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第一層牢房的深處,這裡陰氣濃重,昏暗、潮溼,惡臭味熏天,比外面的牢房差多了。

266號牢房。

金耀光三人被關押在一起,披頭散髮,穿著白衣囚服,手腳戴著鐵鏈,衣服上面的一些地方已經破碎,像是皮鞭造成的,殷紅的血液已經乾枯。

三人虛弱無力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一些蟑螂、臭蟲,在他們的身上爬來爬去,明明很噁心,想要將它們趕走,但剛剛被折磨過,被獄卒吊起來打,在鞭刑的伺候下,一條命丟了半條,再加上從關押進來開始,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吃飯,虛弱無力,兩者結合,更加的不堪,別說驅趕蟑螂、臭蟲,就連動動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金耀光開口:“剛才獄卒的話,你們都聽見了,三日過後拉到菜市場問斬。”

另外倆人是國子監的主簿,叫周逸和崔道卿。

崔道卿剛張開嘴,牽動身上的傷勢,痛的齜牙咧嘴,忍著痛,反問道:“你們後悔?”

周逸搖搖頭:“既然做了,就不後悔!與其像條狗一樣的活著,在京城乞討,被人看不起、甚至毆打,還不如搏一把!就算他在利用我們,臨死之前,拉著曹善長他們做墊背也不虧!”

“金老您呢?”

金耀光望著天花板,黑漆漆的,像是漿湖一樣,厚重凝實,到處都是灰,還有一些陰氣形成骯髒的水珠,從上面滴落下來,讓牢房變的更加的潮溼,平靜的說道:“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動手之前已經商量過了,現在的結果,包括他、還有崔閣老等人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周逸不是說了嗎?這是我們的唯一機會,朝堂上面,敢和崔閣老擺明車馬硬碰硬的,只有裴才華,他是裴才華的人,又是殿下的人,還負責新人皇傳的編修,手中又有真龍令,如果連他都不出手,說明我們真的是廢物,沒有一點利用的價值,死了也好!”

崔道卿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動手之前,針對出現的各種結果都考慮到了,包括眼下、還有即將拉到菜市場砍頭,都在意料之中。

氣氛沉默。

能活著,誰又想死?能做官,誰又願意做庶民?

不惜將崔閣老往死裡面得罪,交投名狀,還不是為了重新擁有官身?

咕嚕!

周逸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餓的難受,蓋過了身上的疼痛:“我想吃雞!”

倆人轉過腦袋望了他一眼。

崔道卿附和一句:“我也想!”

金耀光想的更多:“再來一壺酒、一碟發生米,倆個姑娘。”

……

刑部大牢外面。

這裡不是第一次來,算上這次,沒有十幾次,也有七八次了。

一曲兵馬守在外面,為首的是一位司馬,見倆人過來,穿著官服,從官服判斷,一個是從四品、一個是正五品,司馬上前,冷著臉,將張榮華和丁易攔下:“天牢重地,嚴禁踏入!二位大人請離開。”

張榮華面無表情,不怒自威,強大的氣質混合官威形成獨有的氣質,一舉一動,帶著巨大的壓迫力:“讓開!”

司馬一步未讓,接著說道:“想要進入天牢,除非有刑部批文!”

張榮華心裡有數了,此人怕是得了崔閣老的人吩咐,不再言語,將真龍令取出,望著他手中的真龍令,司馬嚇了一跳,急忙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讓開!”

司馬沒敢再阻攔,連遲疑都沒有,急忙退到邊上,下令放行,讓出一條道路,等他們進去以後,喚來一名心腹,將他們到來的訊息傳回去。

大廳。

牢頭見他們過來,心裡一跳,念頭轉動的很快,上面已經下了死命令,嚴禁閒雜人等踏入一步,能在這時進來的,身份不簡單,應該和金耀光三人有關,上面的大人物打架,他只是小小的牢頭惹不起,兩邊誰也不敢得罪,換上一副笑臉,彎腰,獻媚的迎了上去:“小人見過倆位大人!”

停下腳步。

張榮華冷漠說道:“金耀光他們在哪?”

