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華眼中寒芒凌厲,蘊含萬道殺機:“晚輩一直在這樣做!”

石伯欣慰一笑,很滿意。

天賦、心性、努力,三者都有了,真的很好奇,他能走到何種程度。

“還有一段時間,好生培養紫貓,未來它將是你的一大助力。”

張榮華殺意消失,面色溫和,就算石伯不說也會傾力培養。

“下午時,白婉來了,奉許羲柔命令,請你明日參加戰天書院掛牌典禮,鄭重交代,你一刻不到、一刻不掛牌。”

“在哪?”

“朱雀坊399號。”

“好!”張榮華記住。

正事談完。

聊了一會,起身離開。

回到大廳。

張榮華吩咐:“叫紫貓過來。”

“是!”鄭青魚應道。

轉身離開,一會兒再次返回。

紫貓很會享受,站在她的左肩上,爪子中拿著一個碗,放滿了黑葡萄,一口一個,再吐出葡萄皮。

進了房間。

縱身一躍,落在桌子上,捏著一個黑葡萄遞了過去:“甜、水多,一點也不酸,嚐嚐看。”

鄭青魚識趣的退下,從外面帶上房門。

張榮華接過黑葡萄,扔進嘴裡,視線一直在它身上,想到石伯那番話,紫貓父族血脈是聖靈,雖然沒有說明,但讓他高看一眼,顯然不簡單,難怪這麼長時間無法覺醒,只能簡單運用一二。

紫貓被看的發慌,本能退後一步,一身毛髮呈倒刺狀,向著天空衝去,求生欲滿滿的,將碗放在他的面前:“你、你要幹嘛?”

張榮華隨手一抓,將它提了過來,紫貓縮成球狀,兩條後腿夾的很緊,尾巴彎曲,死死的蓋著屁股。

砰!

一個板栗敲打在它的腦袋上,沒好氣的說道:“瞧你緊張的。”

“能告訴貓什麼事?”

張榮華沒在嚇貓,問道:“貓族的血脈還沒有覺醒?”

紫貓像是變色龍,從可憐兮兮變化成心累、無語、不抱希望,兩隻小爪子一攤:“別提了,貓是徹底服了,破血脈,能用的方法都用了,到現在還沒有覺醒跡象。”

將它放在桌子上。

張榮華正色說道:“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先聽哪一個?”

紫貓小眼睛軲轆的轉了一圈,問道:“關於貓血脈的事?”

“嗯。”

“先說壞的,好訊息留著壓驚。”

張榮華道:“你父族的血脈,在界內覺醒機會非常渺茫!”

“???”紫貓一頭問號。

界內?沒發燒吧?

張榮華簡單介紹一句:“我知道的也不多,界內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世界。”

紫貓很聰明,猜到了好訊息是什麼:“必須要前往界外才能覺醒?”

“差不多!”

紫貓再問:“什麼時候帶貓過去?”

“……!”張榮華無語。

小傢伙說的輕巧,彷彿界外成了自家後花園隨時都能過去。

紫貓抬起爪子,撓了撓貓頭:“你不行?”

張榮華一頭黑線,自己居然會被說不行,對著它的屁股狠狠抽了幾下。

紫貓可憐兮兮,心裡很委屈,明明被貓說中,不承認就算了,還打屁股,不知道“姑娘”家的屁股摸不得?

張榮華解釋:“別說是我,就算是天道境至強者,想要進入界外、或者界內,基本上不可能成功!”

紫貓兩隻小爪子一攤,做出“擺爛”的模樣,彷彿在說,說了等於沒說。

“除了老夫子以外,我還認識一位天道境至強者,他或許能帶你去界外。”

紫貓肯定的說道:“大陸上除了老夫子,再無第二位天道境至強者!”

見他眼神認真,不像是說謊的模樣。

鄭重問道:“靠譜?別半路上將貓給燉了。”

張榮華沒好氣的說道:“再廢話,現在就燉了你!”

