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了兩眼老鐵頭手中的物件,正是剛才我擲出去的三魚共首符牌。

老鐵頭似乎有些激動,拿符牌的手在微微顫接抖。

能讓高真的情緒起波動,符牌定然跟他有什麼重要的淵源。我摸不清他是敵是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如果是外公的朋友當然最好,萬一兩人曾經是對頭,我要告訴他實情,可能會有大麻煩。

在我猶豫的時候,老鐵頭已經不耐煩了,甚至是對我動了殺心:“老子就知道這東西肯定來路不正,是不是你用什麼手段訛搶來的?”

說著,老鐵頭身上那股無形的壓力驟然暴發,耳邊傳來彷彿無數道士誦經和唸咒的聲音,腦袋像遭了電擊般的麻痛難耐。

身軀如壓千鈞,慢慢下沉,雙腿直打擺子,痠痛無比。

眼看著老鐵頭將三魚共首符牌塞了自己口袋裡,我咬緊牙關,沉喝一聲,一字一句道:“把,符,牌……還,給,我……”

老鐵頭“咦”了一聲,收了威壓,目光灼灼地盯著我:“你說什麼?把符牌還給你?你連它的來歷都講不清楚,憑什麼說它是你的?”

“這枚三魚共首符牌,是蘇家祖傳下來的……”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當下便把符牌的來歷,以及我跟外公的關係,全都向老鐵頭和盤托出。

老鐵頭聞言沉默了半晌,開口說道:“蘇乾元真是你的外公?老子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我淡淡笑道:“你要不信,可以當面去問他。”

“好,我正是有事要請他幫忙,快告訴我蘇先生現在在哪裡?”老鐵頭顯得無比的激動。

我怔住了。

剛才被老鐵頭壓得快要崩潰,想在言語上出出氣,才說出讓他當面去問外公的話,沒想到他當真了。

要是我告訴他,外公其實已經去世,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將他激怒。

這事兒給鬧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老鐵頭見我不說話,雙手猛的拽起我胳膊,急聲說道:“你倒是說話呀,蘇先生到底在哪裡?”

“在陰間!”我硬著頭皮答道。

“啥玩意?你是說蘇先生……不在人世了?”老鐵頭瞪起眼,似乎不怎麼相信,“請把蘇先生的生辰八字告訴我……”

說著,他鬆開我胳膊,顯得無比的急躁。

“乙酉年,庚辰月……”我報了外公的出生年月日和時辰。

老鐵頭掐著指頭,嘴裡唸叨了一陣,頓時臉色有些失望:“唉,真是可惜了,蘇先生確實已不在陽世……不過,你是蘇先生傳人,鎮術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蒼天有眼,這下有救了,哈哈哈……”

我被老鐵頭的話給完全整懵了,又不敢多問什麼,目光緊緊盯著他放著三魚共首符牌的口袋:“那什麼……符牌是外公留給我的念想,也是南派鎮師的圖騰,您看……”

老鐵頭從激動的情緒中慢慢冷靜下來,將三魚共首符牌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可以把符牌還給你,不過你得答應幫我一個忙。”

這是典型的強盜邏輯。符牌是我剛才追擊王俊的時候故意擲出去的,老鐵頭趁我跟王俊在院中糾纏打鬥的時候撿了去,現在我讓他歸還,還得答他提出的條件。

三魚共首符牌對我而言,意義重大,甚至站在南派鎮師的層面,比我的命還要重要,我完全沒有拒絕老鐵頭的勇氣和理由。

老鐵頭邊將符牌塞到我手裡,邊就道:“好,那就這麼定了,你給我留個地址電話,下月初一我去找你。”

說罷,老鐵頭從口袋裡掏出筆和紙,遞了過來。

“不是,您總得告訴幫啥忙吧?萬一我年少力薄搞不定,豈不是耽擱了您的事兒?”我接過紙筆,苦著臉道。

老鐵頭回道:“要是連蘇先生的傳人都搞不定,那就沒人能搞得定了。至於具體去做啥,到時候再告訴你。”

既然老鐵頭提到外公,那就定然跟鎮局有關,很可能是遇到了當年柳塵姻那種級別的連環死鎮。

臥槽,那是九死一生的活兒啊!

儘管心中一百個不情願,但我壓根就沒得選擇。

我將寫好了地址和聯絡電話的紙條交給了老鐵頭,問他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休息了?

這兩天折騰得身心疲憊,有點兒扛不住了。

“去吧……陰魂我已經收了,剩下的事兒就交給你自己去搞定。那丫頭陽氣透支得厲害,這段時間讓她多曬太陽,少同房……”老鐵頭收好紙條,走到昏迷的保安跟前,在他額頭輕輕點了點。

接著身影掠動,消失在夜幕之中。

這時保安悠悠的醒了,揉了揉眉頭,一個激靈爬了起來,嘴裡罵咧咧地自言自語道:“我靠,怎麼會躺在地上就睡著了?白天沒幹啥體力活呀,不就是上班前跟媳婦打了一會兒撲克麼……”

上班前跟媳婦打撲克?

這是高手。

回到房間,藍墨的臉色已經有了些血色,但是氣息還是比較微弱,而且渾身上下都在出冷汗,整張床單都已經被汗溼。

我擔心她這樣出汗會脫水,便捏住她鼻子,給她灌了一些。

還好,天快亮的時候,她終於醒了。雖然顯得有些虛弱,不過已經沒有大礙。

對於她被王俊的鬼話迷住,答應王俊遵守當初的誓言,要跟王俊同生共死的事兒,她一無所知。只知道在拜祭完王父王母后,感覺頭捱了重擊一般,然後失去了意識。

我將王俊執念已消,但不願輪迴轉世,而且強行佔據她肉身,以及後面老鐵頭出手,收了王俊陰魂的事兒,都詳細的告訴了她。

“陳大師,謝謝你!”藍墨雙眼通紅,聲音哽咽,顯然是心裡也不好受。

先是去到曾經和王俊一起唸書的學校,重溫了當年的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當晚跟王俊在夢中那啥,然後又去拜祭了他的父母……

這兩天的經歷,深深觸動了她,也撩撥到了她的心絃,對王俊重新萌生出了許些愛意。

可惜愛的種子剛剛發芽,就被掐斷了。

人鬼殊途,這應該也是必然的結果。

我跟易友芳打了電話,把這邊的情況跟她簡單的說了說,然後靜靜等待她的滔天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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