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華的目光具有強大的穿透力,看似平靜,暗中將他的表現全部看在眼中,臉上表情不變,心裡鬆動,如果石伯真的是天道境的至強者,站在大陸巔峰,權勢滔天,就算是夏皇、商帝也要鄭重對待,不敢有絲毫大意,這樣的人會哭?強者尊嚴和臉也不要了嗎?

還有一點!

雙方無緣無故,為何要幫自己?還守在身邊?

就算之前救了他,對至強者來講,頂多是一個人情,還了就算了,用不著這樣。

懷疑和否定各佔一半。

繼續詐:“還要演下去?”

石伯哭的更加厲害,淚水像是洩閘大壩,接二連三的流了下來:“老奴真的沒有騙您!”

張榮華道:“您這次讓我去吉安樓,應該有什麼重要線索、或者大事吧?”

石伯使勁搖頭,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慌亂出現在臉上:“老奴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多嘴,求您不要趕我離開。”

傷心欲絕,蒼老的眼中帶著絕望,還有哀求,眼巴巴望著自己。

張榮華也亂了,普通人可以裝成這樣,天道境的至強者,有必要這樣?以他們的本事,大陸之大哪裡去不得?要權有權、要人有人,一句話,便有無數人跑腿,若是出現在夏皇和商帝的面前,當做祖宗一樣伺候,要什麼給什麼。

自己雖然權勢無雙,身份尊貴,但並不值得對方犧牲這麼大,又圖什麼?

天下熙熙皆為利!

沒有足夠利益,想要讓這樣的人守在身邊,根本不可能。

暗自想道,真的錯了嗎?

開口說道:“別多想,隨口一問,不會趕你走。”

石伯眼睛一亮,激動的問道:“真的?”

“嗯。”張榮華重重的點點頭。

石伯感恩戴德:“謝謝青麟!”

“去真龍殿。”

“是!”石伯擦掉臉上的淚水,鄭重行了一禮,退出車內,一勒韁繩向著那邊趕去。

心裡認真告戒自己,下次不能這麼莽,小傢伙太聰明瞭。

車內。

張榮華回想著剛才交談的過程,再次搖頭,還是那句話,如果石伯是天道境至強者,待在自己身邊圖的是什麼?

時空珠?

蘊含時間之力和空間之力,的確逆天,威能無窮,但對方並不知道,若是知道,完全可以搶走,還沒有辦法,請老夫子出面也留不下,生死搏殺萬一出現致命的傷勢,於命運學宮、大夏而言,將是致命災難。

其它的東西雖好,但在他們的眼中不值一提。

喃喃自語:“可能真的錯了吧!”

端著茶杯品茶。

隨著他們離開,公告欄這邊徹底瘋狂,排在第一位的是許寧,一些訊息靈通者,知道他住在白金院,白吃白喝,南城侯特意吩咐過。

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太子是主考官,但只是掛名,侯爺才是負責人,是否提前將考題洩露,讓他用心準備,才奪得會元?

楚良承是訊息靈通者中一員,一念之間想到這些,再看自己,居然落榜,心裡炸毛,不甘等負面情緒爆發,覺得這裡有鬼,他們一定作弊,強行擠開人群,指著公告欄,憤怒的說道:“許寧是南城侯的人,後者負責科舉,前者奪得會元,一定私下串通!”

越說越激動,青筋跳起,幾乎是喊出來。

“他們作弊!我不服!”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落榜的考生,包括沒有考好的人,紛紛叫嚷,求陛下主持公道。

熟知南城侯為人、個人主見強、背後關係硬、考的不錯的考生並沒有鬧。

一碼歸一碼。

從張榮華踏入官場以來,一心為公,所做的事全部為了天下百姓,在這樣大公無私的人心中,絕對不會為了某個人放水,提前洩露考題。

第一沒有利益,第二他的政敵也多,真這樣做了,後果非常嚴重,涉及到科舉,夏皇態度明確,查到一個嚴懲一個,絕不姑息。

推斷下來,許寧此人有真本事。

安靜看著,有的人嘴角上揚,面露譏諷,似乎猜到這些人的下場。

留守在這裡的金鱗玄天軍,見到讀書人暴亂,衝擊公告欄,想撕毀榜單,什長臉色立馬冷了下來,手掌一揮,冷漠下令:“全部拿下!”