紫貓老實下來。

張榮華接著說道:“這段時間儘可能將我一身所學交給你,能學多少看你本事。”

“這、這……。”紫貓一個腦袋兩個大。

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也為之一頓,苦著臉,像是受氣的小媳婦。

“你會的東西太多,貓想要全部學完,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張榮華揉了揉它的腦袋,小傢伙難得說了一句實話,安慰道:“努力就好,能學多少是多少。”

“嗯。”紫貓重重的點點頭。

張榮華抬起食指,點在它的眉心,再次傳授過去一部分藏書,萬丈高樓平地起,想要走的更遠,基礎很重要,積累雄厚,無論是修煉還是其它,都將如虎添翼。

別人沒有這方面天資,好比鳩玄機,就算將大道閣傳授過去,能否掌握都是一個未知數,但它不同,天賦很高,不逼一下,永遠不知道盡頭在哪。

好一會。

紫貓睜開眼睛,既然下定決心,就不會退縮,鬥志昂揚:“貓一定會努力的!”

張榮華告戒:“別讓天兒帶壞。”

“那傢伙投錯了胎,明明是鼠,卻比豬還蠢,到現在還在天意永珍殿中沒出來。”

張榮華笑笑,讓它去修煉。

站起身來。

遲尺天涯施展,化作一道金光遁入地下,再次出現時,已經在鯤鵬洞天中,站在靈泉邊上,望著下面的時空珠,爆發出強橫吸力,吞噬周圍雄厚的天地靈氣,到了現在,散發出來的時空之力越來越強,體表環繞的金光也是,看這個樣子距離出世也不遠了。

張榮華面露期待,等到它出世,屆時手握兩大法則靈寶,外加一身恐怖底蘊,才算站在巔峰。

取出一個須彌袋,裡面都是靈藥,從映月古宗所得,全部扔了進去。

嗡!

時空珠劇烈一震,金光席捲,將它們籠罩,勐地吞噬,吸收過後,傳出的時空之力再次增加一點。

看了一會才離開。

大廳。

張榮華吩咐:“進來。”

鄭青魚推開房門,再將門關上。

張榮華問道:“黃泉古蟲一族恢復的如何?”

“光明全力獵殺真靈、兇獸和妖魔鬼怪,到現在已經抓了數百頭,秘密交給它們吞噬,數量超過三萬。”鄭青魚彙報。

“其中兩萬只,吞了死去族人的屍體,變的更加兇悍和強大,蟲後更是進步神速,道行突破到天人境五重。”

張榮華下令:“傳本尊命令,光明在大陸上的勢力,除了打探訊息,其餘全部調回,秘密潛入大夏,暫時先幫黃泉古蟲一族恢復,待時機到來,再分批進入京城,或者藏在附近。”

鄭青魚面色一變,結合之前張元嘯帶來的命令,預感到有大事發生,問道:“老爺,您……!”

“留給本尊的時間不多了,距離太子大婚越來越近,必須做好萬全之策,不然屆時將很被動。”

鄭青魚懂了,神情恭敬:“奴婢明白!”

“去吧!”

鄭青魚行禮退下。

趁著沒到凌晨,還有點時間,張榮華再次將計劃推敲一遍。

封地有爹負責,不動明王功、人造血脈、劍陣等都已經傳下,還有焚天甲、焚天劍,靈藥、丹藥充足供應,榮耀軍在楊恩率領下拼命修煉,一天一個樣,進展迅捷,要不了多久便能派上用場。

確定沒有遺漏,這才放心。

無上天賦運轉,在腦中建立模型,心神一動,無數靈藥浮現出來,形成一張密集的大網,每一道亮光,代表一株靈藥。

如果只是治好石伯傷勢,不在乎時間長短,單憑斡旋造化、鴻蒙十三針和藥方就能辦到,這樣一來,耗時許久,與眼下的計劃不符。

必須推算出最佳丹方,讓其儘快恢復,越早對自己的幫助越大。

只見這些光點下一秒鐘向一起衝去,碰撞試驗,篩選出合適的靈藥,像是一臺高速密集的機器,瘋狂旋轉,一刻不停。

若是拆開,讓外人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

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有一種結果。

醫術加上煉丹術,同樣都是七境大道本源,自古以來,從未出現過,如今發生在同一人身上,爆發出來的效果非常逆天!

時間流逝,轉眼間到了凌晨。

紀雪煙踩著點而來,翻牆進入院中,一刻不停,在房間外面停下。

鼕鼕!

