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真正的垃圾山
“鼕鼕冬……”
有節奏的三聲敲擊從門外響起，辦公桌前檢視資料的中年人抬起頭道：
“進來吧。”
“卡察……”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之後，一個站姿筆挺，看起來很有軍旅風格的年輕人走進房間，他拿著一份用牛皮紙裝著的檔案，表情鄭重道：
“報告，第一輪對照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
“有什麼問題嗎？”中年人接過檔桉袋，先是檢查了一下封口，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將其拆開，取出裡面的檔案，一邊翻閱一邊問道。
“目前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三個對照組的情況都很穩定，具體資料我並不知道。”
雖然回答著不知道，但青年的回答依舊底氣十足。
中年人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等到青年離開辦公室，中年人才翻開手裡的檔案，抬頭寫著的標題正是“對《金鐘罩》秘籍的比對實驗階段觀測”。
如果不是那上面明晃晃的鋼印，大部分人看到這玩意，都會覺得這多半是什麼惡搞道具，但中年人卻很清楚，這份檔案的重要性。
在從來自哥倫比亞的快遞中注意到這份檔案後，怪談對策局以及有關部門都非常重視，在透過專門立項、探討，確認表面上不存在危險後，各項研究與實驗也提上了日程。
第一輪實驗挑選了三十名志願者進行修行，分別組成了三個對照組，一組只修行內功，一組只修行外功，另一組內外兼修，同時每個組別內，也分為兩個小組，一組有使用輔助藥物，而另一組則沒有使用。
而如今，正是他們修行開始的第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除了讓這些志願者修行之外，怪談對策局附屬的研究組也沒有閒著，從官方人才庫中抽調了中醫藥、生物等領域的專家，對這份秘籍進行了詳盡的解析，但除了確認外部用藥擁有較為優秀的活血化瘀、壯骨生肌效果，毒副作用也處於常規醫藥的範疇之內外，幾乎毫無收穫。
至少就目前而言，哪怕是精通針灸、推拿的老中醫，也沒法快速辨明這套秘籍中的吐納、通脈究竟是否存在問題。
“第一對照組，藥物組有三人產生氣感，除了鎮痛外沒有特別的變化，非藥物組沒有人產生氣感。”
“第二對照組，藥物組的體表顏色發生細微變化，抗擊打能力有顯著增加，非藥物組抗擊打能力小幅度增加。”
“第三對照組，藥物組全員產生氣感，抗擊打能力增強，力量也有所增加，運氣時膚色會發生輕微變化，非藥物組有一人產生氣感，抗擊打能力小幅增加……”
看著手中的報告，男子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重新將其裝進了牛皮紙袋，然後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了幾行字，這才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張啊，你這時候打電話，那邊結果出來了？”電話另一端剛一接通，對方便先一步發出詢問，中年人已經半張的嘴微微一頓，然後才道：
“嗯，目前看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也只是目前而已。”
“哦，照你這麼說，已經有人練出氣感了？”電話另一端的聲音明顯興奮起來，被稱為老張的中年人肯定的回應道：
“一共九人，其中有六個屬於第三對照組。”
“嘶——果然不愧是被那個怪談稱為‘傻瓜都能練’的功法，學《步天歌》的那些，大部分人連總綱都還沒能看懂呢！這玩意對數學和天文的要求太高了，而且還是文言文，不過根據小孫那邊的成果，這東西確實有點門道……說起來也好笑，還沒等天文臺那邊幫忙補全功法，反而先最佳化了他們的演算法……”
“這種事情之後開會的時候再討論，現在的問題是，是否要繼續？”老張打斷了電話另一端已經開始跑偏的內容，對方微微一頓，然後道：
“為什麼不？之前開會的時候不是已經定下了嗎？初步確認沒有問題的話，可以將功法創造者的名字告訴修行者，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他們的師傅來著……”
……
“給我五個大號包袱，十個中號包袱。”
在穿越後的第六個月，來到南山區的第二個月，馮雪終於停下了抄書與鍛鍊的日常，再次來到了梟的店裡，拍出了四千五百萬的“鉅款”。
一個月的時間，馮雪的生活無比自律——抄書，練劍，重鑄，這不止讓他積累了不菲的財富，同時也消耗了大量的要素。
如今他的要素欄中雖然還有不少存貨，但大多都是包括【死亡】在內的一系列死狀描述，連最泛用的【道具】、【武器】都已經徹底用盡。
雖然絕大部分都是黑球或者被沒什麼用的諧星道具，但多少還是有那麼一點能用的。
“小哥這是發財了？”沒帶濾鏡的馮雪看著一臉頹廢的刺蝟頭中年大叔，一時間有點掏出濾鏡把世界“美化”一下的慾望，不過考慮到自己的精神健康，他還是剋制住了這種念頭，對著大叔微微一笑：
“還行，賺了點小錢，接下來打算去山裡轉轉。”
“這樣啊……”梟大叔點點頭，從櫃檯裡取出五大十中共計十五張包袱皮放在桌上，卻沒有立刻去拿那張比起紙幣更像是支票的塔幣，而是等待馮雪一一驗貨。
不過馮雪倒是不需要一件件試過來那麼麻煩，他只要一眼瞟上去，便能看到每一張包袱皮的屬性。
確認沒有問題後，他用一張大包袱把剩下的包袱布一同打包，塞進了儲物包裡，正要轉身離開，卻聽身後的梟開口道：
“小哥要是打算去垃圾山的話，記得小心那些捕奴隊，他們可不管你是剛穿越過來還是進山拾荒，另外，就是山裡的那些‘居民’，他們可沒有看上去那麼弱小。”
“謝謝提醒。”馮雪回過頭，看了一眼這個莫名傳達善意的男人，隨即轉身離開了小店。
他之所以急著進山，不只是因為要素用盡的關係，同時也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惡魔】標籤發生了某種變化。
倒不是說已經轉化成了怪談詞條，而是提供【識】的方式發生了變化。
最開始獲得這個標籤的時候，他獲得【識】是一段一段的，每一次都能有好幾百甚至上千，但極其不穩定，但最近幾天，幾乎每時每刻，這個標籤都有進賬，但每一次進賬都非常的少，硬要比喻的話，以前是一桶一桶的往水缸裡注水，而現在則是接了一條細水管。
雖然看似細水長流，但馮雪卻並不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它可能是象徵著知名度提高，但也有可能是那些記住他的人情緒逐漸平緩，開始慢慢澹忘。
這種變化，讓他難以抑制的生出了幾分緊張感。
但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並不算強，別說怪談，連當初那個十字劍工會的“寶石騎士”都打不過。
而他目前最快的變強辦法，其實並不是繼續煉製幻物，而是……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