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華把玩著手中的陣盤,在掌心掂量了兩下,自然的將它收進五龍御靈腰帶裡面,反問道:“誰告訴你的?”

“你在套本王的話!”

休!

金光一閃,獨眼狼只覺得眼前一花,連張榮華的動作都沒有看清,胸口一痛,傳來一股巨力,肋骨破碎,將它踹翻在地上。

不等它從地上爬起來,張榮華便已經到了它的面前,踩著它的胸口,居高臨下,冷著臉:“說還是不說?”

獨眼狼只是拿錢辦事,與秦虎達成交易,訊息不實,眼前的人哪裡是宗師級七重?至少是大宗師,甚至是天人境,才能夠如此簡單的虐殺它們,心裡惱怒,自己被坑,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他一起墊背:“秦虎!”

“黑衣人?”

獨眼狼驚懼,面色再變,下意識的問了出來:“你怎麼知道?”

一道劍氣斬下,將它擊殺,屍體保留了下來。

收回手掌。

轉過身體,望著秦虎和另外三波人馬的方向,既然來了,一個也別想走,先從秦虎開始,再將剩下的人一一解決。

腳步一邁,化作一道金光,直接從原地消失,佈置在周圍的陣法,像是不存在一樣,更無法阻擋張榮華一下。

樹上。

望著前面的院子,距離陣法佈置成功,已經有一會,這麼長時間過去,以獨眼狼四妖的道行,獵殺一個宗師境七重的武者,外加年老體弱的管家,還不是手到擒來,一殺一個準?可到現在居然還沒有出來,難道出現變故了嗎?

秦虎不解!也想不明白。

動手之前,已經踩過點,張榮華府邸周圍,暗中並無人保護,若不是怕殺他時,驚動前面的太傅府,連陣法也不會佈置。

至於角紋變色鼠,一石二鳥的計劃。

第一,讓京城變的混亂,以造化靈寶為誘餌,讓明面上、暗中的勢力混戰,不惜一切代價搶奪,再吸引火力,將朝廷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第二,張榮華此刻的身份地位很重,尤其是在天帝傳的加持下,還有展現出來的才華,必須除掉!決不能給他機會成長,不然後果非常的嚴重,上面下了死令,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他,又害怕引來夏皇、太子和裴才華的怒火,讓妖魔出手,往它們身上推,事後就算夏皇等人報復,死的也是妖魔。

再者,獨眼狼是外來妖魔,並不是周邊的妖魔,夏皇就算派人調查,再命人剿滅,也和京城無關。

想到這裡。

秦虎決定再等等,再過一會,還沒有訊息傳來,親自走一趟,無論如何也要將張榮華除掉,見院子周圍的陣法沒有異樣,心裡稍微放鬆一些。

周圍的空間無聲無息中發生變化,向著一起扭曲,形成一方封閉的空間,從外表看去,這裡的情況依舊和剛才一樣,沒什麼不同之處,身處在裡面也是如此,可以看見外面的情況,若是走動就會觸碰到靈魂力量形成的牆壁,強大的力量反彈將人震退,秦虎的修為雖然不錯,但在張榮華的面前根本不夠看,以靈魂力量佈下的結界,遠不是他能夠發現的。

“你在等我?”

聽著耳邊響起的戲謔聲,秦虎面色劇變,瞬間想到了獨眼狼四妖失手,張榮華髮現了他的藏身之處,然後趕了過來,反應很快,一刻不敢逗留,剛要施展身法拼命的逃路,還沒等他動彈,恐怖的氣勁,瘋狂的向著兩邊激射,從天上傳來,鎮壓在他的腦袋上面。

砰!

地面一震,激射出無數的灰塵,秦虎所站的樹,已經被摧毀,而他也在這股巨力下,硬生生的被踩進了地面,深入大半截,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

同時一股力量衝進體內,將他的一身修為廢掉。

從他的頭上下來,張榮華問道:“誰派你來的?”

秦虎發現天般大的秘密,這個訊息太大了,張榮華除了是宗師境七重,還是王境魂師,才能夠踏天而行,第一念頭,便是將這個天大的秘密傳遞出去,讓上面早做準備,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將他除掉,不然危害更大!