玉手伸出,敲響房門。

張榮華在她來時就結束推演,走了過去,開啟門,望著眼前的尹人,白衣長裙,蒙著月白色面紗,烏黑亮麗的秀髮垂散在雙肩,美眸深邃有神,宛如星河一般,綻放出絢麗光彩,溫和一笑:“來啦!”

張開雙臂,將她抱在懷中。

紀雪煙清冷絕美的臉頰一紅,露出小女兒嬌羞:“還在外面呢!”

象徵性掙扎一下,見情郎抱的很緊,面露陶醉,狠狠的呼吸一口,似乎要將體香全部吸進腹中,羞澀更重。

幾個呼吸過後。

張榮華鬆開她,握著柔荑進了房間,再關上房門,倆人挨著坐在一起。

拿著牙籤插了一塊西瓜遞到她的唇邊,紀雪煙張開紅豔小嘴,輕輕一咬,將西瓜吃了,問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張榮華笑著說道:“幫忙的人很多,鬧過洞房聊了一會就散了。”

“知道你回來的這麼快,我就早點來了。”紀雪煙再問。

“你真的要做戰天書院祭酒?”

上次和許羲柔談過,得到自己的允許,她已經對外放出風聲,戰天堂擴大成戰天書院,有他在背後扛著,鐵常林以最快速度辦好手續、拿到公文,再幫忙選好地址,一同交給她。

此事在京城不是秘密,傳的沸沸揚揚。

“嗯。”張榮華沒有隱瞞。

“此女心性、能力都有,唯獨沒有靠山,這才發展不起來!如今不同,有了我的支援,官面上無人敢找麻煩,長青學宮也是,要不了多長時間,便能發展成一方大勢力,於我們而言,將是巨大的助力。”

紀雪煙贊同,許羲柔能力的確很強,如若不然,也不會在長青學宮內部打壓下,還能將戰天堂發展到如此程度。

繼續問道:“張元嘯怎麼回事?”

美眸帶著審視,緊盯著他,想要將張榮華看穿。

按照計劃。

什麼都能說,唯獨楊紅靈的事不能提,反之,楊紅靈那邊也是一樣,決口不能提紀雪煙的事,必須等到最後一步,無任何漏洞才能和她們攤牌。

那時。

就算她們知道對方的存在,但彼此之間早就不可割捨,心裡生氣,自己豁出去,讓她們發洩一二,便能解決這個問題。

目光真誠,迎著她的美眸,張榮華道:“他和老夫子並無關係,你也知道,我和夫子關係不錯,防止暗中的敵人猜測、懷疑隱藏更多的力量,特意借其名聲一用,才有記名弟子這麼一說。”

“楊紅靈昨天也去了嗎?

“她和丁易認識,帶著四不像。”張榮華求生欲很滿,沒敢叫小四,稱呼其名。

如果叫小四,以紀雪煙的聰明,一定能聽出弦外之意,結合之前城中謠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找楊紅靈質問,或者暗中派人,以別人的名義詢問,一切都將穿幫。

這番話沒有漏洞。

紀雪煙也沒有聽出來,謠言再怎麼傳還是謠言,必須親眼所見才能相信。

就像之前太子一事,傳的沸沸揚揚,說是女兒身,鬧到最後還不是一場笑話。

嚴肅問道:“我和夏世民的婚約將近,你怎麼打算的?”

張榮華伸出手掌,將她額頭的秀髮放在耳畔,露出遮掩的臉頰,認真說道:“今晚你就算不來,我也會讓紫貓通知。”

紀雪煙美眸一亮,綻放出前所未有的亮光,氣質一變,殺伐果斷,再問:“準備好了嗎?”

“嗯。”張榮華重重的點點頭。

“為了我們的事,一直在暗中準備,這麼長時間下來,已經差不多。”

真正攤牌,自身修為,包括黃泉古蟲一族和石伯的事,還有暗中準備的力量,都說了出來。

紀雪煙像是聽天書,一愣一愣的。

從張榮華開始說,美眸越瞪越大,玉唇也是,張的比雞蛋還大,就沒有合攏過,精凋玉琢的臉頰,寫滿了不敢置信。

沒想到前段時間,商朝京城鬧的沸沸揚揚的事,居然是他乾的,目地替金耀光等人出頭。

壓下震撼,認真詢問:“破廟那次控制了蟲後?”

