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外面。

望著眼前這群人,赤天殿的大名能止小兒哭,堪比鬼神,護衛下意識一慌,畏懼表現在臉上,一些膽小的人,嚇的摔倒在地上。

為首的護衛,強忍著驚懼,硬著頭皮上前,抱拳行禮,不敢擺譜,放低姿態:“這裡是右監都御史趙承節趙大人的府邸,各位大人你們這是?”

右監都御史從三品。

徐行冷著臉上前,沉聲喝問:“趙御史在家?”

“老爺在府上。”

徐行右手抬起,勐地一揮,粗暴的下令:“圍起來!反抗者——殺!”

赤天殿的人馬,如狼似虎的衝了上去,將府邸圍住,門口的護衛很光棍,主動的解下腰間兵器扔在地上,被幾名赤天殿的人看著。

砰!

高啟上前,生勐的踹在大門,讓開身體,等徐行進去,帶人跟在後面。

向著後院撲去。

到了這裡,趙夫人得到訊息,帶著倆名丫鬟,從房間中出來,陰沉著臉,很難看,態度強硬,冷漠的說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徐行反問:“趙承節呢?”

“找老爺幹嘛?”

“是本官問你,不是你再問本官!”

“不管奉誰的命令,趁早離去!如若不然,明日早朝,老爺定會參你們一本。”

啪!啪!

高啟上前,簡單粗暴,兩個大逼兜子將她抽翻在地上,丫鬟一急,下意識的就要衝上來,還沒等動彈,就被踹飛,兇狠的說道:“大人問話,你最好老實一點。”

“你、你們……”

徐行下令:“拿下!”

向著書房趕去。

踹開房門,衝了進去,裡間地面上放著一個銅盆,盆中殘留著灰盡,很多,像是在摧毀秘密。

出於職業的警覺,徐行覺得有鬼,不像表面上這樣簡單,趙承節身上隱藏的秘密恐怕更大,如若不然,好端端的燒這些東西做什麼?

蹲下身體,伸出手掌,試了一下灰盡的溫度,熱乎,看樣子剛走不久。

迅速站起來,望著周圍。

來的時候,趙府已經被圍住,如果離開,無法避過他們,說明房間中藏有密道,透過密道離開府邸,巧妙的躲了過去,下令:“搜!找出密道。”

屬下迅速衝了上去。

高啟不解:“您怎麼知道這裡藏著密道?”

徐行沒有解釋,伸出手指,指了指腦袋。

高啟一愣,用心回想,轉念明白了,望著房間,鼻子嗅動,聞著空氣中殘留的氣味,想要找出密道。

他的鼻子很靈,前段時間追擊光陰尋寶鼠立了大功。

順著氣味,走到正牆這裡,望著牆上塗鴉的山水畫,氣味到這裡中斷,不出意外,密道藏在後面。

五指一握,成拳,拳面上青光流轉,勐地砸了下去。

卡察!

牆壁破碎,無法承受得住這股巨力,直接塌陷,露出下面的空間。

徐行疾步上前,在密道入口這裡停下,吩咐道:“留下一些人,控制趙府的人,其餘的人跟本官追!”

縱身一躍,率先跳了下去,將身法施展到極限,向著裡面衝去。

高啟等人跟上。

……

街道上。

一輛車攆行駛在前面,一輛馬車在後面跟著,還有一隊護衛,正是張榮華一群人。

車中。

丁易將裴浩然的底問了一遍,見他家教這麼嚴,除了讀書、就是修煉,要麼修習君子六藝,面露戲謔:“裴叔怎麼想通了?”

“丁哥你要幹嘛?”

“好奇!”

“爹讓我跟著華哥,華哥喝酒、我喝酒,華哥留宿、我留宿。”

“哥要是在寧雪閨房過夜呢?”

裴浩然眨眨眼,眼中帶著期待:“真的?”

張榮華笑而不語,吃著黑葡萄。

“如果華哥留宿寧雪閨房,我、我就留宿其她花魁的閨房!”

“不怕裴叔揍你?”

“爹讓我跟著華哥學習,他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丁易豎著大拇指讚道:“裴叔是明白人!”

指著自己。

“有沒有讓你跟我學習?”

裴浩然翻了個白眼,搖搖頭,很誠實的回答:“沒有!還下了死命令,華哥不在,敢跟你去勾欄,發現一次吊打一次。”

丁易不爽:“區別對待!”

腦筋一轉,似乎想到什麼,眨眨眼,三分好奇、三分打趣:“嘗過那滋味?”

“什麼滋味?”

“女人的滋味!”

咕嚕!

裴浩然喉嚨滾動一圈,不爭氣的嚥了一口口水,面露嚮往:“沒有!”

丁易笑了,拍著胸口:“別的不熟,這個我熟!待會到了天上人間,讓霍景雲安排幾個雛,給你開開葷。”

“華哥呢?”

“哥是正經人,不好這口。”

裴浩然義正言辭的拒絕:“我也是正經人!”

丁易直接揭穿,指著他的臉:“銀蕩的笑容,已經出賣你的內心。放心,沒人告密,裴叔也不會知道。”

“除非華哥也嚐嚐鮮!”

丁易不信這個邪,誘惑道:“胖的、瘦的、苗條的、豐腴的、腿長的、臀大的……喜歡哪一款?還是都喜歡?每種安排一個姑娘伺候?”

裴浩然不接話,望著張榮華,一副以華哥馬首是瞻的模樣。

丁易失去了興趣,聳聳肩,嘆了口氣:“寂寞如雪!”

掀開窗簾,向著外面走去,兩邊是南北小巷子,看的是南面,三道黑影見街道上面有人,停了下來,鬼鬼祟祟,做賊心虛,藏身在黑暗中。

“停!”

“籲~!”丁伯將車停下。

轉過腦袋問道:“怎了?”

丁易問道:“哥,看見了嗎?”

張榮華點點頭,認真的說道:“他們有鬼!”

掀開車簾,從車上下來。

丁易和裴浩然跟在後面,丁伯等人也圍了過來。

小巷子中。

趙承節黑著臉,比鍋底還要可怕,不用擠,都能滴出大把的水,望著停下的車輦和馬車,裡面的人下來,帶著護衛走了過來,因為生氣,死死的咬著牙齒,緊握著手掌,傳出卡卡的聲音,眼看距離據點不遠,卻被一群陌生人撞見,冷著臉問道:“能解決?”

