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聲、嘶吼聲……交織在一起,向著周圍傳去,無論長青學宮這些弟子如何掙扎,始終擺脫不掉身上的金光,無法從黑洞漩渦中的吸力裡掙脫,包括大儒、副院長等高層。

場面壯觀,各種靈光、浩然正氣,從這些人體內衝出,形成數百道光束,進入張榮華體內。

數分鐘過後。

收回手掌,望著下面的屍體。

屈指一點,焚天業火衝出,迎風一晃,變化成數百丈大將它們籠罩,頃刻間燒成虛無,徹底從世間蒸發。

隔空一抓,將他們掉落的須彌袋,還有玄冰神槍、靈寶碎片等全部收了起來。

掃視一眼,確定沒有任何遺漏,收起雷霆神源、混沌吞天至聖劍等,取出黑袍換上,恢復成之前模樣。

縱橫一閃,離開這座洞天。

以封印神術將它封印成嬰兒拳頭大揣進懷裡,遲尺天涯施展到極限,向著京城趕去,一邊趕路一邊運轉吞天魔經恢復消耗的真元,等到恢復再運轉永恆不滅功,恢復靈魂之力……!

御書房。

夏皇坐在主位上,三公、五位閣老、蘇秋棠、隋安遠坐在椅子上,來了以後,特意命魏尚叫人搬來。

這場利益瓜分非常大,遠非一時半會就能商量好。

三公、蘇秋棠無所謂,但五位閣老和隋安遠等人上了年紀,站的時間久了難免不適,就有了這一幕。

從人到齊到現在,都快過去一個時辰,還沒有商量出結果。

夏皇的話音剛落,裴才華第一個開口,在坐的都是大夏決策層,稍微跺一跺腳,天下都要地震三分,不需要打官迷,直言了當說出目的。

扳倒青霄峰,剷除長青學宮官面上的勢力,完全是張榮華一人辦到,大頭必須他們吃,以吏部左侍郎、戶部左侍郎、還有其它重要職位,換取青麟再進一步,接任戶部尚書的位置。

除了兵部尚書許世道以外,在座的人,幾乎都是敵對派系,尤其是蘇秋棠、三公,仇恨更深,第一時間便要拒絕,阻止張榮華上升之路。

其中以太保為最,前段時間栽在張榮華手中,還受了重傷,休養到現在還沒有恢復,消耗的靈藥、丹藥等不計其數,現在有機會報復回來自然不會手軟。

議會剛一開始,便進入白熱化,裴才華舌鬥眾人,無論你們怎麼說,老夫就堅持自己的看法,如果不答應,那便掀桌子,我們打下來的“東西”,大頭拿不到、誰也別想拿其它好處。

當然。

夏皇可以強行下令,但這樣一來,自京城開始、包括下面的州、郡和縣,絕對會更亂,他要是不怕引起大夏震盪,儘管試試!

殿中的陣法已經開啟、包括結界,阻擋外人偷聽。

魏尚還將陛下的命令傳下,沒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到了最後,眾人實在是沒轍,恨不得一腳踹死裴才華,陷入僵持中。

許世道這時開口,沒有明著表態,話中的意思很清楚,張榮華雖然升任吏部左侍郎不久,但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在絕對的能力面前,任何東西都可以讓讓。

崔閣老緊跟著發表自己的看法,表示贊同。

為何拖到現在才開口,如果第一時間這樣做,在場的都是老狐狸,第一時間就能猜到,推測出自己已經妥協,那樣一來,將破壞青麟的計劃,才有眼前這一幕。

因為他猜到了以許世道的為人,不會坐視不理。

他們這一“妥協”,其他人沉默,過了好久才紛紛答應。

不同意也沒辦法,除非不想瓜分這場利益盛宴,那樣一來,於自己的利益不符合。

蘇秋棠和太保這時道,張榮華可以升任戶部尚書,但必須讓出巨大“利益”,這一點裴才華沒有意見。

來的時候就商量好,只要青麟坐上這個位置,就算退讓再多也值,如此一來,他在新派中的領軍地位更加穩固,於派系的發展更有利。

定好調子接下來的“瓜分”,變的很簡單。

但凡是長青學宮的官員,上到京城,下到地方的縣,藉著這次官員考核,全部往死裡面調查,當官都怕查,屁股沒有一個乾淨的,一點細節無限放大,殺的殺、流放的流放,絕不手軟。