“不是!”張榮華搖頭。

“過了一段時間,機緣巧合才控制。”

“石伯又是怎麼回事?”

張榮華道:“我也沒有想到當初救的人,竟然是一位天道境至強者,一直默默守護,替我擋下許多危險。”

預判到她接下來問什麼,主動解釋。

“說來我自己也不信,這一身修為跟夢幻一樣,還是在石伯的幫助下,歷經九死一生才獲得,以後再想要突破,非常困難。”

果然。

紀雪煙張開的朱唇又合在一起,相信情郎說的話。

此事雖說跟夢幻一樣,絕無可能存在,但出自天道境至強者的手,還是有一點機率,除了老夫子,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怕,藏有何種逆天手段。

張榮華最後一句話也沒有懷疑,畢竟一身滔天的修為,不是自己苦修,而是“外部”得到,一飲一啄,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雖說不成正比,但也相差不多,恐怕不止他說的這麼簡單,此生將再無前進一步的機會。

心裡一痛!

這些話聽著簡單,但其中的付出,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沒有說出來,不想讓她擔心。

面露柔情,都快逸散出水來,玉手伸出,緊緊握著情郎的手,問道:“為何不告訴我?”

張榮華順勢摟著她的香肩,輕聲說道:“你已經為我付出這麼多,剩下的由我來扛!”

“傻瓜!”

張榮華繼續說道:“我和石伯有約定,除非得到他的允許,不然任何事情都不能說出來,之前外面傳言,命運學宮、陛下派人保護我,實則都是謠言,真正的人是他。”

面露歉意。

“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答應他了。”

石伯這時成了最好的背鍋人選。

九真一假,加上天道境至強者的身份。

再聰明的人也會相信,紀雪煙也不例外,螓首微微搖晃:“不怪你!我能理解,能得到石伯的支援,已經很不容易,想來付出巨大!”

“唉!”張榮華一嘆。

臉上表情表現的很到位,一副的確如此、又不想讓你為難的模樣。

紀雪煙再也忍不住,從椅子上起身,將情郎抱在懷中,正好他的頭埋藏在胸口:“以後不許這樣,無論是什麼,我們一同面對!”

壓力好大!

張榮華感覺呼吸都好難,要點頭,又被按的很緊,想開口,薄薄的一層衣料就跟沒有一樣,剛一張開,濃郁的香味傳來,說出來的話,變成了模湖不清。

好一會。

紀雪煙才鬆開,再次坐在椅子上,玉手捧著他的臉頰,在其額頭輕輕一點,嚴肅說道:“稷下堂那邊已經準備好,完全聽我命令,一聲令下,他們可以豁出一切,除此之外,暗中還成立一個組織叫【無遮】,寓意不受任何約束和控制,我命由我不由天。”

昂著螓首,面露得意。

“人員雖少,別看只有七十二人,但個個修為不凡,比稷下堂還要強大,都被我種下奴印,生死掌握在手中,加上你準備的許多後手,等到爆發時,所有人都別想阻攔!”

說到這裡,目光冰冷,綻放出強盛的殺機。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張榮華皺眉,自己掌握如此龐大的權勢,竟然沒有聽說過一點,光明那邊也是,推斷下來,無遮的人並不在京城,藏在大夏的可能性也小,就算在,也隱藏在深山老林中,杜絕與外界聯絡,才能瞞過一切探子。

更大的可能,藏在方外之地,與世隔絕,雖說資源貴乏,但勝在隱蔽性強,別的勢力想要發現很難。

似乎知道情郎不解。

紀雪煙主動說道:“無遮並不在大夏境內,一直在方外之地秘密發展,不然也無法瞞過你們。”

這就解釋得通了。

接下來的問題很嚴重,必須面對,逃避不掉。

紀雪煙朱唇張了張,憋了好半天,也沒有說出來,最後化作一道嘆息:“唉!”

張榮華開口:“太傅?”

“是!”