倆名護衛叫影十一和影十二。

影十一面色凝重,望著逼近的人群,認真的說道:“不行!”

抽出長劍。

劍身在月光的倒映下,閃爍著寒芒,倆人上前一步,將他護在後面,影十一再次開口:“您趕緊離開!”

趙承節也是果斷之人,提醒道:“小心!”

頭也不回,向著後面衝去。

倆名護衛站在中間,擋住眾人的去路,長劍抬起,劍尖指著眾人。

丁易剛要自告奮勇,將逃走的趙承節抓來,裴浩然憋壞了,十幾年如一日,從來沒有自由過,也沒有單獨行動,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像是離開鳥籠的鳥一樣,渴望自由、再展現自己的本事,搶先說道:“丁哥讓我來!”

望了他一眼。

丁易笑了,本想欺負一下戰五渣,有小弟在,還動什麼手?笑著點點頭。

裴浩然的身法高明,腳下一點,藍光一閃,衝入了黑暗中,向著逃走的趙承節追去,影十一想要阻止,丁伯上前,攔下了他們,平靜的說道:“你們的對手是我!”

氣機被鎖定,倆人不敢輕舉妄動,害怕下一刻引來對方的雷霆一擊,但有人追大人,赤天殿的人隨時追上來,耽擱不得,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出手。

殘影一閃,劍法施展,凌厲、兇勐的劍光,隨著長劍刺出,呼嘯間帶著耀眼的劍氣。

配合默契,雄厚凝實的殺氣衝出。

丁伯眯著眼睛:“死士?”

屈指一點。

連續兩道青芒從指尖激射出去,將他們的長劍擊斷,巨大的力量,透過劍身落在身上,如遭重創,各自吐出一道血箭,狠狠的摔倒在地。

不等咬碎嘴裡的毒牙,丁伯衝了上去,狠辣的踢出一腳,一腳雙黃,將他們嘴裡的牙齒全部踢飛,連帶著暈死過去。

提著他們出了小巷子,隨意的扔在地上,目光落在張榮華的身上,這群人中他是主心骨,問道:“怎麼辦?”

“剛才逃走的那人不簡單,帶著一股官威,雖然收斂,但長久為官,有些東西已經刻進本能。”

望著前方,張榮華再道:“等浩然回來再說。”

小巷子中。

趙承節像是一條喪家之犬,腳上的鞋子跑丟一隻,穿著襪子依舊在跑,不敢停,生怕逗留一下,就被後面的人抓到。

拼盡全力,繼續奔跑。

為官多年,處理的政務多了,視線下降,又不是武者,就算夜空中群星璀璨,星光遍佈,照射在衚衕裡面,能見度可低,看不清地上的東西,摔倒好幾次,衣服磨破,強忍著痛爬起來。

剛衝出來,在月光的照射下,一道身影雙手抱胸,戲謔的站在那裡,像是貓捉老鼠在專門等他,一個急剎車,急忙停下!使出最快的力氣,向回逃去。

休!

勁風呼嘯,出現在身後,趙承節心裡一慌,本能的想要轉頭望去,一記掌刀砍在腦袋上,將他打暈,提著衣襟,向著前面衝去。

一會兒後。

裴浩然返回,將昏迷的趙承節扔在地上。

望著他的臉。

張榮華問道:“認識?”

倆人搖搖頭,都不認識。

上前一步。

張榮華粗暴的踢出一腳,將他嘴裡的牙齒踢飛,疼痛刺激下,趙承節醒來,一個人昏迷時承受劇痛,還能不出叫聲來,說明他的意志很強,受過專門的培養,做好了應對複雜情況的準備,望著眼前這些人,裝作畏懼:“你、你們想要做什麼?”

“你是誰?”

“趙安。”

“做什麼的?”

“經商!”

張榮華笑了,譏諷道:“經商能養出官威?”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街道兩端傳來,循聲望去,左邊是真龍殿的人馬,為首的是一位女人,穿著青色短裙,搭配水柔色薄紗、透明絲襪,還有烏龍靴,成熟迷人,身材火爆,勾勒出玲瓏的馬甲線,她叫白曦露,神使!

右邊是赤天殿的人,為首的人是徐行,老朋友,打過幾次交道,還一起吃過飯。

兩波人馬停下。

望著眼前這一幕,張榮華、丁易和裴浩然湊在一起,白曦露柳眉緊鎖在一起,暗道晦氣,就差一步,怎麼讓他們抓到了?

三人隨便拎出來一人都難纏,如今攪合在一塊,別說是她,就算是殿主在這裡,也無法動粗,強行拿下趙承節。

硬的不行就軟的,上前一步,面露笑意,如沐春風:“此人是我們緝拿的重要嫌犯,還請張郎中行個方便,將他交給我,事後備上一份厚禮答謝!”

徐行冷冷的望了她一眼,猜到了真龍殿的人馬為何出現在這裡,派人盯著他們,見趙府被控制,疑犯有可能是趙承節,便帶人趕來,心裡不屑,更不恥!

走到近前,面露笑意,拱拱手:“青麟。”

望著他身上的紫天袍,張榮華笑道:“升官了嗎?”

“僥倖。”

“為了他而來?”

“嗯。”

“他是誰?”

“右監都御史趙承節!牽扯到任尚軒的桉子。”

“我們碰巧經過,做賊心虛躲在暗中被丁易發現,交給你了。”

“謝謝!”徐行道謝。

白曦露急了,人要是落在赤天殿的手中,功勞也被他們搶去,急忙開口:“不可!”

張榮華冷眼望了過去:“本官如何行事,還需要你來教?”

白曦露緊握著玉手,不敢接話,不然以張榮華現在的聖卷,還有今日在工部表現出來的強大能力,鐵了心在朝堂參她一本,真龍殿也護不住,賠笑:“不敢!”

收回視線。

張榮華笑著說道:“平博他們還在天上人間等著,先過去了。”

徐行道:“這邊處理完,找你們喝酒。”

三人上了車攆,繼續前行。

徐行下令:“回去!”

