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理解馬亞明此時的心情,再沒有什麼比家人健康更令他高興的事兒了,而兒子又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他生命的延續。

他說我和孫胖子能救他兒子一命,還讓他兒子恢復正常,這是用多少錢都無法衡量的。他只想儘可能多的給予我一些錢財,這樣心裡才會通透。

我將他迎進墨寶齋,坐到他對面說道:“做事收錢,這是規矩。但收多少錢,也是有標準的,跟難系、危險係數和時間成本等等都有關係。坦白的說,你兒子的事兒,難度大,危險也不小。”

“但是從我們接手到搞定,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時間。對於做陰行的來說,時間成本是費用最重要的考量依據。加上咱倆也算是熟人了,我就收個熟人的折後價……”

我拿出計算器,裝模作樣的算了一陣,然後抬眼道:“按陰行的收費標準,本來是要收你五千塊的,但考慮時間成本等因素,就收你兩千好了。”

“兩千?”馬亞明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我看了一陣,然後頭搖成了撥浪鼓:“那指定不能,兩千塊錢連你們的路費都不夠。”

“我知道你和胖兄弟都挺同情我的,覺得我支撐一個家不容易,但人情和生意是兩碼事,你和胖兄弟重情重義,沒把我當外人,我不能讓你倆吃虧不是……”

一番奇葩的討價還價後,馬亞明最終還是給我轉了五萬塊,還說只要他活著一天,我和孫胖子需要用車直管開口,他終身給我們免費。

後面一段時間,馬亞明隔三岔五來墨寶齋,不是找我和孫胖子吃飯,就是給我們帶些外地的土特產,整得我倆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一年後,馬亞明買彩票中了兩柱特等獎,兒子馬衝也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點大學。

為了給妻子和老孃治病,也為了更好的照顧好兒子,馬亞明在省城外環買了一套房子,全家都搬了過去。

當然,這是後話,在沒有中獎之前,馬亞明為了多賺錢,又是跑出租,又是上門開鎖,每天累得跟狗一樣。

馬衝的事兒搞定之後,我也閒了一段時間,偶爾會去跟孫胖子吹吹牛逼,或者去醫大找柳塵姻。

孫胖子自從當上了陽身陰差後,基本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出去拘魂。

那身地府陰司的行頭往身上一套,人模狗樣的,挺能嚇唬人。

更牛逼的是,這傢伙還學了一些陰司的手段,以後請魂、過陰啥的,壓根不用再像以前那樣麻煩,孫胖子直接去陰間把陰魂帶上來就成了。

剛開始我還擔心他這樣做,算不算損公肥私走後門,會不會觸犯陰司的律法和規則。

後來見著了那位陰陽擺渡人,給出了一個標準:只要孫胖子所做的一切,沒有給不相干的人造成傷害,就基本沒啥事。

其實幹陰行的,只要不是心生惡念,故意去害人,都是為了給僱解決麻煩,甚至是挽救生命。

說起來,這還是賺功德的好事兒兒!

不過只要涉及到陰行的活計,多少都會遭些承負,賺的功德都是用來抵消承負的。

陰司給陽間的人計算功德,都是以“點”作為單位的。

除非能立下大功,賺取的功德點足夠多,才有結餘。

所謂的大功,基本都是九死一生的活兒,搞不好就會魂飛魄散,老慘了。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最為愜意的時光,每天發幾條朋友圈後,就躺在老滕椅上喝茶,刷影片。

直到半個月後,柳塵姻突然告訴我,柳婆婆讓我兩天後過去見她。

我被嚇得一激靈,忙問柳塵姻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柳塵姻說她也不知道,但是聽柳婆婆的語氣,好像隱隱透著焦慮與擔心,似乎即將有什麼大的變故。

按柳塵姻的猜測,變故可能指整個毒門,也有可能事關柳婆婆本人。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柳婆婆突然提出要見我,還是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心裡也七上八下的。

與此同時,祁褚那邊也傳來訊息,在中土陰行的通力合作下,南洋邪僧已經被一網打盡,祁褚也因此晉升為道盟協會的會長。

原本祁褚打算處理好協會的交接工作後,就讓我陪他去古墓的尋找藥引的,現在看來我的時間得推後了。

第二天一早,祁褚託何松給我送來一些東西,有協會的法器、印璽,也有他的私人物品,還有一封他寫給我的親筆信。

信的大致內容是,向春花的病情持續惡化,他必須馬上下墓去找藥引。等我處理手頭的事兒,如果他還沒回來,希望我能趕過去幫他。

萬一他再也回不來,就讓我代他保管他交給我的東西,直至道盟協會選出新的會長,將轉交給對方。

這信有點兒交待後事的意思,可見祁褚這次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然,一定要拿到救向春花的藥引。

我猶豫了一下,給祁褚發了條簡訊:君子不輕諾,既諾之,則不悔。

祁褚沒有回資訊,但是從他啟程去古墓的時間推算,應該是能收得到的。我想,他肯定能從我發的資訊,感受到我的決心。

去見柳婆婆那天,柳塵姻老早就到了墨寶齋,打算跟我一同前往。孫胖子不知抽的哪門子瘋,說閒在扎紙店太無聊,也想跟我過去玩玩。

我簡直是無語了,柳婆婆是毒門的堂主,她的住處怎麼說也是毒門的堂口,那是能隨便玩的地兒麼?

倒是柳塵姻,說去了也無妨,柳婆婆知道孫胖子跟我的關係鐵,不會計較的。

聽到她這麼說,孫胖子更加打定了主意,還說這幾天晚上他工作的區域,正好就在柳婆婆那一片。

聞言我猛的一激靈,狠狠朝孫胖子瞪了過去。柳塵姻並不知道孫胖子現在的身份,還質問我怎麼好像老跟孫胖子過不去。

孫胖子知道我瞪他是啥意思,當即聳了聳肩,苦著臉道:“你瞪我也沒用,名單都是做活兒之前才給的,我也不知道會有誰。”

柳塵姻被孫胖子的話整得雲裡霧裡,皺起眉,輕聲道:“我怎麼覺得你倆今天古里古怪的,老實交待,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柳塵姻,如果她知道孫胖子是陽身陰差,替陰司在陽間拘魂,柳塵姻的第一反應,肯定跟我一樣,擔心柳婆婆會不會在孫胖子要拘魂的名單之中。

好在孫胖子及時替我解圍,訕訕說道:“那哪能兒,我和陳諾取向正常,性格也直來直去,根本沒有可以隱瞞的事。”

柳塵姻點了點頭:“那倒也是,你倆的性格我太瞭解了,心裡是藏不住任何的秘密的。不過,我總覺你倆今天神神叨叨的,跟往常有些不太一樣!”

“能有啥不一樣?”孫胖子回道:“我倆經常都這樣好吧……不是,你怎麼能懷疑陳諾呢?”

柳塵姻笑道:“沒有啦,只是覺得古怪。其實也沒啥,誰還沒點心事呢,對吧?”

孫胖子淡淡說道:“要不說陳諾就是運氣好呢,遇到像你這麼又漂亮,又善解人意女孩子,這輩子也算是值得了。”

柳塵姻羞澀的紅起臉,低下頭去,不敢看我和孫胖子,也沒再追問剛才的事兒。

後面一路無話,我靠在椅背上打盹,柳塵姻則看著車外發呆。

她的目光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優慮,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到底是啥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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