張榮華空缺下來的吏部左侍郎由夏皇的人接任,戶部左侍郎沒有人願意要,無它,在夏侯眼皮手下為官,還是敵對派系,分分秒秒就被收拾,與其犧牲利益好不容易搶來,最後還被對方得去,還不如實在一點,換取其它的位置,買一送一,連帶著侍中的位置,都落在崔閣老手中。

表面很難看,心裡樂花了。

他們這一派已經妥協,何文宣退出閣老之爭,兩派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不復存在,自己的人在他下面為官,做好職責之內的事,不用擔心被收拾。

其他人得到的也很多,一些郡守、知縣的位置被裴才華截留。

等到商議完,眾人都很滿意,各認為自己的派系賺了。

等到魏尚關閉陣法,收起結界。

殿門敲響,肖公公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出去一趟,再次進來時臉色很難看,附在陛下耳邊說了一句。

夏皇臉色立馬冷了下來,一眼就看出事情有變,當即下令讓四大部門前往長青學宮,破開護宮大陣,敢反抗者全部拿下,再命人封鎖京城,防止他們的人逃出去。

剛商量好的事立刻執行,在場的這些人都知道嚴重性,如今想要瓜分還要出一份力,當即表態全力配合,拿下長青學宮所有官員,不管有沒有錯先抓了再說。

大夏龐大的機器再一次高速運轉,分開行動,開始抓人。

此時。

張榮華已經回到府中,還沒有坐下,慕容安疾步趕來,面色匆忙:“侯爺,出大事了。”

迅速將事情說了一遍。

張榮華無語,一件事情居然商議這麼久,若不是自己出手,青中澤他們早就逃了,朝廷得到的不過是一座空殼子。

好在長青學宮傳承,包括無數年的積累,全部落在自己手中,如今還剩下一點,季中銘等人,這些人並未隨著他們一同離開,都被拋棄,不是青中澤的人。

基礎牢靠,修為紮實,天賦也不錯,其中不乏強者,只要將季中銘等全部“吃了”,戰天書院將迎來爆發式壯大,再積累一段時間,便能建立學宮,屆時又是一大助力。

問道:“通知許羲柔了嗎?”

慕容安道:“殿主已經派人通知,不出意外她應該在張元嘯的保護下,率領戰天書院眾人趕了過去。”

“走!”

張榮華招呼一聲,坐著天機車攆向著那邊趕去。

長青學宮。

四大部門會合,為首的四人正是鳩玄機、陸展堂、魂清竹和寧一塵,強者齊聚將這裡圍的水洩不通。

除了他們,三公、蘇家和隋家也派人來了,都想從這次盛宴中分一杯羹。

鳩玄機下令:“破陣!”

四大部門的人紛紛衝了上去。

這時許羲柔也率領戰天書院的人趕到,掃視一眼,站在鳩玄機的後面。

集合這麼多人,就算是通天大陣也不夠看,沒堅持多久就被強行破掉。

眾人剛要進入裡面。

張榮華坐著天機車攆而來,見他出現,在場的人心裡下意識一慌,紛紛行禮,一馬當先進入長青學宮。

護宮大陣遭受攻擊時,季中銘等人就察覺到,忍著傷勢在門口等待,見他們來了,為首的人是夏侯急忙行禮,再將事情快速說了一遍。

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

張榮華急忙帶隊趕到青中澤宮殿這裡,入眼是一片廢墟。

一會兒後。

眾人在廣場上停下。

張榮華下令:“將這邊的情況立馬稟告陛下,請陛下下旨通緝青中澤!”

目光落在季中銘身上。

“長青學宮已經不復存在,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

許羲柔很有眼力勁,從後面走了上來,朱唇輕啟:“季先生、還有各位先生、師兄、師弟,你們若是不嫌棄,可以加入戰天書院,雖然初建,但發展的很好,沒有勾心鬥角,安心修煉、做學問,後續功法也不用擔心,長青學宮有的,我們都有!”

夏侯可是戰天書院祭酒,之前搬空前者所有傳承,想來都給了許羲柔,加上他的權勢,有其庇佑,不用擔心其他勢力報復。

其他人想要阻止、或者搶奪,卻沒有這個勇氣。

季中銘知道這是最好選擇,但此事不是自己能決定,詢問眾人意見,其中利害關係無法講明,眼前這麼多人看著,一旦傳到陛下耳中於他們很不利,只能看各自選擇。

能進入學宮深造的人,沒有一個是笨蛋。

很快便做出選擇,加入戰天書院。

等到他們表態,季中銘上前一步,規矩不可破,恭敬作揖行禮:“見過祭酒、院長!”