看也不看她們,帶人離開。

白曦露冷著臉,將這茬記住,眼下趙承節被赤天殿帶走,只能尋找其它的線索。

……

天上人間。

三樓,一間豪華的房間。

鄭富貴、陳有才和陸展堂坐在椅子上,桌子上面擺放著瓜子、桂圓、龍眼等,還有一壺茶。

陸展堂磕著瓜子,面露疑惑:“這個點了,怎麼還不過來?”

鄭富貴吃著桂圓,隨意的說道:“表哥是個大忙人,我和冪姐想請他吃飯都沒有時間。”

這一點他們贊同。

陸展堂打趣:“肖冪怎麼讓你來的?”

“聽說表哥請客就允了,還拿了一千兩,讓我付賬。”

陳有才放下茶杯,接過話:“青麟的人品出圈,都知道他有原則,應酬從不瞎搞,就算在勾欄也是如此。”

陸展堂再道:“換成常青呢?”

鄭富貴縮了縮腦袋,面色一慌:“除非正事,要麼在自家的天香樓,不然哪裡也去不了。”

“哈哈……”

房門推開。

四人進來,除了他們,還有霍景雲,專門在門口等待,丁易黑著臉:“感情在你們的眼中,我的名聲就這麼差?”

“是!”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房門關上。

張榮華將裴浩然介紹給他們,重新落座,按照身份入座,陳有才問道:“怎麼到現在?”

簡單的將趙承節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有才笑著說道:“待會自罰三杯。”

“好!”

丁易露出衣袖,抓了一把瓜子,扔了一個進嘴裡,吃了瓜子、吐出殼:“愣著幹嘛?上人啊!”

霍景雲已經習慣,臉上的笑容不減:“已經安排好。”

啪!啪!

拍拍手掌,房門推開,鹿姐帶著一群姑娘,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廝再將門關上,一共十二人,為首的是寧雪。

蒙著臉,以淺白色面紗遮掩,穿著白色長裙,兩肩環繞著粉色絲帶,精心打扮,戴著首飾、髮釵,抱著琴、古箏等樂器。

清水出芙蓉,美若傾人城,年輕貌美,膚白潤滑,特意將守宮砂露在外面,清新的香味傳來,聞著不厭,讓人喜歡,視覺衝擊力拉滿,考驗定力。

齊齊行禮:“見過諸位大人!”

霍景雲笑著介紹:“聽說你們要來,專門準備的。除了寧雪,其餘十一人,花大價錢從教坊司買來,自小培養,氣質上佳,懂禮儀,精通琴棋書畫,還滿意?”

眾人明白,這是看張榮華的面子。

只要他過來,寧雪準到,成了“御用”姑娘!

張榮華點點頭:“的確不同。”

這些人應該出自官宦人家,家道中落,或者被抄家,押送到京城,交給教坊司,才有這一幕。

霍景雲揮揮手,示意開始。

六人手持樂器演奏,寧雪為首,帶著五人舞曲,優雅、清寧的音樂響起,伴隨著歌舞,還有曼妙的身姿,賞心悅目。

鹿姐指揮丫鬟,將桌子上面的瓜子等撤下,換上一桌妖魔肉烹飪的菜餚,酒是靈酒青華酒,霍景雲很會做人,專門命人在如家酒樓採購,還達成了獨家協議,京城勾欄無數家,只供應天上人間。

識趣的站在邊上候著。

裴浩然倒酒,沒有端著身份,給眾人倒了一杯,最後才是自己。

張榮華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丁易緊跟著起身,端著酒杯:“老規矩,誰來遲誰自罰三杯!”

三人一連喝了三杯,再次坐下。

場面熱鬧,碰杯喝酒、隨意的閒聊。

陪了幾杯,霍景雲起身告辭,帶著鹿姐離開。

陳有才道:“出身將門世家,還會做人,就算為官,他的成就也不會差。”

幾人贊同。

丁易湊過腦袋,距離裴浩然近點,指著這些姑娘,壞笑道:“如何?”

裴浩然望了張榮華一眼,剛要開口,丁易狠狠的瞪了一眼:“說實話!”

“美!”

“想要?”

“想!”

“行動?”

裴浩然搖搖頭:“華哥不動,我不動!”

“沒勁!”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舞也看了。

張榮華揮揮手,讓她們下去,丁易帶著裴浩然離開,隨著房門關上,進入主題,望著鄭富貴:“新的職位如何?”

“很複雜!我這一備有不少人,是別人的耳目。”

“爬到這個位置,後面或多或少站著一些人,沒有靠山,位置只有這麼多,想要出人頭地,難!”

鄭富貴鄭重的說道:“再給我一段時間,就能掌握這一備。”

點到為止。

張榮華再問:“新的推官還沒有定下來?”

陳有才搖搖頭:“各個派系都想要染指,進一步壯大自身的實力,暗中的交鋒剛開始,達成妥協,遠非這麼簡單。”

主動的問道。

“你呢?”

張榮華道:“局面開啟,施戴隆在靈研司的勢力已經除掉,差的是資歷,將現有的材料、甲胃、靈物等威力提升上來,差不多就能升官。”

陸展堂接過話:“這次調查任尚軒的事情,我被排除在外,他們怕我再立功,萬一升到神使,便進了真龍殿高層,再壓就壓不住,這段時間一直閒著,有任務也交給別的人。”

“真龍殿雖然名聲不好,但權力很大,讓你升起來,有些人連覺也睡不好!儘量尋找機會,主動破局。”

陸展堂點點頭,他就是這麼想的。

正事談完,剛準備散去。

鼕鼕!

敲門聲響起,徐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青麟在裡面?”

迎著他們望來的眼神,張榮華解釋一句:“剛才離開的時候,說過請我們喝酒,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三人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陳有才開口:“我們先回去了。”

鄭富貴道:“表哥最近有空?”

張榮華知道他想說什麼,笑道:“明日備好酒,下值以後直接過去。”

“等你!”

房門開啟,幾人點點頭,徐行進來,他們出去。

張榮華喚來鹿姐重新上了一桌酒菜,還有一壺青華酒,給他倒了一杯,問道:“開口了嗎?”

徐行喝了一口酒,搖搖頭:“高階細作!”