牢頭遲疑:“這、這……”

砰!

丁易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繃著臉喝斥:“帶我們過去!”

牢頭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擦掉胸口的腳印,面露為難,哆嗦的說道:“上面下了死命令,嚴禁任何人探視。”

丁易還待說,張榮華將真龍令取出,望著他手中的真龍令,牢頭嚇了一跳,換了一副嘴臉:“大人這邊請!小人這就帶你們過去。”

頭前帶路,向著深處走去。

一會兒。

在金耀光的牢房外面停下,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三人強忍著身上劇烈的疼痛,吃力的抬起頭來,見救星來了,面色激動,體內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大人……”

張榮華下令:“將門開啟!”

牢頭立馬取出鑰匙,將牢門開啟,識趣的退到邊上。

進了牢房。

望著他們身上的傷勢,張榮華走了過去,將玄黃真元轉化成玄黃內力,屈指一點,三道金光打入他們的體內,療傷效果爆發,只見三人身上的傷勢,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迅速的恢復。

一會兒。

體表的傷疤癒合、脫落,沒有留下一點傷痕,徹底的恢復過來,除了餓,三人體內充滿了幹勁。

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姿態放的很低,將張榮華當成了主人。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轉過身體,望著牢頭,說出來的話很冷,讓他如墜冰窟。

“誰幹的?”

牢頭一慌,冷汗都嚇出來了,兩條腿在打抖,支支吾吾的說道:“是、是趙副牢頭!”

“將他帶來!”

出了牢房,向著大廳走去。

丁易和金耀光他們跟在身後。

牢頭喚來倆名獄卒,命一人鎖上牢門,一人通知趙副牢頭。

大廳。

張榮華坐在椅子上面,冷著臉,眼神如刀,強大的氣勢,壓迫的牢頭等人喘不過氣來,紛紛低著腦袋。

腳步聲響起,一名中年人,穿著獄卒的制服,腰間掛著刑刀,大步流星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他就是趙副牢頭,剛要開口詢問牢頭將自己叫來何事,目光一掃,見倆名大人坐在椅子上面,他們的身後站著金耀光三人,心裡一塌,直接慌了,臉上的傲視消失,帶著討好,疾步迎了上來,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沒有人應他,在他的感應中,兩道冷芒如針一樣,落在他的身上,巨大的壓迫力,看不見、摸不著,從四面八方鎮壓過來。

面對未知的恐懼,內心崩潰,膝蓋一軟,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砰!

地面一震,灰塵濺起,一動不敢動,保持著原樣。

看也不看他一眼,張榮華開口:“他是如何對你們用刑的,就怎樣還回去!”

金耀光一愣,遲疑一下說道:“大人,這會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張榮華轉過頭,掃視他們一眼,金耀光三人從這雙眼睛中看到了失望,不敢再耽擱下去,怕好不容易抓到的機會,就這樣丟失!

如果是,之前交的投名狀就白費了。

走到刑架這裡,從上面取下皮鞭,在趙副牢頭的面前停下。

趙副牢頭怕了,開口辯解:“大人,這不關小人的事情!上面傳下命令,讓小人往死裡面折磨他們。”

啪!

金耀光率先動手,握著皮鞭使足了力氣,粗暴的抽打在他的身上,別看他是讀書人,還上了年紀,但狠起來,力道一點也不小,皮鞭落在趙副牢頭的身上,直接將他身上的獄服抽爛,在他的後背,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崔道卿和周逸動手也快,幾乎在他的皮鞭剛剛落下,倆人的皮鞭便落了上去,眼睛發狠,咬著牙齒,還將衣袖捲了起來,狠辣的招呼過去。

一下接著一下,皮鞭混合著趙副牢頭的慘叫,在牢房中迴響。

這一幕將牢頭等人嚇壞了,慶幸的同時,暗道上面的交鋒,遠不是他們這些小雜魚所能夠摻和,趙副牢頭就是最好的例子。

半響。

金耀光三人停了下來,再看趙副牢頭,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獄服破碎,血肉模湖,成了一個血人,虛弱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張榮華下令:“此人濫用私刑,將他拿下!讓刑部派人查辦。”

趙副牢頭絕望,他知道這個罪名一旦坐實,就算逃過一劫,也會被髮配邊疆,垂死掙扎:“小人犯了何罪?您要下這麼狠的手?”

