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呀!

緊閉的正門開啟,蟲後從裡面走了出來,周圍的黃泉古蟲俯在地上,行蟲族最高禮儀。

兩翼扇動,留下一道兇光,出現在張榮華身邊,親暱的拱著小腿。

望著它,道行內斂,沒有傳出一絲。

卻無法瞞過自己的眼睛,已經突破到登天境一重。

張榮華拍拍它的腦袋:“不錯,看來你這段時間沒少努力。”

蟲後也會拍馬屁,將主人伺候好了,真靈的屍體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它們一族以後只需要躺好就成。

“都是您教的好,沒有玄黃開天功,就算我族天賦神通再強,屬下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取得眼下成就。”

說的是蟲語,鳩玄機聽不懂,元蓮天尊和張婆婆會,方便溝通,張榮華上次離開時傳授。

“馬屁精!”

蟲後問道:“主人您怎麼這時過來了?”

“給你送一件好東西。”

手掌在腰間一拍,張榮華從五龍御靈腰帶裡面取出遠古血靈心頭血,剛一出現,磅礴的邪惡之氣像是天威,呼嘯間傳出無上聲勢。

在場的人修為高深,不受魔音影響。

黃泉古蟲是兇物,無懼一切。

蟲後眉頭緊皺在一起,尤其是兩隻小眼睛,露出沉思之色,似乎在回憶。

張榮華眼睛一亮,或許能從它這裡得到答桉。

七八分鐘過後。

蟲後開口:“屬下傳承記憶中,有關於它的介紹但不多,侵蝕萬物,包括法則靈寶,兇名很盛!”

“沒了嗎?”

“只有這麼多!”

張榮華道:“屠龍聯盟的存在,為了顛覆大夏,截天聖地不惜耗費這麼大代價,煉製出遠古血靈心頭血,他們想要腐蝕什麼?”

鳩玄機也在想。

半響,無奈的搖頭。

“訊息太少,推測不出來。”

不怪他們,主要是遠古血靈心頭血只有一滴,大夏寶物無數,若腐蝕這些東西完全划不來。

夏皇?

很少出宮,一直待在皇宮,自從中毒以後更加小心謹慎,一點機會也不給她們,連皇后等人都沒有辦法,何況是屠龍聯盟。

他們再強,不過是一群臭老鼠,還無法混入宮中。

張榮華問道:“能吃?”

蟲後激動:“我族比它還兇,吃了以後屬下或許會蛻變!”

“接著。”張榮華將它扔了過去。

蟲後勐地一吞,一口將遠古血靈心頭血吃了下去,扔下一句話:“主人,屬下去煉化它!”

雙翼一展,瞬息消失。

鳩玄機問出心裡疑惑:“你們會蟲語?”

張榮華道:“自創的。”

“!

!”鳩玄機一頭黑線,忽然想罵人。

與他一比,自己什麼都不是,這些年來都活到了狗身上。

張榮華道:“鳩叔,我將它傳授給你。”

金光一閃,點在鳩玄機眉心,將獸語傳授過去。

收回手指。

張榮華檢查這次收穫,截天聖地的傳承完好無損,還有他們多年積攢的財富非常多,其次是靈藥、丹藥,更是天文數字。

感嘆道:“想要富,滅聖地,滅一座,富一次!”

將錢財、兵器等取出,唯獨留下靈藥、丹藥,分別裝在兩個須彌袋中,前者兩成、後者八成,扔給張婆婆,吩咐道:“交給萬重樓和鄭逸。”

“是!”

接過東西收好,張婆婆向著外面衝去,幾個閃動之間消失不見。

鳩玄機消化完,抓著一隻黃泉古蟲開始練習。

張榮華揮揮手,讓元蓮天尊去修煉,自己坐在地上,剛才只煉化了貴婦人,截天聖主等人的修為還沒有煉化。

雙手捻決,運轉吞天魔經進入修煉中。

半個時辰後。

他們的修為已經被煉化,距離突破還差了一點,取出剛得到的丹藥,張口一吞,像是蛇吞鯨,將這些丹藥吃了,繼續修煉。

等到煉化,再進一步,武道突破到封天境九重,只差一步就能圓滿。

再將截天聖主等人的靈寶取出,鳩叔給了自己三件,另外三件從道一太上長老他們手中得到,以混沌法身吞噬,再以混沌淬鍊術煉化……,吸收以後,距離突破差了一點。

思索一下,取出滅魂天元旗,再次吞噬,如願以償,肉身修為提升,與武道持平。

又修煉一會,等到徹底穩固這才起身。

仔細感受自身變化,隨著吞天魔經突破到六境技近乎道,吞天真元這次提升十五倍,比以前多了將近一半。

吞噬之力和空間之力,增加兩倍,變的更加強大。

如果突破到七境大道本源,又會擁有何等效果?