將調查到的訊息,主動說了一遍。

趙承節出身錦州,父母早亡,大伯宅心仁厚,在當地的縣城經營一家酒樓,取了八房小妾,依舊無後,視為己出,全力培養,送去書院讀書,再支援他參加科舉,不負眾望,高中進士,在京城站穩腳跟,便派人去接大伯來京城享福,替他養老,但半路上被盜匪所殺,趙家滿門無一活口。

得知此事,趙承節大怒,向當地官府施壓,派遣兵馬剿匪,雖然報了仇,人卻無法復生!

守孝三年,第四年娶了如今的夫人潘氏為妻,潘氏的爹當時是都察院左監都御史,位高權重,在他的照拂下,再加上自己的能力,步步高昇,一直爬到今天的高位。

剛才分開,將他們帶回赤天殿,一番嚴刑逼問,別說開口求饒,連哼一聲都沒有,無奈之下,先關押,命人看著。

張榮華道:“從眼下的訊息推斷,趙承節是商朝的人,現在的身份是假的,包括當年趙家的死,也是他乾的。”

“八九不離十!”

“撬開他的嘴,揪出商朝藏在京城的情報勢力,可是大功一件。”

“難!”徐行嘆了口氣。

“倆名死士是武者,能扛一點時間,趙承節手無縛雞之力,一套大刑下來,一條命丟了大半條。”

張榮華再問:“設計害死任尚軒為了什麼?”

徐行兩手一攤:“不知道!”

好不容易抓到人,桉子即將破掉,卻卡在這個環節,心裡鬱悶,端著酒杯:“喝酒!”

碰了一下,倆人將酒飲盡。

張榮華記憶力強大,眼睛很尖,注意到徐行腰間的香囊,上次明月公主在老夫子的院中用餐,曾見過一次,如今出現在他的身上,打趣道:“豔福不淺。”

徐行一愣,順著他的目光落在腰間的香囊上面,面色一窘,急忙以衣服遮掩:“眼力真好!”

“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徐行臉紅了,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八字沒一撇!”

張榮華猜到了:“以你的身份還不夠?”

徐行苦澀,拿著酒壺給張榮華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面露愁容:“我這個白雲郡王,空有虛名,沒有匹配的權力!哪怕官升一級,成了赤天殿的紫天使,想要娶公主,比登天還難!”

張榮華懂,赤天殿權力很大,再娶公主,哪怕沒有權勢,帶來的好處也不可估量,還有一點,公主和某位皇子關係親近,她的相公勢必會投靠過去,引發的一連串反應,皇室不可能不考慮,綜合下來,就算他升到殿主,也無法娶明月公主。

一連三杯。

徐行苦惱,這個問題擋住中間,無法再進一步發展,以酒解愁。

姑娘的香囊,尤其是公主的香囊,不是隨便送的,代表了心意,鐘意一個人,才會送出!

作為朋友。

張榮華替他高興,提醒道:“逃避不是方法,總歸要面對。”

徐行眼睛一亮,一拍腦袋,怎麼將這茬忘記了?眼前坐著的可是張青麟,能力有目共睹,就算是崔閣老也得服氣!問計:“有好法子?”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能承受?”

徐行目光堅定,擲地有聲:“人這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難得遇見對的人,若因為她的身份退縮,不敢追求幸福,枉來人世間一趟!”

張榮華拍了他兩下肩膀,拿著酒杯碰了一下,將酒喝完,再道:“有沒有想過跳出赤天殿?”

“???”徐行疑惑。

“四大部門迎娶公主一人也沒有,將門世家倒是有,但都是傳承已久,好比霍家,就有聯姻的資格,但比文官難了許多,其中忌諱,你應該明白,非萬不得已時,陛下不會應允!真的到了聯姻將門世家時,四大部門也有機會,但從現在的局面來看,沒有任何可能!只剩下一條路,棄刀從文,投身官場,以你的身份,再運作一下,調到一個好部門,實權位置不難,將官位提升上來,迎娶明月公主就簡單了。”

認真思索張榮華的這番話,成功率很大,新的問題又出現:“陛下要是在這個時候,將明月公主許配給別人呢?”

“考驗你們感情的時候到了,如果能扛住,便能得願如償,抱得美人歸!”

徐行沉默,半響搖搖頭:“調動的事情雖然很難,還是能解決!但要阻止陛下,難!難!難!”

一連說了三個“難”字,可見此事的困難。

“不試試怎麼知道?”

徐行目光再次變的堅定,重重的點點頭:“說的對!無論前面是什麼,都不能退縮。”

舉著酒杯。

“我敬你!”

將酒喝了,反問道:“你和紅靈怎樣了?”

張榮華苦笑:“不比你輕鬆。”

徐行懂了,同病相憐,喜歡的姑娘身份都很尊貴,任重而道遠。

見天色不早。

張榮華起身,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該回去了。”

開啟房門出去。

鹿姐候在外面,堆著笑,面露討好,沒有在外人面前的盛氣凌人、不可一世:“雪兒已經沐浴好,今晚要不留下吧!”

“不了!”張榮華一口拒絕。

問道:“他們呢?”

“丁少和裴少在邊上。”

倆人分開。

張榮華進了邊上的房間,只有他們,但裴浩然面紅耳赤,一個勁的點頭,像是在附和什麼,好奇的問道:“這是幹嘛?”

丁易一本正經的說道:“浩然不勝酒力,剛喝了一壺青華酒,臉就紅成這樣。”

懶的揭穿他。

張榮華道:“今晚不回去?”

“修煉金帝焚天功。”

“別耽擱上朝。”

帶著裴浩然離開,出了天上人間,在門口停下,張榮華囑咐一句:“注意安全!”

“華哥,要不讓裴興州送你回去吧?”

“不了!”

邁步離開,向著朱雀坊的府邸走去。

裴浩然上了馬車,向著府邸趕去。

……

某處豪華的大院。

書房。

黑燈瞎火,沒有點著蠟燭或者油燈,一位老者坐在主位上面,望著對面的荒一,說出來的話很冷:“落在赤天殿的手中?”

“是!”

“傳回來的棋子呢?”

“還未啟用!”

老者命令:“傳令回去,照顧好他的家人!”

荒一遲疑一下,還是將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會不會出賣我們?”

噗!

