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看向孟文言:“剛剛我徒兒的診斷你也聽到了,只能調理,無法根治,你要是需要,我就給你開藥方,先固脈,再散於,十天一次針灸,過程很長,效果不會很明顯。”

“堅持半年,可以讓你多活幾年。不需要的話,給了診費就能走。”

孟文言沒有任何遲疑,道:“請魏神醫開藥調治,我的身體我明白,根治難如登天,能調理,多活幾天,我很知足,多謝魏神醫了。”

魏老爺子不置可否,拿了張桌子上的紙,唰唰寫了一大堆。

“拿去自己買藥,跟平常一樣煎就是,沒啥忌諱,該吃吃,該喝喝,你高興了,啥都好。”

“十天後過來,我給你換藥方,再給你扎針”

“好,”孟文言將藥方仔細收好,又恭恭敬敬的道了謝,留下三百塊錢,說剩下的晚些時候再送來。

拿到三百塊錢,魏老爺子高興得很,揮手讓孟文言走了。

老爺子還在興沖沖的盤算自己留兩百九,只交十塊錢,剩下的兩百多塊錢,還能用二十多天,他可以安安穩穩的逍遙二十多天。

還有剩下沒給的,到時候都藏起來,說不定今年都能無憂無慮的逍遙了。

結果,美夢還沒開始,老太太就一陣風似得颳了出來,帶著三百塊錢,又一陣風似得颳走了。

還留下一句話:“剩下的,都算是今天的,明天繼續給老孃好好掙。”

魏老爺子看著空蕩蕩的手,整個人懵了。

悲痛的看著桑葚:“你個小兔崽子,剛剛怎麼不幫老子攔著?”

桑葚面無表情的看著老爺子:“我得在我奶手底下討生活,你說我該幫著誰?”

老爺子……造孽啊,這一家子土匪,竟然剝削老年人。

榆枝給老爺子拿來新衣服試:“您老看看,哪裡不合身,天氣暖和了,夾襖您換下來,待會讓小葚和葉子給您洗了。”

有新衣服,魏老爺子一下就高興了。

料子還是他自己選的,大綠的顏色,王新鳳給配了些其他顏色中和,瞧著不那麼辣眼睛。

單層的長袖對襟,初夏的天氣穿剛剛好,老爺子十分喜歡。

“好好好,還是老子眼光好,老土匪那個眼瘸的,都選的啥埋汰貨,你們給老土匪做衣服的時候,不準用老子選的布料。”

榆枝笑著應好,倆老爺子真是什麼都愛較真,還愛相互攀比。

魏老爺子瘦瘦小小的,換上合身的衣服,看起來沒那麼像小老鼠了,也不賊眉鼠眼了,正派了許多,有點像神醫了。

“待會沒事,讓小葚陪著您去把頭髮剪剪。”老爺子懶惰不愛收拾,平時洗澡,都是被桑大壯拎著洗刷的。

現在頭髮長得能扎小辮子了,油汪汪的,睡了起來也不梳,炸滿頭,榆枝實在看不過眼。

依著老爺子的懶惰性子,直接剃個小光頭也行。反正老爺子不講究美醜,不樂意收拾。

老爺子摸了把自己的頭髮,換個人讓他做這做那,鐵定梗著脖子吼回去,說老子不。

換成榆枝,他就只是哼哼唧唧表示不高興,做還是要做的。

榆枝假裝沒看到老爺子的不樂意,問:“老爺子,您說,換心這事,靠譜嗎?”

老爺子一頓,好奇的看向榆枝,不明白她怎麼問這個。

榆枝笑道:“孟文言之前說,他是心疾,我聽說,心疾可換心,也不知道真假,這事是真的嗎?”

魏老爺子正了正神色:“理論上是可行的,外國已經有了先列,雖然沒有活幾天,但也算是成功了的。”

“不過,要換心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心臟需要匹配,各方面都要合適才行。而且所需的藥物,器械,技術,都是目前我們所欠缺的。”

“所以,不能說不行,只能說難。”

榆枝微微擰眉:“老爺子您有信心做嗎?就孟文言那樣的情況,適合做嗎?國內可有檢測是否匹配的手段?”

魏老爺子更奇怪了:“丫頭好像很關心孟文言那個小癟犢子,咋的?看上他那張小白臉了?老子可跟你說,別看小白臉長得人畜無害,孟家出來的,可沒一個善茬,小心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榆枝被老爺子氣得不想說話,她能看上孟文言那樣的弱雞?

