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月湊過去聽了一會,皺起眉頭。

榆枝不太喜歡扎堆,坐到了位置上。

見夏小月的模樣,問:“怎麼了?”

夏小月擰眉道:“週六班上組織了集體春遊。”

她不想去,不但要給錢,還耽誤她掙錢,一天十幾塊,耽誤了誰陪給她。

榆枝也不想去,週末她都想陪家人。

這些所謂的集體活動,建立關係,培養感情什麼的,她一點也不需要。

問夏小月:“可以不去嗎?”

夏小月還沒開口,前邊孟文君就嗤了一聲:“這可是關乎集體榮譽的事,班上每個人都必須參加。怎麼,你想破壞咱們班的團結?”

“你不去,他不去,開了這個頭,所有人都不去了,咱們班不就成了散沙,你可就成了害群之馬。”

“別弄得自己跟不食人間煙火似得,你跟前他人也沒什麼不一樣,裝什麼裝啊。”

榆枝眸光漠然的看著孟文君,看到了她眼底的不懷好意和幸災樂禍,淡定移開視線。

孟文君有問題,桑大壯已經在查了,榆枝無意和她耍嘴皮子,浪費精力,即便你是孟家人,也不會讓你有一而再使手段的機會,等著吧。

扭頭看向夏小月,無奈的聳聳肩:“沒辦法了。”

夏小月氣得小臉通紅,忖得臉上皸裂的口子越發慘烈和埋汰。

帝都天氣轉暖,夏小月臉上手上的皸口好似正在癒合,奇癢難耐,還一層層的脫皮泛黑髮硬,比之前看起來更嚴重。

不過等徹底好了就好,就這個過度時間難熬一些。

不管夏小月再生氣,該進行的還是得進行,每個人交了五毛錢,作為春遊費用,多退少補,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榆枝看到孟文君臉上的得意更甚,微微揚了揚眉。就著心態,還敢做壞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段家,自從上次段金福逃課,在帝都大街小巷瞎晃悠,見識過帝都的繁華和奢靡之後,已經愛上了這種逃課帶來的刺激,和被繁華包圍的虛榮感。

似乎身處這樣的鬧市,就能洗刷掉他鄉下野小子的標籤,變成高高在上的城裡人,那股自卑都在無形中淡化了,挺直背脊走在人群裡,感覺自己在發光。

有一就有二,一而再之下,如今是三天兩頭的逃課。

老師找不到段國奎,打電話到家都是朱明花接的。

朱明花去了一次學校,被老師明裡暗裡提醒了,她不但沒有重視,反而有些生氣,氣老師莫名其妙。

之後再被叫家長,她都幫著段金福圓謊,說孫子在家病了,直接在電話裡回絕了去學校的事,對逃課的說法,更是置之不理。

在朱明花的認知裡,讀書沒用,要不是為了糊弄兒子,她也捨不得孫子起早貪黑的去學校,受管束,在鄉下自由自在的,她孫子多高興。

來這上學後,見天的發脾氣,都是老師給管出來的。

她覺得大城市裡的老師就愛多管閒事,大驚小怪,沒事找事,沒去學校就沒去唄,多大點事,有事沒事的打電話,真是閒得慌。

感情不是花自家錢,一點不心疼,就可勁的打電話。

還沒他們鄉下老師有眼力見,事不過三,一兩次沒搭理,就該懂事了。

偏偏四五六次的打打打,煩死個人。

老師也挺煩的,遇到這樣的家長,他也很無力。

在第六次被無情掛掉電話後,他就放棄了,反正他能做的都做了,其他的無能為力。

有了朱明花的縱容,段金福逃課逃得更理直氣壯隨心所欲了,對此,段國奎一無所知。

再說朱明花,本來因為段金福找到了桑家落腳點,就只用蹲在桑家外抓姦的,想著終於能解脫了。

偏偏段金福說桑家住在學校對面。

他們是不懂學校對面的房價這些的,他們只知道,這位置,是不好偷情的。

所以,蹲家門口抓姦的事夭折了。

朱明花罵罵咧咧的怪老桑家不會挑屋子,一輩子也出不了頭,只得繼續苦哈哈的跟在榆夢身後。

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榆夢出門很少了。即便出,也不再滿大街瞎晃悠,而是有目的的去買東西。

買衣服,買鞋子,買塗臉的,買禮物,還都是去大商場買,總之每一樣都要花大筆的錢,瞧得朱明花心疼極了,要不是榆夢耍手段離婚,這些錢可都是他們老段家的。

朱明花氣得問候了榆夢好一陣,從爸到媽再到祖宗。

又是一個苦逼的跟蹤日,朱明花拎著老胳膊老腿跟在榆夢身後,先去大商場拿特別定製的一套洋裝,又拎了一兜昂貴的禮物,然後去帝都最大的國營飯店。

她來見這裡的大廚師的。

過幾天莫老壽辰,莫家人特地請這位大廚師去掌勺。

她的目的是藉著大廚師的路子,進到宴會,偶遇孟時春,然後說出桑大壯孃的存在,從而得到孟時春的看重。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半點不容有失。

