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好事成雙
隨著D級人員腦漿迸裂，守誓者那微微欠身行禮的動作變得朦朧而縹緲，隨即而至的子彈從他的身上穿過，但卻並未留下絲毫的痕跡。
早已安排好的救護人員快速進入，將那失去兩隻手的倒黴蛋放上擔架，然後快速撿起地上的雙手進行處理，如果動作快點，應該還能接得上。
隨著傷員被送走，善後處理小組也開始收集現場的痕跡，而被馮雪遙遙行了一禮的R先生此時正無力的靠著牆壁，一邊努力深呼吸平復情緒，一邊摸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Q女士，行動失敗了。”
“我已經看到了，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出問題了嗎？”Q女士毫無起伏的語氣中聽不出什麼關心的情緒，就彷彿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對此，R先生習慣性的搖了搖頭，用心有餘季的語氣道：
“不用，應該是強制恐懼之類的能力或者神奇物品，另外，被處行者死亡後就會消失的猜測也是正確的，這應該就是他的消失規則，不過對照組的另外幾人沒有被襲擊，是可以自主選擇目標嗎？”
“也許，這還需要更多的測試，不過這恐怕會是一個長期工程。”Q女士語氣產生了細微的變化，在停頓了那麼十幾秒鐘後，才繼續道：
“不，就在十秒前，另一個對照組的D級人員也受到了襲擊，我已經讓人去調閱兩者的具體資料了，這可能會對解析規則提供更多幫助。”
說到這裡，Q女士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道：
“你接下來打算從哪方面著手？”
“先從硬幣來源吧，目前收到硬幣的有三類人，一種是通往處刑目標路上，意外撞破，或者能夠給處刑人提供幫助的角色；一種是作為任務委託方，因為窮困潦倒而獲得了處刑人資助的人。而除了這兩者外，就是處刑人的日常開銷了，畢竟這些處刑人和守誓者不同，他們並不是幽魂，而是被幽魂賦予了力量的人類，他們有自己的身份和生活。”
R先生似乎總算是從之前的顫慄中恢復過來，語氣也趨**穩的說道。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不過你確定有辦法區分這三類人？別忘了，還有黑市收購和收購者使用導致的所屬權變更……”
“我知道。”R先生對於Q女士的提醒並沒有意外，只是仍舊平靜的道：
“但我們沒有其他切入點了，而且處刑人和那些意外得到硬幣的人不一樣，他們手中的硬幣數量非常多，這意味著只要對硬幣富集的區域進行調查，就可以縮小範圍，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讓銀行那些傢伙把‘真實’的交易賬目拿出來。”
“這個你可能需要親自去找高文先生，畢竟……”
Q女士沒有繼續，但R先生卻已經明白她的意思，回應道：
“我會去的。”
……
“看樣子這次遇到麻煩了？”
隨著馮雪重新回到傑西卡的宅邸，似乎剛剛從報社回來的傑西卡輕輕抖動鼻子，嗅著澹澹的“血腥味”，皺起了眉頭。
“被官方埋伏了，不過沒什麼問題。”馮雪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隨即才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一般，意外的看向傑西卡。
腦漿、鮮血並不會隨著現世規則解除而和他一起傳送，幻物衣服所附帶的自潔效果也不會沾染多餘的氣味，所以傑西卡能夠嗅到所謂的血腥味，更多的不是靠著嗅覺，而是對危險的感知。
看到馮雪投來的視線，傑西卡似乎並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看她，直到她聽到馮雪那誇獎的話語——
“看起來你最近並沒有偷懶。”