煞氣從體內衝出,老者抓著茶杯,將茶水潑在他的臉上,聲音更冷:“趙家世代忠良,任何人都能背叛,唯獨他們不會!”

“屬下知錯!”

“吩咐下去,這段時間消停一點,上面有大人物過來!”

“是!”

荒一化作一道黑煙消失,老者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望著外面的夜色,眉頭皺在一起,面露困惑:“這個時候他們來幹什麼?”

……

寂靜的夜晚,不安靜的人。

南北大道。

火把通明,驅散黑暗,滋滋的燃燒,將雙方的身影倒映、拉長。

兩波人馬對峙,氣氛緊張,瀰漫著肅殺的氣息,南邊的人穿著稷下學宮弟子的服飾,胸口繡著“無雙”兩個鎏金色小字,為首的人是一名年輕女子,穿著青色長裙,戴著面紗,揹負著雙手,氣場強大,帶著高貴和威嚴,叫姬靈霜,身後的這些弟子,正是剛組建不久的無雙堂。

仔細看,她的柳眉上挑,狂妄不羈,有種目空一切,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感覺,驕橫、霸道。

對面的人穿著青天堂的服飾,為首的人是一位年輕人,一件華貴的紫衣錦服,手持摺扇,輕微的搖晃,雖然在笑,卻像是一條藏在暗中,算計他人的毒蛇,想要將獵物吞下,叫青安一,長青學宮宮主的孫子、青家大少爺,為人自私、兇殘,但凡看上眼的東西,不惜一切手段,想方設法的得到,得不到也要毀去。

之前許羲柔拒絕他的要求,便將青天堂搶了過來,礙於她天驕的身份,還有外院院長的支援,沒敢用陰的,但不會就這樣放棄!

許羲柔不僅人美、氣質獨特,將保守和性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天賦強大,修為高深,讓這樣的人做小妾,征服她,成就感很強,遠不是言語能表達,只是時機未到,暫時先放下,以青天堂為重。

倆人出現在這裡的目地很簡單,只有一個——出名,踩著對方上位,讓名聲傳遍京城,便有了眼前這一幕,昨日約好,率領著各自堂口的弟子,在這裡做一場,還有賭注,很重!一株五千年靈藥。

青安一率先開口,打破平靜:“這又是何必呢?只要你嫁給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一起將兩大堂口做大做強不好?”

姬靈霜俏臉一繃,兩指併攏成劍,粗暴的指著他:“再敢多說一句,撕爛你這張破嘴!”

青安一合起摺扇,收起笑容,輕蔑的望著她身後的無雙堂弟子,面露不屑:“就憑這些廢物,也想勝過我青天堂的人?”

“臉也不要的東西,搶了許羲柔一半的成果,也好意思開口?”

“至少比你搶不到強吧!”

姬靈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喝斥:“閉嘴!”

青安一絲毫不在意,繼續譏諷:“戳中傷疤是不是很痛?”

“呼!”

姬靈霜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怒火,直奔主題:“廢話少說!劃下道來,怎麼比?”

“亂戰、還是單挑,隨便你選擇!”

“狂妄!待會有你哭的。”

青安一一步不退:“哭的人是你!”

姬靈霜道:“算上你我,以半個時辰為限,誰站著的人多算誰贏!”

“好!”

商量好比鬥規則,雙方的弟子抽出長劍,倆人也取出靈寶,目標是對方,兵對兵、將對將,剛準備動手,急促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緊張的氣氛為之一鬆,順著聲音的來源,急忙望了過去,又有兩波人馬從不同的方向趕了過來。

一波以紀雪煙為首,一波是許羲柔為首,帶著稷下堂和戰天堂的弟子,在附近停下。

姬靈霜皺眉:“你怎麼來了?”

紀雪煙氣質從容,冷著臉,沒有刻意散發一點威壓,但就這樣,輕鬆的蓋過了她、還有青安一和許羲柔的氣勢,像是鶴立雞群,最耀眼的那顆明珠,朱唇輕啟,平靜的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事關稷下學宮的臉面,豈有不來之理?”

姬靈霜不爽,也得憋著。

對面勢同水火,直接撕破臉。

青安一冷著臉:“你來幹嘛?”

許羲柔反擊:“看你出醜!”

“你……”

許羲柔直接打斷他的話,上次被紀雪煙踩過以後,奮發圖強,拼命修煉,已經突破到天人境,底氣更足:“要做一場?”

“回去再收拾你!”

許羲柔聳聳肩,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姬靈霜道:“可以開始了嗎?”

青安一剛要說“來吧”,腳步聲又響起,這次只有一人,回頭望去,見一位年輕人,穿著白衣錦服,胸口繡著鎏金色火焰,搖晃著摺扇走了過來,正是張榮華。

許羲柔道出他的身份:“張榮華!”

眾人一愣。

這個名字聽說過,官場新秀,能力強大,知識淵博,深得陛下卷顧,被各方勢力列為不可招惹的物件,至少明面上如此,忌憚的不是武力,而是他的能力和背後的勢力,還有年齡,這麼年輕便身居高位,萬一得罪了,手中又有真龍令除不掉,等到成長起來,瘋狂的報復,他們不一定能擋住。

望著眼前這些人,長劍出鞘,冷冷的指著對方,一副要幹架的模樣,張榮華疑惑,這又怎麼了?

紀雪煙也在,眼神簡單的交流一下,有外人在場,沒說什麼。

邁步上前,周圍的弟子,主動分開一條道路,在他們面前停下,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姬靈霜和青安一都想要結交,和這樣的人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卻被許羲柔破壞,搶在他們前面開口:“楊紅靈怎麼沒和你一起?”

聽聞此話,倆人邁出去的腳步,不動聲色的收了回來。

張榮華戲謔的望了她一眼,短暫的接觸,此女心計很深,難怪能以寒門出身,在長青學宮站穩腳跟:“她讓我轉告你,三日過後,這個地方,這個時間做一場!”

許羲柔臉色很難看,衣袖下面的玉手,死死的握成拳頭,內心怒火萬丈,焚天煮海,臉上無一點表情,�

�氣功夫極佳,很想答應下來,一雪前恥!十倍的奉還回去,讓楊紅靈也嚐嚐失敗的滋味,還不是時候,剛突破不久,境界未穩固,真打起來,輸的是自己,等過段時間,修為凝實,再將五行幻靈法提升一個境界,便能找回場子。

裝模作樣的說道:“三日過後沒空,等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約她好好的比試一場!”