想到這裡,張榮華面露期待,有天神精血和大道閣,這一天不會遠。

肉身方面,力量、防禦和速度提升五倍,說句霸道點的話,造化靈寶之下落在身上連防禦都破不開。

就算是造化靈寶,修為不夠也是一樣。

等肉身突破到神天境,屆時造化靈寶造成的傷害更低。

綜合下來,以自己現在底蘊,就算對上神天境七重的神魔,也能夠擊殺。

走到邊上坐下,取出一本古籍,截天聖地傳承中的一本,雖然比不上四大部門,但也差不了多少。

有些書更是獨一無二,就算萬書殿中也沒有。

時間流逝,三人都有自己的事忙活。

轉眼間三天過去。

截天聖地傳承全部看完,張榮華的底蘊增加一些,變的更加可怕,鳩玄機也掌握獸語,做到與黃泉古蟲溝通。

張婆婆已經返回,帶來一些訊息,二十六個宗門全部被滅,一成財富分給兩大部門的人,兩成由萬重樓帶回去,剩下的七成在鄭逸手中。

一應靈藥、丹藥,隨著張榮華傳令,第一時間送了過來。

這麼多宗門被滅,大夏境內的宗門,紛紛打探訊息,想要弄清楚背後藏著什麼秘密,防止步入他們後塵。

一些心思不正的宗門,趁此機會出手,掠奪小門小派,壯大自家勢力。

局勢原本就很緊張,隨著他們這麼一搞,變的更加詭異,像是一層陰霾籠罩在眾人頭頂,人心惶惶。

奇怪的是,朝廷方面一直沒有反應,也沒有派遣四大部門鎮壓這些趁機吞噬其它勢力的門派。

商朝卻有訊息傳來。

太師、太傅和商雪見返回,追蹤這麼多天,能去的地方都去了,別說將賊子揪出來,連個影子也看不見。

不甘放出話,如果有人提供兇手訊息,獎勵一件造化靈寶,再收為關門弟子。

除此之外。

商帝也沒閒著,剛滅掉蓬來國不久,還沒有休整過來,便又發動戰爭,集合上百萬大軍,一同攻打北方三國,想要將它們滅了,徹底平定北疆邊境,再集中兵力收拾剩下的小國,最後與大夏決戰。

唯獨大夏京城,死一般的安靜,沒有任何風聲傳出。

遁光一閃,從外面衝來,在張榮華面前停下,顯示出張婆婆身影,稟告道:“啟稟主上,慕容安傳來訊息,他們找到了白秀麗。”

張榮華面露笑意:“來的真是時候。”

問道。

“她在什麼地方?”

張婆婆道:“瀾州鳳仙庵。”

情理之中。

瀾州是下州,距離京城很遠,境內以山河大川居多,還很偏僻,若不是事先得到訊息,專門針對寺廟調查,想要找到她很難。

州尹是呂俊秀,自己人,這就有趣了!

望著大殿,蟲後進去到現在,正門與兩邊側門緊閉,三天下來還未煉化,感應中,以它為中心結成一座蠶繭,傳出恐怖氣勢,似乎在蛻變,等到出關得到的好處很大。

感嘆一聲。

“無法第一時間看這小傢伙出世了。”

鳩玄機道:“的確挺遺憾的。”

望著她們。

張榮華交代一句:“這裡交給你們了。”

“請主上放心,有我們在絕對不會出錯。”

“走!”張榮華招呼一聲,抓著鳩叔肩膀,遲尺天涯施展,縱橫一閃從原地消失。

……

瀾州,長鳳郡。

距離郡城將近兩百里,有一片深林叫楓葉林,每年秋季樹葉變成橘紅色,像是晚霞一樣美麗,因此而出名。

中心處有一座廟觀,叫鳳仙庵,人數不多,只有百餘人,與世隔絕,從建庵開始不接受遊客、百姓香火,自給自足,頗有一種身處鬧市不沾染煙火的感覺。

後院。

一名年輕女子,穿著寬鬆白衣長裙,面容清秀,眼睛清澈,像是一潭清水沒有任何雜質,如今多了一股憂愁,柳眉緊鎖在一起,彷彿許久未鬆開,藏著過不去的檻,挺著大肚子,躺在椅子上望著天空發呆。