“那是當然，我已經可以摞起四個雞蛋了，馬上就可以成為真正的處刑者了！”
說到這裡，傑西卡又微微有些遲疑道：
“不過你說我下一個加護，應該選哪個？”
“這種事情需要你自己去選擇。”馮雪坐在沙發上，很是隨意的說道，不過看到傑西卡那副選擇恐懼症患者的模樣，還是姑且提醒道：
“加護之間沒有先後之說，或者說能夠透過鍛鍊提升的【殺戮之技】、【斂息之術】你其實已經有了基礎入門，你如果硬要找一個選擇加護的理由，那就是你想要成為什麼樣的處刑者，或者說的更直白一點，你想接什麼樣的任務。”
“怎麼說？”傑西卡立刻掏出便籤本，準備將馮雪的話記錄下來，這不只是備忘錄，同時也是為了後續的“天秤故事”。
天秤小說本體雖然被禁，但熱度卻還在持續飆升，現在很多知名報社甚至開始出現專門的“天秤”版塊，雖然名字肯定不叫這個，但內容基本都是擦邊球，最過分的塔索克報甚至專門弄了一個“刺客追跡”的版塊，專門跟蹤報道和天秤刺客有關的桉件，深挖每起桉件“被處刑者”的罪惡往事，順便還幫著分析一下究竟是正主所為，還是普通的模彷犯罪。
現在讀者就愛看這個，自然不會有人放棄這種賺錢的機會，作為刊登《天秤盟約》本體的白虹報如果這時候不跟進的話，反而會讓人覺得心裡有鬼。
不過傑西卡也不敢像塔索克報那麼剛，於是就只能寫點二創同人什麼的，順便做一做“天秤”的解讀。
對於傑西卡這種給自己打廣告的行為，馮雪自然是樂見其成，他當即放棄了當謎語人的想法，用頗有點傳道受業氛圍的語氣道：
“雖然天秤的宗旨是道德、正義與平衡，但說到底還是一個刺客組織，會落到我們手裡的任務，不外乎那麼幾種。
“假如你打算接取涉及警察、黑手黨等可能擁有大量槍支，又或者是把主戰場放在哥倫比亞這種地方，那【避失加護】絕對是第一選擇。
“如果你打算做的是那種偵探型殺手，靠自己的調查取證追蹤在逃罪犯，【明鏡之心】這種偵查和反偵察的能力就至關重要。
“當然，我們的任務裡也少不了那些雖然被抓，但判刑極輕的傢伙，這時候能夠輕鬆潛入監獄的【斂息之術】就顯得更加合適。
“至於說【殺戮之技】，除非你是個武痴，就盯著那些格鬥冠軍、特種兵之類的角色下手，否則入門時教你的那些配合【百鍊之體】就已經足夠了，這個放在最後學也沒問題。”
傑西卡認真的將馮雪的講解記錄下來，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究竟該選擇朝著哪種方向發展，而馮雪則開啟傑西卡給他配的手機，看著貝克蘭德的地圖，思索著今天該去哪家超市蹲點。
就在他思索今天是不是要給菜品加點料的時候，一股奇特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他莫名的打了個冷顫，但緊接著，就被強烈的興奮感所充滿——
這個感覺，是怪談詞條正在凝聚！
關於現世規則——
這個你們可以當成是傳統規則怪談的觸發條件一類的東西，只要滿足條件，沒有任何cd，可以無限次觸發。不過大部分時候，能觸發一次還不死，而且還敢觸發第二次的，也確實少見就是了。
就拿主角這個處刑的降臨能力來說，當出現了需要處刑的人，主角就能夠感知到，他可以選擇來不來，但只要選了來，那麼直到這個人死亡之前，自身的降臨都不會結束。
當然主角也可以放棄殺人，就這麼呆在人間瘋玩，直到什麼時候玩夠了把他殺了，或者這個人因為別的原因死亡為止。
不過也有可能，因為主角沒有殺他，結果他再次觸發處刑規則，那主角仍舊可以選擇降臨或者不降臨，然後重複上面的操作，無限套娃。
這就是後天怪談比先天怪談強的地方，先天怪談先有設定才有意識（有的甚至沒有意識），因此完全遵守設定，說殺人就殺人，不會摸魚也不會放棄，而後天怪談可以選擇審時度勢，可以摸魚，甚至可以鑽空子把任務變成假期。
不過這樣做也不是沒有代價，不遵守怪談的設定，從怪談中汲取到的力量就會減少。
簡單點說，就好比你可以選擇工作摸魚，但相對的，你也要承受收入下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