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燦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是真準備在老桑家養老了。

明明還在聽八卦,轉頭就扔過來一個擔子,老桑家人都還有些無語。

桑葉齜著小牙道:“包爺爺,您還不到五十,比我爺爺都年輕,您就養老了?”

桑老爺子氣得又給了包燦一巴掌:“你個沒出息的廢物點心,老子都沒養老,你還想養老,給老子滾出去上班。”

“你以前拿那群牲口當藉口,老子依著你。現在累贅也丟了,藉口也沒了,趕緊給老子幹活去。”

包燦無奈道:“桑老,您身邊得留人,要不然我不放心。”

“滾蛋,誰要你操心了,老子身強體壯,百八十個人不是問題,稀罕你留著礙事。少拿老子當藉口,該幹嘛幹嘛去,休想偷奸耍滑。”

“咱們家不養閒人,老子教你幾十年,可不是讓你混吃等死的。”

桑老爹笑著摟過包燦的肩:“包老弟,老哥哥手裡正缺人,就等你呢,這回你可是別想跑,明天就跟哥哥上班去。”

包燦不想去,還想說什麼。

榆枝笑著把存摺錢票推回去:“包叔叔,您還年輕呢,養老的事不急。而且啊,你還能找個知冷知熱的人,組建新的家庭。”

“說不定還能生個兒子閨女呢,這些錢,您收好,以後給媳婦孩子用。”

“我們家,您不嫌棄,就儘管住,要是和爺爺住著不方便,旁邊還有空屋子,單獨跟您收拾一間也行。”

“其他的您不用操心,安心住著就是,您和爺爺真算起來,說是父子也不為過,您就是我們的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包燦偷偷紅了眼眶,他父母早死,年紀輕輕就參軍,跟在老爺子身邊,受老爺子教導。

後來年齡到了,為了走人生應該走的程式,隨便找了個人組建家庭。

只是幾十年,他也沒感受過家庭該有的溫暖。

如今,有人告訴他,他有家人了,這如何不感動。

包燦正在感動,王新鳳一把拽走了他手裡的錢,塞給榆枝:“枝枝啊,親兄弟明算賬,他吃咱家的就得給錢,桑老頭,魏老頭,桑鐵蛋,桑大壯,等兩年桑葚桑葉,都得給錢,誰也別想吃白食,知道不,你可不能心軟。”

“聽話,趕緊收起來,以後但凡要在老孃手底下吃飯的人,都必須交錢,沒有列外。”

說著還陰測測的瞪著包燦,今天她兒媳婦受欺負的事還沒算賬呢。

包燦尷尬的把到眼皮子底下的眼淚收了回去,訕笑道:“是,是該收,以後我每月工資都上交,保證不吃白飯。”

榆枝無奈一笑,也明白王新鳳的意思,就是怕包燦不自在,收了錢,他能更安心住下。

現在的包燦,看著沒什麼問題,可他始終是受到了傷害,內心肯定很難過。

一個人的時候,應該會偷偷舔傷口。

這種情況,不能讓他一個人居住,一個人待著。

在老桑家,時刻有人陪著,晚上和老爺子住一個屋子,也能分散他注意力,治癒他脆弱的心靈。

“一半就好,包叔叔吃得沒有爺爺他們多,不用全交。”

躺了一槍的老爺子幽怨的看了眼孫媳婦,為什麼要拉踩他?

旁邊桑鐵蛋,桑大壯都在,都比他吃得多,再不濟還有桑葚桑葉兩個小的背鍋俠。

為什麼逮著他一個老人家欺負?

榆枝摸了摸鼻子,一不小心就說了句實話,就是順口,沒有特指。

包燦笑著說好,這是答應出去上班了。至於再找一個,他是真不想了。

女人,是真和他犯衝。

同樣被要求給錢,而現在沒錢的桑大壯桑葚桑葉魏老頭四人,很懂事的縮小存在感,希望老太太不要記起他們。

尤其是魏老爺子,他今天的十塊錢還沒掙到手。

衚衕裡的糟老頭子們真是壞得很,明知道他很缺錢,結果一個個的故意不找他看診。

哼,都是白眼狼,黑心腸。

平時喊得多起勁,什麼魏神醫,您給我家人看看吧,錢不是問題。

他奶奶的,他屈尊降貴,主動看診的時候,這些混蛋竟然不需要,你說氣人不氣人。

“姓魏的,十塊錢呢?”老太太拉著臉敲桌子。

咚咚咚的聲響,聽得魏老爺子恨不得當場去世,他就知道矇混不過去。

“那,那啥,老子明天給你掙一百。”

王新鳳冷笑:“你明天就是掙一萬,那也是明天的,老孃要今天的,有還是沒有?”

