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週,榆枝回學校上學了。

一早,老爺子親自送榆枝去校門口,等著夏小月將人接走,才回去黃角樹下坐著嘮嗑。

眼神時不時的瞅著校門口,生怕有什麼意外發生,他趕不及時。

這可是兒媳婦交給他的任務,老爺子做得很小心謹慎。

魏老爺子不樂意坐石凳,讓桑大壯給他弄了個搖椅放在黃角樹下。

老爺子小小一團,窩在搖椅裡,離得遠了都看不見那裡有一個人。

一邊搖晃,一邊抱著滷豬蹄啃。

看了眼桑老爺子,滿眼嫌棄。

老桑家的人啊,,說得好聽是鐵漢柔情,重情重義。

說得難聽點就是兒女情長。

不管是老爺子,還是桑鐵元,亦或者是桑大壯,一輩子都栽在一個女人身上。

要死要活的,看得他牙疼。

可不是如此,當初桑老爺子媳婦去世,老爺子丟了半條命。

當年王新鳳出事,桑老爹丟了半條命。

這些年,桑大壯因為榆枝,也是要死要活的。

老桑家的男人啊,都是情種。

“我說老土匪啊,放心好了,那丫頭命硬,死不了的,這都多少年了,要死早死了。”

桑老爺子氣得眼珠子一瞪:“你個老不死的,說的什麼屁話,不會說話就閉嘴,要不然老子讓你三天沒肉吃。”

魏老爺子不以為意:“我徒弟孝順的,輪得到你個老土匪同意不同意,你可拉倒吧,自己啥地位,沒點數嗎。”

桑老爺子一噎,因為吃得多,他在家裡毫無地位可言。

可是憑什麼,自己好歹還有工資上交,老庸醫純粹是吃白飯的,自己的地位怎麼著都得比他高才是。

瞅著王新鳳出來,老爺子忙喊:“兒媳婦,這麼個東西,不掙錢,還吃肉,飯吃得也不少,不公平。”

王新鳳一聽,就覺得是這麼回事,眼神不善的瞪著魏老爺子。

魏老爺子急了:“誰說老子沒掙錢?老子救了命,家裡那丫頭,不是老子,她能活到現在?”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王新鳳就炸。

“你個老不死的還好意思說,這都多少年了,天天給我枝枝喝苦藥,喝了屁用沒有,你還好意思說靠你,靠你就得遭這麼大的罪。”

“沒用的廢物點心,吃老孃的,喝老孃的,還拐老孃孫子,讓你做點事,啥也不是。”

“你還給老孃吃肉,吃肘子,你信不信老孃讓你吃屎都沒口多的。”

桑老爺子暢快了:“就是,沒用的庸醫,兒媳婦,這個老東西明明能掙錢,偏偏要偷奸耍滑,好吃懶做,咱不能慣他。”

王新鳳很認同,不是說這老東西是個什麼狗屁神醫嗎,那肯定能掙錢。

“你,給老孃出去看病掙錢,一個月掙不回來……”多少?

王新鳳看向桑老爺子,什麼數合適?

“三百。”

“對,三百,一個月掙不回來三百,老孃就扒了你的皮賣肉,東拼西湊也得給老孃湊夠三百塊,要不然餓死你個老癟犢子。”

魏老爺子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我不,老子是神醫,老子想看就看,想不看就不看,你休想使喚老子。”

王新鳳陰測測的瞅著他:“你確定?”

魏老爺子吞吞口水,心裡直打鼓,不太確定。

王新鳳哼了聲:“這事沒得商量,先去給老孃掙十塊錢回來,掙不到,今天就別吃了。”老太太留下話,大步往市場裡去。

魏老爺子怒視桑老爺子:“老土匪,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桑老爺子勝了一局,心情好得很,優哉遊哉的喝著茶,晃著腦袋,不搭理魏老爺子的叫囂。

魏老爺子沒辦法,只能掙錢。

環視了一圈,氣呼呼的大喊:“誰要老子給他看病,三千塊錢不二價。”一個月三百,先掙十個月的,魏老爺子覺得自己是個大聰明。

桑老爺子嗤了一聲,天真,以他兒媳婦的性子,掙得少,狗命不保,掙得多,那是天經地義。

今天掙的,只能算今天的,想一下子買十個月,痴人說夢。

榆枝進了學校後,往教室去的路上,聽夏小月說這段時間學校裡發生的事,以及教授的課程。

夏小月一如既往的話癆,榆枝聽著不煩就是了。

“對了,今天咱們班上要來一個新同學,插班生。”

榆枝眨了眨眼:“哪來的?”

夏小月一臉神秘:“聽說是上面用權勢安插進來的,姓孟,孟家人,你說,是不是戴麗,哦,就是之前那個孟文君一家的?”

“你和孟文君不對付,他會不會是故意來找你茬的?”