“他們已經被本官徵調,協助編寫新的人皇傳,你倒好!一個小小的副牢頭,仗著手中有點權力,連他們也敢動,想破壞新人皇傳的編寫進度?”

刷!

豆大的冷汗,不要命般的流了出來。

趙副牢頭徹底慫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小人知錯!求大人高抬貴手,放小人一條生路。”

張榮華手掌一揮:“拿下!”

牢頭早就看他不爽,仗著有點關係,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如今機會出現,又豈會手軟,命倆名獄卒將他拿下,關入牢房。

“走!”

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走在前面,向著外面走去。

金耀光三人激動,從張榮華剛才的話中,他們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哪怕身上穿著囚服,依舊昂首挺胸,神采飛揚。

離開刑部大牢,在街道上面停下。

望著天色,耽擱到現在已經黑了。

張榮華吩咐:“帶他們去教坊司,好好的清洗一下,換身乾淨的衣服,替他們接風!明日將他們帶到學士殿。”

“嗯。”丁易應下。

他知道哥這樣說了,一定有事情要忙,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去辦。

望著三人。

張榮華再道:“好好享受一下,留著點精力,好戲才剛剛開始。”

撲通!

金耀光他們直接跪在地上,面露感激:“大人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以後但凡有任何吩咐,我們一定衝鋒在前,就算豁出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嗯。”張榮華滿意的點點頭。

轉身離開。

丁易帶著他們上了長平車攆,向著教坊司趕去。

崔府。

書房。

何文宣接到刑部大牢那邊傳來的訊息,命人準備車攆,迅速趕了過來,將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

崔閣老沒有開口,陰謀詭計玩多了,一件簡單的小事,在他看來,往往也藏著深意,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的過了一遍,鎖定裴才華,是不是他在暗中佈局,讓張榮華出面,借金耀光的手出招,如果只是張榮華,一個從四品的官員,還不夠資格!

再者,他現在負責編寫新的人皇傳,到了關鍵時候,就算想出手,精力也不夠,一旦交鋒,自己這邊全力爆發,單憑他的力量,根本就擋不住。

理清楚一切,心裡有了定計,沉聲說道:“吩咐下去,明日的朝堂讓人試探下,新人皇傳編寫到什麼程度,過去了四五天,如果一點進展也沒有,趁機給他們上眼藥!”

何文宣問道:“金耀光他們呢?”

“如果新人皇傳沒有進展,藉機送他們上路!如果有,進展還很大,張榮華借調他們過來幫忙,加快編寫進度,此事只能作罷!”

“下官明白!”

崔閣老揮揮手:“下去吧!”

“下官告退!”

等他離開,崔閣老眼中寒芒閃爍,手掌死死的握在一起,一個小小的馬前卒,到了現在,連他想要收拾,都無比的困難!

望著東宮的方向,太子下的一手好棋。

……

裴府。

和丁易分開以後,張榮華便來了這裡,既然出手,就得做好準備,防止崔閣老他們的報復。

見他來了,裴興州恭敬的迎了上來:“您來啦!”

張榮華應了一聲,問道:“裴叔在家?”

“在!小人這就帶您進去。”

跟在他的身後,進了裴府,在書房外面停下,裡面亮著燈光,看來裴才華正在處理公務,還沒有休息,做了個請的手勢:“您請!”

識趣的退下。

張榮華走了過去,在房間外面停下,敲響房門:“裴叔!”

書房。

裴才華手中的筆一頓,望著外面,面露疑惑,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難道有事?

想到了白天和太子的碰面,倆人短暫的達成同盟,完成利益交換,各取一個博士的位置,莫非為了此事而來?