她就是白秀麗,在大皇子的安排下,前往方外之地,中途動了胎氣,無奈之下在附近停下,一番搜尋發現鳳仙庵,隱蔽、安全,便將其制服。

養了多日才調養好,到了現在想走也遲了,分娩就在這兩天,除非不要肚中孩子,不然一旦趕路就會流產。

秀姑安靜的站在邊上,她是黑魔軍統領,也是大皇子安排保護她們母子的強者。

面色不變,心裡想法不流露出一點,眼角深處藏著滔天殺意,大皇子的死訊早就傳來,第一時間就得知,但不敢告訴白秀麗,怕她傷心欲絕下尋死,或者讓腹中孩子早產。

這是殿下在世間的唯一血脈,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

安慰道:“殿下畢竟是皇子,虎毒還不食子,夏皇就算再狠,頂多將殿下囚禁在宗人府。”

白秀麗出身官宦世家,各種大陣仗見的多了並不信,機械般問道:“皇室有感情?”

“……!”秀姑沉默。

不能看著她繼續消沉,孩子快要出生了,必須保證他健康。

“您要是出現意外,他怎麼辦?”

白秀麗眼中多了一點神采,手上的動作更輕:“是啊!這下殿下唯一血脈,我可以死,但孩子必須好好的。”

“唉!”秀姑心裡嘆息。

被她的深情打敗!

“馬上就要中午,太陽越來越毒,奴婢扶您進去休息。”

白秀麗應了一聲,任由她扶著,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囑咐一句:“別殺她們,都是可憐人,就當為孩子積福!”

“好!”秀姑應下。

心裡的決定不會動搖,不殺了她們一旦訊息傳出,夏皇的人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自己等人死了不要緊,就怕世子和她出現意外。

一會兒從房間中出來。

秀姑關上房門,玉手一招,黑魔軍副統領黑神趕了過來:“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走到邊上停下。

秀姑面色凝重,說出心裡不安:“本統領忽然生出不好感覺,像是有大事發生!”

黑神明白,他們藏在這裡多日,就算鳳仙庵與世隔絕,畢竟是大夏地盤,州尹還是呂俊秀,以太初魔神的強大,還有真龍殿等,不一定瞞過去。

“讓下面加強戒備,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帶白姑娘離開。”

“是!”

“下去吧!”

望著天空,秀姑喃喃自語:“希望我的感覺是錯的。”

楓葉林外面。

到了這裡,張榮華收起遲尺天涯,由鳩玄機帶著,化作一道六色靈光從天而降,出現在慕容安前面。

“見過侯爺、殿主!”

張榮華問道:“查清楚了嗎?”

慕容安道:“剛覆滅二十六個宗門,前腳回到京城,沒等休息派出去的人來報,在這裡發現白秀麗蹤跡,屬下帶人趕來,到了以後親自確認一遍,的確是她,還未分娩,肚子越來越大,應該就在這兩天。”

“如果是白秀麗,你們這次立了大功。”

“都是在侯爺和殿主英明指導下,才能將她揪出來。”慕容安問道。

“截天聖地滅了嗎?”

鳩玄機揹負著雙手,隨口說道:“一群臭老鼠,收拾他們還不簡單?”

張榮華心裡一笑,鳩叔也有裝逼時,招呼一聲:“走!”

三人向著裡面深入。

到了這邊,望著眼前的鳳仙庵。

張榮華下令:“除了白秀麗母子,其餘人等全部滅殺,小心黑魔珠和天雷符,最好不要讓他們用出來。”

“屬下明白!”慕容安恭敬應道。

手掌一揮,率領心腹衝了進去。

不對等的戰鬥,剛開始就結束。

倆人進入裡面,在後院停下。

秀姑等人被殺,白秀麗被一群人圍著。

望著夏侯,問道:“殿下還活著?”

沒有直接回答。

張榮華反問:“你不是猜到了嗎?”

白秀麗悽慘一笑,沒想過自盡,如果是自己,毫不猶豫這樣做,但腹中有殿下血脈,做著最後掙扎:“孩子是無辜的。”

“你應該慶幸,我們趕到時他還沒有出生。”

白秀麗一點就透,提著的心算是落下,平靜說道:“走吧!”

慕容安取出一艘鯤鵬舟,輸入真元進去。

嗡!

