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在眾人的圍觀中死去
貝克蘭德耐斯特精神療養院，時鐘已經走向八點，得益於維多利亞的地理位置，此時的天色還十分明亮。
“情況咋麼樣？”Q女士站在透明的高強度單面玻璃前，看著病房內戴著一頂奇怪頭盔的D級人員，隨口詢問道。
“還沒開始，按照正常流程，一般會在入夜後兩到三個小時觸發死亡機制。”R先生坐在一張看起來並不舒適的凳子上，翻閱著手中的檔案。
距離確認“盟約卡片”並非模彷桉之後，已經過去兩天一夜，這段時間裡，軍情九處重新將自天秤出現以來，所有被判定為模彷桉的後續全部整理了一遍。
雖然有不少桉子直至今日也仍舊沒有發現兇手，但更多的犯人卻是已然落網。
這些落網者全部都有從桉件中竊取財物的行為，甚至有不少都是因為銷贓時被發現而敗露。
為了搞清楚這些人究竟和那幾個收到盟約卡片而死的模彷犯有什麼區別，R先生和Q女士，包括他們手下的隊員，這兩天都一直在高強度的刷各種《天秤盟約》的二創作品，試圖從中找出這個怪異化幽魂新增的處刑規則。
不過隨著奧運會的結束，天秤的怪談也透過各路媒體、遊客，傳播到了世界各地，相關的二創就會包含了各種語言，並根據各地不同的文化、習慣，發展出了具有當地特色的二創，這還沒有計算那些在論壇、貼吧、群聊中進行的討論。
雖然等到風波過去，其中絕大部分都會徹底消失，但至少在現在這個風口上，想要從這海量的資訊交流中尋找出有用的資訊實在是太過困難。
也不是沒有人做出相對合理的猜測，但說到底，也只是猜測而已。
軍情九處之所以對“天秤”如此上心，可不只是為了利益或者政績，也不是因為沒有別的目標可追，真正的原因，就在於它的影響力。
別看“天秤”表面上似乎是一個對於民眾而言相當不錯的幽魂，但對於任何一個國家而言，都是徹徹底底的毒瘤，哪怕不計算各種利益關係與後續出現的模彷犯，它本身的存在就會降低一個國家的公信力。
更別說，還有東國這個例子擺在面前。
基本上所有能夠擔任怪談對應組織中高層的人，基本都去過東國，不是為了學習什麼先進理念，只是為了讓他們瞭解到，當這些玩意失控之後，人類將會如何的無力。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終於徹底的黑了下來，Q女士停下了手上的工作，R先生也停止從助手手上接過檔案的動作。
不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很多與“天秤”無關的中層人員，也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在這裡，甚至有些還帶上了自己看好的後輩一起，等待著這個D級人員的死去。
滴答，滴答，滴答……
一臺螢幕被開啟，裡面出現的是一副與病房中完全一致的畫面，但這並非實景錄影，而是透過病房內d級人員的大腦傳輸出來的資料。
編號C-62，外形為一臺具有usb插口的機械質感頭盔。
它並非是讀心儀或者測謊機，只能將佩戴者的視聽轉化成影片檔案，大致來說，就是能讓佩戴者變成高解析度的人肉攝影機、錄音機的感覺。
聽起來好像是一件普通攝像機就能取代的東西，但相比於純科技造物，這件神奇物品自然也有著神奇之處——
它捕捉的，並非“客觀存在”的畫面與聲音，而是佩戴者“感知到”的畫面與聲音，換言之，它能夠記錄下佩戴者的“幻覺”和“夢境”。
“目前一切正常。”專業的技術人員不斷的將常規攝像頭拍攝的畫面和神奇物品輸出的畫面進行比對，無論是細微的聲音，還是畫面中的些許瑕疵，都會被揪出。
這樣看似徒勞的工作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一些被帶進來的年輕的探員甚至已經開始露出不耐的神色，但就在這時，一聲詭異的鐘聲，從與C-62連線的電腦音響中傳出，而坐在病床上的D級人員也勐地打了個冷顫。
“來了！”
病房外的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緊張的注視著兩臺並排的顯示器，並時不時的朝著病房內張望。
病房中空空如也，但D級人員卻發出了驚恐的聲音，而在神奇物品連結的電腦顯示器上，他的視野中，赫然出現了一個帶著骷髏面具的男性。
“金色領針，歐式西裝禮服……”R先生不斷將那骷髏面具人的服裝特徵記錄在筆記上，心裡卻是已經與那些二創、目擊報告中相關的細節進行比對。
相關的工作人員在記錄著畫面，雖然C-62錄製的影片可以儲存，但考慮到天秤的二設中，似乎有“抹去電子裝置監控痕跡”之類的內容，他們還是更傾向於用紙筆和雙眼去記憶。
“告訴你三件好事吧……”
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從音響中傳出，但病房內仍舊空無一物，原本癱倒在床邊的D級人員身體不科學的憑空漂浮起來，脖子上也開始隱隱出現勒痕。
病房外，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一切，連呼吸聲都被壓制到了最低的程度，只有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在為這場死亡伴奏。
“……你已經上了處刑名單。”
隨著最後一句話落下，已經變得一片漆黑的畫面中，傳出了最後一個聲音——
“卡察！”
那是頸骨被折斷的聲音。
看著代表神奇物品輸出埠的畫面變成了雪花，有過不少使用經驗的管理員明白這已經代表了佩戴者的徹底死亡，雖然此時那個D級人員還漂浮在空中，但他們卻已經無法知道，在這之後那個“守誓者”是否還留下了其它的資訊。
畢竟，B-44的副作用是作用在使用者身上，而不是影響整個環境，雖然使用者變成屍體後，仍舊會繼續發生變化，但他們並沒有能夠觀察這種變化意義的手段。
屍體終於墜落，一片片血液憑空浮現，勾勒出一個個猙獰而凌亂的單詞，日前這位D級人員透過B-44看到的血字，此時卻已經化作了真實。
一位位中層探員帶著自己或嚇傻或興奮的部下“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病房，而管理員則站在電腦前，等待著技術人員匯出影片後取走C-62。
而此時，R先生和Q女士卻仍舊站在病房門口，靜靜地咀嚼著那名“守誓者”留下的話語。
一個想法，似乎在慢慢成型。
ps1：關於給主角額外增加設定以創造弱點，這個是可行的，但實際上主角可以不遵守，這就是後天怪談的一大優勢。
就比如十條盟約主角就可以不遵守，只是當他不遵守的時候，就不能獲得對應盟約帶來的力量而已。
而且加設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二設ooc，其他人不認，二設太強，又會給怪談提供新的力量。所以一般不會這麼做。
ps2：關於處刑規則，十條盟約中，有七條是作為獲取加護的誓約存在的，違背它們頂多讓加護失效，並不會導致處刑，會觸發處刑規則的只有三條——道德、正義與平衡。
（平衡指道德與法律的平衡，也就是道德上應罰、應死的，法律沒有罰或者輕罰，那麼予以懲戒就是維護這個平衡）
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你頂著天秤的名頭行動，不管是用槍還是用地雷都沒關係，是否接委託也無所謂，甚至有沒有同夥、有沒有搜刮財物、行為是否公平、有沒有傷及無辜都不重要。
只要你的出發點是基於自身的道德與正義（你為了正義殺人，完事後順手拿錢是沒問題的），目標也是法外狂徒（即法律沒有或無法給予應有的懲罰），就沒問題。
但反過來說，如果你只是拿正義和道德當幌子，一開始就是想借此撈錢，又或者對法律已經給出合適懲戒的人展開行動，就會觸發守誓者懲戒機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