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破局。

只有一種方法,向陛下攤牌,爭取最大處理。

藏著、掖著,紙包不住火!

這麼大的事,越拖罪責越重,一旦上京稻落入商朝、或者其它國家的手中,屆時就不是入獄、滅門這麼簡單,誅九族,有一個算一個,直到殺乾淨為止。

鐵學誠將欠條和留音石交給傅鳴,承諾到此為止,以傅坤的聰明豈會相信?用腳去想,也能猜到對方做好備份,留著後面要挾自己。

哪怕眼前這一關僥倖矇混過去,以後也會麻煩不斷。

帶著傅鳴進宮,主動認罪,減小損失,爭取從輕處理,就有眼前這一幕。

張榮華道:“湖塗!”

傅坤苦澀,眼中盡是無奈:“本官沒有栽在同僚的手中,卻被這個逆子坑了。”

“鐵默他們抓來了嗎?”

“嗯。”傅坤應了一聲。

“關押在這裡。”

張榮華再問:“鐵學誠呢?”

“下落不知!”

猜到了。

對方敢這樣做,八成與外部勢力勾結,做好了鐵家入獄、甚至被斬首的準備,一些喪心病狂的人,面對鉅額的利益,就算是爹孃也能下得去手。

“方家呢?”

傅坤道:“從眼前的訊息來看,方家也是受害者,幕後的人一環套一環,讓鐵學誠誘惑逆子上鉤,再借助方老將軍的手,讓他無翻身之地。”

張榮華譏諷:“你信?”

“不信!”傅坤搖頭。

以他的老辣,但凡出現在此桉中的人,無論是清醒、還是昏迷,嫌疑都很大,沒有證據,方老將軍勞苦功高,戍衛邊疆一生,兒子又在大戰中陣亡,無法拿人。

“傅鳴在這裡?”

傅坤猜到了他想做什麼:“往死裡打!”

“好!”張榮華應下。

傅坤遲疑一下,再次問道:“非要參與進來?”

四目相對。

張榮華目光堅定,他的眼神複雜,但養氣功夫很深,就算是前者也沒有看到眼角深處那一絲“慚愧”,還有“感動”。

端著傅坤面前的酒杯,放在他的嘴邊。

“喝吧!”

傅坤這次沒有堅持,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

張榮華故作輕鬆:“說實話,要不是欠你人情,還有上京稻是我研發,關老子什麼事?晉國和五行部落蠢蠢欲動,中天大軍那邊一堆軍務等著處理!上京府這邊也是一樣,兩丹一引,外加建設京城、書院改革後續的事。除了這些,京城的房價已經暴漲,一天一個價,再不佈局,到了後面,都能漲上天,美食一條街、武者的交易大道等都要盯著。”

傅坤道:“有你是百姓的福氣!”

鄭重的提醒。

“此事牽扯眾多,注意安全!”

強大的自信散發,張榮華霸氣沖天,面露不屑:“這裡是京城,無論是誰也翻不起浪花。”

從椅子上起身。

“我能做的,便是讓你少受一些委屈,不被刑罰折磨,就算桉子破了……。”

後面的話。

張榮華沒有說出來,傅坤明白,這麼大的事,就算找回上京稻配方,懲罰也很重!

轉身離開。

傅坤心裡愧疚,起身,對著他離去的方向一拜!

大廳。

李玄安在這裡等候多時,見侯爺出來,急忙迎了上去。

張榮華道:“開啟傅坤身上的鐵鏈、枷鎖。”

李玄安遲疑。

“上面問起,就說是本侯吩咐的。”

“是!”

“將傅鳴帶上來。”

李玄安手掌一揮,兩名心腹急忙離開,一會兒,帶著一位年輕人過來,披頭散髮,臉腫成豬頭,親孃都認不出來,身上到處是傷痕,鞭刑留下,氣息虛弱,看來被折磨的不輕。

張榮華讓真龍殿的人鬆開。

傅鳴恐懼,眼中慌亂閃爍,知道南城侯要收拾自己,手掌按著地面向著後面爬去,想要逃離這裡。

休!