那一天出現,他必定會阻攔。

紀雪煙對其很瞭解,不會在此事上妥協,第一他的尊嚴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將淪為京城笑話,永遠抬不起頭,第二性格霸道,說一不二,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兩者結合,就算將刀架在脖子上,寧願赴死也不會退讓半步。

張榮華道:“這個惡人我來做!”

紀雪煙苦澀一笑:“有權有勢對某些人來講,未必是一件好事,尤其修為高深,或許做一個平常人,對他來講是一件好事。”

這番話看似輕巧,實則要巨大的毅力才能說出來,承受的煎熬很重。

與自己所想一樣,太傅可以活著,但必須廢掉。

如此一來,最難的一點也解決。

張榮華贊同:“一個人身居高位久了,心態潛移默化的改變,明明擁有滔天權勢,還想要更多,自然而然就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換了個話題。

“無遮的人進入大夏了嗎?”

“暫時還沒。”紀雪煙搖頭。

“等你這邊訊息,一旦決定,他們將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嗯。”張榮華點點頭。

紀雪煙從懷裡取出一件大須彌袋遞了過去,介紹道:“裡面是稷下學宮剩下的所有傳承,包括兩門無上鎮宮神通《五極浩然煉心法》和《五極至尊神心法》。”

前者是前置神通,唯有修煉到一定境界,才能修習後者,強行修煉,只會適得其反,還會走火入魔。

兩者的前提,必須擁有浩然正氣。

打趣道。

“我這嫁妝重吧,以整個稷下學宮、稷下堂和無遮陪嫁!”

張榮華感動,鄭重的將她抱了過來,讓其騎在自己腿上,力道很大,似乎想融入身體,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紀雪煙也是,玉臂同樣張開,緊緊的抱著情郎。

良久,倆人分開。

張榮華提醒:“趁著現在還有些時間,抓住最後機會壯大自身。”

紀雪煙明白這個道理,點頭應下。

站了起來。

張榮華上前一步,幾乎臉貼著臉,笑著說道:“換一種?”

紀雪煙霞飛雙頰,低著螓首,幾乎埋在胸口,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張榮華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刷!

紀雪煙美眸瞪的很大,像是活見鬼,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算羞澀再重,也忍不住問了一句:“確定?”

“你也知道我看完了萬書殿所有藏書,其中有一本古籍,就有這方面的詳細介紹,的確可行。”

指著自己的守宮砂,紀雪煙鄭重問道:“會不會影響到它?”

等此事解決就要交給情郎!

張榮華搖頭:“不會。”

握著她的柔荑進了裡面,右手一揮,佈下一座結界,攤牌以後,不用擔心其它,修為也可以放心使用。

不知道過了多久。

紀雪煙想起一句話,寧願相信世間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好在斡旋造化夠給力,加上七境大道本源的醫術,休息一會,外在的感覺消失,從外表看不出一點。

抓著張榮華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這才解氣,心滿意足的離開。

擼起衣袖,望著上面的牙印。

混沌法身稍一運轉,瞬息消失,再次恢復原來的模樣。

張榮華很小心,身上不能留一點印記,不然被楊紅靈看見解釋不清,反之也是一樣,她要是留下印記,也要抹除,不能被紀雪煙看見。

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

紀雪煙這邊,計劃前進一大步,距離成功還得努力,不能操之過急。

望著天色,耽擱到現在,距離天亮不到一個時辰,今日休沐,與請假無關,正常的例休,不然晉國被滅,今兒就得上朝。

取出她交給自己的大須彌袋,裡面放著許多卷藏書,武技、秘術、功法和神通很多,為了複製它們,看來付出很大心血。

找到五極浩然煉心法和五極至尊神心法,先從前者檢視,一目十行,看完記住、領悟其中含義,數十個呼吸過後將它們放下。

兩門鎮宮神通,專門修煉心力,與自己之前猜測一樣,三大學宮的鎮宮神通互補,三者疊加,威力遠遠超過一加二等於三,達到一個超級恐怖的程度。

心力越強,施展前兩者學宮的鎮宮神通,得心應手、堅持時間更長,威力也增加一點,提供充足的續航能力。

對自己而言,最大的價值不是配合兩大學宮的鎮宮神通,心力越強,施展大道閣的時間將會縮短,便能將一身技藝、秘術、神通等,儘快提升到七境大道本源。

繼續檢視……!