魏老爺子憋屈,使勁摳桌子,還暗戳戳的瞪幸災樂禍的桑老爺子,就是這個老東西吆喝的。

他說,你們想不想看魏神醫吃癟啊,想看就別找他看診。

所以,那群老東西誰也不找他了,全都揣著手,準備看他的熱鬧,良心壞透了。

得,王新鳳看懂了:“沒有是吧,那今天的飯就別吃了,其他人,開飯。”

“哦,開飯了,開飯了。”桑葉蹦躂著,繞著魏老爺子跑了一圈,炫耀之情,十分明顯。

魏老爺子氣得想給這些人下把毒藥。

最終,也沒真餓著魏老爺子。

桑葚偷偷給老爺子塞了一個雞腿,一碗白米飯,和半碗紅燒肉。

看老爺子吃得狼吞虎嚥,桑葚語重心長的勸道:“以後啊,別總想著偷懶,好好掙錢才有飯吃,知道不,並不是每次我都能給你偷渡的。”

第一次老太太放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要是老爺子以後繼續偷懶,老太太可不會心疼你是個老人家,對你寬大處理。

魏老爺子哼了聲,扭開頭,用後腦勺對著桑葚,他不高興,他老人傢什麼時候被人逼著賺過錢。

桑葚也沒哄著老爺子的小脾氣,蹲在旁邊道:“咱家的菜,你有空的時候研究研究,那玩意對我媽很有用,你試著提煉一下,看看能不能提煉出裡面有用物質,做成藥服用。”

老桑家的蔬菜,魏老爺子吃過幾頓了,不過他不愛吃蔬菜,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也懶得理會。

聽了桑葚的話,眉頭微微動了動,沒吭聲,不過桑葚知道他聽進去了。

雲關縣,一心盼著錢票和證件寄過來的孟時春,完全不知道帝都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心裡正盤算回去後如何大殺四方。

結果左等右等,等來了半夜敲門的白朗舞。

如果不是孟時春生來警惕,今天怕是要直接交代在招待所。

被白朗舞和她手下連傷數刀之後,狼狽逃竄進了縣城外的大山裡。

在大山裡窩了三天,幾經生死,終於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突破白家防線,逃走了。

白朗舞氣得抓狂,下令封鎖所有到帝都的出入口,只要孟時春回不去帝都,她就能想辦法弄死她。

而趙強瘦猴李甘三人,也耗費一週,從雲關縣將第一批貨物,帶回了帝都。

飯桌上,三人說起孟時春的事。

瘦猴口若懸河:“那娘們是真難對付,我們讓手底下的兄弟跟著白家幫忙一起搜山,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大家氣得不行。”

“那娘們身上大大小小几十道傷口,沒有醫治,沒有吃喝,還得應對大山裡的毒蛇猛獸和我們,硬是活著逃出去了,他孃的,那娘們就不是人,難怪能從白家人手裡,逃出丹舟市。”

不得不說,孟時春的本事,但凡運用到正途上,必定能成為國家棟梁。

這麼難對付的人,老桑家人都升起了危機感。

王新鳳問:“她會回帝都嗎?”

李甘道:“暫時不會,白家人把所有到帝都的路都封死了,她身上有傷,不敢隨便來冒險。不過,要是白家不能在其他地方把她弄死,她就一定會回來,那時候,我們都得小心。”

“雲關縣的事,她之前可能沒多想,現在必定已經想通其中關竅,記恨上我們。”

桑大壯沉聲道:“她的勢力都在帝都,找人盯緊了,她肯定會聯絡人,一旦有人動作,就跟上去。”

“我會的。”李甘點頭。

隨即又道:“土狗到了,在後巷。”

後巷,新來了一個老乞丐,一壺酒,一兜花生米,一身破爛衫,沒骨頭似得歪在老桑家的後門牆角邊。

偶爾有人路過,有好心的會給上一口吃的,一兩分錢票。

有嫌棄厭惡的,會淬上一口,遠遠避開。

老乞丐樂呵呵的喝著酒,磕著花生米,對什麼都不在意。

丹舟市,怕是所有人都不會想到,孟時春,她會來這裡。

丹舟市,是白家的老巢,遍佈白家眼線。

破敗的民房裡,孟時春咬著牙讓旁邊的男人給她處理傷口。

傷口拖得太久,又傷得太深,早就化膿發炎感染,孟時春一直在發燒。

她也是命大,幾天了,也沒把她燒死。

於煥子面無表情的給她處理傷口,動作算不得溫柔,連麻藥都沒用。

孟時春雖然怒,卻隱忍沒發,一直咬牙硬忍,也算是條漢子。

足足四個小時,孟時春昏了又痛醒,醒了又痛昏,來來回回,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終於結束。

於煥子給了她一些消炎退燒的藥,淡聲道:“能不能扛過去,看你命硬不硬了。”

孟時春勾唇,臉色慘白,如同惡鬼,聲音虛弱,也不失傲氣:“我一向命大。”

於煥子不置可否:“我們之間應該可以了結了吧?”

孟時春冷笑著看向於煥子,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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