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在折騰了大半天之後，馮雪和老李終於還是踏上了新世界的土地，這方世界使用的語言是炎國語的某種變種，類似於口音較重的方言，這讓兩人僅憑【炎國】標籤附帶的知識，就成功學會了這門語言。
硬要說的話，這其實並不是個巧合，畢竟，這世上絕大多數的武俠世界，都是起源於炎國，再加上馮雪開門時佩戴的真物是中式劍，使用的語言是炎國語也並不奇怪。
經過了兩次穿越間隔，再到這邊已是第二天上午，此時街上行人不少，但看上去大多是一副身穿粗布、面帶菜色的模樣，再看街道兩邊低矮的屋舍，連叫賣的小販也不曾見到，便知此處應當不會是什麼富貴地界。
“總之先找家酒肆、茶樓之類的地方。”老李沒有遲疑，很是老練的說道，馮雪聞言，也知道他這是想找個訊息靈通的地界打聽訊息，也沒有反對，兩人就這麼尋了個方向移動起來。
不過這也不算亂走，畢竟就樸素的邏輯來說，建築物比較高的方向，有錢人也會多些。
在這座城裡，這個規律顯然也沒有變化，隨著街邊的建築慢慢變高，街上也變得熱鬧起來，不過大約是因為時間關係，街上還是沒看到幾個帶兵刃的江湖人。
“就這家吧。”老李左右張望一下，便相中了一座兩層酒樓，這酒樓門前掛著“財通客棧”的招牌，整體是磚木結構，有些斑駁的木門看起來頗有幾分江湖氣息。
大抵是被衣著面料所吸引，小二看到兩人便殷勤的迎了上來，開口就是一套熟稔的行業切口：
“二位客官不知是打尖還是住店？”
“把你們招牌菜來上一桌。”馮雪隨手彈起一枚金幣，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用什麼貨幣，但想來吃頓飯應該還用不著靈石之類的玩意。
小二看著沒什麼功夫，但手腳倒也靈便，伸手接住金幣便覺重量不對，低頭一看，雖認不得上頭的紋樣，倒也知道這該是金子。
“好嘞，客官裡面請！”
知道這主顧不簡單，小二邁開步子就朝著後廚跑了過去，馮雪和老李在大堂靠窗處找了個位置坐下，卻是隨意打量著周遭的環境。
這客棧內看起來和古裝劇裡那些個酒樓也沒什麼區別，只是此時時間還早，倒是沒什麼客人，想聽的江湖閒聊也無從說起。
“失算了吧？”馮雪丟給老李一個揶揄的眼神，老李卻是沒理會他，而是對著端著個茶壺走來的小二道：
“小二，我問你，你可知道最近這江湖上有什麼稀奇事沒有？”
正準備給兩位貴客換一壺好茶的小二被這麼一問，臉色就是一懵，有些詫異的賠笑道：
“客官您說笑了，江湖上的事情，我這種小人物怎麼會知道？”
“這屆小二不行啊！”老李心裡嘆了口氣，但至少說明這地界確實是存在“江湖”的，心裡也算是鬆了口氣，當即掛上一副和善的笑容道：
“無妨，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你們這地界就沒有什麼高手嗎？”
“這……”小二聞言，表情微微有些不安，但還是小聲道：
“咱們這司州地方不錯，武道不昌，門派倒是有個金烏門，不過您也知道，這年頭各大派不入宗師不得下山，要說有什麼高手，也就官府供著的幾位宗師，一年也見不得幾次。”
說到這裡，小二就把嘴一閉，轉言道：
“二位客官的菜怎麼還沒來，我去給您二位催催。”
說罷，那小二就一熘煙的跑沒影了。
老李和馮雪相視一眼，雖然就說了幾句話，但內容卻一點都不少。
這座小城屬於“司州”這種沒頭沒腦的訊息姑且不說，那句“地方不錯，武道不昌”就很奇怪。
但凡是武俠小說，難道不應該越是人傑地靈，就越是武道昌盛嗎？
不過換個角度來說，如果人人都能安居樂業，沒有那麼多打打殺殺，武道不昌似乎也能理解。
但真正的問題，就在於武道不昌，為什麼還會有“不成宗師不得下山”這種奇怪的規矩。
還是說，這個世界的所謂“宗師”其實很容易達成？
這些事情越想越湖塗，但這又好像是一種常識，隨便詢問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雖說倆人是奔著出名來的，但是這種以傻出名的方式還是免了。
“怎麼辦？”馮雪用和這個世界語言有些差距的普通話問道，老李思索一下，才道：
“三條路，要麼去看看那個所謂的金烏門，要麼去衙門會會所謂的官府宗師，至於第三種……自然就是離開司州，找個武道昌盛的地界。”
“情報太少了，我們根本不知道所謂的宗師是個什麼境界，要是一個不小心在這破地方翻車，那才……”
馮雪說著忽然閉嘴，隨後就見店小二帶著幾個同事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這小二也是實誠，說一桌那就是一桌，四葷四素的八菜一湯，配上一小碗香米，看著倒是很有食慾。
馮雪久未動用的【廚師】標籤當即發動，菜品細節也慢慢被解析開來。
“蒸魚是現殺的野生河魚，青菜、筍絲採摘也不會超過兩天，幾道菜都特地選了不會忌口的種類，這意味著這個酒樓的招牌菜還不少……”
馮雪一邊滴咕，一邊夾了一快子魚肉，肉如蒜瓣，清香鮮美，但馮雪的表情卻越發嚴肅起來——
“這可不像是小城市能端出來的菜。”
“這種事情你慢慢就習慣了，我曾經在某個大概是宋朝時期的邊塞小店裡見小二端出過滿漢全席呢，而且還是兩桌！”老李撇了撇嘴，一副“你少見多怪”的表情道：
“世界觀不同，有些東西就不能一概而論，科學點的土地肥沃度，空氣含氧量，地理位置，作物馴化程度等等，玄學一點的還要考慮天地靈氣之類的問題，一小塊田養活一城人口的世界也不是什麼稀罕情況。”
“嗯……”馮雪被老李說的一愣一愣的，不過隨即卻是忽然抬頭，伸手指了指窗外，故意用一種呆萌而迷惑的語氣道：
“那吃個飯就被官差堵門也不稀罕嗎？”
關於兌換了純粹【識】出去賣達成無限【識】……這屬於壓根就沒了解過市場經濟啊。
沒錯，兌換【識】賣出去能有萬倍收益，但問題是，這個市場是有限的，因為這是隻有新生怪談才有需求的資源，而一個新生怪談本身購買能力也一般，不會一次買太多。
無限城除了百物語外，怪談數量也就剛過五位數，哪怕不算早期田園時代資源富足時期拉高的平均值，每年也就三百多號新生怪談。而巴比倫塔裡的住戶，哪怕只算前十層，也有五百人，每人分一個都不夠分的。
所以說這生意看起來利潤高，但市場極易飽和，不可能做到無限出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