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也是欺善怕惡的,自家爹太兇,沒人敢動手,自家哥哥太冷,他們不好上手。老藍一張鼻青臉腫的俊顏太慘,他們不忍心下手。

就剩下個自己,人美心善,真是擋都擋不住的魅力。

行吧,大家也不故意逗她了,一行人離開,坐車去老桑家。

藍家的小輩除了藍天勤陪著老爺子,其他都沒去。

莫家的小輩除了莫優男陪著老爺子,其他人也沒去,

莫尋禮說有事走了,他確實有事,今天是被老爺子強拉過來充門面的。

他也從軍,不過走的是莫老爺子一樣的文軍路子。

雖然和桑老爹同級別,不過不在一個基地,平時交集也少。

桑老爹也還得上班,等晚上再回去。

老爺子們都有車,跟在老桑家車後往黃角衚衕去。

晌午過後,吃過飯的老爺子老太太們又到黃角樹下喝茶聊天了。

不過今天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思嘮嗑,心思都用在關注萬家人身上了,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對萬老爺子噓寒問暖的萬演,表情一言難盡。

萬演絲毫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眼光,也不在意老爺子冷淡的態度,自顧自的給老爺子沏茶,按摩,說他這次出遠門的經歷和趣事。

自說自話的,感覺還挺來勁。

之前因為孟文君的事,萬演躲去了外祖家,一直到昨天才回來。

如果不是聽說了桑家的事,得知桑家新認回來的親人就是萬老爺子同衚衕的鄰居,並且關係十分親近,他怕是也不會回來。

畢竟孟文君的事還沒有淡化,回來必定會被孟家問責。

可他想透過萬老爺子,交好桑家,就不得不進行取捨。

所以,一回來就到萬老子跟前獻殷勤了,意圖給桑家人留下好印象,讓萬老爺子幫忙引薦,或者偶遇桑家人。

算盤是打得很好的,萬演確實是一個自我認知很透徹的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最好。

他臉皮夠厚,不管什麼事,都能自說自話的說服自己,從而變得天下無敵,任由人別怎麼奚落嘲諷,他都能視而不見。

這麼來看,他也是個特殊人才,心裡承受能力很強。

萬老爺子自然知道萬演打的主意,心下萬分嘲諷,不鹹不淡的對待著。

他已經沒有了以往那樣的期盼,也沒有了維繫那點廉價親情的想法,他只想過幾天清淨日子。

“爺爺,上次您生病住院,我實在是太過忙碌,沒能親自照料,實在愧疚。如今好不容易得閒,正好可以多陪陪您。”

說起上次住院,萬老爺子的心更冷了。

他這個孫子是真的好算計,所有事情都慫恿別人出頭,不管是對他用藥,還是對他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他都沒有出現過。

一句忙,就能把所有推得一乾二淨,真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

老爺子早已沒有當初紅潤的老臉閃過譏諷,淡聲道:“不用,我習慣了,一個人清靜,你沒什麼事就走吧,我這沒啥需要你出力的。”

萬演好似看不懂萬老爺子的冷臉,也聽不懂他話裡的驅趕,只是笑道:“爺爺何必跟我客氣,我是您孫子,照顧您是應該的。”

“我最近都沒什麼事,您就讓我多陪陪您,彌補一些我對您的虧欠吧。再說,您一個人住,我們也不放心不是。您身體剛好,可不能再遭罪。”

萬老爺子沉默了下來,他一個人住了十幾年了,現在才開始不放心,這話說出來誰信。

算了,叫不醒裝睡的人,他懶得再費口舌。

旁邊楚貞英柳老爺子這一類直性子,聽了萬演的話,真是渾身不得勁,要是自家孫子,早就上手揍了。

不孝的玩意,就知道噁心人。

“你說,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呢?”楚貞英戳了戳柳老爺子的手,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萬演聽見。

萬演垂著眸,認真給萬老爺子錘肩,好似根本沒聽見,又或者根本沒聽出楚貞英在說他。

柳老爺子呵呵一聲:“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什麼好奇怪的。不過啊,心思不純的人,終難成事哦。”

萬演動作頓了頓,又若無其事的繼續。

一個瘦瘦小小,邋里邋遢,渾身破爛的糟老頭子,腿腳靈便的跑過來,端起萬老爺子石桌上的茶壺就咕嚕咕嚕猛灌。

喝得太急,一不小心嗆進了鼻子裡,直接噴了萬演一臉。

萬演的忍功瞬間碎裂,怒聲呵斥:“老不死的,你找死啊。”噁心得渾身顫抖,趕緊掏出帕子擦,一邊擦,一邊怒視老頭子。

老頭子一個勁的道歉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太渴了,我給你擦,我給你擦。”

髒兮兮的黑爪子,在萬演乾淨整潔的衣服上,劃拉幾下,就留下一道道黑印。

萬演額頭青筋暴跳,一把甩開老頭子:“滾,低賤的玩意。”

老頭子被甩得飛起,一屁股坐在了萬老爺子腳下。

一切發生得快太快,其他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直到老頭子摔了,老爺子老太太才皺眉,萬家小子也太狠了點,不就噴了點水嗎,多大點事。

萬老爺子沉著臉把老頭子扶起來:“老夥計,你還好吧?要不要去醫院?”

