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褚頓了片刻,回道:“不一定是真的發病,有可能是被人滅口。之前你不是跟我提到過靈牌的事麼,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調查,也試圖撬開那些南洋邪僧的嘴,挖出點有用的資訊。”
“但是他們對靈牌的事諱莫如深,死都不肯開口。好不容易有個南洋邪僧被我磨得實在沒脾氣,口風有些鬆動,我正準備這兩天抽時間跟他談談的。”
“沒想到他突然就死了,你說是不是有問題?”
照祁褚這麼說,這個死去的南洋邪僧還真有可能是被人給滅口了。
不過關押邪僧的地方,據說守衛非常嚴密,兇手是怎麼混進去,又是如何得手的呢?
祁褚說他已經鎖定了嫌疑人,但是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還不能打草驚蛇。
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靈牌在什麼地方。
如果祁褚不提起靈牌,我都已經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祁褚說最近他一直在尋思靈牌對於南洋邪僧有什麼樣的用處,也想了很多種可能,但必須要得到驗證。
所以這些天,除了古墓那邊的情況令他牽腸掛肚外,就屬靈牌的事兒最讓他寢食難安了。
沒想到剛剛才有些眉目,看到了一點曙光,就出了這檔子事兒。
眼下最大的麻煩是應對公家的調查,還有剩下的那些南洋邪僧如何處置。
雖說道盟協會有官方背景,但畢竟出了人命,公家是否還會允許道盟協會自行處置南洋邪僧,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一旦那夥人脫離了道盟協會的看管以及特殊的手段壓制,很可能會造成不可預估的嚴重後果。
祁褚心急如焚,無比的焦慮,卻又無可奈何。
回到墨寶齋,我配好墨油,給符鎮點了符文,然後聯絡周雪,告訴她明天傍晚我會過去下鎮。
周雪十分高興,問我需不需要沐浴更衣吃素齋。我說下鎮沒那麼多講究,只要保持心情愉快就行了。
心情越好,對氣場的感應也越敏感,接受到的氣息也越多。
當晚無話,第二天上午,祁褚給我打來電話,說是對其他南洋邪僧的審訊有了重大突破。我在小樓裡看到的那些靈牌,是南洋的一種邪術,對中土陰行有極大的危脅。
“這樣吧陳兄弟,你現在如果有時間的話,到我這來一趟,咱倆碰個頭。”祁褚聲音急促的說道:“有些事,我必須當面跟你說……”
跟祁褚打了這麼久的交道,還從來沒見他像此刻這般心焦和謹慎。
我讓他把位置共享過來,然後急匆匆往那邊趕。
這是一處隱藏在深山的秘密基地,車子只能開到山口。何強早已在路邊等候,先指引我將車到附近的一處平坦地面,然後帶著我踏入通往基地的地下通道。
何強告訴我,這處基地其實是一處公家修建的民防設施,可以躲避空襲。和平時期,這裡暫時借用給道盟協會使用。
南洋關押的區域在基地的負四層,可以乘坐電梯下去。
但是我過來是要跟祁褚見面,何強沒帶我乖電梯,直接走樓梯到了地下負二層。
祁褚有單獨的辦公室,裡面各種監控裝置一應俱全,可以清楚的看到負四層的情況。我和何強推門而入的時候,房間裡有兩個公家的人正在向祁褚瞭解情況。
“祁會長,今天先到這吧,你先忙。”一個身穿制服,身高在一米八幾的公家人起身,伸出手跟祁褚握了握:“謝謝你的配合,以後可能還會上門打擾。”
祁褚臉色疲憊的道:“配合辦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我也希望能早日查出真相。”
公家人走了之後,祁褚示意何強先出去,然後將門反鎖了。
這裡的公辦室比較狹小,一張長條形的老式辦公桌,上面擺著幾本檔案冊。我和祁褚面對面落坐,中間隔著桌子,感覺有點兒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
看到祁褚一臉鄭重其事的模樣,我心裡直打鼓,隱隱猜到他今天準備告訴我的事兒,肯定非同小可。
祁褚拆閱了幾份貼著封條的檔案後,臉色更加凝重起來,甚至是帶著些許的憤怒。
沉默了許久之後,祁褚終於開口說道:“陳兄弟,多虧了你提供靈牌這個重要的資訊,要不然這次中土陰行必將會遭受巨大打擊……”
原來那天晚上我在峰石嶺小樓看到的那些靈牌,叫做“亡靈詛咒”,是一種南洋邪僧正在研究的邪術,用於誅殺中土陰行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佬級人物。
邪術的原理目前祁褚還不是很清楚,抓到的那幾個南洋邪僧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們只知道,這種術法十分的厲害。
只需將受害者的毛髮等物燒成灰後摻雜於墨油中,在靈牌上寫上受害者的名字,再將受害者的出生資訊刻在靈牌背面,用黑衣法師秘製的檀香供奉九九八十一天,受害者就會殞命。
受害者殞命之後,靈牌上的字就會從黃色變為紅色。
我暗暗心驚,那天晚上我在小樓看到了外公的靈牌,上面的字型確實是紅色的。
而外公剛好又去世了,難道說,外公的死跟“亡靈詛咒”的邪術有關?
我把心中的懷疑說了出來,祁褚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目前對於亡靈詛咒的瞭解還十分有限,無法判斷蘇生的死因,是否跟亡靈詛咒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
“不過,據那個被抓的南洋邪僧交待,他們的組織之前已經成功的驗證過亡靈祖咒,也弄到了了中土絕大多數核心人員的毛髮和八字,這是個極大的隱患呀!”
目前祁褚還想不明白這種邪術的原理是什麼,不過他猜想應該跟中土陰行的術法大同小異的。
事後祁褚特意帶人再次去到小樓,尋找靈牌的下落,可惜一點線索也沒有。
那些對中土陰行有巨大的威脅的靈牌,不知是藏在哪個隱密的位置,還是被僥倖逃脫的南洋邪僧給帶走了。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靈牌,徹底杜絕隱患。
如果南洋邪僧的陰謀一旦得逞,將給整個中土陰行帶來一場巨大的災難。
我以為祁褚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誰知道他話鋒突然一轉:“陳兄弟,我今天叫你來的目的,其實亡靈祖咒沒什麼關係,而是涉及到另一年更為可怕的事兒。”
“什麼可怕的事?”我疑惑的看向祁褚,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