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胖子將汽油澆在畫上,點了支菸,抽了幾口後,扔過去點燃了畫。

再牛逼的畫紙也經不住被這樣的大火焚燒,開始快速的消逝,直至完全化為了灰燼。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馬亞明準備了些飯菜,讓我和孫胖子先去填飽肚子。

今晚我倆打算留在馬亞明家,一是觀察馬衝的情況,防止他再次被附身。二來,也是看看虛影是不是真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馬亞明現在如同驚弓之鳥,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情緒失控,幾近崩潰。萬一我們離開後,馬衝出了啥意外,馬亞明很可能也會跟著出事。

吃完飯,孫胖子直接進了馬衝的房間,靠在椅子上打盹兒。我蹲在門外,給柳塵姻打了電話,問她那邊情況咋樣?

柳塵姻嘻嘻笑道:“放心啦,已經全部搞定……雪兒姐服用解藥後,身上的斑塊和印痕已經在慢慢變淡消失。”

“最多一個星期後,雪兒姐體內的毒素就會被完全清除乾淨。我還順手幫雪兒姐老公也解了毒,不出意外的話,他倆這次一定能正常懷孕,生下健康的寶寶……”

原本我是準備把畫燒掉之後,就去麗景小區接柳塵姻回學校的。

但是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我擔心虛影會隨時找到馬亞明這裡來,孫胖子一個人應接不暇,很難搞定,只好請周雪送柳塵姻回去。

周雪現在跟柳塵姻情如姐妹,我給柳塵姻打電話的時候,周雪就在旁邊。

聽到我不能過去接柳塵姻,周雪當即說道:“塵姻妹子今晚就沒打算回去,學校那邊都請好假了,你安心忙那邊的事兒吧。”

有周雪這句話,我就完全放心了。

我回屋的時候,馬衝還沒醒,不過鼻息沉穩,應該沒什麼大礙。馬亞明心裡不踏實,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抽悶煙,時不時的起身去馬衝的房間瞅一眼。

時間已是晚上十一點,馬亞明家中一切如常,馬衝除了昏睡,再沒有其他的異樣。孫胖子沒心沒肺,靠著椅子,頭歪向一邊,鼾聲如雷。

白天附在馬衝身上的那道虛影也一直沒有出現,但我不敢掉以輕心,長夜漫漫,離天亮還早得很。

我和孫胖子破了虛影的法身,又燒了他用來控制馬衝的畫,虛影肯定不會善罷干休。

現在最操蛋的是,我們還沒弄清楚虛影到底是個啥玩意兒?而且主動權也在虛影那邊,他啥時候來,以什麼方式出現,都無法預料。

馬亞明見這麼晚了也沒啥動靜,不安的情緒也緩緩平復下來。家中還有兩個病人需要照顧,他不能一直呆在主屋這邊。

打著哈欠,馬亞明抱了一床毛毯,去到了偏房。

為了方便照顧妻子和老孃,馬亞明特意讓倆人住在了一塊兒。這樣馬亞明跑車的時候,妻子和老孃也相互有個照應。

我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抽著煙,一邊在尋思那玩意的來歷。

非人非鬼非精怪,更不可能是神仙,那麼我所能想到的,就只剩下一種可能:那玩意是從陰間來的。

幹陰行的對於陰間和地府並不陌生。人生於陽間,死後去往陰槽地府,也就是陰間。

據說陰間跟陽間一樣,也有一套完善的社會體系,除了蕭條一點,有些暗無天日外,跟陽間也沒啥太大的區別。

陽間和陰間屬於不同的位面空間,一般情況下,兩個空間獨立封閉,互不相通。只有當陽間的人死後變成陰魂,才能從專門的通道,進入陰間。

但凡事都有例外,陽間有過陰本事的,可以在活著的狀態下,魂魄離開肉身,下到陰間。而陰間也有一些身份特殊的陰魂,以遊魂的狀態上到陽間。

比如拘魂的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等等,這些都在地府有編制,是陰間的差人,所以也叫陰差。