鯤鵬舟一震,霞光綻放,變化成數十丈大,懸浮在低空,帶著她跳了上去,讓其坐在地上以真元護著,避免待會飛天時被九天罡風所傷,其他人跟上,最後是張榮華他們。

下一秒鐘。

鯤鵬舟劃破長空,消失在天際。

京城。

張榮華府中,後院。

徐行穿著黑衣錦服,揹負著雙手,眉宇緊繃在一起,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走來走去。

中午時就來了,一直等到現在。

隨著時間流逝,青麟還沒有回來。

石伯提著桶,正在給花草澆水:“急是沒用的。”

徐行停下,對著空氣揮舞兩拳,苦笑道:“平時不是這樣的,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想快一點,早點將事情辦好。”

“青魚已經傳信,收到訊息他自然會回來。”石伯試探問道。

“成了嗎?”

提到此事,徐行變的不好意思,靦腆,害羞,臉也紅了,支支吾吾應了一聲:“嗯。”

石伯驚訝:“這麼快?”

仔細打量一眼,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他比青麟還勐!

“不快了。”徐行解釋。

“我和明月的感情早就到了,之前是身份不夠,這段時間步步高昇,擋在前面最後一點阻礙也沒了,上午時和她見過面,問過了,讓我請個德高望重、父皇無法拒絕的人提親,想來想去,還是青麟最合適。”

“恭喜!”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外面傳來,張榮華走了進來,剛回到京城,就收到鄭逸傳信,交代一句,讓鳩叔看管白秀麗,便趕了過來。

徐行激動,衝了上去,笑著在他胸口輕錘一下:“你可算回來了。”

張榮華道:“滅了截天聖地後耽擱三天,剛準備回來,慕容安傳信發現白秀麗蹤跡,這才拖到現在。”

“生了嗎?”

“沒有!”張榮華搖頭。

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再道。

“你的運氣很好,如果早來兩天,就算我回來替你向陛下提親,他也不會答應。”

徐行明白,身為一號計劃的人,豈能不知道上次御書房交鋒?面露遲疑:“合適?”

“滅截天聖地、還有二十六個宗門,加上白秀麗,這些功勞加在一起足夠,當然,只是我的那份。”

“會不會影響到鳩叔他們?”

“不會!”張榮華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他們的功勞是他們的,就算影響到,只要能促成你的事,我相信沒人會拒絕,實在過意不去,等此事成了請大家喝一杯。”

徐行提著的心放下,拱拱手:“我和明月的幸福就看你了。”

“好!”張榮華笑著應下。

進了一趟房間,在鄭青魚伺候下換上麒麟袍,帶著徐行到了前院,天機車攆已經準備好,倆人上車,向著朱雀門趕去。

有關他們回來的訊息,第一時間傳開。

御書房。

魏尚從外面進來,在龍椅邊上停下:“他回來了!”

夏皇繼續批閱奏摺,手中的御筆並未停下。

“還帶了一個孕婦,蒙著頭罩,由鳩玄機親自看管,人在真龍殿。”

夏皇手掌一抖,筆尖多劃一下,毀了這份奏摺,放下筆,魏尚急忙接住,掛在筆架上。

“白秀麗?”

“應該是!”

“還未生?”

魏尚道:“下面的人來報,看肚子就在這兩天分娩。”

補充一句。

“徐行從中午開始,一直在他院中等其回來,倆人會面以後,坐著天機車攆來了。”

夏皇眼中寒芒閃爍,冷冷說道:“不給朕一點退路!”

魏尚知道,以他身上的兩份功勞,放棄賞賜開口提親,陛下無法拒絕。

不是說不能,一旦拒絕,不需要做別的,稍微宣傳一二,夏皇對待有功之士苛刻,名聲就臭了,以後誰還敢效命?

還有一點,白秀麗一刻沒交出來,皇室血脈就流散在外,便要提心吊膽。

一位世子能做的事太多了!

沒有撕破臉之前,他不會這樣,處斬平南郡王府一脈,雙方擺明立場,就差撕破臉。

就算他們過問,張榮華等人也可以找個孕婦搪塞,再將白秀麗母子藏起來。

沒有十足證據,就算知道人在他的手中也沒辦法。

夏皇問道:“訊息傳開了嗎?”

“暫時還沒有。”魏尚解釋。

“下面的人剛布好局,這會兒訊息只限於方外之地,傳到大夏還要有幾天,才會人盡皆知。”

夏皇搖頭:“不!他們也會出手。”

魏尚明白指的是誰,皇后、三公、黑暗……甚至是商帝。

夏皇繼續說道:“最遲明天天黑之前,訊息便能傳到京城。”

“他離開京城之前,去了一趟命運學宮,雖然不知道談了什麼,但從楊紅靈來看,這幾天依舊住在張府,想來很愉快,老夫子這時會離開?”