反應過來,從頭涼到腳,在王境魂師的面前,他的這點兒修為還不夠看,拿什麼傳遞訊息?

能落個痛快,便已經燒高香了。

剛準備咬碎毒牙自盡,臉上一痛,嘴裡面的牙齒,全部被踢飛,這下真的完了,連自盡都辦不到。

張榮華譏諷:“沒讓你死,閻王來了也不敢收。”

秦虎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直接閉上了眼睛,一副認命的模樣。

張榮華笑了,不識抬舉,右腳在地上一跺,巨大的力量衝出,將他從地下震飛出來,七截滅魂手施展,閃電般抓在秦虎身上的骨頭上面。

收回手掌,他也從空中砸在地上,還沒喘一口氣,劇烈的疼痛傳來,像是被捆綁在鐵架上面,在他的身上割了無數道傷口,撒上鹽巴,倒上烈酒,放在火上面焚燒。

冷汗瞬間將秦虎打溼,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的大龍蝦一樣,在地面上翻來覆去的打滾,想要減輕身上的疼痛,不愧是死士,比幽蘭他們強多了,面對非人的折磨,硬是忍著一聲不吭。

眼前的情況。

張榮華猜到了,對方既然敢出手,就做好了失敗的準備。

一會兒後。

在七截滅魂手的折磨下,秦虎堅持到極限,意志處於崩潰的邊緣,隨時都能夠消散,見審問不出什麼,右手一揮,一道劍氣斬下將他擊殺,再將屍體處理。

收起靈魂力量,腳步一邁,便已經從原地消失。

用了一點時間,將剩下的三波人馬抓住,再對領頭的人嚴刑逼問,其中兩波是驚神和皇極的人,奉了上面的命令前來殺他,嘴很硬,一番審問並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這次皇極的人,並沒有將聯絡上級的方法說出來。

另外一方人馬和秦虎一樣,都是死士,別看人數少,只有倆人,但更狠辣!明知道不敵,修為相差巨大,還剩下一口氣,都反抗到底,審問過後,沒有得到一點訊息,張榮華將他們千刀萬剮。

收拾完戰鬥的痕跡,回到府上,將獨眼狼四妖佈置在周圍的斂氣陣法收了起來,進了房間,泡了一壺靈茶苦菩提茶,倒了一杯,茶蓋押著茶水,盪漾著一圈圈漣漪。

驚神和皇極暫且不提,拿錢辦事,只要出得起錢,什麼任務都敢接,除非抓住他們的頭,不然想要找出幕後兇手很難!

秦虎和那倆名死士,就值得推敲了,雖然訊息有限,推測不出來是誰,但大體的範圍不變,崔閣老、何文宣、大皇子他們、外加真龍殿。

被動的捱打,不是他的性格。

如果天帝傳沒有編寫出來之前,想要收拾他們,或許還要費一些手腳,但天帝傳已經編寫出來,就簡單了。

念頭轉動,一個計劃出現在腦中。

張榮華笑了,好戲開始,端著靈茶苦菩提茶喝了一口,茶水入腹,除了特有的香味,還能夠提神。

一壺茶喝完,天色已經放亮。

邊上傳來開門聲,石伯開啟房門出來,見這裡亮著燈光走了過來,進了大廳,疑惑的問道:“一宿未睡?”

“嗯。”張榮華笑著應了一聲。

右手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真龍令,還有編寫好的天帝傳第二部分剩下的文章和第三部分,放在桌子上面。

“拿著真龍令去朱雀門,將天帝傳交給陛下,告訴陛下,昨天晚上我被人刺殺,元氣大傷,無法進宮面聖,怕耽擱了天帝傳,只好讓你代為轉達。”

石伯面露關心,急忙問道:“您、您受傷了嗎?”

張榮華搖搖頭:“沒有!”

石伯識趣的沒有再問,將東西收了起來,認真的說道:“老奴現在就去!”

