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哪有大組織沒底牌的？
出雲，神集，百物語會議。
原本平靜的神社內，此時卻放置著幾臺顯示屏，一個個直播間在螢幕上放送，那些滿東國跑的炎國主播極具直播效果的話語，此時聽起來卻是如此的刺耳。
“不能這麼下去了。”話語有些不太清楚的大天狗用力一敲桌面，神色憤怒的說道：
“必須想辦法阻止這些傢伙！”
“阻止？拿什麼阻止？戰鬥力差太多了，或者你想我現在動用大江山？還是直接讓高天原降臨（注一）？又或者是在仲夏夜祭之前就發動百鬼夜行？”長角的青年表情不善的說道，雖然百物語理論上具有擊潰炎國主播的實力，但那並非是能夠無限制使用的力量。
就算真的要動用，也應該在仲夏夜祭使用。
聽著長角青年的話，有著九條尾巴的女子也點了點頭，顯然並不想再次動用底牌，大天狗還想說什麼，但天狗議會幾乎全滅的現在，他的話語權也前所未有的低，最後也只能閉上嘴不再開口。
神集內短時間內陷入了沉默，不過大家都沒有提出結束會議。
因為他們雖然清楚直接動用最終底牌要不得，但也很明白，再這麼放任下去，也同樣是在慢性死亡。
幾番遲疑之後，百目鬼忽然道：
“用那個如何？”
“哪個？”長角青年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眉角上抬，扭頭看向主位的鬼面女子，其他幾位“大妖怪”也都看向了她。
鬼面女子沉吟片刻後，皺眉道：
“動用那個的話，影響可能會很大。”
“我們沒得選，不是嗎？現在無限城的壟斷已經名存實亡，以現在人類實力的發展速度，我們還能堅持幾年？”長角青年換了個姿勢，臉上也浮現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還是飼養方法還是太溫和了，如果當初聽我的，直接封鎖一切高科技產物，閉關鎖國，現在怎麼會是這副樣子？”
“如果按你說的來，我們早就被困死在這座島上了！沒有百物語的家大業大，我們守得住無限城的基業？”九條尾巴的女性沒好氣的犯了個曼妙的白眼，用指尖撥弄著自己尾巴尖端的一撮白毛，眼神略顯迷離道：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動一動吧，讓人類感受一下恐懼也好。”
鬼面女子輕輕點頭，視線掃過那些沒什麼發言權的怪談，最後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麼決定了，讓下面的管理者動起來，養了這麼久也該發揮點作用了！”
……
“各位老鐵大家好啊，我是傑哥凹凸曼，今天我們來的這地界可不簡單！”
身穿經典練功服的青年帶著跟隨式無人機走在街頭，路邊的東國人見到他，立刻投來敬畏和渴望的視線。
對於這樣的視線，已經來到東國半個月的“傑哥凹凸曼”早已適應下來，他一邊按照導航前進，一邊看著螢幕上流淌的彈幕，和直播間的觀眾們進行互動。
【不就是新宿嗎？有什麼不得了的？】
【有種帶我們去澀谷啊！】
【澀谷有什麼意思，去銀座啊！】
【那啥，我想去秋葉原……】
……
看著彈幕流淌，傑哥凹凸曼卻是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煞有介事的道：
“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今天我們要去的，是號稱東京都最混亂的地帶，別稱‘裡新宿’的地方。”
【裡新宿，聽起來好中二啊！】
【東國人不就好這口嗎？】
【聽說下北澤還有裡下北澤呢……】
【艹！】
見直播間熱度開始上漲，傑哥凹凸曼的笑容越發真摯起來，他看著道路兩邊已經隱隱顯出破敗的牆壁、店鋪，緩緩介紹到：
“這裡在四十年前，可是整個東京……不，應該說整個東國最繁華的地段，甚至有賣掉這裡可以買下半個紐約的說法。
“相信不少觀眾都聽說過東國失落的一代和黃金的一代的說法，也知道曾經號稱能買下哥倫比亞的東國經濟泡沫。
“而這片爛尾社群，就是那個時候建立起來的，可以負責任的說，現今世界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高科技社群，都有這裡的影子。
“不過經濟泡沫一破，原本的開發商就去富士山樹海自掛東南枝了。
“而爛尾樓嘛，大家懂得都懂，基本沒人願意接手，而這裡的基礎改造又太過徹底，挖掉重建的花費也是個天文數字，以東國如今的狀況，哪怕是國家專案都不可能重啟，於是就被人遺忘，最後成了各種流浪漢、不法分子、偷渡客、牙阝教徒等等不正經人士扎堆的地區。”
說到這裡，傑哥凹凸曼忽然停下腳步，伸手指著前方路口蹲著的，兩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黃毛道：
“看到沒，像這種染個黃毛拿個鐵鏈子就想當‘雅庫扎’的就只能在門口蹲著。”
“小子，你說什……”也許是聽到了雅庫扎這個日文，兩個黃毛立刻看了過來，不過那開口找茬的人話才說道一半，就被同伴拽住，他指了指傑哥凹凸曼身後的無人機，小聲滴咕兩句，那人立刻換了一副嘴臉，用實際行為向觀眾們表演了一下什麼叫做東國躬匠精神。
直播間裡一通吵鬧，傑哥凹凸曼對於這節目效果也很欣慰，點頭道：
“好了，主播這就帶大家進去看看，也不知道那些生活在裡新宿深處的傢伙，有沒有這麼識趣……啊，對了！超管老大您也幫忙看著點，萬一碰到啥不合適的，您直接給我黑屏就行，只要別封就好！”
【我還是喜歡主播桀驁不馴的樣子！】
【黑屏什麼，要是沒有不合適的你來這作甚？】
【萌新不懂，什麼叫不合適？】
觀眾們例行起鬨，傑哥凹凸曼卻是並不接茬，只是抬腳就往裡走，不過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響動忽然從不遠處傳來，隨即，一座大約七層左右的樓房轟然倒塌，隱約還能夠聽到那轟鳴之中夾雜著的慘叫。
不過下一刻，便沒人思考那樓裡有沒有人了，因為那煙塵之中，一個巨大的黑影緩緩站起。
它很快超過了那樓房原本的高度，猙獰的腦袋上，通紅的雙眸掃視著周遭。
【有怪獸！】
【東國還有這種離譜玩意？它從哪冒出來的？】
【凹凸曼在哪？哦，主播就是！快，打怪獸！】
“艹！平時叫傑哥，出了怪獸知道叫凹凸曼了？那是肉體凡胎能對付的東西嗎？！”
注一：東國的神話體系簡直可以說是大雜燴級別的，比如天照甚至融合了大日如來的一部分，衍生出了荼吉尼天，然後又衍生出稻荷神這個狐狸神（日漫中狐狸喜歡有豆腐皮就來自這個稻荷神，狐狸管豐收是因為抓老鼠……所以說貓在亞洲挺慘的，在炎國來晚了沒碰上十二生肖，在東國來晚了沒當上神使），與天照的神使/神侍進行了關聯，所以扶她狗裡的玉藻前有天照系的寶具，而本書中玉藻前能夠動用高天原也是這方面的原因——當然，本書世界觀下百物語肯定主動控制輿論、傳說，以增強天照和狐狸的關係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