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重傷老者
“怎麼會呢！我可想奶了，日日想夜夜想，您瞧，我的小臉蛋是不是都瘦了？”
顧母一愣，捏了捏他的臉，“哪裡就瘦了？奶倒是瞧著比之前還胖了不少！”
“啊？”
小包子一聽，一張小臉登時就垮了下來。
顧母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頭，“去玩吧，奶今晚給你做點好吃的。”
“好。”
小包子興匆匆的便跑到小櫻桃的身邊，去逗她玩兒去了。
“娘！”
蘇九正在擇菜，聽到顧母進來的動靜，笑眯眯的喚了一聲。
“九九啊，你們難得過來一趟，這些娘來做便好了，你出去陪你二嫂說說話吧！”顧母進來後，忙將她手中的菜都搶了過去，推著她往外邊走。
蘇九道：“廷兒好久都沒吃我做的菜了，可是點名要我給他做好吃的呢，娘，廚房的事就交給我做吧！”
“那孩子！”
顧母心疼的看著蘇九，“平日裡就忙吧，現如今小四和廷兒還要你操心，瞧著你都瘦了！老三回來可要心疼了。”
蘇九抿著唇笑，“娘您是想他了吧？”
“老三這孩子向來獨立慣了，也有自己的分寸，倒沒什麼想不想的！”
顧母嘴上雖這麼說著，但面上的表情讓人一看便知曉她這就是在想著呢，蘇九將她手中的菜拿了過來，然後又端了張小凳子讓顧母坐下，這才開口，“夫君前兩日來信了，說到京城很好，跟同窗們都住在王家的別院裡。”
“黎院長還帶著他們一起去拜訪了幾位文學大儒，所以爹孃就放心吧！”
顧母聞言，呵呵的笑了起來，“有臨之那孩子在，娘也沒太擔憂！”
蘇九也不拆穿顧母，只是附和著點了點頭，“算算日子，應該明日就能入考場了，考三日，若是順利的話，再過十幾日應該就能回來了。”
“嗯嗯。”顧母點了點頭，“希望老顧家的祖宗能顯靈，讓他能夠高中！”
“娘就放心好了，無論是黎院長還是蕭知府對夫君的才學都讚不絕口，前三甲不敢說，但榜上有名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難事。”
“希望如此！”
顧母滿臉的欣慰。
緊接著便聽顧母道：“如今這永臨也太平了，我跟你爹還有二哥二嫂打算回山裡去，九九......你看！”
“回去？可是爹孃在這住得不習慣？”
“也不是。”
顧母搖頭，“那裡終究才是我們的家，親人們都在那呢！”
“再加上你爹和你二哥啊，都是一輩子做慣了農活的人，在這還真是閒不住，這莊子上的藥材也有人打理著，要他們像個老爺們兒似的被人伺候著，他們不自在。”
“還有啊，他們可惦記著家裡的那些田地呢。”
蘇九想了想，眼下他們算是跟鳳氏那邊達成了一個和平的共識，接下來與胡家應該也不會起什麼爭執了，威脅算是解除了。
爹孃若是想回去，那便回去！
畢竟那邊也有不少的事，總是讓外人看著也不太好！
“行，既然爹孃想回去，那邊回去吧，改日我讓人備好了馬車，讓秦時和林錦親自送你們回去。”蘇九道。
“娘，到時候田地和作坊的事就你們多看著點了，那些田地雖說是掛在顧知寒的名下的，但也只是為了抵扣一些稅而已，到時候所有的收成就都給二哥和二嫂吧！”
“我和夫君跟徐三公子跟王家以及京城的錦親王府都有些合作，每年也能剩不少的銀子。”
“小四那邊我也給了他一些跟王家合作的皂子的股份。”
“小五將來我也會給她一些，所有的嫁妝就都由我和顧知寒來準備。”
“所以啊，你們回了村裡也別捨不得花銀子！”
顧母一聽，忙不迭的搖頭，“那怎麼能行呢，你二哥二嫂也不會要的，還有小四小五......”
