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都被嚇到了,這麼算下來,對方擁有黑魔珠的數量,豈不是在一千多枚?這要是集體動用,一股腦的扔在府衙、或者其它重要的地方,就算有強者鎮守也無法擋住,頃刻間夷為平地。

鳩玄機問道:“天雷符威力如何?”

慕容安面色再變,比剛才還要凝重:“一枚天雷符足以滅殺一位宗師!”

取出一個須彌袋放在桌子上。

張榮華拿過來望了一眼,的確像他說的這樣:“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將對方揪出來,讓他繼續藏在暗中,一旦出手造成的後果非常嚴重。”

鳩玄機道:“回去以後我這邊就下令,順著這兩條線索查下去。”

陸展堂接過話:“我這邊也是。”

商量好。

眾人起身,在府衙外面分開,各自坐著車攆(馬車)離開。

回到府上。

鄭青魚迎了上來:“老爺,鄭逸那邊傳來訊息,剩下的黑魔軍被真龍殿和魂宮拿下。”

張榮華道:“此事我已經知道,有新的訊息再報。”

“是!”

“你們的修為還是低了,不要怕消耗丹藥,儘快將實力提升上來。”

“奴婢明白。”

進了邊上的房間。

張榮華沒有休息,時不我待,從眼下來看,自身的修為還是低了,剛得到的萬毒神天袋威力不錯,以混沌法身吞噬未免可惜。

封印神術差一點,就能突破到四境出神入化,先將它提升起來。

雙手結印、印法變化,吞天真元衝出,凝聚成一條條金色絲線,每一道都蘊含著恐怖的封印力量,密密麻麻,整整上千道,交織成一張大網,威能達到極限,封天封地封神魔,粗暴的打落下去。

哧!

空間傳出一道巨大的氣爆,封印大網中的一切全部靜止。

境界也在這一刻提升。

衣袖一揮,將它擊散。

上了床,修煉永恆不滅功,時間之力流轉,腦中響起陣陣大道鈴音淬鍊靈魂,爭取早日突破到聖境巔峰。

一夜轉眼過去。

到了上早朝時,洗涮過後,換上麒麟袍坐著天機車攆向著宮中趕去。

一會兒。

進了紫極殿,在佇列中站好。

三公不在,非大事不上朝。

氣氛略顯輕鬆,只是一些人望過來的眼神帶著戲謔,看樣子昨晚的事已經聽說。

張榮華不為所動,像是沒看見他們異樣的目光,眼觀鼻、鼻觀嘴,划水摸魚,實則一心二用,分出一部分心神,觀看腦中皇宮武庫的傳承,抓住每一分、每一秒讓自己變強、提升底蘊。

又過了一會。

紫極門和兩扇側門關上,夏皇裝的原來越像,以往過來的時候,獨自走在前面,此刻卻被太子攙扶,面色慘白,像是一張白紙,呼吸也很弱,上了御臺,坐在龍椅上,太子退下,落後一步,魏尚上前,沉聲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楊開泰從佇列中站了出來,恭敬的行了一禮,開口說道:“陛下,您日理萬機,政務繁忙,但也不能忽略後宮之事,此事關乎到大夏國本,皇朝香火越盛,國力才會越強,距離上次翻牌,已經過去好久,這段時間您從未寵幸過一人!”

章藥師緊跟其後,大義炳然:“請陛下以大夏香火為重,多傳承子嗣!”

彎腰到底!

涉及到此事。

朝堂中的大臣,幾乎都站了出來,懇請夏皇臨幸妃子。

無論對方什麼目地。

但在皇室傳承這一塊,五位閣老意見罕見的統一,紛紛附議。

夏皇聲音雖然虛弱,依舊威嚴:“朕何嘗不知?奈何上次的事,雖然計劃周全,但還是小看他們,留下一些病根,傷到了龍體,等到調養好了自然會翻牌。”

說到這個份上,百官不敢再逼。

一些人心裡冷笑,從這次的試探來看,陛下的身體應該快要不行了,如若不然,也不會在朝堂上說出來,這對他們來講是天大的喜訊!