這位大廚上輩子就是替莫家掌勺的人,她是壽宴過後聽孟時春提起才知道的,倒是方便了這一世。

她已經多方打聽過這位大廚,對他的品性有所瞭解,才帶著東西上門,保證不會有問題。

榆夢自信滿滿到了國營飯店外,此時正是上午備菜的時間,除了幫工,大廚這樣的人物,都比較清閒。

走向大廳里正在打掃衛生的小姑娘,用盛氣凌人的高傲姿態道:“我找魏大廚,我是他遠房侄女。”

小姑娘本來不想搭理榆夢,自己又不是她僕從,憑什麼趾高氣揚的使喚自己,德行。

可看榆夢一身富貴,何況自己還在魏大廚手底下做事,萬一真是魏大廚的親戚,她把人得罪了,以後不是得被穿小鞋?

想罷壓下心裡的不滿,木著臉去叫人了。

在小姑娘看來,自己是給足了面子,可在榆夢看來,竟是連招呼問候都沒有,極度不給自己面子。

憤恨的低咒幾句,有求於人,也只能忍氣吞聲。

魏大廚叫魏松,四十來歲,長得圓潤矮胖,眾所周知,這人貪財,又十分守財,算得上是隻進不出的鐵公雞,一毛不拔。

卻也有優點,極其愛護妻子。

據說當年他逃難,差點死了,是這個童養媳妻子,把口糧全省給他才活下來的。

在逃難時,妻子為了護著他,受寒受凍受餓,傷了身體,無法生育,他也不嫌棄,幾十年如一日守著妻子,萬分疼惜。

並且做飯手藝也很好,是祖傳的手藝,據說祖上出過御廚,因此,在帝都廚圈,也是有名的人物。

榆夢買的禮物,都是適合魏松妻子的,相信自己這點小請求,肯定沒問題。

魏松這會正在自己的獨立小辦公室裡喝茶聽收音機。

搖頭晃腦,悠閒自在得很。

聽小姑娘說有個遠房侄女找他,就起了疑,他本家人都死絕了,親戚朋友也一個沒有。

他媳婦是從小就賣身到他家的孤女,更沒什麼親人。

這個侄女,怕是有事求他的人。

魏松眼珠子一轉,就想通透了,不動聲色走出辦公室。

果真,大廳裡,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見到他就激動的喊小叔,穿得華貴,手裡大包小包的,一看就是求人辦事的姿態。

“小叔,我們總算找到您了,我爸可一直都念叨著您呢。”

魏松暗自冷笑了一聲,也不接榆夢的話,敷衍的扯了扯嘴角:“啊,是你啊,有什麼話到辦公室聊吧。”

“誒,”榆夢喜滋滋的跟在魏松身後,真像是見到失散多年親人的模樣,激動熱情。

可又透著一股尷尬的虛情假意。

小姑娘這會也算是看明白了,這是求魏大廚辦事的人啊,嗤,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進了辦公室,魏松也沒理會榆夢,自顧自窩進自己舒適的躺椅裡,端起茶盅,悠閒自在的喝著,聽著收音機裡咿咿呀呀唱著的聽不懂的曲。

榆夢就這麼被徹底晾在那了。

看了眼沒打算搭理她的魏松,憤恨的磨了磨牙,又強撐著揚起一抹笑。

遞上手裡的袋子道:“小叔好,這是我給嬸子的一點心意,還請小叔代為轉交,希望嬸子喜歡。”

魏松斜著眼睛瞅了一眼,都是些費錢的玩意。

都知道他魏松疼媳婦,想找他辦事的人,都會走他媳婦的路子。

送的東西都五花八門,瞧著就值錢。

卻不知,自家媳婦最是樸實不過,哪稀罕這些,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吃上他做的一頓飯。

魏松沒有表明喜歡或是嫌棄,看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漫不經心道:“無功不受祿,再說,我就一個小小的廚子,除了做飯,沒其他本事,同志沒什麼事還是請回吧,我不是你小叔,我家親戚都死絕了,你找錯了人。”

榆夢暗罵一句老狐狸,笑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厚信封,放在魏鬆手邊的矮几上:“您當然是我小叔,我不會認錯人的,這是侄女孝敬小叔的,望小叔笑納。”

“知道小叔有本事,認識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侄女從小就沒見過什麼世面,很是嚮往。”

“聽聞小叔最近接了莫家的壽宴,莫家可是我們這些人,幾輩子都見不到的大人物家,侄女見識淺薄,想跟著小叔一起去長長見識,還請小叔同意。”

魏松瞬間眯起了眼:“你怎麼知道我接了莫家的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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