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成波眯眼:“你是在威脅我?”

當年的事,過去了這麼久,該死的人都死了,該毀的也毀了,榆成波並不害怕,但他討厭被威脅,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人人都能踩一腳的榆成波了。

段國奎擺手道:“當然不是,我怎麼會威脅榆先生呢,我只是害怕,小夢為了離婚,弄的那些東西,會要我命的,我一個小人物,怎敢得罪您這樣的大人物呢。”

“再說,我和小夢好歹也是多年夫妻,她這麼狠心,我難過啊,一想到她對我做的這些事,就難過得茶飯不思。”

榆夢氣得吐,說這些話噁心誰呢,他段國奎是個什麼貨色真當人不知道。

榆成波垂眸,轉而看向榆夢:“把照片和底片都給他。”

榆夢擰眉:“爸。”

“給他。”榆成波加重了語氣,榆夢很不甘心,卻又不得不給,她不敢違背榆成波。

照片是她拍的段國奎和小保姆私會的場景,是她拿捏段國奎的把柄,為的就是不想如同上一世,等他們家攀上孟家後,段國奎又跑來糾纏。

只是沒想到段國奎這麼不要臉,之前的努力全白費了,還不如直接提離婚。

沒了一個把柄,只能以後再想辦法了。

榆夢極度不甘心的把東西拿了出來,一踏洗好的照片,和膠捲。

段國奎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笑道:“小夢還把這些東西隨身帶著呢,辛苦你了,不會拿錯吧,要是拿到其他什麼重要東西,可是找不回去的。”他不相信榆夢這個賤人。

榆夢咬碎了一嘴的牙,哼聲道:“自己去查就知道是不是對的了。東西也拿到手了,該辦正事了吧?”

“不著急。”

“你想耍賴?”榆夢尖聲質問,榆成波也冷了臉。

段國奎笑了笑:“彆著急,聽我把話說完。既然要離婚了,以後就是兩家人了,之前的賬是不是也得清一清?”

“小夢在我段家吃穿住用十二年,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榆先生也知道,我一個鄉下窮小子,工資微薄,又無家產,家裡還有老孃孩子要養,說不得以後還會再娶一房媳婦,這些都是錢。”

“沒錢,在帝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可是活不下去的,以前有個有本事的岳父倒是能得些幫忖,以後沒了岳父幫忖,可不好活。”

榆成波有沒有幫段國奎,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話說出來,也不知道噁心了誰,反正段國奎是不覺得噁心的。

榆成波怎麼想,段國奎表示不重要。

榆成波臉色陰了陰,並沒有太大反應,在他的認知裡,應該是覺得段國奎沾了他的光的。

榆夢卻是一臉吃了屎的震驚,差點以為自己聾了,她竟然聽到段國奎這個垃圾在找她要錢。

他真的不要臉了嗎?一個大男人,還是個二手貨,娶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她都沒說吃虧,他倒先哭起窮,賣起慘來。

再說,這不是她之前的臺詞嗎?他是故意的?故意給她難堪?

畜生,混蛋,他怎麼敢?

榆成波眸子動了動,倒是很淡定。

要錢而已,一個軟飯男,鄉下窮小子,要錢才合理。

“你想要多少?”

“爸,憑什麼給?我這些年花的都是我自己的,我們榆家的,他的錢都拿去養小婦養他老孃和兒子了,我根本沒花他多少。”

“他還應該給我錢,要不然我這些年的青春,不就白糟蹋了?”

說得難聽點,就是倒貼了,這要傳出去,她哪來的臉出門。

朱明花譏諷道:“這麼多年,養只雞都能下幾百個蛋了,你一個蛋沒下,還好意思提青春,醜得我都沒眼看,還青春,笑死個人,沒臉沒皮的賤貨。”

榆成波擰了擰眉,不屑於跟一個老婆子計較,也沒理會榆夢,只看著段國奎。

段國奎嘴角上揚,故作沉吟:“一年兩千,十二年,二萬四,榆先生覺得如何?”