等到夏皇駕崩,好戲才真正開始。

裴才華出列:“啟稟陛下,科舉在即,還有兩日就要開始,臣提議讓殿下負責,南城侯為副手,全權負責此事。”

江尚承站了出來:“臣附議!”

四派的人支援,其他的官員沒想著爭,看的很清楚,知道夏皇這是替太子鋪路,為將來接任做準備,網羅更多的門生。

塵埃落定,沒有一點懸念。

朝會散去。

張榮華去了一趟御書房,將黑魔珠和天雷符交給陛下,再將昨晚的事稟告一遍,隨後去了瞻臺殿。

通報過後,進入大殿,作揖行禮:“見過殿下!”

太子剛泡好茶,微微一笑,指著邊上的椅子:“坐!”

張榮華坐下。

太子倒了一杯遞了過去,濃郁的茶香味,隨著熱氣傳出,瀰漫在大殿中,問道:“抓到了嗎?”

“還在調查。”

換了個換題。

太子再道:“考題準備好了嗎?”

張榮華道:“臣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此事。”

將以【商朝】為題的事說了一遍。

接著說道。

“大夏與他們遲早有一戰,無法避免,雙方都在全力準備,一旦一方準備好,便會率先發起戰爭,在臣看來,學識固然重要,若只會紙上談兵,實際運用為零,當不得重用。再者,這次參加會試的考生,從院試、鄉試中脫穎而出,走到這一步,本事都不凡,接下來該注重【真本事】。”

太子沉吟,思考著其中利弊。

兩指敲打著桌面,傳出“鼕鼕”的聲音。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一旦大戰到來,大夏上下都要動起來,實際本事比理論重要許多,換在往常,還有時間慢慢培養,但現在不行,時間不夠,必須儲備足夠的官員,且能力過硬,無論派往巫族、五行部落,亦或者是別的地方,沒有真材實料,光嘴上說說,將地方交給他們治理,搞不好就出大事。

若有真本事,此事就不會出現,一切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欣欣向榮。

“你說的對,這次科舉以【實際】為重,不看重才華,篩選出有真材實料的人。”

“殿下英明!”

太子打趣:“張青麟也學會拍馬屁了嗎?”

喝了一口茶。

“此事你負責,包括監考的官員,好了讓人將名單送來。”

張榮華應道:“臣明白!”

“去吧!”

告辭離開。

沒有急著出宮,向著禮部走去。

……

臨近閣老之爭。

裴才華基本不問世事,禮部的事交給心腹,全權準備接下來的大爭,以最強姿態問鼎天機閣。

坐在裡間,一杯茶、一本書。

鼕鼕!

敲門聲響起,金鱗玄天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啟稟大人,南城侯求見!”

裴才華放下書,面露笑意:“請!”

殿門推開。

張榮華從外面進去,金鱗玄天軍關上門。

走到裡面。

不等他行禮,裴才華揮揮手:“到老夫這裡不需要那些規矩。”

示意坐下。

再問:“為了監考名單?”

送上門的功勞,此事辦好大功一件,參與的官員,資歷上都將重重的留下一筆。

“是!”張榮華道。

“怎麼想的?”

張榮華沒有隱瞞,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吃獨食遭忌諱,除了我們的人,再抽調中立派系的人進來,名額可以少給一點,但不能不給。”

裴才華笑道:“你辦事,老夫放心。”

“考題準備好了嗎?”

張榮華說了一遍。

裴才華擼著鬍鬚,打趣道:“由你監考的訊息,此刻怕已經傳開,那些考生想方設法打聽你的資訊準備押題。”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歷界如此。

“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你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沒以文章命題,居然以兩國之戰為考題,這次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押錯題。”

張榮華道:“有真本事的人,無論考題怎麼變,都無法影響到成績,若是死讀書、或者投機取巧,想押題高中,這樣的人不要也罷。”

裴才華打趣:“會試結束以後,罵你的人都能繞京城一圈。”

“現在罵我的人還少?”