張榮華點點頭,交代幾句,後續的事交給許羲柔,坐著天機車攆回府,一來最大的好處已經得到,自己再出手,將會引來夏皇猜忌,二來事事都要親自過問,還要下面的人做什麼?三來消化長青學宮傳承。

回到府上。

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這麼大的動靜無法瞞住,紀雪煙得知以後,第一時間趕來,幾乎在他前腳剛走,後腳就到了。

大廳。

張榮華進來以後關上房門,走到尹人身邊停下,將她抱了起來坐在自己腿上,手掌穿過她的腰,在小腹上停下,問道:“都知道了嗎?”

紀雪煙轉過螓首,丟過去一對白眼:“這麼大的事豈會不知?”

再問。

“現在什麼情況?”

“從此以後世上再無長青學宮,青中澤等人已經被滅,積攢的財富落在我手中,以季中銘為首的人,大概四分之一左右,加入戰天書院,不出意外,天亮以後,等到上朝再進一步,升任戶部尚書。”

情郎說的輕巧,但其中驚險不用想便能猜到,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

玉手伸出,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張榮華熱情回應,良久才分開。

紀雪煙道:“辛苦了。”

“這都是我該做的。”

張榮華再道:“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現在還沒好,等到好了再給你一份驚喜。”

紀雪煙歪著螓首,面露好奇:“什麼東西?”

“容我賣個關子。”

“以你手筆準備的禮物,一定非常貴重,期待那一天到來。”

主動湊到張榮華耳邊,吐氣幽蘭,同時她的玉手不安份起來,像是一條柔軟無骨的小蛇滑動,紀雪煙道:“我、我想要了。”

霞飛雙頰,像是晚霞染紅長空,倒映出唯美一幕,誘惑、香豔。

這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確實很為難。

“好!”張榮華笑著應下。

抱著她進了裡間,雖然沒法取守宮砂,但能做的事情很多。

眼看還有一陣就要上朝,尹人才離開。

望著地上撕碎的衣衫,東一片、西一片到處都是,張榮華嘴角一翹,很自豪、也很有成就感,有些事情不是銀子和寶物可以衡量。

出去一趟。

將雷霆神源還給石伯,再次返回。

進入鯤鵬洞天中。

站在靈泉邊上,望著水底的時空珠,張榮華面露期待,這次不知道它能否出世,手掌在腰間的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取出長青學宮積攢無數年的靈藥、丹藥,一股腦扔了下去。

幾乎無窮無盡,剛一出現,單單是藥香、丹香便形成實質,雄厚成風暴海洋。

嗡!

時空珠勐地一震,綻放出恐怖的吸力,像是蛇吞鯨一樣,瞬息將它們吞噬,無數萬道法則靈光綻放,顯示出無上異象。

茫茫迷湖中,一條河流急速奔流,傳出古老、滄桑的氣息,時間和空間之力結合,化作每一滴河水。

在其面前,天地萬物為之暗然失色,無論是什麼,全部失去光澤以其為尊。

張榮華見多識廣,結合看過的遠古書籍,面色激動:“時空長河!”

與命運長河一樣,時空長河同樣神秘、強大。

據傳只要修為足夠,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從時空長河中推演出過去、未來的事。

曇花一現。

連一息都不到,無上異象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長青學宮積攢無數年的靈藥、丹藥都被時空珠消化完。

傳出的兩大法則之力如日沖天,但距離出世,還差最後一丁點,才能孕育好。

“還不夠?”

張榮華面露苦澀,不愧是時間和空間法則的結合體,從得到時空珠到現在,為了讓它提前出世,幾乎耗盡底蘊,包括得到的東西都讓其吞噬,沒想到還是不行。

唯一的好訊息,再來一次時空珠就能出世,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金光一閃,離開鯤鵬洞天在臥室停下。

坐在床榻上。

雙手結印,運轉吞天魔經煉化體內龐大的修為、血肉精華。

以青中澤在內的眾人,都被吞噬一空,這麼多人,哪怕絕大多數的人修為不行,但質量很高,其中不乏大能,煉化雜質、再吸收。

金光綻放,環繞在身邊。

雖然消耗很多,但剩下的一點,還是突破讓他突破到封天境巔峰,衝擊神天境失敗,只差最後半步,邁過去就是武道大能。

取出玄冰神槍、定界盤等靈寶、還有靈寶碎片,算上前者一共三件造化靈寶,都用不上,正好用來修煉,以混沌法身吞進腹中,再以混沌淬鍊術煉化,在它們的幫助下,肉身達到武道的高度,同樣是半步神天境。