幾分鐘後。

大須彌袋中的傳承都被看完,與長青學宮比起來,強上一些,但數量沒有他們多,稷下學宮走的是精英路線,寧缺母濫,能被看上都有獨到之處。

還有紀雪煙曾施展的【劍心通靈】,同時施展兩門不同神通、也可以動用一樣的神通,威力巨大。

老夫子想提升命運學宮的底蘊,創造出類似神通,在自己點撥下,才有三頭六臂問世。

將它們收進五龍御靈腰帶裡中,起身進了裡間,尹人殘留下來的香味已經被抹除,坐在床榻上,再回憶一遍,五極浩然煉心法浮現出來,幾分鐘後,雙手結印,張榮華開始修煉。

天賦恐怖,底蘊強大,學什麼都快。

不到一個時辰。

五極浩然煉心法已經達到三境爐火純青,浩然正氣堪比副宮主、又修煉造化心法,諸多因素加在一起,才有如此強大的效果。

望著外面天色,初升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照射進來,倒映在地上。

張榮華感嘆一句:“這麼快就天亮了嗎?”

繼續修煉。

時間流逝,從三境提升到四境出神入化,用時比較長,就算心力強大,天賦逆天也用了將近一個半時辰。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感受到心力提升,與沒修煉五極浩然煉心法之前相比,增加四倍,一境一倍,恢復也更快。

到了此境,可以修煉後置神通——五極至尊神心法,威力更大,遠遠超過前者。

剛準備修煉它,感應中鄭青魚出現在門口,敲響房門:“老爺,慕容安來了。”

張榮華面露疑惑,他代表鳩玄機,最近京城並無大事,如果有,丁易昨日大婚時就說了,也不會拖到現在。

吩咐道:“帶他進來。”

停下修煉,從床榻上下來,開啟房門走了出去,喚來馬寧、馬菁,在她們姐妹伺候下,洗漱更衣,換上一套乾淨的黑衣蠶絲錦服。

望著站在邊上的慕容安,問道:“何事?”

“姜天剛才託人傳話給殿主,請殿主出面想見您一面!”

張榮華面露笑意,帶著戲謔:“姜家現在的日子很不好過吧?”

慕容安道:“何止不好過,簡直糟糕透頂。”

詳細將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從他的口中得知,自從姜天進入冥獄開始,外界一直在傳言,再也出不來,隨著時間推遲,每過去一天、謠言越來越重。

前一段時間,的確沒人敢動,姜天的那些仇家、政敵都很老實,怕他官復原職,出來以後報復,按捺住復仇火焰。

凡事總有出頭鳥,這也不例外。

執掌赤天殿多年,姜天仇人很多,有些人雖然被殺,但他們的朋友還在,他在位手握重權,這些人只能隱藏,不敢表現出一點,如今有人忍不住出手。

第一次針對姜家的產業下手,動手的人很有分寸,點到即止,既不過分、又能達到目地,就算姜天的朋友出面,也有別人背鍋,安排的妥妥當當。

等了幾天,姜家除了乾著急,沒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膽子變肥,再次加大試探力道,除了針對產業,還對姜家的旁系族人、親戚朋友下手,這次就不是一個兩個,一些人沒忍住跟著出手。

沒有權勢保護,單憑姜家現在的力量,拿什麼抵擋?

就算府中有強者也不敢妄動,只要他們出手,隨時都能按下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真到那時,直接抄家滅族。

混官場的人都是狠人,心不夠狠辣,怕是被吃的連骨頭也不剩下。

姜家的人也看到這一點,繼續忍,強行壓著怒火,下著死命令不許任何人外出,再想辦法自救,奈何姜天的事是夏皇下旨,摸不清陛下真正用意之前,豈會因為一點香火情冒險出手?

等到的是絕望!

