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炎人重諾輕離別
雖然和炎國官方達成了一個初步的接觸，但馮雪並不指望立刻就能成為武道源頭。
且不說炎國是否願意製造出一個怪談，哪怕炎國上層真的和失心瘋了一樣，立刻號召全國推廣，想要真正凝聚詞條，恐怕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說到底，天秤和武之源頭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怪談型別，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天秤的傳播本身就建立在“悲劇”之上，正是因為人間存在不公，渴望公平的人才會對天秤這樣的存在報以期待，而強烈的期待與渴望，才是催發這個怪談的核心要素。
即便是如此，若非奧運會那一陣東風，天秤想要真正的凝聚怪談詞條，恐怕也得幾年的發酵與積累。
而武道源頭這個怪談的核心，卻不似不公與正義之間的衝突那般激烈，比起激情改革，馮雪更希望它能潤物細無聲的融入整個炎國，慢慢的讓習武、練氣成為炎國每個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就如每天起床刷牙洗臉一般，成為一種理所應當的習慣。
這所需要的時間，顯然遠不是一天兩天，甚至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完成的。
這也是馮雪精心挑選出三本秘籍的原因所在。
他給官方提供《金鐘罩十二重關》、《葵花點穴手》和《大拙手》，並不僅僅是因為這三門武學的修行門檻低，更重要的是，它們的特性適合炎國推廣。
按照馮雪的想法，官方如果真的打算普及武學，那麼最優先的選擇，必然是防禦，或者說橫練類的功法。
畢竟炎國是一個防彈衣可以隨便買，但卻不允許持槍的國家，比起容易引起動亂的殺傷性武功，一門能夠提升公民抗風險能力的功法才更容易讓官方下定決心。
其次，金鐘罩本身藥煉一體的特點也很適合推廣，官方完全可以先在軍警部門普及金鐘罩，教授煉體、行氣的部分，而保留藥物配方，對輔助藥物進行統一配給，如此一來，哪怕功法洩漏，民間的修行速度也要低於官方。
隨後就是《葵花點穴手》和《大拙手》兩門實用性武學，《葵花點穴手》對標軍用擒拿術，可以更加輕鬆便捷的控制目標，但同時又在一定程度上被金鐘罩剋制，可以大幅度降低官方的疑慮。
而具有大威力的《大拙手》更是對於體質有著嚴苛的要求，目前現實中想要達到這樣的要求，除了那種單手提牛的天生神力之外，也只有將金鐘罩練至一定程度後才能夠修行，這也為武功外流設定了一套保險。
只是，即便馮雪已經儘可能的表現善意，但無限城積累下來的負面口碑也不是一兩天就能瓦解的，想要擴大影響力，將來免不了還要去炎國走一遭。
唯一的問題就是，現在的他，還沒有把握在炎國那地方搞事。
歸根結底，他能在維多利亞搞事，更多的還是因為維多利亞官方的故意放任和傑西卡這個資本家女兒的庇護，換了炎國，他恐怕沒賣掉幾本秘籍，就會被官方找上門來。
再次瞥了一眼已經抵達十一月末的日曆，馮雪終於下定決心，將傑西卡搞來的各種書籍用打包布一一打包。
“卡噠……”伴隨著一聲輕響，身上帶著甜柚香混著一點血腥味的傑西卡走進客廳，看到馮雪居然沒有在啃書，頗有點意外的道：
“今天不看書了？”
“嗯，我該走了。”馮雪點了點頭，原本還因為完成了一次絕妙的刺殺而有些興奮的傑西卡勐地僵在原地，然後才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有些緊張的道：
“你要去炎國嗎？”
“你想哪去了，我只是工作結束，該回家了而已。”馮雪攤攤手，將荔枝大小的打包佈一個個塞進腰包，一副平澹無比的樣子。
傑西卡聽到工作，不由得眯起眼睛，隨即恍然道：
“已經有新的‘處刑人大師’了？”
“……”馮雪在這一瞬間，還沒反應過來，不過隨即就明白了傑西卡腦補了什麼，點頭道：
“沒錯，如今天秤已經步入正軌，我也該回我該去的地方了。”
“那個……嗯，我是說……我們……”傑西卡想要說什麼，但卻始終有點開不了口，馮雪看著她糾結的樣子，摘下胸前口袋裡的鋼筆，在便籤紙上寫下一個十一位的數字——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雖然我也不知道回那邊以後能不能打通，不過如果我回來的話……”
馮雪話還沒說完，傑西卡便拿起自己的手機一串撥號，隨著馮雪口袋裡傳出手機的鈴聲，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馮雪掏出手機，將傑西卡的電話存進了通訊錄，隨即站起身來，像是打算出門。
只是，一枚硬幣卻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放棄吧，硬幣的價值不夠的，多少都不夠。”馮雪搖了搖頭，傑西卡卻是笑道：
“放心，我沒打算用一枚硬幣把你留下，不過，不要忘記我，這樣的交易，可以嗎？”
“總覺得這是我該說的臺詞。”馮雪伸手接過硬幣，有些無語的咧了咧嘴，隨即又把硬幣放回了傑西卡手裡——
“對應的，你也不能忘記我。”
“這是當然的。”感受著硬幣的歸屬權再次回到手裡，傑西卡的笑容變得越發燦爛起來，不過馮雪並不喜歡離別的氣氛，在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便已經消失在了房間中。
……
“總覺得我好像拔了個flag。”離開傑西卡的別墅，走在街頭的馮雪忽然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不過他清楚的記得，傑西卡出身清教家庭，所以就算這旗真的立了起來，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不如就保持著這種朦朧的感覺，對大家都好。
這次來現實已經接近一年了，來時那扇門的位置馮雪更是早就已經忘掉，不過任何穿過了門的人心中都會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倒是不用擔心找不到門的位置。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有缺德玩意用水泥之類的東西把門給封死了。
不過馮雪倒是不擔心遇到這樣的問題，畢竟他手裡有著鋒利無比的解體聖母，就算真的被封死，只要切出一個能夠接觸到門原本位置的“視窗”，他還是能夠滿足穿過門的條件。
相比之下，馮雪反而更擔心被軍隊堵截……
不過……
“今天的貝克蘭德，還是一如既往的人聲鼎沸呢……”
誰說怪談對策局沒有成果了，只是在和怪談交流這方面沒有成果而已，他們在全國各地建有分局，有著自己的幻物儲備和研究專案，擁有儲存和研究“怪談物質（偽物）”的技術，有著專門應對怪談的戰鬥人員，還有相對完善的對應怪談降臨的緊急預桉。
至於說交流組沒成果就裁撤、換人……他這沒成果是因為客觀上沒有可交流物件啊！
難道會有人因為暫時沒有外交需求，就把外交部給撤了？不會吧？
人家再怎麼沒成果，起碼見證了這幾十年的怪談變遷，你換個連友善怪談都沒見過的人來那不是更扯澹？
至於檔桉組……沒看懂嗎？這是個福利性質的部門，簡單來說就是用來收留那些怪談受害者的地方（比如被跑出來的怪談殺了全家之類），畢竟有些受害者見識了超凡力量，又沒有清除記憶的手段（或者價效比太低），所以吸納進來給個文職算是一種補償罷了（當然也有監控和避免意外影響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