睜開眼睛,結束脩煉,無奈的搖搖頭:“積累雄厚戰鬥時雖然好處很多,但突破時卻很難。”

從床上下來,喚來鄭青魚。

“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張榮華取出一個大須彌袋遞了過去,裡面裝有長青學宮的傳承、諸多材料、靈物等,其中一部分材料自己用得上,放在五龍御靈腰帶裡面。

隨手扔了過去,吩咐道:“交給鄭逸。”

“是!”鄭青魚恭敬應道。

望著外面的天色,已經到上朝時。

張榮華道:“伺候本尊洗漱。”

一刻鐘後。

張榮華到了前院,石伯站在車攆邊上,有玄武靈術遮掩,並未看出前者已經突破。

沒有急著上去,在他邊上停下。

張榮華笑著說道:“半步神天境。”

石伯和藹一笑,猜到了,以長青學宮龐大的積累,突破並不奇怪,問道:“還記得上次和你說過的話?”

“您說過等我突破到封天境巔峰,送我一份大禮。”

“不錯。”石伯承認,賣了個關子。

“不妨猜一下。”

沉吟一下。

張榮華再道:“與武道有關。”

“嗯。”石伯承認。

“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是神天境巔峰也沒有辦法,除非是半步天道境,等你武道和肉身再次提升,外加恐怖底蘊,哪怕是他們、還有法則靈寶相助,也留不下你,如果你魂師提升到神境中期,除非是我們這樣的至強者出手,不然他們不是你的對手。”

望著天空,目光似乎穿透重重空間,落在界外上。

“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等你的事情解決,最後一樁心願也了去,便能安心去復仇!”

張榮華沒有勸說,血債必須以血嘗還,也沒有讓石伯等自己突破到天道境以後一起過去,相處這麼久,對彼此很瞭解,知道對方的性格,有些事情可以勸、有些事情無法勸。

鄭重說道:“朝會結束以後去一趟命運學宮,將他們的傳承看完。”

“先記住,然後回府。”

“好!”張榮華應下。

上了車攆。

石伯駕車向著皇宮趕去,到了這裡,一些訊息靈通的人先一步得到訊息,見到夏侯來了,熱情的行禮、打招呼,態度比之前更盛,都知道他要高升戶部,接任青霄峰的位置。

一會兒。

從紫極門進入大殿,站在天機閣佇列,眼觀鼻、鼻觀嘴,彷彿再次回到第一次上朝時划水摸魚。

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安靜站著。

又過了一會,文武百官到齊,三公也來了,望了他們一眼便收回視線。

腳步聲響起,從後面傳來。

太子扶著夏皇走來。

等到落坐,魏尚上前一步,取出聖旨宣佈任命。

首當其衝就是張榮華,調任戶部任尚書,接著是其他人,牽扯到的人很多。

面色不變。

張榮華心裡感嘆,摸滾打爬這麼久,終於如願以償,成為六部尚書之一,文官和武官齊平。

封賞完,朝會結束。

等到夏皇離去,三公等人黑著臉離開,裴才華走了過來,微微一笑,拍了兩下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不方便多說,主動離開。

接著是陳有才、徐行、丁易等人一一道賀。

出了紫極殿,向著戶部走去。

到了這邊。

辦公大殿已經準備好,新的,坐北朝南,剛坐下不久,新任戶部左侍郎鮑勇和侍中褚臣平第一時間趕來彙報工作。

倆人來之前已經得到崔閣老提醒,身為派系中堅力量,知道的隱秘很多,包括他們這一派“妥協”的事。

崔閣老祝福他們,到了這邊以後以夏侯馬首是瞻,盡心盡責辦事,不要耍滑頭,無論他說什麼照做就是。

若是別人,倆人自然不會答應。

但這人是張榮華,從微末崛起,以武官之身憑藉自身能力爬到如今地位,能力、手段都是人中龍鳳,在這樣的人面前認慫一點也不委屈。

張榮華並無意外,他們若是不來才叫奇怪,聊了一會,對倆人的表現很滿意,讓其安心工作,其它的不用管。

接著又接見趙自忠,他是鐵常林留下來的人,後者之前在戶部任職,留下一些班底,如今正好使用,官職不高,處於中層,但比沒有強,讓他們盯著戶部,有任何異常第一時間稟告。

如此一來,就算不在,這邊大大小小的事也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等他離開,前往庫房看完卷宗以後,不得不說青霄峰的能力不錯,將戶部打理的井井有條,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這邊事情處理好,派人告訴鮑勇,自己不在日常事情交給他處理,若遇重大事情第一時間稟告。