別說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精銳,也不是金鱗玄天軍的對手。

戍衛外宮,這些人實力強的可怕。

前段時間,又秘密修煉不動明王功、服用不動明王丹,肉身修為也提升起來,更加可怕,數十人衝上去,頃刻間將跳出來的人鎮壓。

什長命令:“送去上京府,交給侯爺處置!”

冷眼望著黑壓壓的人群,運轉內力喝道:“你們都是聰明人,侯爺的為人也清楚,是否作弊、提前洩露考題,用腳去猜也能想到,真出現這樣的事,不用你們出手,陛下也會在第一時間查辦!再者,榜單是陛下交給侯爺,讓侯爺放榜,這邊剛出皇宮,考慮到爾等內心的急迫,帶上我等馬不停蹄趕來,張貼告示,放榜!”

鋒利的眼神,像是鷹隼掃視一圈,接著說道。

“此次中榜者,全部真材實料,憑的是自己本事。”

周圍的讀書人都冷靜下來,一來被金鱗玄天軍強硬態度嚇住,二來榜單既然是陛下交給南城侯,想來沒什麼問題,不然也不會放榜。

這等大事上,就算他是陛下眼前紅人、朝堂新貴,真徇私舞弊,陛下也不會手軟。

見風波平復。

什長再道:“依次看榜,嚴禁喧譁、故意挑事者,發現一個嚴懲不貸!”

沒有人敢再鬧,都老實下來。

金鱗玄天軍退下,繼續守在邊上。

剛趕到的考生,向著前面擠去想要看榜,許寧也在這時趕到,豐州長平郡的人,見他高中並不意外,都是同鄉,本事如何大家都清楚,此人的確才華橫溢,運氣卻很差,明明早就高中解元,前兩次太糟糕了,一次比一次慘,才沒有中榜。

借錢給他讀書的那些人,也沒催,以許寧的本事,只要運氣一般,不再出現么蛾子就能高中,用一點銀子換下一份香火情,這筆買賣很划算。

一些同鄉見到他來了,拱手道賀:“恭喜高中會元,連中兩榜,殿試再高中,便是三甲及第,光宗耀祖,前所未有的榮耀!”

許寧已經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個,笑著回應:“同喜!”

……

真龍殿。

天機車攆在這裡停下,張榮華吩咐:“你先回去。”

“是!”石伯應道,駕車離開。

為首的青龍使急忙迎了上來,抱拳行禮:“見過侯爺!”

張榮華問道:“鳩殿主回來了嗎?”

“殿主回來有一會,一直待在這裡並未離開。”

邁步進入裡面,向著深處走去。

到了他的宮殿院門,鳩玄機得到訊息,從裡面迎了出來,笑著招呼:“怎麼有空過來?”

張榮華道:“裡面說話。”

倆人進入大殿,落坐以後,鳩玄機親自倒茶,問道:“宗門名單的事?”

張榮華打趣:“猜的真準。”

此事驚動陛下,牽扯甚大,自己和光明的人不適合出面,萬一暴露於以後發展不好,只能讓真龍殿出手,他們從頭到尾參與其中,名正言順。

“我這邊得到訊息,吉安樓有問題。”

提起這個,就想到石伯,矛與盾,怎麼想也想不通。

說他是吧!天道境至強者會哭?姿態放的這麼低,還無助、慌亂?

如果不是!

無緣無故提起賭坊,結合前幾次的事,每次都有“意外”發生,想來這次也不例外,巧合都不敢這樣。

鳩玄機嚴肅說道:“我這就讓慕容安喬裝打扮、暗中調查。”

“嗯。”張榮華點點頭。

鳩玄機出去一趟,將命令傳下,讓他獨自調查,別驚動任何人,有訊息立馬稟告,再次返回,接著說道:“真龍殿和赤天殿的人全力調查東皇宮,這段時間注意安全。”

等回去以後。

張榮華再傳信給鄭逸,讓光明的人調查,揪出這些臭老鼠。

吉安樓。

北城最大的賭坊之一,背景很硬,據說東家是刑部新任右侍郎魯光亮的產業,此人從踏入官場,一直紮根刑部,從基層爬到如今高位,在刑部擁有諾大權勢,背後靠山也很硬,當今太保,官場上順風順水,旗下的產業也是,無人敢動。