“我呸,你窮瘋了,兩萬四,你做夢。”榆夢怒吼。

榆成波擰眉,實在看不上榆夢這般上不得檯面的瘋癲樣,跟鄉下潑婦似得,涼悠悠的看了她一眼:“閉嘴,一邊待著去。”

榆夢很怵榆成波,看他冷臉,不敢再反駁,怒瞪著段國奎沒再開口。

榆成波神色淡漠,點頭:“可以,明天,我準備好錢,一拿到離婚證,錢就給你。”

段國奎歡喜笑道:“榆先生真是個爽快人,行,咱們明天見。”

榆成波帶著不甘不願的榆夢離開。

段國奎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變得極度陰沉。

朱明花冷道:“真是便宜那個小賤人和老不死的了,兒子,兩萬四是不是少了點,榆家一點沒遲疑就給了,肯定還能拿出更多。”

兩萬四啊,光是聽數字,朱明花就激動得睡不著。

當然,錢越多越好,誰會嫌錢多啊。

段國奎哼了聲:“榆成波那個老東西可不是善茬,兩萬四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再多,我們怕是沒命花。”

朱明花就是一個農村老太太,心狠,但沒有殺人的膽量。

聽聞榆成波敢要人命,貪婪的心思就淡了些。

“兒子,你不是說不離嗎,怎麼又答應了?榆夢那個賤人是不是真在外面有人了?咱們拿到她把柄,是不是能要更多?”

段國奎面色愈發陰鬱,想到榆夢愣神的樣子,他很篤定,那個賤人給他帶了綠帽子,好得很:“婚是離了,但想擺脫我,做夢。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朱明花被段國奎的樣子驚了一下,沒敢再問什麼,拉著段金福回了房間,給段金福洗腦,說即將到手的兩萬多全是他的,到時候一定要牢牢看住了,不能讓段國奎花在其他女人身上。

還有榆夢那個賤人,以後一定要給她些顏色瞧瞧。

段金福把所有的話都記在了心裡,小小年紀,已經完全扭曲了心性,這可都是朱明花的功勞。

回去的榆夢想到終於能離婚了,渾身輕鬆。

“爸,段國奎不會反悔吧?”

“他不敢。”這點,榆成波很有信心:“明天辦了手續,你就好好謀劃和孟家的事,咱家能不能越來越好,就看孟家了。”

榆成波不是個疼愛閨女的人,所有的人,在他眼裡,都只有,有沒有利可圖的區別。

他之所以幫榆夢離婚,也是榆夢說可以搭上孟家嫡系的線,不過擔心段家吸血,在那之前,得和段家斷乾淨。

榆成波的直屬上司,是孟家一個旁支,屁本事沒有,就仗著孟家人的身份,整天吆五喝六的不把他當人。

榆夢說能搭上嫡系,瞬間助長了他的野心和仇恨值,勢必要達成目的,把那個把他當狗一樣的孟家人,狠狠踩在腳下,才能解氣。

榆夢連連點頭:“爸放心,我已經有計劃了,過幾天那人就會回帝都,到時候我就直接去找她。”

榆夢迴想上輩子,再過一段時間,孟時春就會離婚回來,被前夫報復受傷,自己正好遇上,出手相助,才有後來的事。

這輩子自然不能錯過,要是可以,她希望關係再進一步。

想到以後的好日子,榆夢就激動得不行。

只是榆枝一直沒回來,那邊也沒訊息傳回來,總讓她覺得心裡有一根刺,還有些不安。

“對了,曹元還是沒訊息?”榆成波問。

曹元,就是那個給崔雪傳訊息的人,說到底,他其實是榆成波的人。

當初榆成波改變,第一個安排,就是曹元,將他送去了雲關縣,一是替他們斂財,二是傳遞訊息。

不過榆夢知道的,只有斂財一事。

這些年,榆成波混得越來越好,手裡的事情,慢慢的分給兒子和閨女,很少再親力親為。

曹元就是榆成波分給榆夢的任務,在沒有特殊情況下,榆成波不會和曹元直接聯絡。

可能也是防著曹元出事,他好乾乾淨淨的摘出來,讓榆夢背鍋。

不過他會時常詢問榆夢那邊的情況,之前榆夢迴家,告訴他曹元失聯了。

榆成波心口咯噔了一下,隨即又穩了下來,讓榆夢仔細查查那邊的情況。

榆夢剛剛升起的激動,被榆成波這一問,問得瞬間冷卻,戰戰兢兢的垂下頭:“沒,沒有。”

榆成波冷臉,看在孟家的面子上,倒是沒有發作:“再給你一週時間,務必弄清楚。”