將筆放在硯臺上面,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將門開啟:“進來說。”

拉開椅子坐下,拿著茶壺倒了兩杯茶,將一杯放在對面。

關上房門。

張榮華坐在他的對面,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面色嚴肅:“金耀光他們的事情,您聽說了嗎?”

“嗯。”裴才華點點頭。

反問一句:“你不知道?”

“???”張榮華皺眉,面露不解。

見他這副模樣,裴才華疑惑,難道太子沒有告訴他?如果是,那他此刻的來意又是什麼?

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您和殿下聯手了嗎?”

“機會難得,崔閣老那一系空出來的六個位置,盯著的人很多,想要從他們的口中,搶下兩塊肉唯有聯合。”

張榮華道:“金耀光三人狀告曹善長他們,和我有關。”

“???”這次輪到裴才華懵比,面露狐疑,帶著審視,似乎要將他看穿。

將前天晚上在街道上面遇見他們,再到剛才在刑部大牢撈人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張榮華再道:“我也沒有想到,金耀光的手中,居然還握著這等利器!”

裴才華伸出手指,兩指敲打著桌面,傳出“鼕鼕”的聲音,念頭轉動的很快,搞了半天,原來這一幕,都是因為他,讓人挺意料的,不過也在情理之中,何文宣出手那麼多次,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不可調和,必須有一方倒下,張榮華能夠抓住機會,趁機給他們上眼藥,倒也說的過去。

思索過後,開口說道:“他們恐怕得到了訊息,猜到了你是幕後推手,如果是這樣,明日的朝堂將會非常的精彩,我們想要拿下兩個博士的位置,將會很難!”

張榮華明白,崔閣老那一系這次損失這麼大,六人翻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空出來六個官位無法保住,也不會讓自己這邊得到,說不定會送給別人,也不會助漲他們的權勢。

眼中精光閃爍,鬥志昂揚。

“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知道呢?”

裴才華笑了:“老夫就喜歡你這不服輸的性格,此事經過我們的手,如果連兩個博士的位置也拿不下,便將桌子掀翻,誰也別想佔便宜。”

再道。

“你真的要用金耀光三人?”

“嗯。”張榮華點點頭。

“等新的人皇傳編寫出來,我應該會調離學士殿,推呂俊秀上位,有這層功勞,再加上他的資歷,足以再進一步,但想要掌握學士殿,單憑他很難!如果有金耀光幫助,就算何文宣出手,也能夠應對一二,不至於被收拾的沒有反手之力。如此一來,學士殿將成了我們的基本盤。”

“有沒有想過,他們會調一人過來,與呂俊秀同時出任主事,掌管學士殿?”

“想過!安排金耀光,也是為了接下來的交鋒。”

裴才華擼著鬍鬚,面露讚賞,張榮華看事情比較遠,沒有被表面迷住,將各種可能都考慮到了,再道:“放心大膽的去做!裴叔全力支援你。”

“謝裴叔!”

裴才華提醒:“此事還得通知一下殿下,一事不煩二主,你現在過去一趟,讓殿下做好準備。”

“侄兒明白。”

商量好,張榮華告辭離開。

出了裴府,要做的事情很多,待會還得去一趟命運學宮請楊紅靈幫忙,紀雪煙還在家中等自己,運轉身法向著東宮趕去。

東宮。

寢宮外面,青兒和霜兒守在門口,見他來了頗為意外。

青兒上前一步,美眸轉動一圈,狐疑的問道:“有事?”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

“殿下睡了嗎?”

“剛入睡!要我通報?”

張榮華點點頭。

青兒控制著動靜,將殿門推開,進去以後,再將殿門關上,一會兒殿門再次開啟,青兒道:“殿下讓你進來。”

進了大殿,點著燈火,將黑暗驅散,太子披著一件紫色的鳳凰羽翼編織的外衣,坐在主位上面,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上前一步,張榮華作揖行禮:“見過殿下!”

指著左邊的椅子,太子道:“坐下說話。”

坐在椅子上面,張榮華將來意說了一遍。

聽完。

太子頗為意外,之前在想是誰對崔閣老出手,借金耀光的手,除掉曹善長六人,他這邊已經和裴才華聯手,準備拿下兩個博士的位置,沒想到搞了半天,幕後黑手是自己的人,這反轉有點大。

將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猜到了張榮華的目地,掌控學士殿,這對他來講是好事!