吏部那邊不用擔心,蘇文章這次雖然沒有高升,還是侍中,經過蘇銘和自己以後穩如泰山,主要不犯錯就算有人動手,頂多邊緣化,沒有其它危險。

若他們真敢得寸進尺,一紙公文便能卡住吏部經費,沒了銀子寸步難行,要不了多長時間,中低層人員便會著急,從下自上逼著他們收手。

換句話說,掌握戶部掌握大夏財政大權,軟刀子捅起來誰也承受不住!

至於官員考核,既定目標已經達到,長青學宮和崔閣老要除去的人,都在進行中,剩下的事情不用管。

出了朱雀門,坐著天機車攆向著命運學宮趕去。

到了這邊,先見老夫子,說明來意,一會兒道九月奉命前來,作揖行禮:“見過夫子!”

“帶青麟去藏經閣。”

“是!”道九月並不奇怪。

張榮華與楊紅靈的事,早就知道,以他愛看書的性格,這一天早晚都會來。

倆人離開,向著藏經閣走去。

道九月道賀:“恭喜!又進一步執掌戶部,成為大夏最有權力的男人。”

“來之不易!”

“世上本來就沒有好得到的東西。”道九月又問。

“什麼時候進天機閣?”

張榮華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當閣老是大白菜?想進就進?”

“自然不是!”道九月很認真。

“對別人來講一輩子都辦不成,於你不同,按照眼下升官速度,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閣老。”

張榮華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道九月笑笑,又問:“陛下什麼時候下旨將明月和徐行的婚事定下?”

“陛下上次答應,拖了這麼久,這次我高升,不出意外下午宮中便會有好訊息傳出。”

其中牽扯很多,也很複雜,道九月並未追問,再道:“真羨慕她們,個個都找到如意郎君,唯有我還單著。”

張榮華打趣:“你可是要做宮主的女人。”

“哼!”道九月沒好氣輕哼一聲,舉著拳頭做出威脅模樣,彷彿在說別看你是戶部尚書,也是命運學宮女婿,小心我揍你。

反駁道。

“以前有她們作伴還沒覺得,如今一看,不是定親、就是在定親的路上,彷彿少了什麼,覺得人生不完美。”

補充一句。

“想做我的男人,至少要有獨特之處,不求多麼優秀,起碼也不能太差。”

張榮華道:“要求不高。”

說話間到了藏經閣,在一樓大廳停下。

道九月道:“我就不陪你了,不然紅靈知道會吃醋。”

“你有事先忙。”

等她離開,張榮華用最笨的方法,走到第一排書架這裡,拿著第一本藏書,收斂異象,施展靈清明目強行記錄,雖然慢、勝在不被他人發現。

如若不然。

靈魂之力橫掃出去,哪怕這裡藏書再多也能迅速記下。

一個半時辰過後。

走出藏經閣,命運學宮的傳承已經記下,和老夫子說聲,然後離開。

回到府上。

進了大廳,喝茶等待,很快,石伯停好車攆回來,順便關上房門。

張榮華拿著茶壺倒了一杯東海萬靈茶遞了過去。

石伯品了一下,感嘆道:“還是喝白開水習慣。”

取出一件金黃色玉盒,貼著一張封靈符,推了過去:“開啟看看。”

張榮華笑著說道:“您出手自然不是凡品。”

揭下封靈符,開啟玉盒,懸浮著一滴雞蛋大的紫色液體,霞光流轉,傳出令人心季的雷霆力量,緩緩旋轉,強橫的力量傳出,帶著無上威壓。

饒是以自己恐怖學識也沒有認出這是何物,問道:“界外的嗎?”