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喝了一口茶。

張榮華問道:“裴叔,您這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萬事俱備只等開始。”

“這就好!”

聊了一會,確定好名單。

張榮華又去了一趟瞻臺殿,將它交給太子,得到批覆以後才離開。

回到府衙。

丁易接手鐵常林手頭的事,負責美食一條街和修煉者一條街,後者負責善後,處理昨晚府兵陣亡的事。

剛準備觀看腦中的皇室傳承,莫七安來報,無雙侯求見。

猜到了對方的來意,學習兵法。

上次霍家做客,自己答應過他。

張榮華命人請他進來。

霍守國提著兩個西瓜,個頭很大,還很黑,將它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道:“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吧?”

張榮華笑著起身:“霍叔說的這是哪裡話?”

讓莫七安退下,剛要倒茶,霍守國道:“這瓜從東海那邊弄來,水嫩多汁,還很甜,嚐嚐看!”

“行!”張榮華應下。

將瓜切開,鮮紅脆嫩,遞過去一塊,拿著一塊咬了一口,的確像他說的那樣,甜、水還多。

吃完,擦掉嘴角的水澤。

“霍叔,你領兵一生,這一塊的知識非常紮實,就不從頭說了。”

霍守國態度擺的很正,謙虛、像個求道的學生:“聽你的。”

張榮華問了幾個問題,弄清楚他的水平,霍守國回答的很好,用一句話形容“出神入化”,不愧是頂尖將門世家。

思索一會,決定教他“心理戰”。

如果他能融會貫通,兵法、謀略這一塊,將再上一層樓,達到沉慶之、甚至超越的程度,就算放眼大夏諸多將領中,包括天策元帥、五大副帥,也要排名前五。

開始講起,霍守國想的很多,結合五行部落的戰役,許承安和炎北運用的就是這種戰術,引誘敵軍上鉤,再一網打盡,才有之前漂亮的“閃電戰”,不費吹飛之力滅國,聽的很認真,有些地方不理解,讓張榮華停下,仔細的講解直到悟了,結合自身經驗舉一反三。

一人教的毫無保留,一人學的很仔細,時間過的很快,就連午飯也在府衙吃,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值,丁易和鐵常林返回。

霍守國驚訝:“一天這就過去了嗎?”

丁易笑道:“岳丈,你學的太認真了。”

上次拜訪過後,就已經改口。

霍守國感嘆:“青麟大才,前所未有,難怪能教出許將軍和炎北這樣的傑出將才。”

張榮華很謙虛:“一點小手段,上不了檯面。”

“又到飯點,要不喝一杯?”

“改日吧!近期公務繁忙。”

“行!”霍守國沒再堅持。

知道他們有正事要談,識趣的告辭。

張榮華問道:“處理好了嗎?”

鐵常林重重的點點頭,將事情彙報一遍。

陣亡的府兵和強者,補償發放到位,再從他們家裡挑選一人頂替職位,又重新選擇地點,抽調煉丹師煉製兩丹一引,有了昨晚的經驗,除了府兵以外,還從真龍殿請了幫手,有他們坐鎮,此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兩條街道的建設,也在快速發展中,再有一段時間,便能打造完成,但瑣事太多,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有時候也吵的不可開交,需要丁易出面解決。

張榮華道:“辛苦了。”

三人離開,坐著車攆各自回府。

天上人間。

隨著寧雪被霍守城收為義女,搬到霍家居住,霍守國的賞賜下來,五行王的王后得到一個,是金行部落的王后,還有倆名王妃,霍景雲疏通關係,捨得砸錢,又從其他將領手中花大價格買來一些皇室的女卷,全部安排在這裡,名聲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大。

這傢伙很雞賊,將人心吃的死死的,知道男人想要什麼,越是得不到、越是最好的!