張榮華是他的人,權勢更大,自己在朝堂上面的助力也會更大,話語權也會更重,無論做什麼事情,將變的更輕鬆。

認真的望了他一會,昔日的武將,短短的一些時日,便已經成長到如今的高度,有謀有勇,讓人欽佩。

開口說道:“放心去做,一切有孤!”

“謝殿下!”

“新人皇傳編寫的怎樣了?進展到哪個程度?”

張榮華道:“在臣的計劃中,有效的區別於舊版人皇傳,新的人皇傳改成了《天帝傳》。”

太子皺眉,兩道劍眉緊鎖在一起,微微錯愕:“天帝傳?”

品味著這三個字的含義,天字很好理解,代表著天,帝字也是一樣,代表著皇權,合起來代表全力極限,普天之下皆在父皇的掌控中?

搖搖頭,否定這個猜測!

大夏皇朝的疆土雖然廣袤無邊,但大商皇朝還沒有拿下,除了他們,還有真靈百族、兇獸、妖魔鬼怪,外加一些方外之地,比如東海等,應該不是!

“接著說!”

張榮華道:“天帝者,三界至尊,統御神魔、人道、妖魔鬼怪,言出法隨,莫敢不從!”

嘶!

太子震撼,內心掀起滔天巨浪,不下於十二級地震,原來自己的格局小了,張榮華想的比自己還要遠,按照他所言,天上地下,無論死的、活的,不管在哪,全部都是大夏皇朝的疆土,歸父皇管轄,一旦呈送上去,用腳指頭去想,都能夠猜到父皇非常的滿意,只有這樣才能夠彰顯出他的不世功勳。

至於此事帶來的影響,父皇一生何曾怕過?

無論面對的敵人是誰,從未妥協過,就算天帝傳的名聲傳開,大商皇朝引兵來犯,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已經能夠想到,等到天帝傳編寫出來的時候,就是張榮華再進一步的時候,在父皇的心中重重的留下一筆。

“在臣的規劃中,天帝傳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講述陛下勤奮好學、刻苦努力學習的事情;第二部分講述陛下治國,百姓豐衣足食、人人有新衣服穿、有餘錢去酒樓,隔三差五的吃一頓肉;第三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講述陛下鎮壓真靈百族、兇獸、妖魔鬼怪,再拿下大商皇朝半州。”

說了這麼多,張榮華有點口渴,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接著說道。

“等將來陛下平定大陸,滅掉大商皇朝、真靈百族等,將大夏皇朝的黑龍戰旗插遍大陸的每一處角落,臣再編寫出天帝傳的下篇,讓陛下的不世功勳,名垂千古。”

太子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壓壓驚,張榮華的這記馬屁拍的有點大,深得父皇歡喜,本以為他的天賦不錯,能力又強,權謀也過的去,現在一看,拍馬屁的功夫,諾大的朝堂,包括自己在內,都無法與之相比!

這一記馬屁,簡直……拍到了父皇的靈魂深處。

放下茶杯,笑容滿面,讚道:“好!孤果然沒有看錯人。”

正事談完,聊了一會,張榮華告辭,太子命霜兒將他送出東宮,等到殿門關上。

青兒說出心中所想:“他是全能的嗎?怎麼什麼都會?”

太子感嘆:“越是接觸,越是神秘,像是一座寶藏,只要將事情交給他,無論多難,都能夠完成。”

揮揮手,讓青兒下去。

沒了外人在場。

太子眼中精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面色變化的很快,一會兒,喃喃自語:“如何才能讓他聽話?將看到的、見到的,全部爛在心裡?”

……

東宮門口。

霜兒停下:“注意安全!”