老頭子擺手:“不用不用。”自己拍拍屁股站起來,看著桌上的糕點咽口水。

萬老爺子忙遞過去:“不嫌棄就吃些吧。”

老爺子咧嘴樂:“那咋好意思啊。”

說著不好意思的話,幹著厚臉皮的事,用黑爪子,抓了一把糕點就往嘴裡塞,埋汰的樣,差點看瞎了大家的眼睛。

老頭子可不管,可餓死他老人家了。

萬演見了,滿臉嫌惡,一把拍掉老頭子手裡的糕點呵斥:“老不死的臭乞丐,誰準你吃的,你有什麼資格吃,還不趕緊滾,信不信我報公安抓你進大牢?”

老頭子看著地上的糕點,一臉心疼。

萬老爺子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萬演,這就是你的教養?老子就是這麼教你的?”

萬演不覺得自己有錯,擰著眉道:“爺爺,您不能這麼心軟,誰知道這人什麼來歷,是不是意圖不軌。而且,他一身髒汙,誰知道是不是有病。”

“而且這人不管不問的,就喝您的茶,吃您的糕點,一點禮貌都沒有,您好心給了,萬一他賴上您了呢?”

萬老爺子氣得手抖,怒指萬演:“你是不是真覺得自己了不得,人人都在想著算計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我這個老不死的,以前也是乞丐堆裡討生活長大的,睡大街,和野狗搶食,什麼沒做過,過得比他還不如,是不是也入不了你的眼?”

“說人家沒有禮貌,你有嗎?你不但沒禮貌,你還沒人性,那是糧食,你竟然就算扔了也不給人吃,你還是個人嗎?”

萬演無奈一嘆:“爺爺,人心難測,我們不害人,也不能不防人啊。您好心給他吃的,他要是吃出個好歹,您還得背上官司。再說,您那些事,都過去多少時間了,不能現在拿出來相提並論。”

萬老爺子冷呵一聲:“是,那些事情,確實不能拿到你萬大少爺面前提,沒得汙了你的耳朵。你走吧,我這個糟老頭子不敢高攀。”

“爺爺,您怎麼能不講理呢,我也是為您好啊。”

萬老爺子喘著氣不說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老頭子見狀,扶住萬老爺子手臂,不動聲色的按了按:“不至於,不至於,我就是來找人了,不賴你家,放心啊。”

萬老爺子覺得心口沒那麼堵了,擺擺手:“跟你無關,抱歉了,讓你無故遭了這麼一場禍。”

“那沒事,我老頭子大度得很。”

萬演眸色沉了沉:“你少在這哄騙我爺爺,不想死趕緊滾,這裡不是你一個臭乞丐能來的地。”

楚貞英實在聽不下去了:“喲,咱們這小衚衕,什麼時候輪到你萬大少爺做主了?這地乞丐怎麼就不能來了,你給我說個一二三來。”

萬演不想和這些人耍嘴皮子,都是些沒什麼用處的老東西,要不是以防萬一以後可能用得上,他早就翻臉了,怎麼可能在這裡聽他們的冷嘲熱諷,忍氣吞聲。

可要是不說,容易得罪人,之前的隱忍全都白費了,真是煩死了。

“楚奶奶……”

“可別,”萬演剛開口,楚貞英就打斷了:“我可沒你這麼孝順的大孫子,我老婆子不夠格,高攀不上,你要是看得起,叫一聲楚老婆子就成。”

萬演默了默,壓下怒氣,笑道:“楚前輩誤會我了,我是覺得,黃角衚衕,在最高學府對面,一定程度上,展示著咱們的門面,自當多方注意才是。”

“影響市容市貌的人、物,都應該儘量驅除,免得讓人做文章。”

“再有,這人看著古里古怪的,各位又都是國之棟樑,出不得差錯,小心一些總歸沒大錯。”

楚貞英嗤笑一聲:“我們還得感謝你了?你想得可真是周到。”

“不過,我們可沒那麼精貴,賤命一條,該死的時候活不了,防一個乞丐,倒是真不用。”

“你萬大少爺精貴,見不得髒汙,我們這一輩的人,都是泥潭裡摸爬打滾出來的,個個髒得沒眼看,和你這樣的大少爺真不是一路人,也不怕別人笑話。”

“誰要是拿這種無聊的事做文章,我老婆子還真不會看在眼裡。”

“你要是怕啊,以後就離這裡遠點,我們不怕,什麼乞丐難民,想來就來,他要不幹壞事,我們給他一口吃的,大家還能坐一起嘮嗑。”

“他要是幹壞事,我們這些老東西也還能動彈,總歸不會讓他害了別人去。”

“不管是門面,還是臉面,光靠外表的光鮮亮麗,可維持不了,心臟的人才讓更應該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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