專門組建一個團,叫“金行團”,一共二十幾人,裡面的女人都是五行部落的皇室。

分成四支,留下最好的一支,另外三支每隔一段時間拿出來拍賣,價格者得,賣藝不賣身,欣賞異族舞曲。

一些人雖然不滿,但知道霍家的實力,還和正當紅的南城侯關係密切,不敢在這裡撒野,只能暗地裡使勁罵。

出手的時候,一點不含湖,大把的銀子砸下去,只為近距離欣賞敵國皇室女捲風姿,在這之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銀子再多也欣賞不到,如今能花“一點錢”,將她們當成孫子使喚,雖然不能“深入交流”,但也值了。

成就感得到最大的滿足,在外吹噓倍有面子。

大廳上空經過改造,從三樓正北方開始,刻意突出來一大塊,叫“觀月臺”,彰顯出站在這裡的人。

從下午開始,金行團開始拍賣,經過兩輪,氣氛達到巔峰,只剩下最後一支,金瀾王妃和金月王妃就在裡面,金嫣王后是最好的那支,不參與拍賣,專門為張榮華所留,哪怕不過來,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

鹿姐站在觀月臺上,望著眼前的這群女人,一共六人,包括倆名王妃,穿著統一的古典長裙,白色,戴著面紗,遮掩著臉,在珠寶首飾的襯托下,配合自身貴氣,彷彿重現金行部落皇室後宮的一幕。

露出來的纖細玉手,瓊鼻向上的白皙臉頰,讓人慾罷不能,生出一怒為紅顏,就算砸下再多的錢,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想到了雪兒,一手培養,如今有了更好的歸宿,雖然沒有進入南城侯府,但被二老爺收為義女,也是天大造化,比待在這裡強多了,忠心的替她高興。

這一行進來容易,出去難!

尤其是天上人間,背後沒有強大的關係,除非到死,不然就算老了,也要在後院打雜,相比其她勾欄、教坊司,已經好了許多。

霍景雲對她們也很好,自己吃肉、姑娘們喝湯,做好自己的事,不用擔心各種算計,每隔六日還有一天休息,只要不離開京城,哪裡都能去。

收回思緒,笑容很滿,望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諾大的大廳,全部擠滿,就這還是控制數量,不然人數更多。

二樓、三樓雅間中坐著的都是貴客,背後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前兩支就是被三樓雅間中的貴客花高價買下,狐媚的聲音響起:“各位爺,奴家宣佈第三支拍賣開始,起拍價三十萬兩,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萬兩。”

看著挺多,換算成千年靈藥,連兩株都不到。

話音剛落。

三樓左邊最深處的雅間,房門開啟,一名年輕人,體格超級胖,說是一頭豬一點也不過份,叫趙福來,穿著紫衣錦服,十根手指帶著極品寶玉,脖子上也掛著一條金玉項鍊,價值連城,彷彿在說,老子什麼都缺,唯獨不差銀子,帶著三名讀書人從裡面出來,囂張的說道:“一百萬兩!”

熱鬧的大廳,立馬安靜下來。

眾人的視線,全部望了過去。

趙福來不懂什麼叫收斂,雙手叉腰,小眼睛向上挑,橫肉滾了滾,彷彿無聲的在說,她們是老子的!

大廳的人被震懾,二樓和三樓雅間的人沒有,能進去的都不是一般人。

“一百二十萬……。”

不等對方的話說完,趙福來粗暴的打斷,再次加價:“兩百萬兩!”

將近十一株千年靈藥的價格。

一名年輕人,看樣子也是讀書人,像是前來趕考的,帶著幾名好友從房間中出來,狠狠的瞪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趙福來似乎腦子少了一根弦,他一個外地來京城考試的學生,按照規矩老老實實的競價就好,偏偏還要作死,踩眾人的臉:“一群窮鬼,兜裡比臉還要乾淨,與你們一同競拍,本少的臉都被丟盡。”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話打了在場所有人的臉。

二樓、三樓雅間中的人都衝了出來,冷眼望著他,若不是顧忌這裡是天上人間,換做別的勾欄,早就衝了上去幹他!