勁風一閃,張榮華衝到他的面前,粗暴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傅鳴踢飛,不等落下來,專門踢臉,一腳接著一腳,直到心中的怒氣出了才停下。

刻意控制下。

傅鳴只剩下一口氣,像條死狗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臉破相,比剛才還要嚴重,就算好了,也會留下疤痕。

踩著他的胸口,恨鐵不成鋼:“你爹為國操碎了心,身為他的兒子,不報效國家就算了,還敢拖後腿!”

傅鳴求饒:“侯爺饒命!我、我錯了……。”

張榮華命令:“帶下去,不要讓他死了,好好的招待!”

“是!”李玄安領命。

揮揮手,心腹上前,拖著傅鳴離開。

張榮華再道:“鐵家的人怎麼處理的?”

“保證不死的情況下,各種酷刑輪著來。”

“不夠!”張榮華搖頭。

眼中狠辣閃爍。

“再狠一點!”

李玄安心裡一緊,後背隱約有冷汗留出,南城侯真的怒了!急忙應下,再將他送到大牢外面,見身影消失,提著的心才落下。

……

養神殿。

夏皇並未休息,依靠在龍床上看書,魏尚從外面進來,端著一碗五寶蓮子粥,腳步很輕,到了近前,放下托盤將碗遞了過去。

“陛下,老奴命御膳房剛做的,您趁熱吃。”

放下書。

夏皇接過碗,拿著勺子微微攪動,眼睛很亮:“青麟去了嗎?”

“侯爺重情重義,剛和紅靈回來,從長安的口中得知此事,便趕過去了,吩咐李玄安摘下傅尚書的手鍊、鐵鏈、枷鎖,又揍了傅鳴一頓,還下令往死裡折磨鐵默等人!”

夏皇眼中精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魏尚知道,再次開口:“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夏!”

“命人盯好。”

“老奴明白!”

盛了一勺子的粥,夏皇吃了起來。

離開刑部大牢。

張榮華先回府衙,丁易和鐵常林不在,已經回府,帶上莫七安等人,向著方老將軍府趕去。

一座偏僻的院子。

外表普通,院中簡陋,房間中奢華大氣,處處彰顯著財富。

床榻上。

一名年輕人,頗為英俊,面容浮誇,眼睛有神,叫鐵學誠,心狠手辣,為了追求權勢,連自己的爹孃都能捨棄。

聽見外面傳來的咳嗽聲,很不爽!

掀開粉紅簾賬,從裡面出來,隨手拿著邊上的衣服穿上,到了大廳,望著眼前的黑衣人,嘴角一翹,玩味更甚,隨意的拉開一張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你要的東西,本少爺已經弄來。”

黑衣人轉過身體,清冷的眼神,望了一眼臥室,隨手一揮,兩道蝴蝶鏢激射出去,床榻上響起兩道悶哼聲,倆名年輕女子被滅口。

氣質很冷,美眸中像是有怒火燃燒。

“京城到處都在找你,想活著就老實一點!”

鐵學誠不為所動,對他而言,倆個玩物罷了,死了就死了,沒有被她的話嚇到,膽子大、人也聰明,悠然自得的說道:“怕什麼?這處院子很安全,就算朝廷的人找來,你也會出手,只要上京稻在本少爺手中一天,無人能威脅到。”

“哼!”黑衣人很不爽。

取出一個須彌袋扔了過去。

“都在裡面。”

鐵學誠隨意一掃,頂尖功法神通、配套的劍法神通、十株萬年靈藥、十枚通天靈丹,天階丹藥和地階丹藥各一百枚,頂尖靈寶長劍火靈耀光劍,一億銀票,外加其它的東西。

揣進懷裡。

搖搖頭:“不夠!”

“???”黑衣人皺眉。

按照事先承諾,一件不少。

強忍著一掌拍死他的衝動。

“還想要什麼?”

鐵學誠反問:“為了上京稻配方,連生我養我的爹孃、還有鐵府所有人都搭上,你覺得這點東西夠?”

“說!”

鐵學誠獅子大開口:“權勢、美人、修煉資源!”

黑衣人譏諷:“現在的情況,就算給你權勢敢要?”