“嗯。”張榮華應了一聲,留給她一個背影,瀟灑的離開。

這次是命運學宮,時間真的不夠用,恨不得掰成兩半,從下值開始,一直到現在就沒有閒著,除了喝兩杯茶,連晚飯都沒吃。

一座荒廢的民宅。

地面下,三百餘丈,光陰尋寶鼠像是喪家之犬一樣,神經緊繃在一起,毛髮倒立,向著天上衝去,一雙鼠眼望著地面,帶著濃濃的懼意。

前天晚上吃了方在天全家,趁著混戰甩開上清道人他們以後,傷勢太重,逃了半宿以後,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只好先找家售賣丹藥的店鋪,趁著他們不備,吃了一些丹藥,囫圇的療養身體,剛恢復一些,上清道人像是黏皮糖一樣,又追了上來,後來天虎王也帶人趕到了,好在真龍殿的人馬,在這時趕來,趁著混亂,險之又險的躲過一劫。

入夜以後,它剛在這座院子下面停下,準備療傷,將剩下的傷勢徹底的恢復過來,該死的上清道人,仗著手中的萬寶羅盤,又一次的追了過來。

不等它逃走,像是商量好的一樣,殷力率領真龍殿的人馬趕到,與上清道人對峙,經過兩天的逃亡,上清道宗的人,除了上清道人還活著,其他的人死的死、被抓的抓,望著眼前的仇人,上清道人恨不得生吃他的血肉,再將他千刀萬剮,但卻幹不掉,如今又被圍了起來,別說拿下光陰尋寶鼠,能否活著離開都是個問題。

發展到現在,殷力從抓到的上清道宗長老的口中,弄清楚他們這次的目地,光陰尋寶鼠的手中有一件頂尖靈寶,疑是造化靈寶,這下徹底瘋了!方在天知道訊息的第一時間,便下令封鎖訊息,嚴禁外傳,打著替家人復仇的名義,想要抓到光陰尋寶鼠,報仇的同時,再得到它手中的造化靈寶。

儘管如此,訊息也在第一時間洩露出去,他的人中有其他勢力的人,傳到了有心人的耳中,不過知道造化靈寶的人,現在還很少。

不管是方在天,還是知道此事的人,都在極力封鎖訊息,不想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不然攪合進來的人越多,想要從他們的手中,搶到造化靈寶的難度更大,就算能夠得到,付出的代價也承受不起!如果讓上面、甚至夏皇知道,造化靈寶將保不住。

這個時候。

方在天后悔也晚了,想要揪出洩露的人,當時殷力審問的時候,有不少人在場,這麼多的人咬死口不承認,短時間之內也沒轍。

只能先將此事放下,以造化靈寶為重,將自己的人全部派了出去,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搶到造化靈寶。

殷力剛要下令動手,又有人出現,驚神的人趕來,前段時間無憂真人被滅,驚神在京城的分舵,被一鍋端掉,這些人馬都是從別的地方趕來,想要重新開闢據點,畢竟京城是大夏皇朝的行政中心,這裡的利益太大了,遠不是別的地方可比,不想放棄這塊肥肉,更不願意便宜其他的勢力,沒想到剛到這裡,上面的大人傳下命令,讓他們帶隊前來,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從他們的手中搶到光陰尋寶鼠。

從一方人馬,演變到三方勢力。

望著驚神的人,上清道人心裡穩了,待會就算打起來,大不了和驚神聯手,殷力他們也拿自己沒轍。

帥不過三秒,第四方人馬趕到,這次來的人是赤天殿的人,赤天殿和真龍殿一樣,同為大夏皇朝四大超級部門之一,權力、勢力不比真龍殿弱,隱約還壓他們一籌,官職劃分和真龍殿一樣,都是六階,只是稱呼不同,分別是殿主、天使、紫天使、青天使、白天使和金天使。

為首的人叫徐行,是個胖子,約莫一米七出頭,體重超過了兩百斤,是一位青天使,與殷力官位相同,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身份,大夏皇朝的郡王——白雲郡王。