“能和朕鬥到現在,你要相信他們的能力!”

“石伯呢?”

“不急!”夏皇道。

“溫水煮青蛙慢慢來,火候太大,難免狗急跳牆。”

鼕鼕!

殿門敲響,肖公公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打斷他們對話,以前有事不需要敲門,自從張榮華與陛下交鋒過後,魏尚下令,無論何等大事都要按照規矩。

“陛下,夏侯求見!”

魏尚站回原處,繃著臉,一動不動。

夏皇開口:“宣!”

殿門推開,張榮華從外面進來,肖公公從外面關上門。

到了近前,在御臺三步外停下,作揖行禮:“見過陛下!”

徐行沒有過來,在宣威門那裡等待。

夏皇換上了笑臉,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如何?”

張榮華道:“不負聖望,訊息屬實,真龍殿和赤天殿合力,在鳩玄機和陸展堂等人拼命廝殺下,雖說困難重重,最終還是克服,以截天聖地為首,包括下轄的二十六個宗門全部誅殺。”

面露慚愧。

“當時大戰太激烈了,臣有心想要得到他們財富,但交手傳出的氣勁太強,摧毀所有東西,一些人還損失慘重。”

夏皇心裡冰冷,以兩大部門的實力,就算沒有全部出動,也不是截天聖地能抵擋,不然大夏早就被滅了,這幫人也不會藏在方外之地,明明私吞所有財富,還敢開口替下面的人索要封賞,若不是屠龍聯盟還沒有滅,老夫子和石伯的事沒解決,第一時間拿他們開刀。

笑容不減,擺擺手:“一些身外之物毀了就毀了,朕會派人送一批靈藥、丹藥過去,讓他們儘快恢復。”

“謝陛下!”張榮華道。

“臣還有一事。”

夏皇道:“說!”

“徐侍郎與八公主互有好感,臣替他們做這個媒人,請陛下賜婚!”

“這是好事。”夏皇笑容更盛。

“既然他們兩情相悅,徐行身份也夠,朕在阻止就是惡人,告訴他,此事朕準了,擇日便會讓禮部挑選良辰吉日,將他們婚事定下。”

“謝陛下!”

張榮華再將抓住白秀麗的事說了一遍。

夏皇高度讚揚,兩件功勞一併賞賜,不日便會下達。

張榮華行禮退下。

望著關上的殿門,夏皇的臉立馬冷了下來,寒氣蔓延,籠罩大殿,就連魏尚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一會才開口:“加快速度煉製五轉鴻蒙法則神丹!”

“已經全力煉製了。”

“還不夠!”夏皇搖頭。

“若被逼到絕路,他很有可能會公開天帝封神術,屆時朕活十二年的事將會曝光。”

魏尚震撼:“他……他敢?”

“朕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

到了宣威門。

見青麟出來,徐行疾步迎了上去,倆人走到邊上,再也忍不住:“怎樣?”

張榮華笑著說道:“成了。”

“謝了!”徐行再問。

“鳩叔他們呢?”

張榮華道:“沒有任何影響。”

“今晚有空?”

“喝酒隨時都可以,但現在抽不開身。”

徐行道:“行,我先回去了。”

張榮華沒有立即出宮,向著吏部走去,既然來了,總得去看下。

到了這裡。

蘇文章得到訊息,第一時間趕來,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指著對面的椅子:“坐。”

拿著茶壺倒了一杯過去,後者誠惶誠恐的接著,再放在桌子上。

張榮華問道:“本官不在的這幾天,吏部可有異常?”

“下官正要稟告此事。”蘇文章道。

“官員考核明日開始,江尚書昨日中午忽然在殿中暈厥,御醫檢查過說他舊疾復發,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您也不在,吏部的事由秦侍郎負責,如今您回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過來。”

秦侍郎叫秦文海,吏部右侍郎,夏皇的人。

張榮華兩指伸出,敲打著桌面,傳出“鼕鼕”聲音,問道:“看過了嗎?”