不過帶著任務的陰差,通常都是晚上才會上到陽間來,而且不大可能會附到活人的肉身上,更不會透過控制陽間的人來滋養陰魂。

除非,不是正規出任務的陰差,而是從陰間偷偷跑上來的陰魂。

陽間有作奸犯科的歹人,陰間自然也會有一些不守律法的惡鬼,尋著機會,乘坐往返於陰陽兩界的靈車,從陰陽交界處,來到陽間。

但如果不是透過正常渠道來到陽間的陰魂,天蓬尺為啥感應不到陰氣,五雷印的玄罡之氣,為啥也對其他無用呢?

想得頭疼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倒是睡意襲了上來,靠在沙發上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中,聽到一陣奇怪的響聲,像是有人拖著鐵鏈從外面走了進來。

“嗒嗒嗒”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每走一步,我都感覺如同被一柄厚重的鐵錘,擊在胸口處,無比的沉悶難受。

難道是那玩意來索命了?

我猛的睜開眼,頓時下驚醒了,身上出了一層白毛汗。

房間裡的燈不知什麼時候全部媳滅了,藉著外面的月光,可以看到門口站著一道瘦長的身影。

由於光線暗淡,看不清對方的相貌,只能感受到冰冷的寒氣,從身影那邊往屋裡湧動。

身影略為遲疑了一下,慢慢走了進來,手上挽著一條銀光四射的鐵鏈,一截拖在地上,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哧哧”的聲。

我拿出手機,開啟電筒功能,朝身影照了過去。

一個陰森森的陌生面孔,穿著一身黑色古代風格的官服,目光冷冷的瞅向這我邊。

“你,跟我走……”對方沉默了片刻,終於開口,古怪的聲音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穿透而來的,聽著很不舒服。

我坐在沙發上不為所動,雙手偷偷抓在了天蓬尺和五雷印上,冷笑道:“什麼人,半夜私闖民宅,裝神弄鬼……”

“住口!”對方打斷我的話,怒喝道:“我乃陽身陰差範超,奉陰司之命,勾取陽壽已盡之人的魂魄。”

啥玩意?

陽身陰差?

奉陰司之命勾取魂魄?

不是,這跟我有啥雞毛關係?!

“你屢次破壞干擾陰陽秩序,沾染承負太多,陽壽已耗盡。”範超目光凌厲的凝視著我,手中的鐵鏈突然朝我砸了過來。

啥玩意兒?

陽壽已耗盡?

這應該不能吧。

外公曾經找過一個命理大佬幫我看過命,說我耄耋之年有道坎,過了能活九十九。

也就是說,我最少也能活到八十歲,怎麼陽壽耗盡了呢?

要說沾承負,我相信,幹陰行幾乎沒有不沾承負的,不過承負跟陽壽沒有太大的毛系。

而且幹陰行可以積功德,據說功德可以抵消承負。

最為重要的是,承負跟陽壽沒有關毛錢的關係。

且說範超將鐵鏈往前用力一甩,頓時寒氣洶湧。

說來也怪,鐵鏈明明只有一米多長,被他甩砸出之後,卻彷彿可以無限延伸。

我罵了一句“臥槽”,身子急忙往後翻動,躲在沙發後面。

無比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鐵鏈居然穿過了沙發,纏在了我胳膊上。

“敕!”範超怒瞪起眼,拽住鐵鏈的一端,用力拉扯。

我瞬間頭疼欲裂,肉身與魂魄彷彿受到一股巨力,被慢慢剝離。

臥槽,老嗶燈難道真是陰差,這是真的拘我的魂?

想想又覺得不對勁,陰差拘魂不都是等人死後,魂魄離開肉身,直接帶到陰間去麼。

我活得好好的,這不人不鬼的玩意,憑什麼強行將我的魂魄與肉身剝離?

“憑什麼?憑你和那死胖子多管閒事!”範超似乎能感應到我心中所想,咬牙切齒的說道:“本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你和那死胖子非要壞我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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