“不過別擔心,我肯定會保護你的,反正你平時也不在學校,離家又近,我時刻陪著你,不落單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榆枝笑著點點頭,心裡對這個孟家人有不少猜測。

原以為又是一場麻煩事,不過,好像他們都想錯了。

確實是孟家人,孟文言。

一個孱弱,面板帶著病態白的青年。

性子很溫和,逢人三分笑。

自我介紹時,毫不避諱的表明身份,他是孟文君的親哥哥。

他說,他知道妹妹的事情後,也很愧疚,不過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平時和妹妹交流不多,要是早知道這些事的存在,一定會阻止的。

來他們班上做插班生,一是喜歡學管理,又想要上大學,就來了。

二是因為妹妹的事,給大家帶來不少麻煩和不好的影響,想彌補一二。

說往後有什麼事,他能幫的,都會盡量去做。

青年言辭懇切,真情實感,獲得了班上很多好感。

都在感嘆,一個爹媽生的,差別怎麼會這麼大。

孟文君在班上的時候,可是隨時隨地都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從未這麼和顏悅色過。

夏小月對孟文言的感觀也很好:“聽說孟家很有權勢,這麼有權勢家培養出來的少爺,竟然一點架子都沒有,可真是難得。”

榆枝笑笑沒有評價,雖然不能否定歹竹出好筍的可能,但孟家人,她實在好感不起來。

即便眼前這人溫和無害,平易近人,她還是覺得不得勁,下意識就要陰謀論。

算了,只要不招惹到她面前來,她也能相處得很愉快。

榆枝剛想著不招惹到跟前來,人就到了跟前。

孟文言溫和道:“榆同學好,聽說妹妹和榆同學之間有誤會,因為家妹被家裡人寵得性子有些跋扈,行事乖張,給同學帶來了不少麻煩,讓榆同學受了不少委屈,我在這裡,替妹妹,鄭重的給同學道聲歉。”

“不求榆同學原諒,只希望榆同學不要過於介懷,從而傷了自己,往後榆同學有需要,我會盡力而為,也算是替妹妹對榆同學做出的補償。”

榆枝看著禮數週全,態度溫和的青年,微微擰眉。

這可不是孟家人該有的姿態。

她見過的所有孟家人,要麼如孟文君這般囂張跋扈,要麼如挑戰賽那天的孟文超,孟文昌,陰沉多算計。

亦或者如孟添壽,萬年老狐狸,即便會變臉,身上的氣勢也總是帶著煞氣的。

眼前的孟家人,從裡到外的溫和無害,平易近人,禮貌真誠。

如果他不是孟家人,榆枝還會覺得他確實是個不錯的青年。

可以孟家人為前提,他的一切行為,看起來都很違和。

斂了心神,輕聲道:“沒關係,誤會解開就好,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以後也不用再提,大家都是同學,沒有那麼多的深仇大恨。”

“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告知,你是什麼地方不適?你也知道,魏神醫在我家,同學一場的份上,說不定,能請他幫你看一看,你也能免受病痛折磨。”

魏松華在桑家的事,當天就已經傳遍了帝都圈。

那些一直在找魏松華的人,已經開始計劃如何上門求診了。

身體從小就不好的孟文言,這些年也一直在找魏松華,魏松華的所有訊息,他都是第一時間收集到手的,自然知道在桑家。

同時也在想著如何求診,才能成功,畢竟,孟家和桑家,連表面那點和諧都快撕破了,所以,他很忐忑,一直不敢隨意上門。

只是,桑家孫媳婦真這麼大度,不計前嫌,替他引薦?

不管是不是,孟文言都表現出了驚喜:“真的可以嗎?我本來想等過幾天上門拜訪,懇請魏神醫出診的,只是榆同學也知道,我們兩家的關係好似並不怎麼友好,所以一直在遲疑。”

“要是榆同學願意幫忙,自是再好不過,不管成不成,這份恩情我都將記下。”

“我的身體是孃胎裡帶出來的弱症,心臟不太好,許多醫生都束手無策。”

“魏神醫要是願意替我看一看,我感激不盡,能不能救治倒是不強求,生死有命吧。我確實想活,但也明白,有些事強求不來,只是想著,儘量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這樣即便死,也能無憾。”

少年人,滿身酸楚,道盡了一個身殘志堅之人的卑微祈願。

孃胎裡開始,就弱不禁風,受盡苦楚,讓不少人心生同情。

淚點低的女同學,竟然還偷偷抹起了眼淚。

深有同感的替孟文言感到難過。

榆枝卻聽得臉色煞白。

是他,是那個要換她心臟的孟家嫡系。

當初被弄進黑診所,挖心的手術檯上只有榆枝一人,昏昏沉沉間,聽那些人談話才知道一些事情。

後來被桑大壯救出來,一心找榆夢報仇,也沒有刻意去打聽她覺得不過是個陌生病患的人,所以並不知道具體是誰需要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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