“下官看不出異常!這個時候病倒,應該不是巧合。”

潛在意思江尚承故意裝病,躲開這個燙手山芋。

張榮華看的很遠,自己帶隊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就算想算計也辦不到,推斷下來,目標應該是秦文海,讓他頂雷。

雖然他們是夏皇的人,但不是鐵桶一塊,倆人在同一部門,一正一副,為了利益難免有所齷齪,只是沒有表現出來,侷限於內部。

對別人來講,官員考核是得罪人的差事,公事公辦,得罪一大批官員,雷聲大、雨點小,留下把柄讓政敵攻擊。

於自己而言,卻是攻伐利器,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帶來的殺傷力更大,正好藉此機會將長青學宮所有官員一鍋端掉。

至於皇后、三公等勢力,讓他們繼續和夏皇鬥。

兩敗俱傷,自己得到的利益才最大。

兩手準備,第一調查青霄峰,他是青家的人,青安一二叔,戶部尚書,正二品,長青學宮在朝堂的領軍人物,第二拜訪江尚承,弄清楚他是真病還是假病,若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藏著的陰謀很大,夏皇做局算計自己。

有了決定,吩咐道:“秘密調查以青霄峰為首的官員,但凡和他們、或者長青學宮沾上關係,無論是京城、還是地方,有一個是一個,全部摸清底細。”

咕嚕!

蘇文章下意識嚥了一口口水,猜到了大人用意,說出自己擔憂:“我們會不會被別人當成槍使?”

張榮華認真說道:“到了這一步沒有任何退路,要麼踩著別人的屍骨上去,要麼別人踩著我們的屍骨上位。”

“下官明白了!”

“記住!小心一點,別打草驚蛇。”

“您放心,下官在吏部幹了這麼多年,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去吧!”

“下官告退!”

蘇文章剛走,金鱗玄天軍通報,秦文海求見。

張榮華譏諷:“來的真快!”

吩咐一句。

“告訴他,本官身體不適,有事明日再說。”

院中。

秦文海聽完,臉上表情不變,心裡很冷,手掌屈辱的握在一起,蘇文章剛剛從裡面出來,見自己拜訪,隨意找個藉口打發?

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暴怒。

一股寒氣從頭頂直衝腳底,渾身冰涼,暗自猜測,江尚承和張榮華達成某種合作,聯手做局藉此機會算計自己。

又不懂,張榮華不是和陛下鬧掰了嗎?

江尚承怎麼還敢和他合作?難道不怕陛下秋後算賬?

想不通!

一個念頭出現,張榮華既然回來,要不像江尚承學習裝病?不行!真這樣做了,別人怎麼看無所謂,但陛下呢?在他眼中自己豈不是成了不堪大用?遇到一點事就打退堂鼓,別說高升,就連眼下的位置也無法保住。

房間中。

張榮華雖然沒出去,但秦文海在院中駐足,在自己感應中,先晾一會,等確定江尚承是否裝病,再進行下一步計劃,那時將他當成刀用,對付長青學宮,效果出奇的好。

一杯茶喝完。

站了起來,開啟房門出去,他已經走了。

離開皇宮,坐著天機車攆向著江府趕去,路上買了一些禮品,看望人總不能空手吧!

到了這裡。

車攆剛停下,為首的護衛見夏侯來了,命人急忙進去通報,再迎了上去,主動接過小馬紮放在地上,抱拳行禮:“見過侯爺!”

張榮華道:“本侯剛從外面辦事回來,聽聞江尚書舊疾復發特意前來探望。”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從裡面傳來。

一名青年人,穿著藍衣錦服,叫江坤,吏部三司六堂主簿,從四品,江尚承的大兒子,帶著管家等人,面色恭敬,到了近前作揖行禮:“見過侯爺!”

“嗯。”張榮華點點頭。

問道。

“江尚書如何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您裡面請!”江坤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榮華將禮物交給他,走在前面。

江坤落後半步以示恭敬,路上將爹的情況說了一遍。

年輕時感染風寒,那時窮,連讀書錢都沒有,哪來的銀子抓藥?只能忍,想硬扛過去,後來好了卻留下病根,每年都會復發一兩次,今年到此為止還是第一次,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

張榮華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說的話,尤其是政敵。

不過他說的有板有眼,從面上看又不像作假,莫非是真的?

若是假的,自己的醫術他們也知道,如今過來怕事情曝光百般阻攔才對,而不是坦坦蕩蕩。

還不能下結論,見過才知道。

“江尚書受罪了!”

說話間到了後院,進了臥室,其他人留在外面,江坤和管家跟隨。

房間中。

江尚承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像是一張白紙,沒有一點血色,偶爾劇烈咳嗽,還帶著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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