張榮華嗤笑一聲,許羲柔雖然不爽,卻不敢動手!

將空間讓了出來,縱身一躍,落在邊上的屋簷上面,屁股一歪坐了下去,取出一盤黑葡萄,一點不客氣,吃了起來。

太囂張了!

無雙堂和青天堂的弟子敢怒不敢言,憋著怒火,將火氣發洩在對方的身上,狠狠的瞪著,彷彿擁有很大的殺傷力。

姬靈霜和青安一不在意,張榮華的身份地位足夠,吃瓜看戲,隨他去吧!

紀雪煙上前一步,認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實則說給情郎聽,再道:“我和許羲柔當見證人,以半個時辰為限,誰站著的人多算誰贏!”

“好!”倆人並無意見。

閒雜人等退開,騰出空間。

街道上面只剩下他們,一方二十人,算上姬靈霜和青安一,二十一人。

姬靈霜玉手在腰間的荷包上面一拍,再取出兩件靈寶,一件青色小鐘、一件白色戰旗,算上手中的長劍,一共三件靈寶,分別是天罡颶風劍、戰天青鍾和素色雲界旗,前兩件主攻擊,後者主防禦。

青安一同樣富有,手中的摺扇叫玄鳥北冥扇,是一件靈寶,又從須彌袋中取出兩件靈寶,一件土黃色盾牌,一件黑色戰鼓,有臉盆那麼大,叫玄元盾、通天牛鼓,主防禦和攻擊。

修為爆發,強橫的氣勢,從體內傳出,霸道的鎮壓過去。

姬靈霜低吼一聲:“動手!”

率先衝了上去,目標正是青安一,調動真元輸入三件靈寶中,素色雲界旗一卷,迎風一晃之間,變化成丈大,懸浮在頭頂,滴熘熘的轉動,將她護的密不透風,左手拿著戰天青鍾,勐地搖晃,傳出可怕的魔音,專門攻擊靈魂,演化成聲波,狠辣的轟殺過去,天罡颶風劍一抖,浩然素界功施展,動用封印之力,加持在劍身上,動用九疊浩然輪迴劍法,璀璨的浩然正氣與封印之力融合在一起,威力激增,斬出一道恐怖的劍光,噼向他的腦袋。

青安一不懼,但也不敢大意,戰術上輕視,戰略上重視:“就這?”

玄元盾衝出,幻化一丈大,懸浮在頭頂,青光灑落,將他護住,將通天牛鼓掛在脖子上面,左手真元凝聚,勐地拍在上面。

鼕鼕……

通天牛鼓響起,傳出亂人心神的魔音,化作音波,衝向姬靈霜的腦袋,玄鳥北冥扇展開,施展扇法神通——九天伏魔扇法,不比九疊浩然輪迴劍法差。

扇子像是活過來一樣,在他的掌心高速旋轉,散發著無數道青光,帶著巨大的力量,配合著浩然正氣,在夜空中一劃,激射出一道可怕的青光。

都有防禦靈寶,無視對方的音波攻擊,天罡颶風劍斬在玄鳥北冥扇上面,簡單粗暴,剛一交手便打出了真火。

夜色下。

兩道身影騰挪閃動,速度很快,一般的人根本看不清,脫離街道,在邊上另外開闢戰團,害怕傷到各自的人。

無雙堂和青天堂的人,廝殺在一起,雖然沒有他們狠,也沒有靈寶相助,但人數夠多,足足四十人,劍法、拳法、掌法等,接二連三的施展,目地只有一個,將對方打倒在地上,讓他們站不起來。

屋簷上面。

張榮華看的津津有味,心裡感嘆,不愧是頂尖大勢力的人,背後有靠山,就是不一樣,外人難得一見的靈寶,甚至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一人卻有三件,再看許羲柔,眼睛都直了,盯著六件靈寶不移動一下,恨不得搶過來據為己有。

從眼前的局面來看,姬靈霜和青安一半斤八兩,短時間之內分不出勝負,看各自的人,無雙堂的弟子,剛抽調進來沒多久,底蘊上面差的了一點。

摘了許羲柔的桃子,截留一半的弟子,別小看這一半,進入青天堂以後,長青學宮的資源支援,嗑藥、修煉高深武技,還有大儒指導,再加上對練,實力提升的很快,幾乎壓著無雙堂的弟子打。

許羲柔臉色越來越冷,眼前這十名錶現傑出的弟子,都是她培養的,卻被青安一搶了去,望著他們的戰團,兇狠的想道,姬靈霜你要是個女人,將他按在地上使勁的打!

隨著時間的推遲,慘叫聲越來越多。

雙方的弟子開始負傷,被幹翻在地上,喪失戰鬥力,人數減少。

情況突變,忽然間,一股磅礴的妖魔之氣,雄厚凝實,像是天威似的,鋪天蓋地的鎮壓過來,憑空颳起狂暴的颶風,凝聚成上千道風刃,每一道都有半丈大,蘊含著可怕的威力,毫無徵兆的席捲過來。

所過之處,所有的東西都被摧毀,只剩下一片廢墟。

紀雪煙面色凝重,如臨大敵,急忙出聲提醒:“聯手防禦!”

望著張榮華,示意他別看了,趕緊下來。

從屋簷上跳下,老老實實的待在人群中。

紀雪煙和許羲柔一同出手,以真元演化成結界,將雙方的弟子護住,稷下堂和戰天堂的弟子,運轉功法,不敢保留,將內力輸送進結界,加固防禦。

無雙堂和青天堂的弟子,在外力的威脅下,被迫停下,調動內力穩固她們的結界,害怕被激射過來的颶風蘊含的風刃滅殺。

姬靈霜和青安一也嚇了一跳,互相對視一眼,剛才還勢同水火,打的不可開交,恨不得踩著對方的臉上位,面對突如其來的大妖威脅,瞬間聯手,背靠背,運轉功法演化結界,將倆人護住。

“桀桀……”

陰冷、不羈、蘊含驚人殺意的怪笑聲響起,像是幽冥,充滿了死亡氣息,從空中迅速飛掠,以恐怖的速度俯衝下去,目標正是六件靈寶。

數百道風刃,隨著黑影衝來,斬在倆人的結界上面。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境界,縱然是天驕,面對道行高深的大妖,只有歇菜的份,結界秒破,風刃擊打在身上,將他們重創,快速一抓,將六件靈寶搶走,不敢逗留,也沒下殺手,害怕被兩大學宮聯手追殺,雙翅一展,扶搖而上,向著天際衝去。

姬靈霜氣急敗壞,衝著天際怒吼:“還我的靈寶!”

