拿出紙筆開始作畫。

戰甲用的是亮眼的金色,搭配黑色紋路。

明亮的金色有很強的視覺衝擊,配上鏗鏘有力的表演,金戈鐵馬的氣勢很容易演繹出來。

舞曲用的淡黃和翠綠,還結合了多年後流行的那種一秒變裝設計。

半個小時的快速勾勒,兩套服飾就成型了。

榆枝交給肖翠:“肖姨看看,有什麼地方不對,我可以現場給你改。”

肖翠看得驚喜,旁邊文工團的姑娘也伸長了脖子看。

忍不住發出驚呼:“真好看。”

肖翠也是十分滿意:“不錯,可以,就是我想要的那種,你這腦子就是好,沒問題的,就照這個做吧,辛苦你了。”

榆枝笑著應好:“肖姨滿意就好,回去後,我會將圖紙再精修一番,過兩天讓人送來最終圖樣和協議,協議上有我們雙方各自的權益和責任義務,以及報價。”

“到時候肖姨覺得沒問題,就麻煩您籤一簽,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們再商量著改。”

“好好好,沒問題,辛苦你們跑一趟了。”

“不辛苦,肖姨要是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您要是有什麼需要,給家裡打個電話或是託人帶個口信都行。”

肖翠都一一應下,又道:“彆著急走了,我請你們去食堂吃飯吧,咱們食堂的飯菜不錯,難得來一趟,該嘗一嘗的。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

榆枝笑著婉拒:“吃飯以後再說吧,有的是時間,這會也不是飯點,不好勞煩食堂的同志。我們也算是互惠互利,肖姨不用太放在心上,我還得感謝您照顧我生意呢。”

肖翠又接連客套了好幾句。

見榆枝實在不去吃飯,肖翠也沒辦法,只好又將他們送走。

接下來的時間,榆枝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在家兢兢業業的做衣服。

籤協議的事,是讓夏小月單獨去的。

這一單雖然不是她拉的,但她跑了腿,榆枝給她算了辛苦費,以後可能還會有需要她跑腿的活,到時候每個月會在月底一起結。

因為兩個大訂單,零賣的成衣做得少了。

夏小月也不著急,因為定製多了起來。

雖然都是一件兩件的小訂單,但她也挺高興。

她賣一件衣服,得五毛,但拉一個訂單至少能掙五六塊,比以前更多,更輕鬆。

而且,賣衣服,是她苦哈哈的給人推薦。

訂單,是以前那些老客戶自己找上門來,省了不少口水,很多時候老客戶還會帶新客戶來,又讓她輕鬆不少。

榆枝準備了不少小禮品,什麼一塊帕子,一根腰帶,一雙襪子,一雙手套這些小東西,讓夏小月作為小禮品贈送給那些帶來新客戶的老客戶。

如此,自己掙錢了,老客戶舒心高興了,生意自然就更好了。

生意好了,皆大歡喜,夏小月看那些剽竊他們衣服款式,做出去賣的人,都順眼了許多。

正如榆枝說的那樣,這些抄襲的人,永遠只能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無法超越。

榆枝在家待了十來天,迎來了期末考試。

重生一次,雖然在身體上遭了罪,但智力上,她發現自己迎來了高光。

僅憑自學,每次夏小月幫忙帶回來的試卷,她都能做得很好。

這次期末考試做完題之後,她也沒覺得有多難。

突然間發現,自己好像是個天才了,偷偷的美了好幾天。

考試三天,很快就過去。

酷暑季節來臨,外面太陽火辣辣的,榆枝愈發不出門,不做衣服的時候,就在自家院子裡走走,倒是很自在。

王新鳳每天都陪著榆枝做衣服,老太太手裡的活不比榆枝少。

放假了,夏小月偶爾也會來幫忙,她不會做衣服,就做些雜活,分線裁布什麼的,也會出去拉訂單。

她幹多少活,榆枝就給多少錢,銀貨兩訖,不牽扯人情。

夏小月做得幹勁十足,也不會覺得拿錢虧心。

桑老爺子和魏老爺子見天的去黃角樹下嘮嗑,每天都悠哉自在,小日子一天比一天美。

天熱了,黃角樹的大葉子將日光遮擋得嚴嚴實實,黃角樹下很是陰涼,周圍的老爺子老太太都愛去樹下納涼。

黃角樹下從早到晚都是熱鬧的,可是夏天的一大盛景。

桑葚桑葉連同藍天勤,都被桑老爹拎去了基地,這個暑假,他們怕是玩不成了。

桑大壯還在學校,雖然放假了,但他技術還沒學到家,馮隨行老爺子不放行,單獨給他開小灶,每天跟上課時候一樣,上學下學,不準遲到早退,要不然大貨車別想。

為了貨車,桑大壯也只能認了。

就是桑大壯負責找的阿姨,真是姍姍來遲。

好在是來了,來的還是熟人,汪勝兵他媳婦許春娘。

許春娘揹著一歲多點的小兒子,看著榆枝王新鳳尷尬的笑著。

“那個,孩子爸聽說桑老闆請李兄弟幫忙,找做飯打掃的阿姨,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合適的,就讓我來試試。”

“嬸子,妹子,那個我不要錢,管我一頓飯就是,讓我來幹吧。我們家如今日子好過了,全虧了桑老闆,這心裡一直想感激,就是不知道怎麼做。”

“這終於有了個能做的活,就讓我做吧。我祖上是御廚,我爺爺是十里八鄉紅白喜事都要請的大廚。”

“我小時候跟在爺爺身邊學過幾年,爺爺誇我有天賦呢,我做飯不錯的。這些年因為窮,也沒東西給我做,所以瞧不出什麼,你讓我試試就知道了。”

“我手藝是真的挺好,你們試試,不行我走就是。收拾屋子我也利索,保證把裡裡外外都打掃得乾乾淨淨的。”

許春娘極力表現自己,奈何是個靦腆膽怯的性子,說到激動處,臉紅泛淚,生怕榆枝他們不答應。

榆枝倒也不是懷疑許春孃的能力,之前住一起,看她幹活,知道是個利索的人,而且品性也不錯。

主要是大家相對較熟,不用擔心來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就是這孩子,才一歲多,能騰出手嗎?

榆枝雖然沒怎麼帶桑葚桑葉,但一歲多的孩子,她還是瞭解的,最是鬧騰,閒不下來。

許春娘看榆枝視線落在孩子身上,忙道:“孩子很聽話,不會鬧騰,我帶著不會礙事,也不會給您們添麻煩的,我保證,再說,現在他哥哥姐姐放假了,也能幫著帶,實在不行,丟給他哥哥姐姐就行。”

“等開學,這孩子差不多就一歲半了,能走能說,也不用大人怎麼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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