就算這樣,也指著怒罵。

趙福來無懼,料定了他們不敢在這裡動手,對自己的身份也很自信,接著拱火:“別特孃的嗶嗶歪歪,有種就分個高下。”

事關京城公子、富少的臉,被一個外來人挑了,他們也不用混了。

當即下場。

一番競價,高達一千萬兩,將近五十九株千年靈藥。

只為欣賞舞曲,光看不能吃,最多摟摟抱抱,再親兩下,就算是鑲金的、也值不了這麼多。

再者。

他們都害怕,萬一此事被御史得知,明日在朝堂上彈劾,上面派人調查,詢問銀子的來源,給不出完美的解釋,又或者讓政敵抓到機會,連累到爹那就慘了。

個個看的很明白,自己這麼玩,建立在家族權勢上,沒了權,狗見了都要躲著。

心裡打定主意,等這個死胖子離開天上人間,讓人套上麻袋,狠狠的揍一頓!

趙福來膨脹了,肥胖的手指神采飛揚,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從下面開始,一個個的指著,然後是二樓、最後是三樓,改成大拇指朝下,鄙視十足,在說你們不行,覺得這樣還不過癮,罵道:“廢物!”

“草你孃的,老子乾死你!”

“死胖子太狂了,揍他!”

“老子今晚就算在牢房中過夜,也要出這口惡氣!”

三樓的人衝的最快,雙方本來就近,有的不過是幾步的距離,頃刻間衝到近前,趙福來帶來的三個好友,都被這一幕嚇傻,幾乎是本能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與他拉開距離,剛做完這一切,憤怒中的人群衝了上來。

啪!啪!

最先響起的是兩個大逼兜子,粗暴的抽在趙福來的臉上,第二人踹在他的兩腿之間,後面的人跟上,拳頭砸在他的腦袋上,憤怒中往死裡幹!

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在周圍迴盪。

鹿姐也沒有想到事情演變成這樣,回過神來,急忙下令:“快阻止他們!”

護衛迅速衝了上去。

但這些人身份非比尋常,不敢下狠手。

鹿姐也是有果斷的人:“分開!”

得到準令,護衛動武,強行分開他們,只見一人抓著酒壺,生勐的砸著趙福來的頭,還在破口大罵:“龜孫子!這裡是京城,不是鄉下,在這裡囂張,忘記自己是誰了吧?”

在京城的人看來,大夏各州都是鄉下,地域歧視非常嚴重!

上清真人上前,在趙福來的身邊停下,見他滿臉是血,腦袋塌陷,失去原本的模樣,躺在地上沒有生氣,猜到可能死了,抱著最後希望,蹲下身體,兩指放在鼻間試探呼吸,沒有任何反應。

冷眼望著這名青年人,天上人間用的酒壺不是瓷器,而是銀、銅,精緻大氣,凋工精良,趙福來硬生生被他砸死,頭部就是最好的證明。

李懷仁此刻也慌了,望著地上的屍體,又望著手中的酒壺,急忙扔了,指著周圍的人:“不是我殺的,是他們!對,就是他們!”

轉身就要逃走。

護衛將他攔住。

李懷仁怒吼:“我爹是天機閣殿前主事李忠,從二品大員,都給我滾開!”

鹿姐冷著臉走了上去:“拿下!”

倆名護衛急忙衝了上去,一人抓著一隻胳膊將他制服。

李懷仁掙扎:“鬆開!不然我爹知道了饒不了你們……。”

他帶來的跟班,趁著眾人不注意向著外面衝去,準備搬救兵。

上清真人問道:“怎麼辦?”

鹿姐頭痛,恨死了他們,好好的事鬧成這樣,還出了人命,關鍵霍景雲還不在,思索一會吩咐道:“傳信給公子,讓他立馬趕過來。”

冷眼落在周圍的人身上。

“將他們控制,別放走一個!”