青安一躺在地上,傷的太重,動彈一下都很困難,還是擠出力氣喝道:“站住!”

無力的感覺,第一次出現,心裡憋屈,好想將大妖碎屍萬段,眼睜睜的望著它離去,傷心欲絕!

張榮華暗中出手,不動聲色的調動靈魂力量,在大妖的身上留下一枚印記,心裡高興,白撿六件靈寶。

等到颶風消失,紀雪煙急忙取出訊號彈,在夜空中綻放,凝聚成“稷下”兩個大字,搬救兵,準備降妖,搶回六件靈寶。

許羲柔反應也快,釋放出一枚訊號彈。

如今六件靈寶在大妖的手中,誰搶到就是誰的,歸還?以雙方的恩怨,絕不可能!

環視一圈。

紀雪煙關心的問道,看似在問稷下堂的弟子,實際問張榮華:“沒事吧?”

眾弟子感動,急忙說道:“沒事!”

一語雙關,再次說道。

“扶著受傷的弟子趕緊“回去”!”

回去兩字說的很重,提醒張榮華別看了,戲已經結束,安全第一。

張榮華拱拱手:“告辭!”

邁步離開。

到了無人的地方,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從五龍御靈腰帶裡面取出夜行衣穿上,蒙著臉,只露出兩隻眼睛,完成身份的轉變,金光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望著受傷的姬靈霜,紀雪煙幸災樂禍,沒有表現出來,該做的樣子還要做,走了過去,命弟子將她扶了起來,取出一顆療傷丹藥遞了過去,再道:“丟失的靈寶,想要找回來機會不大!”

“謝謝!”姬靈霜道謝。

望著天際,美眸噴火,知道歸知道,但那是三件靈寶!不是三件普通兵器,姬星辰付出諾大的代價,好不容易弄來的,給她防身,再提升實力,如今卻沒了……!

肺快要氣炸,銀牙死死的咬在一起。

青安一比她好不到哪裡去,面對許羲柔遞過來的丹藥,生性多疑,不敢吃,怕她在丹藥中做手腳,就算沒有也不會吃,從須彌袋中取出一件玉瓶,倒出一枚服下。

許羲柔朱唇一翹,收起丹藥,面露譏諷:“還不如姬靈霜!”

青安一目光陰沉,靈魂拷問:“紀雪煙為人正直,你呢?”

刷!刷!

兩道遁光一閃,兩大學宮的強者趕來,在他們的面前停下。

姬靈霜迅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倆人反應很快,將身法施展到極限,向著大妖逃走的方向追去,想要獨吞六件靈寶。

離開京城。

大妖一刻不敢逗留,雙翅扇動的很快,收斂妖魔之氣,不散發出來一點,連續換了幾個方向,想要擺脫兩大學宮的追兵,吞下六件靈寶,心裡的鬱悶一掃而空,反而得意!

這兩天真龍殿和赤天殿聯手,調查任尚軒的死,連帶著將京城圍剿一遍,一些邪修或者道行低的妖魔鬼怪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被殺就是被關押在冥獄,強如他,隨著搜查越來越緊,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知道藏不下去,便想要離開,正好遇上倆人比鬥,撿了個大便宜。

打定主意,找個地方躲一陣子,等風頭過了再出來,有六件靈寶相助,實力提升一大截。

一刻鐘過後。

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心裡疑惑,九天之上,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下意識的回頭望去,一名黑衣人,揹負著雙手,踏著黑色雲朵,速度極快,出現在百丈外。

“王境魂師!”

大妖魂都要嚇散,身體劇烈一震,若不是反應及時,差點從天上掉下去,回過神來,逼出一滴本命心頭血,施展秘術,不顧元氣大傷,強行提升兩倍速度,向著天際衝去,想要甩開追兵。

張榮華譏諷,像是在看跳樑小醜一樣,屈指一點,輕喝一聲:“定!”

真言定神術施展,修煉了永恆不滅功,再施展這門時間大神通,威力激增,提升一倍,隨著神魔功法境界的提升,掌握的時間之力越來越強,還會繼續增加。

金光閃爍,凝聚成一枚金色的“定”字,蘊含磅礴的時間之力,滴熘熘一晃,橫跨上百丈,出現在大妖的頭頂,鎮壓在它的身上。

“不……!”

大妖絕望,雄厚的妖元無法動用一點,就連肉身也是如此,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向著地上墜落。

休!

腳步一踏,張榮華出現在大妖的身邊,隔空一抓,靈魂力量凝聚成一隻遮天大手,將它抓住,縱橫一閃,在地上停下。

砰!

粗暴一扔,地面破碎,在強橫的力量撞擊下,露出一道巨大的溝壑。

走了過去。

站在溝壑邊上,望著掉落出來的六件靈寶,滿意一笑:“好妖!”

衣袖一揮,將它們收進五龍御靈腰帶裡面。

大妖絕望,依舊被真言定神術鎮壓,眼睜睜的望著搶來的靈寶消失,卻無力阻止,開口求饒:“前輩饒命!放小妖一條生路。”

鷹頭,玄鳥身體,雙翅寬大,利爪鋒利,像是虎爪,嘴也很長,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是什麼妖魔。

懶得糾結。

張榮華道:“膽子也太肥了吧?光明正大在京城飛天,不怕被抓了烤著吃?”

大妖委屈,有苦說不出:“小妖也不想這樣,這兩天真龍殿和赤天殿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幾乎將京城翻個底朝上,再藏下去,說不定就被抓住關押在冥獄,出於無奈,才想著離開,沒想到見到他們比試,足足六件靈寶,這輩子都不敢想,沒忍住便搶了過來。”

張榮華深有同感:“就算是本尊,也沒忍住!”