到了第三次,暗中觀望的人也坐不住了。

再耽擱下去,姜家就要被他們瓜分,別說一塊肉、連湯也喝不到,紛紛出手,直接玩狠的,佈局讓姜家往裡面跳,然後一鍋端,全部打進刑部大牢,有訊息傳出,命獄卒往死裡面折磨,男的發配邊疆、女的打入教坊司,習武之人一律廢掉。

一旦命令下達,姜家的人下場可以預見,男的在發配路上“意外”死亡,女的在教坊司要麼被玩死,要麼被活活餓死,姜天也將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鳩玄機做的很好,每天命人將姜家的最新訊息告訴他,如何選擇,是姜天自己的事。

若這次他還能袖手旁觀,等姜家的人完蛋,就算投靠過來,張榮華也不會要,一個連自己家人都能拋棄的人,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用!

等夏皇知道,怕是第一時間下旨,命人廢掉姜天修為,再送他上路。

無它,只有死人才不會報復,就怕他想入歧途,將罪責怪在自己頭上,真那樣的話,讓姜天逃出去,對大夏將是一場災難。

尤其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夏皇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張榮華道:“踏入官場這個漩渦,只能一條道走到底,退便是萬劫不復!”

慕容安拍著馬屁:“侯爺所言既是,姜天與您一比,說是腦袋被驢踢了都不過份。”

“刑部大牢那邊打過招呼了嗎?”

“殿主命屬下來的時候,便派高啟帶人過去,此刻應該在大廳喝茶,您的命令沒有傳到,不會插手,刑部也不敢在這時下令。”

張榮華點點頭,這次出手對付姜家的人,都是一些小角色,或者說馬前卒,真正的大老不會自己下場,如此一來,進退有度,先天立於不敗之地,哪怕姜天還有站起來的一天,也查不到他們頭上。

“去冥獄!”

石伯準備好天機車攆,在外人面前還是和以前一樣。

慕容安沒有進車內,心裡跟明鏡似的,就算自己是副殿主也不夠資格,等到明日侯爺上朝,權勢將達到巔峰,成為大夏掌握實權、站在巔峰的大人物之一!

坐在石伯邊上,在他看來正好,渾然不知道身邊坐著的是天道境至強者。

一會兒。

天機車攆在冥獄外面停下。

方靖帶人守在這裡,見到車停下,疾步迎了上去,比以前更加獻媚,搶著將小馬紮放在地上,這就是權勢的魅力,大到讓任何人無法拒絕。

慕容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彷彿在說,搶自己表現機會,掀開車簾,左手與上面的車身齊高,輕聲提醒:“侯爺,到了。”

張榮華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出了車中,在他的攙扶下下車,向著裡面走去。

進了第四層。

鳩玄機守在這裡,獨自喝茶,似乎在等待,起身相迎:“來啦!”

張榮華笑著說道:“讓鳩叔費心了。”

鳩玄機故作不悅:“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之間還用這麼見外?”

讓他們守在這裡,倆人向著裡面走去,在一間牢房外面停下。

鳩玄機取出鑰匙開啟門,讓開身體,讓青麟先進去,自己再跟上,主次分的很清楚,並沒有因為張榮華叫一聲“叔”而託大,真那樣的話,這些年也白在官場混了。

與上次見面時相比。

姜天變了很多,尤其是氣質,之前是空明、無所欲求,現在是凌厲、暗藏驚雷之勢,不動如山、動如雷霆。

形勢逼人妥協,既然決定好投靠,再端著架子只會適得其反。

迅速起身,恭敬的抱拳行禮:“見過侯爺!”

鳩玄機提醒一句:“再錯過這次機會,是什麼後果,想來你應該清楚。”

交代完,轉身離開,將空間讓了出來。

姜天的身上插著封靈金針,整整三十六枚,以他的修為還破不開,除非掌握法則,不然再掙扎也沒用,不用擔心暴起出手。

張榮華沒動,也沒說話。

既然想要收服,就得壓下他的傲骨,這只是第一步,若放不下,只能除去,真以為還像第一次時待遇那麼好?

姜天是個聰明人,只是一直不願意爭,也不願意站隊,想置身事外,靜觀事情發展,心裡苦澀,從眼下這個小舉動來看,上京侯的胃口很大,要的比自己想的還多,但到了這步處境又能如何?

憤怒、生氣無法解決問題。

拉開椅子,明明很乾淨,還以衣袖擦拭一遍:“您請坐!”