再下令。

“今晚打洋,不對外營業,這事處理好,天上人間連續三天打七折。”

“是!”上清真人領命。

按照吩咐行事。

二樓和大廳的人沒有人敢不滿,當即離開。

三樓被控制的人,有人想走,見到鹿姐態度這麼強硬,只好閉上嘴巴,怕引禍上身。

外面。

李懷仁的跟班,這邊剛出來,迎面碰到帶隊巡邏到這裡的城防五司官兵,為首的是校尉文曲風,眼睛一亮,認出來了,他的頂頭上級周華,曾帶著他拜訪過老爺,急忙衝了上去:“文將軍救命啊!我家少爺被天上人間抓了。”

親兵剛要將他攔住,文曲風認出來了,這是李懷仁的跟班,手掌一揮,示意讓他過來。

跟班急道:“文將軍您快救少爺,遲了就要被抓走。”

文曲風不是莽夫,沉聲說道:“詳細的將事情說一遍!”

迎著他威嚴的眼睛,跟班遲疑一下,道明緣由。

聽完。

文曲風眉頭緊鎖在一起,此事很棘手,牽扯到兩方,第一趙福來的身份,一口氣拿出這麼多的銀子,只為過手癮、眼癮,還有恃無恐,身份不一般;第二涉及到霍家,天上人間出了此事,霍景雲若不辦的漂亮,一旦傳開,這裡也就臭了,以後無人再過來玩。

但自己是周華心腹,後者是李忠的人,算下來是一個派系。

心裡暗罵晦氣,早知道這樣晚來一會、或者早走一會,也不會攤上這破事,撞上撒手不管,肯定沒好果子吃,或許連眼下的位置都保不住。

抓住重點,參與此事的人很多,將他們全部拉下來,集這麼多人的力量,無論是趙福來背後的人、還是霍家,想要動李懷仁都要掂量一下,看看夠不夠資格。

有了決定,吩咐道:“你現在就回去將此事告知李主事,讓他做好準備,本將這就進去將人帶走,先關到城防五司。”

“是!”跟班迅速應道。

文曲風手掌一揮,下令:“跟本將進去!”

冷著臉,大馬金刀向著裡面衝去。

見到朝廷的人來的這麼快,正在離開的眾人,急忙讓開一條道路,有些人到現在還想著吃瓜看戲,並未離去,站在外面看著。

進了大廳。

正好碰到鹿姐派的人通知霍景雲,文曲風下令:“將這裡封鎖,沒有本將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離開一步!”

天上人間的護衛,下意識的向著樓上望去。

文曲風上了三樓,掃了一眼趙福來的屍體,隨即望著鹿姐,冷冷的說道:“將人交給本將!”

李懷仁認出他了,看到救星出現,搶著開口:“文將軍救我!”

文曲風心裡惱怒,暗罵一聲廢物!

若不是他爹是李忠,自己也是他的人,絕不摻和此事。

不開口倒好,鹿姐分不清自己是誰的人,還有一定的可能將人帶走,此刻身份被道破,再想將這些人帶走,除非她的腦袋被驢踢壞。

鹿姐的表現,和文曲風猜測的一樣,非常強硬:“天上人間距離府衙很近,無論發生什麼桉子,都歸上京府管,與你們無關,這位將軍要逾越?”

文曲風反駁:“京城的治安是雙重管轄,府衙和城防五司同時管理,按照規矩,哪一方先遇上歸誰管。”

話鋒一變,一頂大帽子扣了上去。

“你們想抗命?”

鹿姐不為所動,並沒有被嚇住:“府衙的人沒到之前,誰也無法從天上人間帶走一人!”

文曲風眯著眼睛:“本將再問你最後一次,交還是不交?”

“除非有府衙的命令,不然天上人間絕不交人!”

“給臉不要臉,將他們全部帶走!”文曲風下令。

凌厲的眼神,在上清真人等人身上掃視一遍。

“敢動手便是襲擊軍隊,不怕死的儘管試試!”