“娘！”
“若他們不要，那你和爹就先替他們存著，二嫂如今懷了身子，將來需要花費的可不少呢，再說了二嫂也是有打算開繡坊的，總得要有些流動的銀子才好。”
顧母想了想，便道：“那好，這田地啊，你爹和你二哥會好好的看著的，你二嫂開鋪子若需要銀子，就當作暫時是借你們的。”
“不用！”蘇九搖頭，“咱都是一家人，用不著分得那麼清楚！”
顧母卻道：“正因為是一家人，這才該分清楚的便要分得清楚些！”
“如今咱們一大家子那是和和睦睦的，但這人心啊是最經不起考驗的，你和老三如今什麼都有幫襯著兄嫂和弟妹們那是你們的好心，但是啊事事幫著他們，亦會讓他們不思進取，將來就會像一隻螞蝗一般。”
“娘寧願他們自己過得窮一些，不如意一些，也不寧願他們變成一直吸血蟲。”
“你跟老三的日子還長著呢，若當了官需要用到的也多！”
“再加上這日後，在小一輩的娶妻生子，咱們老顧家的子孫越來越多了，難保不會出幾個不省心的。”
“你們的銀子，救急不救窮！更不能讓他們到時候借了你們的勢，胡作非為！”
聽顧母這話說的是情真意切的，蘇九細細的聽著卻覺得蘊含著深刻的道理！
到底論起經驗來，她的眼光還不夠長遠，處事也還不夠老練。
顧母說的對，家族逐漸地壯大起來了，將來靠的可不是她和顧知寒兩個人！
要想長遠，必要的割捨和抉擇那都是理所應當的。
“行，我知道了娘！”蘇九點了點頭。
顧爹顧母決定三日後便回大山村了，接下來的兩日蘇九便安排了秦時給他們準備了一些小禮品，以及布匹什麼的讓他們帶回去。
三日後，書院剛好休沐，蘇九也沒去醫館那邊了，親自將他們給送上了馬車。
看著他們走遠，幾人心裡都極為的不捨。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們也能夠有時間回去看看。
在這喧鬧的地方待得久了，忙忙碌碌的日子過得久了，就難免的想起了剛穿越過來時那段比較清閒的日子。
“顧娘子，顧娘子！可找著你了！你快跟我回去一趟吧，醫館來了個受傷嚴重的病人，你給去看看。”
三人正準備回別院時，惠民醫館內的一個小學徒忽然匆匆的跑了過來，著急忙慌的道。
顧小四聞言，便道：“三嫂，你先去忙吧，我帶著廷兒到處逛逛，順便買些東西。”
“好。”
蘇九點了點頭，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張五十兩面額的銀票來賽到了顧小四的手中，“看上什麼就買什麼，不用省著。”
顧小四接過了銀票，笑著點起了頭來，“好。”
蘇九上了馬車，路上詢問著學徒這人的情況。
小學徒道：“這是附近村民送來的一位老者，據說有些瘋瘋癲癲的，時而清醒時而迷糊，送他來的村民們說是昨天晚上有幾匹狼下了山，攻擊了村子。”
“是這個老者救了他們。”
“謝大夫看過了，身上被狼抓傷了一道口子，不算太嚴重，其他地方也只是有不少的擦傷，但不知為何此人卻受了嚴重的內傷。”
“看著像是......像是被人給一掌打的，掌心泛著青黑色，有毒！”
“謝大夫說他是無能為力了，就看顧娘子你能否治一治了。”
蘇九聽完，心中微凜，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起來。
這麼聽起來，這人可不像是被狼給抓傷的，而是因為那掌毒。
若是掌毒的話......恐怕又會引起不小的麻煩了。
到了惠民醫館之後，蘇九便匆匆的上了三樓，那名老者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臉色烏青烏青的。
一看就知道這中的毒不清。
可不知為何，忽然看到這老者的臉，蘇九的心狠狠的顫了一下，還有種心悸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覺著很是不舒服。
“顧娘子，你看看此人可還有救？”這時謝大夫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詢問道。
蘇九微抿了下唇，神色淡定的坐在了床邊，然後伸出手來給床上的老者把脈，足足的把了有兩柱香的時間又放下換了另外一隻手來把脈。