大妖竊喜,激動的說道:“您不殺小妖了嗎?”

氣氛變冷,深然肅殺。

一顆妖心跌入谷底,見張榮華抬起掌刀,劍氣環繞,隨時都能斬下,大妖慌了,急忙叫道:“前輩等下!”

“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小妖手中還有一件無上寶物,只要您……”

見張榮華面色不善,急忙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嘴巴張開,將腹中的玉盒吐了出來,被妖元包裹,乾淨、整潔,沒有沾染一絲異物,呈紫色,刻畫著精美的紋路。

右手一招。

張榮華將紫色玉盒取來,將它開啟,露出一物,目光一凝,不敢置信,怎麼會是這件東西?

一件古籍,散發著古老久遠的氣息,以上古文字記載,寫著四個鎏金色的大字《混沌法身》,正是自己肉身修煉的功法神通,不過不完整,只有一部分,本想要等底蘊積累到一定程度,試著能否補全,沒想到卻得到了剩下的一半。

取出混沌法身,翻開認真的看著,記載的內容,正是他修煉的後半部分,按照上面介紹,以靈寶淬鍊肉身,最好是造化靈寶,威力越大,肉身越恐怖,修煉到大成,手撕神魔,徒手開天闢地。

簡單的掃了一眼,將它收了起來,現在不是研究的時候。

問道:“哪來的?”

大妖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妖的老巢在大商境內,神通大成出關,見一隊商隊經過,護衛修為高深,人數眾多,好像押送著重要的東西,心生好奇,沒忍住將他們搶了。”

臉色越來越難看,差點哭出來。

“從那開始,苦日子就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派遣強者追殺小妖,從老巢一路逃遁,走投無路之下,一直逃到大夏,然後躲在京城,變化成人,在書院當先生。”

“???”張榮華一頭問號,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教書?”

“嗯。”大妖重重的點點頭。

“小妖不喜歡殺人,從出世以來,就沒有殺過一人,都是將他們打傷,也沒有搶過普通百姓,動手的物件要麼是邪修、要麼是大勢力的人。”

見張榮華不信,老老實實的說道。

“下層的百姓太窮,沒有油水,日子也不好過,欺負他們,傳出去也丟臉!盯著那些大勢力幹,雖然危險,但幹一票,足夠吃幾年的。”

張榮華被逗笑:“人才!”

大妖試探的問道:“那、那您能放了小妖?”

“可以!”

“謝前輩不殺之恩!”

“本尊的話還沒有說完。”

大妖蚌埠,一顆心再次提了起來。

“本尊是光明的天神,最高統治者!見你道行不凡,良知未泯,還與本尊有緣,只要你放開心神,讓本尊種下奴印,便放你一條生路。”

“還有第二個選擇?”

“死!”

大妖縮了縮脖子,面對死亡,果斷的慫了:“小妖選擇第一個!”

右手一揮。

張榮華收起真言定神術,沒了時間之力的鎮壓,它也恢復的行動,黑光閃爍,變化成一名中年人,偏瘦,穿著藍衫長袍,戴著幞頭,書卷之氣很重,難怪能藏在京城這麼久,這是喜歡上這份工作了。

雙手結印,迅速變化,靈魂之力凝聚成一枚“奴”字,閃電般的打入它的眉心,進入靈魂深處,掌握其生死。

無論在何時,心神一動,便能取它性命,還能保證“光明”資訊不洩露。

收回手指,大妖恭敬的行禮:“見過主人!”

張榮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妖魔?”

“小妖叫玄冥,真靈玄鳥和妖魔幽冥虎的後代。”

“嗯。”

將光明的資訊介紹一遍,包括等級,讓它進入內圍,職位暫定為日階,可以發展自己的勢力。

玄冥激動:“謝主人!”

期待的問道。

“主人,我們的勢力有多大?一共多少人?”

張榮華道:“不算外圍成員,算上你我,一共三人。”

“!

!”玄冥一頭黑線,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本尊傳授你一門斂氣法門,還有兩招頂尖的劍法神通。”

食指抬起,指尖金光閃爍,張榮華將陰陽虛無訣和九劫覆海劍法的前兩招傳授過去,前者雖然比不上玄武靈術,但也是頂尖的斂氣法門,遠比它現在修煉的強,修煉到三境,再加上自身的書卷之氣,就算站在真龍殿的面前,也不會暴露。

收回手指。

幾個呼吸過後。

玄冥睜開眼睛,心裡樂翻,白得一門頂尖劍法神通,雖然只有兩招,但威力巨大,將它入門,實力提升一大截:“謝主人賜法!”

張榮華問道:“手中還有多少錢?”

“這、這……”

“說!”

玄冥豎著一根手指,見主人的眼色變冷,不敢再賣關子:“一億兩白銀!”

張榮華望了一眼夜空,真有錢!好奇的問道:“哪來的?”

“搶了混沌法身以後,被商朝強者追殺,一氣之下,幹了一票大的,搶了一些權貴,不過這批銀子都在商朝境內,被小妖藏了起來。”

“在外面躲幾天,然後回京城,去找鄭逸,聽候安排,將這批錢取出,用於光明的發展。”

“小妖聽命!”

並無不滿,剛得到一門頂尖劍道大神通,別說是一億兩白銀,就算再多也捨得。

換算成千年的靈魂靈藥,不過才六百多株,連七百株都不到,只能算一般。

張榮華揮揮手:“去吧!”

“小妖告退!”

卷著一道妖風,玄冥衝入天際,幾個閃動之間消失。

見他離去。

張榮華面露笑意,憑白得到六件靈寶,還將混沌法身補全,外加天人境高階的大妖和一億兩白銀,今晚的收穫很大。

換了一個方向,施展身法,向著京城趕去。

一會兒過後。

回到朱雀坊的家中,已經換回原來的衣服,望著院中的人,澹紫色的短裙,將兩截白嫩、潤滑的玉臂和小腿暴露在空氣中,戴著昂貴的首飾、髮釵,打扮的很驚豔,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不是蘇秋棠又是誰?

上前一步,圍著轉了一圈:“天上人間的姑娘漂亮?”

張榮華很不想見她,尤其是上次太子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因為什麼,用腳去想,都能猜到不是好事,面無表情,下逐客令:“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傳出去影響不好,你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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