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範放在桌上的是一張發黃的紙片,上面有幾行蒼勁的字型。

柳婆婆看到這些字,瞬間破防了,身體劇烈抖動,整個人都差點摔倒。

我和柳塵姻趕忙上前扶住她,卻無法控制住她幾乎要崩潰的情緒。

“那是爺爺的字?”柳塵姻盯著紙片,眼睛也瞬間溼潤起來:“爺爺真的還活著!”

十幾年了,第一次看到跟柳鈺陽有關的東西,情緒難免會劇烈起伏。而曾範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扭轉剛才的被動,主動向柳婆婆出擊。

曾範將紙舉起來,身體旋轉一週,將紙上面的字展示給在場的人看:“剛才殷堂主問我毒門前任門主柳鈺陽犯了哪條門規,我又憑什麼囚禁他?現在我就給大家說個明白,也請各位在這裡做個見證。”

“當年毒門發生了一件鮮為人知的事兒,有人盜取了毒門至寶《毒經》的上卷,並跑到滇省的一處偏遠地方,成立了五聖門,公然跟毒門叫板,挑戰毒門的權威。”

“身為當時的毒門的門主,柳鈺陽難辭其咎,這是其一。其二,經過毒門執事堂的調查,《毒經》被盜當晚,最後一個進入秘室的,正是柳鈺陽……”

“曾堂主,你所謂的調查,是你個人的行為,還是執事特意針對柳門主的行動?”柳婆婆打斷曾範的話,沉聲說道:“還有,就算柳門主是當晚最後一個進入秘室的,又能說明什麼?”

“他身為門主,任何時候可以去毒門的任何地方,包括藏有《毒經》的秘室。而且,按毒門的門規,門主有權調閱、檢視、修習《毒經》的全部內容……”

“如果他想幫盜取《毒經》的人,完全沒必要讓對方把整本書都帶走。直接用手機拍下來,發給對方豈不是更安全?”

曾範聞言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悠閒的喝著茶。

等柳婆婆說完後,他才緩緩抬頭回道:“我話還沒說完,殷堂主又何必這樣著急?剛才給大家展示的那張紙,其實是一份認罪書。”

“柳鈺陽親口承認《毒經》是他偷拿出去給叛賊汪菁菁的,也正是在他的默許之下,汪菁菁才會創立五聖門,並與毒門勢同水火。”

“至於柳鈺陽為什麼要這樣做,認罪書上面也寫得明明白白,因為汪菁菁是他的情人……”

“一派胡言,汪菁菁跟鈺陽一直不對付,甚至她的一條腿都是被鈺陽打斷的,兩人關係早已勢同水火。”柳婆婆再次打斷曾範的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呼吸也有些沉重。

“而且,我與鈺陽在一起多年,他也絕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柳婆婆接著說道。

曾範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當下不急不徐的說道:“是不是這樣,你、我都說了不算,柳鈺陽的認罪書才是最重要的證據。”

“當年我帶著執事堂的人找到柳鈺陽的時候,他自知隱瞞不住,什麼都招了。本來按照門規,柳鈺陽是要受萬蠱穿腸之罰的,是我念在同門一場,向長老團求情,才免了他一死。”

“死罪可免,但是活罪不能饒,所以這些年將他關了起來。說是囚禁,其實除了不怎麼自由外,其他方面一點也不差……”

“殷紅柳,我知道你很接受這個事實,但白紙黑字和柳鈺陽的手印都清清楚楚,你再繼續固執下去,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大家都是毒門的,我相信你也希望毒門能儘快結束現在這種四分五裂的局面,重振往日的聲威。”

柳婆婆沉默了,似在猶豫,又好像在判斷曾範的話是真還是假。

“奶奶,我相信爺爺是清白的。”柳塵姻雙目含淚,聲音哽咽,雙手緊緊抓住柳婆婆的胳膊。

柳婆婆輕輕拍了拍柳塵姻的後背,對我使了個眼色。我明白她的意思,等會如果場面失控或者對柳婆婆這邊極為不利時,我要提前帶柳塵姻離開這裡。

我點了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曾範,隨即說道:“就算白紙黑字出自柳門主之手,也不能說明這個事兒就一定是真的。”

“柳門主被你控制後,最擔心的就是他的家人。倘若你以他家人的安全為要挾,逼柳門主按你的要求胡亂的寫一通,這個完全有可能。”

“除非你把柳門主帶到這裡來,大家夥兒當面問他,親耳聽到他承認才能讓人信服。”

此話一出,立刻在屋內和屋外同時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很多毒門弟子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有的說白紙黑字其實也可以做假,只要找個會模仿筆跡的高手,很容易就能根據柳鈺陽的筆跡,炮製出一封所謂的“認罪書”來。

也有人覺得我分析很有道理,當柳鈺陽身陷囫圇時,會第一時間想到家裡,這個時候逼迫他寫一封所為的認罪書,十分有可能。

曾範大概沒料到我會突然出來攪局,頓時無比陰冷的看向我:“這位小兄弟很面生呀,以前從未在毒門見過,莫非是剛加入的?”

這傢伙在探我的底兒,如果我是毒門的,輩分和地位肯定比他低,那麼我剛才那番話對他十分的不敬,按照毒門的門規,我要受“啞刑”,也就是把我毒成啞巴。

若我不是毒門的,那就更不應該多嘴,外人干涉毒門的事兒,落不到好下場。

總之我現在無論怎麼回答,他都有理由對我動手。

就在曾範等我回答的時候,莫北山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曾範的面色當即變得無比的陰沉,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凜凜的殺氣:“小子,你一個鎮師,也敢管我毒門的事,找死麼?”

我指著莫北山,不以為然的對曾範說道:“你跟哥們玩雙標呢?他也是鎮師,剛才在這裡出言不遜,也沒見你對他怎麼樣。難道只許你的人過來撒野惹事,就不許柳婆婆這邊正當防衛?”

“莫先生乃北派的大鎮師,更是我請來的客人,你算什麼東西,敢跟莫先生相提並論?”曾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起來,手指輕彈,把什麼東西彈到了我身上。

“曾範,陳諾是我請來的,也是我的孫女婿。你敢對他下毒,我保證你今天不會活著走出去。”柳婆婆厲聲喝道。

我這時才看清曾範彈到我身上的,是一條鐵絲狀的蟲子,細細長長呈深棕色,頭部稍比身體稍大。

聽到柳婆婆的話,曾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稍稍猶豫了片刻後,指尖微動,蟲子便從我身上落了下去。

柳婆婆雖然是解堂的,修煉的方向主要是毒門的解藥,但並不是說就不會下毒。而且《毒經》殘本這些年一直在柳婆婆手中,就算是曾範,在她面前也不敢託大。

雙方僵持了一陣,曾範見柳婆婆對所謂的交易無動於衷。

而屋內屋外一百多雙眼睛都在盯著這邊,如果拖延下去,不僅會臉面大失,也將錯過這唯一有希望上位的機會。

“殷紅柳,你真要置柳鈺陽的生死、自由於不顧麼?”曾範面色平靜,聲音卻無比陰狠:“好,既然你不顧柳鈺陽,那我便代表毒門執事堂,向執事長老團提議,按門規處置柳鈺陽。”

說罷,這傢伙當著柳婆婆的面兒,撥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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