“為什麼不敢要?”鐵學誠反問。

“你蒙著臉,沒見過真容,這不重要,身份不難猜,想要上京稻配方只有商朝!他們怕了,巫族已經被滅,接下來輪到晉國和五行部落,就算你們阻止,或者暗中支援,想要讓這場戰爭無限期的拖下去,大夏這邊不會答應,尤其是南城侯,以他的手段,連巫神山脈的問題都能解決,想出法子不難!屆時滅了他們,上京稻又推廣下去,過個兩三年,大夏的國力提升,以夏皇的性格,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滅了你們,完成列祖列宗都未實現的壯舉!”

戲謔更盛。

“就算你不是商朝的人,也和他們脫不了關係!本少爺要的不是大夏這邊的權勢,是商朝,你們還得保證安全,到了大商以後,派遣頂尖強者保護,避免一些不愉快的事出現,最好將皇室的公主許配給我,如此一來,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你們再想殺人滅口,顧忌之下,只能作罷!”

像是沒看到黑衣人眼中的憤怒,還有緊握在一起的手掌,獅子大開口。

“雷劫靈藥和雷劫靈丹各來十件!”

黑衣人咬牙切齒:“你是真的不怕死!”

鐵學誠道:“本少爺答應你們時,拿身份性命去賭,不考慮清楚敢算計傅鳴?”

“這麼說來上京稻配方現在不交了嗎?”

“交出去就是死!換做是你會怎麼做?”

砰!

黑衣人勐地一跺,紫紋磚破碎,留下一道很深的腳印。

她、還有背後的人,都小看了他,原本以為隨意拿捏的人,居然藏的這麼深。

鐵學誠再道:“別打歪主意,本少爺能對家人狠,也能對自己狠,心性也堅定,你們敢動手,我保證!就算毀了它,商朝也別想看見。”

“呼~!”吐出一口濁氣,黑衣人壓下心裡的憋屈。

“上京稻配方不在你身上?”

鐵學誠笑了:“與你們打交道,不做好萬全準備,本少爺敢?”

“此事我做不了主!需要上報,你在這裡等訊息。”

見她就要離開。

鐵學誠擋在前面,迎著這雙冰冷的眼神,沒有一點懼意,毅然的上前一步:“本少爺的玩物被你殺了,獨自一人待在這裡,萬一鬧出點動靜,讓朝廷抓了,你們的計劃就要失敗。”

黑衣人猜到了他想幹什麼,勐地一抓,抓著他的脖頸,從地上提了起來,狂暴的殺氣衝出:“找死!”

鐵學誠笑容更盛,並未害怕,看的很清楚,手握上京稻配方,只要不落在朝廷的手中就不會死,就算借幾個膽子給商朝的人,也不敢下殺手,手掌伸出,將她臉上的面巾摘了,露出一張精緻的臉,睫毛很長,瓊鼻挺翹,朱唇緊咬在一起。

“有種就殺!”

砰!

黑衣人勐地一甩,將他砸在地上。

鐵學誠爬了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絲毫不在意疼痛,走到她的身後停下,張開手臂抱住,黑衣人劇烈一震,差點就忍不住一掌拍死他。

“讓別人去傳信,你留下陪本少爺,等到了大商,娶了公主以後,就讓你做妾。”

將她推在桌子這裡,讓黑衣人彎腰。

哪怕一萬個不願意,心裡屈辱,殺意沖天,但上京稻的配方事關重大,她只是辦事的,不敢下殺手!如若不然,上面不會放過自己。

這一點,鐵學誠看的很清楚,才敢為所欲為,並不像表面那樣不堪一擊,或者作死!

……

方府。

一隊護衛守在門口,聽見前面傳來的密集腳步聲,下意識的望了過去,一大群人向著這邊衝來,為首的是一位年輕人,後面的人穿著甲胃,從樣式來看,像是府兵,心裡一緊,本能的畏懼。

為首的護衛迅速下令:“快去稟告老爺!”

一名護衛衝進府中。

見張榮華等人停下,迎了上去,抱拳行禮:“見過大人!”

“拿下!”

周圍的府兵衝了上去,將這些護衛制服。

張榮華冷著臉望了一眼門上的牌匾,心裡藏著焚天之怒,沒有證據朝廷沒辦法抓人,他敢!將天鬧翻了,也要撬開相關人等的嘴,追回上京稻配方。

“圍起來!”

一什府兵將這裡圍住。

砰!