張榮華知道他猜到了,對其表現比較滿意,坐在椅子上,姜天拿著茶壺倒了一杯,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接過來。

張榮華沒喝,捏著茶杯,悠然自得的押著茶水,似乎在等他開口。

單膝著地!

姜天徹底放下尊嚴,心裡發誓,只要離開這裡,一定要讓欺負姜家的那些人血債血償,再掌握諾大權勢,拼命往上爬:“請您收下屬下!”

張榮華威嚴的聲音響起:“本侯之前給過你一次機會,你不珍惜,有些事錯過一次,待遇就不一樣,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放開心神,讓本侯種下奴印,第二個……!”

說到這裡,氣氛突然變冷,恐怖的殺機從體內綻放。

“罪犯姜天以下犯上,偷襲本侯,想趁機制服要挾逃出冥獄,已被當場格殺!”

眼下這個關鍵時,不允許出現一點差錯。

若讓他放開心神,讓自己種下奴役的事傳到夏皇耳中,後果很嚴重,以陛下的聰明,肯定有所防備。

殺了他,罪名確鑿,鳩玄機是自己人,知道怎麼選擇,傳到夏皇耳中,也不會受到問責。

姜天也看到自己被殺夏皇的處理結果,沒想到一次猶豫,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苦澀一笑:“您圖謀很大!”

張榮華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本侯只想家人、追隨自己的人,好好活著。”

“屬下願意……臣�

�!”

張榮華很滿意,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你將來得到的只會比現在失去的更多!”

姜天除了說是,還能說什麼?老老實實放開心神。

張榮華出手,調動靈魂之力在他的靈魂深處種下奴印。

姜天驚駭,上京侯居然還是魂師,從剛才那一手來看,修為還很高深,但斂氣法門太高明,以自己的眼界都看不出一點。

現在知道這些已經沒用,生死掌握在張榮華手中,想說也說不出來。

“起來吧!”

“是!”姜天站了起來。

張榮華這才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再道:“本侯下午進宮,不出意外,旨意很快就會下達,離開這裡以後,辦好自己的事,去朱雀坊那邊府上候著。”

“屬下明白!”

張榮華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到了大廳。

鳩玄機問道:“如何?”

張榮華笑道:“他們的下場已經註定,除了答應別無它法。”

再道。

“派人告訴高啟,讓他給刑部傳話,此桉疑點重重,重新調查,不要放過一個有嫌疑之人!”

“好!”鳩玄機應下。

出了冥獄,站在門口,望著天色,距離中午也快了,還要去戰天書院一趟。

上了車攆,吩咐一句,讓石伯過去。

許羲柔會做事,聲勢弄的很大,專門搭建一個高臺讓自己講話,宣告主次,告訴書院眾人,祭酒凌駕於院長之上,地位超然,有權調動一切,包括她!

順道在這裡用過午膳,臨走時,又交代她一些話,這才向著皇宮趕去。

到了朱雀門。

守將是曹行,急忙迎了上去:“侯爺,陛下讓您來了以後直接過去。”

看這個樣子,似乎猜到自己會來,就算不過來,也會派人去朱雀坊的府邸。

張榮華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事,封賞?還是姜天?

壓下疑惑,到了御書房自然就知道。

很快在這裡停下。

肖公公推開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進入殿中,在御臺三步外停下,作揖行禮:“見過陛下!”

夏皇繼續處理奏摺,等這份處理好,才將筆遞了過去,魏尚接過,放在硯臺上。

面露笑意,難得打趣一句:“休息了這麼多天,恢復如何?”

張榮華道:“已經調整好,為陛下、為大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胡說!你若是死了,朕豈不是損失巨大?”

“那臣留著有用之軀,為國效力!”

夏皇滿意的點點頭,臉上笑容消失,威嚴、霸道、龍目鋒利,皇者威壓傳出,問道:“姜天怎麼說?”

“已經答應,願意保護臣,有一件事卻比臣的安危更重要。”

“何事?”

“屠龍聯盟!”張榮華嚴肅說道。

“臣這邊得到訊息,他們準備出手,想要禍亂大夏,京城還有內應,打算讓姜天暗中調查,將這些人一一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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