目光落在鹿姐的身上。

“只要你敢動,霍家也得倒黴!”

鹿姐憋屈,霍景雲不在這裡,她也不敢妄下決斷,正如對方所言,城防五司拿人在規則之內,如果天上人間動手便是襲擊軍隊,一旦捅到朝堂問題就大了。

數十名士兵押著這群人,又抬著趙福來的屍體,再將李懷仁救了出來。

文曲風道:“走!”

必須在府衙的人趕到之前離開,遲了就晚了。

一道無上威嚴的聲音響起,從外面傳了進來。

“夏國志手下的人好大威風,竟然跑到府衙的地盤抓人!”

文曲風面色一變,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敢直呼大都督名號的人,用腳去猜也能想到不一般。

眾人的視線,向著下面望去。

一襲麒麟袍,揹負著雙手,面容英俊、帥氣,帶著上位者威壓,冷著臉走了進來,正是經過這裡的張榮華,見城防五司將天上人間封鎖,便進來一看,沒想到遇見了這事。

鹿姐面色激動,急忙帶人迎了下去:“見過侯爺!”

張榮華點點頭,向著上面走去。

文曲風的臉陰沉到極致,南城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敢大意,急忙抱拳行禮:“見過侯爺!”

張榮華面無表情,龐大的官威鎮壓過去:“過來!”

文曲風尷尬不安,心裡升起一股不妙,不想上前,但不得不過去,硬著頭皮走了上去,壯著膽子問道:“侯爺,您有什麼吩咐?”

砰!

張榮華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其踹飛出去,滾動幾圈才停下來,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滾過來!”

文曲風憋屈,卻不敢反駁,從地上爬起來,甲胃上的腳印都不敢去擦,剛要過去,張榮華冷冷的說道:“聽不懂人話?”

文曲風心中怒火升騰,好想殺了他!但不敢,連抗命的勇氣也沒有,老老實實躺在地上,向著前面滾去。

周圍的人見到這一幕,嚇的大氣不敢喘,更不敢去望張榮華,連校尉都不敢說一句大話,何況是他們?對南城侯的霸道再上一層樓。

張榮華踩著他的胸口,居高臨下:“本侯問你,發生血桉,抓到以後該怎麼辦?”

文曲風聲音很小,顫抖的說道:“普通人、或者武者、妖魔鬼怪的桉子,城防五司和上京府誰先遇見歸誰管,牽扯到朝廷命官,交由府衙審問,若桉件重大,由府尹決定是否移交刑部、或者三司會審。”

張榮華指著李懷仁,再問:“他爹是誰?”

文曲風想說不知道,但不敢,眼前的可是南城侯,京城新貴、心狠手辣,但凡得罪他的人,死的死、發配的發配,沒有一個好下場,誠實的說道:“天機閣殿前主事李忠,從二品!”

“城防五司有權審問?”

“沒……沒有!”

砰!

張榮華再次將他踹飛,冷聲喝斥:“既然知道,還敢強行抓人?你想包庇他們?”

蹭蹭……!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外面傳來,莫七安得到訊息,率領著一群捕快衝了進來,下令將這裡封鎖,沒有侯爺的命令,任何人不許離開,違者拿下!

縱身一躍,從大廳跳到三樓,在大人的身邊停下,關心的問道:“侯爺,您沒事吧?”

“本侯沒事!”張榮華搖頭。

下令。

“告訴夏國志,他手下有人逾越,本侯倒要看看他怎麼處理!”

“是!”莫七安急忙應道。

吩咐一名捕快,讓他迅速去辦。

張榮華再道:“將他們全部帶回府衙,本侯親自審問。”

一群捕快如狼似虎的衝了上去,將在場的人全部拿下,包括文曲風等人。

“走!”

一馬當先,張榮華走在前面,向著外面走去。

到了門口,一輛車攆、四匹神聖天龍馬拉車,車架兩邊各刻著一個“李”字,帶著一群護衛在門口停下,正是得到訊息趕來的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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