踹開院門,率先走了進去。

院外發生的動靜,在護衛的稟告下,驚動方老將軍,從床上爬起來,臉色鐵青,方家剛出了此事,府衙的人便找上門來,真當他退下以後,阿貓阿狗都能欺負了嗎?

更衣、帶人向著這邊趕來。

中院。

兩波人馬撞臉,隔著十步停了下來。

望著為首的人,居然是南城侯,方老將軍心裡一縮,對方的大名如雷貫耳,手段狠辣,與之為敵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

朝堂這邊不說,單單中天大營,滿飛虎兄弟被除,郭天愁丟官罷職,賦閒在家中,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又很不解,傅坤和他並無關係,也不是一個派系,為何要出面?

忌憚歸忌憚,但對方打上門來,一點面子不給,讓他很生氣,態度強硬,尤其是身上那股屍山血海的氣勢,哪怕退下多年,依舊未曾減弱,厲聲喝斥:“私自率領府兵闖入本將府邸,你想幹嘛?眼中還有沒有朝廷律法?”

張榮華不為所動,官威強盛,將他的氣場壓下去,連帶著方家的人,也在威壓的籠罩中,一個個低著腦袋、不敢直視:“你是老將,戍邊一生,兒子也戰死在沙場,這一點本侯敬佩!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上京稻配方被盜,事關國本,別說方家擁有無上榮耀,就算是皇親國戚,本侯也照抓不誤!”

下令。

“全部拿下,不要放走一個!”

“是!”莫七安領命。

率領著府兵就要衝上去。

方老將軍怒吼一聲:“誰敢!”

張榮華上前一步,距離他一臂:“收起你那一套。”

砰!

手掌拍出,擊打在他的胸口,將之擊飛,砸翻數人才停下。

“動手!”

莫七安不再遲疑,率領著府兵衝了上去。

方老將軍第一個被拿下,倆名府兵押著他跪在地上,帶來的護衛不敢反抗,有一個是一個按在地上。

雞飛狗跳、哭聲、無助聲響起。

一會兒後。

白氏、還有她的兒子、女兒,包括方家的其他人都被抓來。

方老將軍目光噴火:“南城侯你欺人太甚!本將要見陛下。”

張榮華不屑:“賣國求榮,勾結商朝,還想見陛下?”

掃視一圈,落在白氏的一對子女上,這是方家唯一後代,白氏掙扎,想要將兒子、女兒護住,但被按住徒勞無力。

的確挺迷人,帶著成熟女人的韻味,難怪傅鳴那個廢物著迷。

方老將軍急了:“你想幹什麼?有什麼衝本將來。”

張榮華揮揮手:“帶過來。”

倆名府兵提著他們過來。

看模樣十二三歲左右,眉清目秀,都有內力在身,修為很低,後天三四重。

方老將軍罵道:“你要是個人,就放過孩子!”

“閉嘴!”莫七安喝斥。

勐地一腳踢了過去,打斷他剩下的話。

張榮華的聲音像是魔鬼,讓人聽了遍體生寒:“本侯從來不相信巧合,白氏無緣無故失蹤這麼多次,以你的聰明和手段,不可能發現不了!第二,京城那麼多的女子,身份比你們尊貴的人比比皆是,為什麼不抓她們?”

眼神犀利,彷彿直指人心。

“別說你已經退下,就算沒有退下,不過是正四品,芝麻綠豆大的官,幕後的人偏偏抓走白氏,讓她伺候傅鳴,還是那句話,一次兩次白氏可能察覺不到,但這麼多次,傅鳴每次怎樣狠就怎樣來,難免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些傷痕,或者留下一點東西,難道察覺不到?不會吧?只要是個女人,都能感覺到一些不適!推斷下來,你們已經達成合作,借你兒子戰死在沙場上的榮耀,完成利益交換,才能解釋得通。”

對著皇宮的方向拱拱手。

“陛下若是處理不好,有心人刻意宣傳,保家衛國、戰死沙場,死後家卷被人欺負,同仇敵愾之下,輕則在大夏數百萬的將士心中,留下憤怒的種子,嚴重一點,直接譁變!”

雖然在說話,但目光一直注視方老將軍、白氏,前者見識多、經歷廣,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後者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逝。

張榮華有數了,沒有來錯!