雖然姓徐,但他的身份特殊,跟隨母姓,孃親是一位奇女子,因功封為郡王,世襲罔替,繼承了孃親的爵位。

方在天的人中,有他的人,得知造化靈寶出世,便暗中命人注意他們的動靜,一旦有訊息立馬來報,便有了這一幕。

一襲赤天袍,青衣打底,領口鑲金,胸口繡著一頭青麒麟,腰間掛著赤天劍,同樣是青色,但在劍柄處刻畫著一頭迷你的麒麟,這一套是赤天殿的標配,從衣服辨別官職,和真龍殿有異曲同工之處。

眯著眼睛,一雙圓亮的眼睛,因為橫肉過多,只露出一點,被眼皮遮掩,掃視一眼,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中,在他的感應中,光陰尋寶鼠藏在地下三百丈左右,不敢異動,打趣道:“挺熱鬧的嘛!”

殷力臉色很難看,眉宇之間煞氣爆發,明明是他們真龍殿先發現此事,為此大人全家還被光陰尋寶鼠殺了,因為一時大意,讓訊息洩露出去,引來赤天殿的人,內心非常的惱火!至於驚神,一群烏合之眾罷了,還沒有放在眼中,陰冷的說道:“你我倆人聯手,將他們拿下,再各憑本事搶奪光陰尋寶鼠如何?”

上清道人和驚神的人一慌,同朝為官,就算四大部門之間再如何的齷齪,但在對外方面,立場一致相同,雙方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向著對方靠近,以防他們聯手,真打起來,待會也多一分助力。

徐行的回答出人意料,右手抬起,隨意的搖擺兩下,不屑的說道:“你們真龍殿名聲太臭,與你們合作,只會讓本王蒙羞!”

殷力氣急,伸出兩指怒指著他:“別太過份!”

徐行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郡王的威壓爆發,喝斥:“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本王的面前指手畫腳?”

殷力這才反應過來,徐行除了是青天使,還是白雲郡王,哪怕後者沒有實權,只是個虛名,也不是他所能夠得罪的,不在多言,從懷裡取出一枚訊號彈釋放。

砰!

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凝聚出一頭巨大的青龍,長牙舞爪,在漆黑的夜色下,非常的明顯,代表著他的身份,但凡附近的人,看到訊號彈以後,不管在做什麼,無條件趕過來。

沒有急著動手,有徐行在,單憑這點的人手,根本就不夠看,先將上清道人他們和光陰尋寶鼠圍起來,等援兵趕到再動手。

徐行嘴角一翹,譏諷的說道:“你們就不能有點出息?玩不過別人就搖號叫人,難怪真龍殿的名聲這麼臭!”

從須彌袋中取出一枚訊號彈,叫人?誰不會。

真幹起來,赤天殿的整體實力,比真龍殿還要強上三分,在四大部門中,真龍殿是公認的墊底,妥妥的小弟!

砰!

訊號彈在夜空中釋放,青色的煙花,凝聚成一頭青麒麟,燃燒著青色火焰,在天地之間怒吼。

殷力氣急:“你無恥!”

徐行聳聳肩:“跟你學的。”

上清道人和驚神的領頭人,倆人對視,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再耽擱下去,隨著他們的人趕來,都得交代在這裡,很有默契的點點頭,同時動手,修為爆發,拳法(掌法)施展,勐地拍在地面上,想要以強大的勁力,將光陰尋寶鼠震飛出來。

地面下。

光陰尋寶鼠想要罵娘,鼠都躲的這麼深了,居然還不放過,察覺到他們武技傳來的恐怖勁力,以奇快的速度,向著自己衝來,不敢有一點的耽擱,急忙施展第一門天賦神通光陰,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

見到上清道人和驚神的人動手,徐行和殷力也沒有閒著,率領著人馬,向著他們殺去,再搶奪光陰尋寶鼠。

混戰打響……

另外一邊。

張榮華正在趕往命運學宮的路上,忽然見到真龍殿和赤天殿的訊號彈,還是高階訊號彈,停下腳步,眯著眼睛望去,暗自猜測,赤天殿怎麼和真龍殿攪合在一起?難道是因為光陰尋寶鼠?

只有這個可能,才能夠解釋得通,換了一個方向,將身法運轉到極限,向著那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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