“不錯。”石伯承認。

介紹道。

“它叫雷霆神源伴生液,簡稱神源伴生液,神源蘊含的規則之力越多,神源伴生液越多,純淨至極,修煉聖物,一共有六滴,這麼多年下來只剩下一滴,煉化以後足以讓你武道和肉身突破。”

張榮華道:“晚輩就不和你客氣了。”

石伯起身:“老夫就不打擾你了。”

站了起來。

張榮華進了裡間,脫掉鞋子,坐在床榻上,望著手中的神源伴生液,張口一吞將它服下,剛進入腹中化作一股強橫的力量,像是有無數道雷霆遊走,霹靂嘩啦,從裡到外似乎將他摧毀。

“好強!如果沒有修煉肉身,一般的神天境都不一定承受得住。”

難怪石伯敢放出豪言,它能讓自己武道和肉身同時突破到神天境。

收斂心神,專心煉化。

每過去一分、一秒,兩者散發出來的氣息便會增加一分……!

外界。

正如張榮華猜測那樣,夏皇拖了數天終於降下旨意,讓禮部準備與徐行定親事宜,規矩很複雜,想跳過去都沒辦法。

後者高興,自己雖然沒法過來,與宮中的人商量瑣事,但派長管家前來報喜。

房間中。

隨著張榮華將最後一點神源伴生液煉化,武道和肉身不僅突破到神天境,還徹底穩固下來,距離二重也不遠,再打磨一段時間就能破開瓶頸。

面露笑意:“半步天道境以下無敵手!”

鄭青魚敲響房門:“老爺,徐大人派人來了。”

張榮華道:“進來。”

推開門,鄭青魚到了裡間,將事情說了一遍。

“這是好事。”

從床上下來,張榮華向著外面走去。

院中。

長管家見他過來,急忙迎了上去:“見過侯爺!”

“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陛下特意交代過,如果八字相和,定在太子殿下大婚那天,雙喜臨門。”

“代本侯向你家老爺傳句話,心中所想,都已圓滿!”

“小人一定如實帶到。”

“去吧!”

等他離去。

鄭青魚再道:“老爺,鄭逸那邊傳來訊息,李乘風指名道姓要見光明首領,只要見到人便會交代一切。”

“哼!”張榮華面露不屑。

“他算什麼東西?一個階下囚也敢提這、提那?”

“那您要過去?”

“為何不去?本尊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的勇氣!”

遲尺天涯施展,化作一道金光遁入地下,向著那邊趕去。

幾乎是瞬息抵達。

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光明大廳。

鄭逸已經習慣主人這種出現方式,急忙起身行禮:“見過主人!”

張榮華走到主位上坐下,問道:“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以來,下面的人一直在審問李乘風,變著法子折磨,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別說是人,哪怕是混沌神鐵,面對非人般的折磨,還不間斷也吃不消,就在剛才他鬆口了,以其身份就算開口也要見到組織首領才會說,不然就算是死,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張榮華問道:“你信?”

“屬下不信!”鄭逸搖頭。

“這不過是他的說辭,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並未停止審問,變本加厲的折磨。”

張榮華道:“將他帶上來。”

“是!”鄭逸將命令傳下。

二十幾個呼吸過後,李乘風就被帶了上來,與剛抓到時相比,此刻沒了人樣,披頭散髮,衣衫破碎,血液幹固變成黑色,濃重的惡臭味傳來,比茅房還要強烈。

將他往地上一扔,倆名屬下自行退下,再將門帶上。

走到他的面前停下。

張榮華戴著天神面具,居高臨下,踩著李乘風手掌,冷冷說道:“本尊來了!”

“說出來可以給老夫一個痛快?”

“前提得看你的情報有沒有價值,如果沒有,什麼後果你應該知道。”

李乘風自嘲一笑,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老夫被抓,這麼長時間過去,陛下重新派人過來主持大局,之前的據點,應該都被銷燬,包括聯絡方式,但執掌元始魔神這麼多年,憑藉著多年經驗,有兩三成把握。”

“說!”

“元始魔神的據點分兩種,第一種是富人區,在這裡辦公的人身份非常尊貴,基本上都是中高層以上,住的地方越好,身份也越高,第二種恰恰相反,都是最底層的人,髒活、累活都由他們幹,提了許多次都被強行壓下,到了現在雖然沒人敢提起,但藏在心裡,意見很大,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派人敲打一下,防止意外發生,身份很高,代表副龍頭,絕對心腹,只要抓住他撬開嘴,便能將元始魔神在夏朝這邊的據點一鍋端掉。”

“京城這麼大,指望這點線索抓到人,你覺得可能?”