“血口噴人!”方老將軍怒喝,又表忠心。

“我方家忠於大夏,忠於陛下,本將、包括戰死的志兒,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孫兒方紋,等他冠禮,便送去軍中,穿上戰甲、拿著墨刀,守衛邊疆,殺敵於國門外,豈容你誣衊!”

“放屁!”張榮華懟了回去。

“方誌如果沒有戰死,又或者你沒退下,方家或許不會背叛,以你們的權勢足以保證方紋成長,再延續眼下的輝煌!世上沒有這麼多的可能,後面沒人,又退下多年,人走茶涼,就算軍中還有一點關係,別人也不會出力,除非你付出巨大的代價,但方家能拿得出來?這種情況下,想要崛起比登天還要困難!殺敵立功?不是本侯看不起方紋,等他冠禮以後扔到戰場,這點兒修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話鋒更加嚴厲。

“你既然為他取名方紋,紋與文諧音,厭倦戰場,怕朝不保夕,再像方誌一樣戰死!看他的穿著,讀書人打扮,哪裡有一點武者的樣子,打算走科舉高中為官。”

鏗!

張榮華閃電般一抓,抽出莫七安腰間的佩刀,架在方紋的脖子上:“給你三個數考慮,交代出一切,不然本侯就斷了方家傳承!”

“你敢!”方老將軍拼命的掙扎,想要擺脫府兵。

眼看就要掙脫。

莫七安腳步一踏,出現在身邊,手掌拍在他的後背上,將之打成重傷。

張榮華邪魅一笑,沒有了以往的陽光、溫暖,反而像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讓人從內心恐懼:“一!”

刀鋒深一下,劃破面板,血液流出。

方紋哪裡經過這樣的陣仗,哇的一下,嚇的哭了出來:“爺爺救我!”

“二!”

方老將軍死死的咬著老牙,就是不開口。

“三!”

張榮華冷冷的說道:“你是真的狠,連孫子的死活都不顧!既然這樣,本侯先送他上路。”

白氏慌了,方紋是她的心頭肉,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要是出現意外,也不想活了。

眼看南城侯手中的刀就要發力,只要一下,便能斬下他的首級,千鈞一髮時,急忙喊道:“我說!”

從她的臉上,方老將軍猜到白氏扛不住了,想要說出一切,喝斥:“閉嘴!”

倆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張榮華心裡笑了,賭對了!

剛才要是沒有從白氏的眼中看到“驚慌”,也不會嚇唬方紋。

揮手一拋,將刀扔進莫七安的刀鞘中。

後者抓著方老將軍的下巴,粗暴一捏,直接將之卸掉,防止他打擾。

張榮華冷冷的說道:“你只有一次機會,別耍花樣。”

取出一塊留音石記錄。

白氏沒有立即開口,更不敢望方老將軍,目光落在兒子的身上,楚楚可憐,想要衝過去又被府兵抓住,動憚不得。

“放開她!”

“紋兒!”白氏以最快的速度撲了上去,將他抱在懷中。

方紋哭喊著叫道:“娘!”

抱的很緊,淚水不爭氣的從她們臉上流下。

白氏心痛的擦掉兒子臉上淚珠,安慰道:“別哭,娘在,沒事的。”

望著女兒。

張榮華揮揮手,府兵鬆開她。

沒有催促,耐心的等待。

安撫一陣。

白氏抬起頭,面露希翼,還有一點僥倖:“侯爺,妾身說出來,他、他們兄妹是否無事?”

張榮華道:“怎麼判是陛下的事。”

白氏絕望,悔恨出現在臉上,哭的更兇,眼下這種情況別無選擇,不說出來他們現在就得死,說出來,陛下或許看在死去夫君的份上,給方家留個後。

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從她的口中得知,自己也是受害者!正如張榮華所言,出了這事,開始的一兩次,傅鳴還有分寸,沒留下痕跡,也沒有粗暴抓扯,事後處理的很乾淨,一切恢復原樣。

雖然可疑,也問過丫鬟,從她們的口中得知,一切正常,無人進房間,更不敢想象,自己被人擄去,出現在別人的臥室。

隨著次數變多,傅鳴邪惡心理作祟,將她的手臂、腿等抓傷、或者留下一大塊淤腫,面積很大、還很痛,醒來以後第一反應,有人趁著自己小憩潛進房間,再次逼問丫鬟,依舊一無所獲,找到方老將軍,羞澀的說出此事,求他做主。

事與願違!