何況,那人曾經還想要她心,她又不是嫌命長了,看上他。

桑葚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用黑白分明的眸子,幽幽的盯著魏老爺子,盯得老爺子直發毛。

怒視桑葚:“你個小癟犢子,看啥看,明明是這個臭丫頭奇怪,你看老子幹啥,不孝的東西,老子是你師傅。”

榆枝看到桑葚也挺尷尬的,她關注孟文言,確實挺讓人奇怪,不過也不至於像老爺子說的那樣,看上那張病態的臉吧。

這話讓兒子聽了去,她這個當媽的多不自在。

身手揉了揉桑葚的腦袋,沒好氣對老爺子道:“我就是好奇,您老再亂說,就跟著我吃素吧,吃上十天半個月。”看看還能不能口無遮攔。

家裡人除了榆枝,個個食肉,真要吃上十天半月的素,老爺子臉都得綠。

別人說這話,老爺子還能不屑一顧,可換成榆枝,被老太太捧心尖尖上疼的人,說話分量很重,他惹不起。

氣鼓鼓的瞪著榆枝:“小丫頭片子,跟老桑家人的人一樣討厭。你能好奇,老子還不能多猜兩句了?不是就不是,多大點事,還敢威脅老子。”

大大的哼了一聲,表達不滿之後,才悶聲道:“換心手術老子做不了,老子是中醫,不擅長那玩意,不過有老子幫忙,成功率增加百分之十。”

“至於那個小白臉,不管有沒有人能做,他都別想,他那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手術帶來的創傷,分分鐘嗝屁。”

榆枝默然,所以,上輩子她要是沒跑,等著孟文言的也是個死局。

“不做的話,他能活多久?”

魏老爺子斜了榆枝一眼,眼神帶著古怪:“修身養性,四五十吧。”

這樣的結局,對孟文言來說,是賺了。

只是,修身養性,一般人怕是很難做到,尤其是孟家人。

而且看孟文言對於生的渴望,應該會不斷折騰,真要狠心做點什麼,也不是不可能。

就這樣的心性,沒辦法修身養性,怕是也不能活那麼久。

這種被按下死亡倒計時的人生,榆枝也有,她或許能理解孟文言的心情。

不過,沒有孟文言的執念。

榆枝不同情孟文言,她沒有資格同情任何人,只是希望他不要因為極端心思,故意接近他們家,否則,只能提前結束他的人生了。

榆枝抬頭,對上桑葚和魏老爺子好奇的凝視,微微挑眉:“我臉上有髒東西?”

魏老爺子嘖了一聲:“丫頭,你不對勁。”

榆枝哭笑不得,揉了把桑葚俊俏的小臉蛋:“帶你師傅去理髮,回來的時候,去市場看看有沒有魚,中午吃魚。”

桑葚沉默著拽住還想問的魏老爺子出門了。

榆枝看著兩人的背影輕輕一嘆。

小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這還是入夏以來,第一場雨。

王新鳳忙給榆枝拿了件外套披上:“別在風口站著了,快到屋裡去。”

“好,”榆枝牽上王新鳳,進小閣樓客廳,下雨沒什麼事,婆媳倆就在家做衣服。

沒出門的桑老爺子和桑葉也在旁邊幫老太太牽布裁剪。

榆枝問桑葉:“天勤要查的那個同學,可有查到點什麼?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動作?”

桑葉搖頭:“那人藏得真深,我們偷偷跟蹤了他好幾次,結果什麼都沒發現,他每天都兩點一線,上學回家,也不和人接觸,不和同齡人玩。”

“我們甚至潛進他家看過,都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要不是他之前做的那些事,還真覺得他就是個無辜的小透明。”

“他那個媽我們也都查過,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幫人漿洗衣服,沒有和人接觸,沒有奇怪動作,沒有任何不對勁。”

“不過,在學校裡,他有過動作,我們都等著了,等了許久,也沒見發生什麼,實在奇怪。”

榆枝覺得,這人要麼真的沒問題,要麼,就是心機深沉得可怕。

她還是偏向第二種的,畢竟那人有問題,是確認了的。

“別放鬆警惕,讓天勤注意安全,你們兄妹也是,別仗著有些身手,就肆意妄為,人外有人。”

“這段時間確實忙,等忙得差不多了,你李叔會幫忙查一查的。”

桑葉不敢在榆枝面前充大姐大,老老實實點頭:“我知道,我們把他盯得死死的,不會大意。對了,下週一我們要進行期中考試。”

“考兩天,閱卷兩天,差不多星期五,要開家長會。”

說完眼巴巴的瞅著榆枝。

榆枝笑道:“那,葉子想讓誰去?”

桑葉癟癟嘴,小表情有些幽怨:“隨便,反正以我們兄妹的成績,誰去都會被誇。”

“是嗎?那我去行嗎,我還沒給兩個寶貝開過家長會,沒被老師誇過呢。”

桑葉偷偷的樂了,面上倒是不在意:“行啊,你想去就去吧。”

榆枝忍俊不禁:“謝謝葉子,具體時間,到時候記得跟我說啊。”

“嗯。”桑葉垂著腦袋,掩飾自己的興奮。

三個大人都假裝沒看到,彆扭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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