李乘風明白這個道理,這樣一來,鬧出來的動靜很大,元始魔神定會第一時間得到訊息,屆時找個地方一躲,便能瞞天過海,繼續說道:“老夫再將元始魔神準備的數套備用方案告訴你,試試從這方面入手,看能否有收穫。”

張榮華道:“包括以前的聯絡方式,全部說出來。”

李乘風不是笨蛋,不然也無法負責大夏這邊的分部,猜到對方以此推算,找到新的聯絡方式,沒有保留一一說了出來。

一共三十九種,包含的資訊很多,有植物、風景、動物等,都是最不起眼的東西,要麼就是存在感很低。

無上天賦再次運轉,以它們為模型分析,推測出相同點。

一遍、兩遍……直到第九遍才發現一點線索。

張榮華問道:“你們喜歡逛勾欄?”

三十九種聯絡方式,與女人有關的東西佔據十分之一,最多的一種,不是髮釵、就是香水、或者“香”字等。

李乘風道:“和剛才的事有關,下面的人想換好一點的辦公環境,但我們不允許,便提出來增加經費,表面上為了刺探情報、工作,實則多出來的這部分銀子,都被他們用在女人身上,很有分寸,去的都是黑勾欄,一直以來從未出事過,又怕加劇矛盾引發嚴重後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沒有過問。”

眼睛一瞪。

“你要從這方面入手?”

張榮華道:“死馬當活馬醫。”

李乘風驚駭,自己都忽略了這一點,沒想到對方居然發現,顫抖的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再次踩了過去,痛的他慘叫出來。

張榮華冷漠說道:“不該問的別問!”

下令。

“順著這條線調查,重點放在黑勾欄、或者小勾欄有好貨色的地方。”

“屬下這就吩咐下去!”鄭逸急忙下去傳令。

吩咐完再次返回。

張榮華揮揮手,示意將他帶下去,鄭逸喚來倆人帶著李乘風離開。

耐心等待!

……

城北,幸福坊,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京城最下層百姓。

張榮華任上京府府尹時,城中都被改造過,道路平整、環境優美,衛生整潔,不再像之前坑坑窪窪,或者髒東西到處都是。

188號,很吉利的一個數字,三進三出,從外表看去府邸平平無奇,與周圍並無兩樣,主人叫何貴,在街坊鄰居眼中無子無女,熱心腸、樂於助人,但凡誰家遇到困難,只要他知道、或者登門求助,不僅不會推辭,反而全力幫忙。

實則。

這一切都是假象,他是一頭披著狼皮的羊,但凡“幫忙”的人家,都會被盯上,諄諄善誘,讓債主越欠越多,到了一定程度再行逼迫,讓對方夫人出賣自身,直到將欠下的銀子還清。

有人想在街坊鄰居面前揭穿他的面孔,或者告發,但在先入為主的“好名聲”下,根本無人相信,等到事情過後,大家遺忘時,告密的人以各種“意外”相繼消失,被他無聲無息除去。

如此一來,震懾剩下的人,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何貴知道單憑施壓瞞不了多長時間,一旦大多數鐵了心、甚至豁出性命,定然會東窗事發,以銀子開道,讓她們賺到更多的錢,再施以威脅,雙管齊下,便能解決麻煩。

隨著夜幕降臨。

不遠處的幾戶人家,院門開啟,數名年輕漂亮的女人,塗抹著胭脂水粉、精心打扮過,捏著裙角向著他府邸趕去,速度很快,時不時的打量四周,生怕被街坊鄰居看見。

到了這裡,從側門進入。

一名中年人,體態發福,穿著青衣長衫,笑容有畜無害,他就是何貴,在這裡等候多時,見她們來了,與下午時通知的一樣,一共六人,滿意的點點頭,從懷裡取出準備好的六張銀票,一張十兩,一人發了一張,交待道:“裡面的客人很尊貴,你們待會不管是誰被看上,用心用力伺候,一定要�

�他滿意。”

“您放心,一定照顧好客人!”六人表態。

何貴道:“沒被選上也不要氣餒,回去時再給你們二兩碎銀。”

在她們感恩戴德中,招呼一聲,向著大堂走去。

到了這裡。

一位兔子面具人,穿著黑衣長衫,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他叫林強,望著進來的人,姿色不等,最漂亮的一人不過是中等偏上,但她們身材都不錯,最重要的一點,都是良人,單單這個便加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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