“是,”榆夢暗暗籲口氣。

藍家,藍天勤守在藍老爺子床前侍疾。

藍老爺子年輕時候也是戰鬥英雄,因傷退居二線,但他的威望仍在。

且藍家後輩個個出息,也都是孝順的,藍家在帝都也成了數一數二的大院世家,和孟家並駕齊驅。

不過兩家意見不合,時常鬧矛盾,家裡小輩,也不往來,一見面就劍拔弩張。

如今藍老爺子年齡大了,身體各種隱疾盡數爆發,已經在床上躺了半年,整個人消瘦得厲害。

藍家上下憂心忡忡,想盡了辦法都無濟於事。

藍老爺子自己倒是看得開,他這輩子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國家人民,就是對不起自己老妻。

藍老爺子有三兒兩女,當初戰亂,他忙於戰事,五個孩子都是老妻在照料,撫養長大,都教養得很好。

本來該過好日子了,可老妻卻沒能等到,就撒手人寰。

這些年,藍老爺子一直心懷愧疚,想著現在這麼去了也好,他可以去找老妻,彌補前些年的虧欠。

從小跟在爺爺身邊長大的藍天勤,對藍老爺子的感情很深,自然捨不得爺爺就這麼去了。

所以,過完年,就獨自一人前往雲關縣,只因為他聽說魏老神醫在那邊出現過。

魏老神醫是帝都有名的中醫,當年不少達官貴人請他看診都得排隊看他心情。

多年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銷聲匿跡,遍尋無果。

一聽雲關縣有他的訊息,他就迫不及待的去了。

讓他沒料到的是,自己行蹤會敗露,讓對手孟家知道後,暗中出手,企圖奪他性命。

他一死,愛孫如命的藍老爺子必定活不成,藍家失去了藍老爺子這個主心骨,必定分崩離析,到時候孟家,就能一家獨大。

帶著這樣的算計,孟家多方出手。

正巧,雲關縣有一走狗吳家,孟家覺得老天都在幫他,所以才有後來藍天勤被拐的事情。

前世,藍天勤同樣被拐,不過因為榆枝鬧離婚,回了帝都,桑大壯追到帝都,桑葉桑葚守著王新鳳深居簡出,根本就沒有找吳家算賬這事。

自然的,也就沒有後來桑葉救人的事。

所以,前世,藍天勤死在了吳家手裡,藍老爺子也如孟家算計的那般,受不了打擊,沒幾天就去了。

藍家因為藍老爺子和藍天勤的離世,精神不振,厭倦爭端,收斂了權勢,低調起來。

此後沒人可以和孟家相提並論,孟家一躍成為帝都第一大家。

榆夢在孟時春的照拂下,讓榆家跟著水漲船高,以至於,辛苦多年的榆枝,完全無法撼動榆家,最終慘死。

當然,前世高大胖也被拐走了,被賣去了外地,鄭金花失去了孫子,不到一年,就鬱鬱寡歡死了,高老爹同樣沒支撐多久,追隨老妻走了。

賀英子夫妻倆為了找兒子,心力交瘁,一生未再孕,十五年後,終於找到。

只是夫妻倆已經油盡燈枯,還沒來得及和兒子相認,就雙雙離世,又是一個悲劇收場。

而沈老爺子也沒能為母親姐姐報仇,最終含恨而終。

這一世,因為榆枝,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或許,也能改變她自己的命運。

藍老爺子藍隨,推開藍天勤遞到嘴邊的湯勺:“飽了。”

藍天勤抿了抿唇,沒有勉強藍老爺子,放了碗,擰了熱毛巾給藍老爺子擦臉。

藍老爺子看著已初見英姿的少年孫子,滿心欣慰:“天勤,別忙活了,坐著陪爺爺說會話吧。”

“好,”藍天勤沒歇著,又擰了帕子給老爺子擦手。

藍老爺子無奈一笑:“再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吧,作業都做完了沒有?”

“爺爺放心吧,我早做完了。”

“那就好,你現在還小,就要以學業為重,可不能再到處亂跑了,更不能為了爺爺的事犯險。身體可還有不適?得空了,再去醫院看看,你還年輕,不能留下隱疾,要不然老了要遭罪。”

雲關縣一行出的事,藍天勤沒有瞞著家裡,畢竟要找孟家報仇,他一個小少年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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