“嗯。”張榮華點點頭。

等他離開,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出了大廳,在後院佈置一番,弄出劇烈打鬥的痕跡,這才返回,將鞋子脫了,躺在床上,伸出手指,點在胸口的幾處大穴上面,封鎖元氣,做出一副元氣受損的模樣。

從外表看去,面色慘白,沒有一點的血色,像是一張白紙,非常的嚇人,氣息萎靡不振,非常的虛弱。

微微一笑,以自己的修為裝受傷,別說宮中的太醫,就算是同等境界的強者,也無法看破。

拉過被褥,蓋在身上,又可以多休息兩天。

……

朱雀門。

此刻已經過了上朝的時間,正是官員進宮當值時,路過的官員,見一名老者穿著青衣長衫,布料普通,像是管家的打扮,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好奇他來這裡做什麼?

一些人甚至放慢了腳步,想要弄清楚他的目地。

石伯面色不變,像是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目光,一直走到百丈外,倆名金鱗玄天軍上前,冷著臉,目光如刀,像是鷹隼一樣鋒利,審視著他,手掌按在劍柄上面,只要他表現出一絲異樣,瞬間拔劍鎮壓,左邊的人開口喝斥:“滾!”

石伯並不惱,取出真龍令,平靜的說道:“我是學士殿大學士張主事府上的管家,他現在來不了,命我前來將天帝傳交給陛下!”

望著真龍令,倆名金鱗玄天軍急忙確認,見是真的,面色一變,對著它恭敬的抱拳行禮,再道:“稍等!”

剛準備去通知守將,讓他處理此事,這事超出了他們的許可權,這時一輛車攆緩緩行駛而來,四匹神聖天龍馬拉車,兩邊的車架上面,各隔著一個“丁”字,正是丁易的長平車攆。

丁伯認識石伯,從少爺的口中得知張榮華請假,如今石伯在這裡,還動用了真龍令,一定有大事發生,將車停下,掀開車簾,對裡面說了一句:“少爺,石伯在這裡,手裡拿著真龍令。”

丁易睜開眼睛,從軟塌上面起來,念頭轉動的很快,哥將真龍令交給他,一定有事發生,還是大事!

急忙穿上鞋子,掀開車簾從裡面出來。

疾步上前,在石伯的面前停了下來,追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昨天晚上有人闖入府中,想要刺殺青麟,已經伏誅!但在戰鬥中,青麟施展秘術,強行提升修為,元氣大傷,本源受創嚴重,此刻躺在床上,連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但已經編寫出天帝傳,害怕耽擱陛下的大事,便讓老奴手持真龍令前來,將天帝傳交給陛下。”

轟!

丁易腦袋一震,像是被雷噼一樣,整個人彷彿失了魂,愣在了原地,心裡在想,這不是真的!以哥的修為,怎麼會受傷?還傷成這樣?但這話從石伯的口中說出,斷然不會有假!

石伯關心的問道:“您沒事吧?”

回過神來。

丁易冷著臉,眼中怒火燃燒,都能將天地焚燒出一個大窟窿,死死的握著拳頭,恐怖的殺意爆發,殺氣騰騰的說道:“敢對我哥動手,老子要讓他死!”

強行逼迫自己忍了下來,並沒有失去理智。

哥既然讓石伯過來,將天帝傳交給陛下,而不是等傷好了自己交給陛下,一定有他的深意,就算內心再急,想要迫不及待的飛過去看看哥現在怎麼樣了,也得將此事辦完。

“就算有真龍令,但你一介白身,無人能夠證明身份,也無法進入外宮,將天帝傳給我,由我轉交給陛下!”

“嗯。”石伯知道他和張榮華之間的關係,將肩上的包裹取下遞了過來。

丁易吩咐:“告訴哥,我馬上就到!”

轉身離開,進了外宮,丁易取出真龍令,調動內力向著皇宮衝去,金鱗玄天軍不敢阻攔,從天威門進宮,人皇衛認識他,見他還拿著真龍令,將訊息上報,並沒有阻攔。

石伯對著丁伯點點頭,轉身離開。

御書房。

剛上完早朝,夏皇便過來了,換了一身明黃色寬鬆的天蠶絲龍袍,坐在龍椅上面喝著靈茶,御桉上面堆積著奏摺,幾乎將整張桉桌擺滿,太子微微弓著身體,站在左邊,面色恭敬,準備學習政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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