又一個兩柱香的時間過去，蘇九這才面色凝重的道：“能不能治，得看他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了。”
說完，蘇九走到邊上提筆寫下了一張藥方遞給了謝大夫。
“按照這個上面的藥方抓藥！”
謝大夫一瞧見這上面的藥物，心肝兒都狠狠的一顫，這些可一樣比一樣的毒啊！
這種藥方，怕也只有蘇九敢如此大膽的用了。
“謝叔，準備一下艾灸，待會兒召集所有的學徒過來，難得的機會給他們展示一下。”蘇九道。
謝大夫一聽，登時就激動了起來，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
蘇九盯著床上的老者多看了幾眼，然後將自己的銀針取了出來，緩緩的順著老者的手指間插了進去。
老者的手顫了顫，一股子黑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指間緩緩的流了出來。
約莫過了小一炷香的時間，他指尖流出來的血液才逐漸的呈現出了鮮紅色的血液來。
蘇九取掉了銀針，開啟了他的衣裳，果然如同之前那個小學徒所說，此人的胸前竟有一個黑漆漆的巴掌印。
看來此人的身份定沒那麼的簡單。
將他打傷的人就更不簡單了，單就這武功來說就不是一般的厲害，能打出如此的掌印來，內勁必須得十分的強大才行。
不過，中瞭如此厲害的掌毒，還能留下一條性命，也足以見得這老著的厲害。
不多時，謝大夫將留在醫館內的十名學徒都給叫了過來，同時還帶來了可以作雷火灸的竹筒以及艾草。
蘇九一邊給這些學徒們講解為何需要用到雷火灸，如何運用，教授的手法，原理，注意事項等等。
學徒們聽得都很認真，看著蘇九給人施針仿若都是一場世界盛宴似的。
足足一個時辰的時間，蘇九這才將灸在老者身上的竹筒給一一的拔了下來，然後又將莫無給叫了進來，讓他用內力使勁的打了老者一掌。
一掌下去，老者“噗”的一聲便吐出了一口血水來，然後肉眼可見的臉色微微紅潤了不少。
蘇九道：“此時他的掌毒已驅除了大辦，接下來需要以毒攻毒，將他體內的毒徹底的清除掉。”
謝大夫忙讓人將浴桶和已經熬成了湯汁的藥都送上來。
蘇九讓人將老者搬到浴桶之中，然後讓他在含有毒汁的湯藥中浸泡個三個時辰再撈出來。
剩下的事，蘇九就交給學徒們去做了。
下樓後，蘇九便見到了送老者來的幾個年輕的百姓。
這些人看起來都十分的樸素，就是幾個地地道道的普通百姓，倒不像是練過武的。
“顧娘子，瘋叔怎麼樣了？”
“瘋叔？”蘇九疑惑的看著這幾人，“你們為何要叫他瘋叔？”
其中一個小夥回道：“這瘋叔啊，這腦子不太好使，偶爾看起來挺正常的，但偶爾吧又胡言亂語，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對，對，對，所以我們才叫他一聲瘋叔，這瘋叔從前應該也是個大夫，他正常的時候還會給人看病，咱村比較偏僻，也窮！偶爾有個病什麼的，都是瘋叔治好的呢！”
蘇九：“......”
一個瘋子會醫術，還能給人治好病！
這想想都令人匪夷所思！
這最主要的還是一個敢讓他治，一個敢出手！
不過，也許是這瘋叔自己修來的福分，若換作是別人，誰會管他一個瘋子的死活啊！
“顧娘子，瘋叔......他能治好嗎？”
蘇九道：“被狼抓傷的只是一些皮肉傷倒不礙事，但是這人曾受到過很嚴重的內傷，我已經給他看過了，能治好。”
“不過......你們說他瘋瘋癲癲的，這還得需要他醒來之後看看才行。”
“好，好，好！那顧娘子，瘋叔就暫時放在醫館內，煩請你們多多照顧了！”
蘇九微點了下頭，“你們留一個人在這守著他吧！我們醫館的人手不太夠，也不能讓人時時刻刻的看著他，你們留一個人照顧下他也好。”
“這......”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對視了一眼，又相互看了看，於是其中一個年紀小的便站了出來，“我來照顧瘋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