一名消瘦漢子,穿著藍衣,普普通通,沒有任何出奇之處,正是慕容安易容打扮,還變化了身材。

站在角落中,望著不遠處的樓閣,眼中精光閃爍。

沒有急著行動,耐心等待,距離天黑也快了,等入夜以後再動手,很快,天色黑暗,臨近月底伸手不見五指,就算站在對面也察覺不到對方。

從黑暗中出來,身體一晃,從原地消失,像是鬼魅似的,無聲無息,就算是同境界大能,輕易也發現不了。

進入後院。

剛準備搜查,聽見前面傳來的腳步聲,又停了下來,藉著花草掩護藏在後面,一群人疾步走來,為首的人是一名老者,穿著青衣長袍,吉安樓的範主事跟在後面,落後半步,以示對他的尊敬。

進了一間房間,護衛守在外面。

緊跟著裡面佈下一座結界,防止別人偷聽。

慕容安暗道果然沒有來錯,小小的主事修為不凡,藏的真深,這名老者也是,氣息內斂,但無法瞞過自己,天人境的強者。

嘴角一翹,面露譏諷,小小的一座結界也想擋住他?

離開這裡,再次出現時,俯身在屋簷上,與黑暗融為一體,下面的護衛再多也發現不了。

秘術施展,加持在耳朵上,仔細聆聽。

大廳。

青衣老者叫陶榮,揹負著雙手,沒有外人在場,不裝了,冷冷的說道:“上面命老夫過來,讓你傳信給其他人,今晚凌晨城外亂墳崗見。”

範主事急忙問道:“這次被抓的那些讀書人怎麼辦?”

陶榮無奈的嘆了口氣,蒼老的手掌緊握在一起,力道很大,傳出“卡卡”的聲響:“已經暴露,還落在南城侯的手中只能放棄!”

“這對我們而言損失太大。”

“不然還能怎麼辦?”

範主事自知失言,急忙陪不是:“屬下知錯!”

陶榮繼續說道:“他們的嘴恐怕被撬開,南城侯應該得知此事,接下來怕是清洗,查出參與此事的人,若不然,上面也不會這麼著急。”

“屬下這就傳令,通知他們!”

陶榮點點頭,收起結界,向著外面走去。

屋簷上。

慕容安出手,不著痕跡在他身上留下一枚印記,並未離開,見範主事喚來一名心腹,耐心的看著……。

半個時辰後。

慕容安回到真龍殿,敲響殿門。

倆人對視一眼,鳩玄機道:“來了。”

吩咐一句。

“進來!”

推開殿門,進來以後再將門關上,疾步上前,稟告道:“侯爺、殿主,吉安樓真的有問題,第二批被抓的這些讀書人都和他們有關係,約定今晚凌晨城外亂墳崗見面,屬下還跟蹤賭坊的人,發現四處據點,沒敢貿然行動,怕打草驚蛇。”

鳩玄機開玩笑:“青麟你的動作真快,兩大部門出動一點線索沒有,你這邊就查到了。”

張榮華臉上掛著澹澹微笑,心裡的天平,徹底傾向於前面的猜測,石伯一定有問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性是天道境至強者,若不然,如何發現賭坊有鬼?剩下一點,為何待在自己身邊?

結合他剛才的態度,咬死口不承認,既然這樣,那便等,等石伯主動開口!

“碰巧而已。”

再問。

“吉安樓的底摸清楚了嗎?”

慕容安將調查到的訊息說了一遍。

鳩玄機皺眉:“太保是宗門聖地背後的人?”

“應該不是!”張榮華搖頭。

“當年他可是滅了兩個聖地,宗門更多,像他這樣自傲的人,不會將這些臭老鼠放在心上、也看不上眼,問題應該出在魯光亮身上,此人很有可能是宗門聖地藏在朝堂中的頂尖內鬼。”

鳩玄機問道:“現在怎麼辦?”

張榮華面色嚴肅:“分成三波行事,第一波由慕容安負責,帶隊前往城外亂墳崗,等他們出現全部拿下,第二波由方靖負責,抓捕四處據點和吉安樓的人,第三波我們親自行動,逮捕魯光亮。”

“好!”鳩玄機應下。

命令傳下,耐心等待。

時間流逝,轉眼間到了凌晨,慕容安和方靖已經帶隊離開。

張榮華起身,眼神很冷,招呼一聲:“行動!”

帶上一些人馬,出了真龍殿,向著魯府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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