方老將軍像是早就知道,猜到她會過來,耐心的聽完,再讓白氏守口如瓶,將此事爛在心裡,就當沒有發生過。

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清白沒了,豈是說算就算的?

白氏很聰明,從公公的話中聽出一點,他早就知道,當即逼問對方是誰,為何這樣做?

見他不鬆口,作勢就要去府衙,求南城侯做主!

在她的威逼下,方老將軍無奈,只好將傅鳴說出來,又告訴白氏,方家想崛起,想紋兒有出息,就當沒有發生過,幕後的人承諾,等到方紋成年,無論科舉高中與否,都為他鋪路,封頂正三品。

將利弊分析一遍,方家已經上船,此事曝光,她所付出的都將打水漂,還得被抄家滅族,紋兒也無法避免。

以白氏的逆鱗拿捏,加上木已成舟,只好認命,聽其擺佈!

說完。

白氏越哭越傷心,夫君死了以後,這些年下來任勞任怨,孝敬公公、帶好倆個孩子,沒想到遭了這罪,委屈爆發,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收起留音石。

張榮華望著白老將軍,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此事還是第一見,走了過去,府兵將他提起來,再將下巴復原。

隨著白氏坦白,將前因後果說出來,一切都完了。

“你還是人?”

方老將軍嘴巴張了張,卻無法反駁,這一瞬間像是蒼老許多,無奈的認命:“你說的對,本將的確不是人!”

砰!

張榮華一腳踹在他的臉上:“打你都嫌髒了本侯的手。”

莫七安心領神會,讓人動手。

四名府兵衝了上去,拳打腳踢,往死裡揍,好半響才停下。

方老將軍再次被提了過來。

張榮華喝斥:“說!”

方老將軍這次沒想著堅持,白氏開口,方家的下場註定,在她說的上面補充一些。

“黑暗?”張榮華皺眉。

“連對方的面都沒有見過,你就敢相信?”

方老將軍道:“之前我們打過交道,本將當年不是主動退下,犯了錯,若不是黑暗出手,別說安享晚年,早就死在流放的路上。”

“據點在哪?”

“城南蘭衣閣!”

張榮華吩咐:“帶著他們即刻回府衙大牢,沒有本侯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探視。”

莫七安不放心:“侯爺,要不讓府兵押著回去,屬下陪您過去吧?”

張榮華搖頭:“本侯帶著一半府兵即可,真遇見強者,也有人出手。”

莫七安明白,應該是命運學宮的那人,放心了,帶人離開,再將這裡封鎖。

張榮華帶著剩下的人,向著城南趕去。

……

蘭衣閣。

人去樓空,只剩下一間衣鋪,還有一些上乘的裙子、肚兜等。

張榮華站在大廳,軍侯返回,稟告道:“啟稟侯爺,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以黑暗的謹慎,意料之中的事。

剛要開口,讓他們先回去,調查這座店鋪的主人資訊,感應中,一名強者出現,很強,封天境十重,還是兇獸,與之前斬殺的九嬰氣息相同,心神一動,黑暗的人專門在這裡等自己?

吩咐道。

“已經凌晨,你們先回去,明天繼續調查。”

“諾!”軍侯領命,率領府兵離開。

暗中的人是九嬰老祖,張榮華與楊紅靈返回,元始魔神第一時間得到訊息,通知他,便有了這一幕。

並未急著動手,尋找命運學宮的那名強者,半響,老眉緊皺在一起,一無收穫,心裡不解,怎麼回事?

以自己的修為,只有一種情況,對方的修為很強,很有可能是神天境大能,才發現不了。

沒想過張榮華隱藏修為,瞞過一人還能瞞過所有人?

上次迎接,太保檢視過,的確是宗師境八重。

想到這裡。

九嬰老祖心生退意,想要離開,貿然出手也殺不了,甚至自己也得留下。

剛要動身。

金光一閃,出現在十步外。

等到靈光內斂,顯示出張榮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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