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胡夫人冷聲道。

胡沁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胡夫人便低下了頭。

胡夫人見此,冷哼了一聲,“過些日子那顧知寒會去京城,你也跟著一起去,到時候你們便一路同行!”

“剩下的事,你哥都會安排好的!”

“娘~”

胡沁尹委委屈屈的看著胡夫人,“你也看到了那蘇九的能力和手段如何,只要有蘇九在,那顧知寒是不可能喜歡上我的!”

“怎麼不可能!”胡夫人手指用力的戳了戳胡沁尹的腦袋,“你才情樣貌哪裡比那蘇九差了?一個窮酸的秀才你都追不上,要你還有何用!”

“我......”

胡沁尹眼眶通紅,委屈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邊上的老嬤嬤忙道:“小姐,顧秀才出身是差了些,但是人品相貌可是樣樣都不差的,只要有心就能拿下。”

“此去京城,你們朝夕相處的話,那顧秀才總歸是會看見你的好的!”

“實在不行......咱就來點硬的!”

胡沁尹緊咬著唇瓣,扭動著帕子,雙眸含淚,“娘,京城有才有能的人也不少,為何偏偏要給女兒選一個有婦之夫!”

“顧知寒是不錯,但那蘇九又豈是好惹的?先前在大山村裡那也就罷了,但如今你看看她,就連鳳氏醫館的那些人她都隨隨便便敢得罪,蕭知府都對她畢恭畢敬的。”

“難道要女兒嫁過去做小不成?”

“混賬東西!”

胡夫人厲呵了一聲,揚手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落在胡沁尹的臉頰上,登時她的臉頰上便是紅腫一片。

“小姐......”

老嬤嬤驚呼了一聲,看著胡沁尹勸道:“小姐,你趕緊給夫人道個歉吧!”

“夫人,您也消消氣,小姐畢竟年少,什麼事勸著點就是了,何必動手呢!”

胡夫人捂著胸口,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手指著胡沁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胡沁尹捂著臉,低垂著頭,死死的咬著唇瓣,就是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馬車回到了胡家,母女兩也是誰也沒搭理誰。

胡沁尹一下馬車,就匆匆的跑進了院子,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老嬤嬤扶著胡夫人緩緩地走進,快到前廳時,胡夫人緩聲道:“本夫人中了慢性毒的事,不必告訴公子。”

“這......”

老嬤嬤欲言又止,“夫人,恕老奴直言,咱們一直生活在山裡,您平日裡接觸的除了老奴小姐和荀老。”

“咱們這些人是不會對夫人下手的,但夫人別忘了,這很多東西都是從京城送過來的!此事若不告訴公子,那豈不是夫人今後還要受累?”

胡夫人眼眸微眯了眯,“是什麼人做的,本夫人心裡有個大概!不過......我不過是賤命一條罷了!”

“這......”

老嬤嬤抿了抿唇,“那蘇九那兒......”

“蘇九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醫女罷了,我胡家向來行事低調,她不會想到什麼的,再說了......那蘇九得罪了鳳氏,估計也活不長了。”

老嬤嬤聞言,點了點頭。

“嬤嬤,沁尹向來跟你關係親厚,多去看看她,寬慰寬慰她!不能讓她出什麼差錯!讓她嫁給顧知寒也是為了她好。”

老嬤嬤點點頭,接著又微嘆息了一聲,“夫人您也是面冷心熱,不想讓小姐陷入權力之爭,從而犧牲了自己。”

“這顧知寒前途無量,家庭關係也簡單,小姐若能夠嫁進去,顧家只有將她供起來的份。”

“這往後的日子就簡單順遂多了。”

“嗯。”胡夫人點點頭,“還是嬤嬤你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娘~”

恰在此時,胡浚走了過來。

胡夫人給老嬤嬤使了個眼色,然後笑眯眯的上前拉著胡浚的手,嗔怪道:“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也不多穿點?”

“著涼了該怎麼辦?”

胡浚笑了起,伸手給胡夫人攏了下衣裳,然後扶著她往屋裡走,“娘放心,兒子是習武之人,不怕冷,倒是娘你的身子可得注意點。”

“孃的身體就是老毛病了,不用擔心的。”

胡浚聞言,卻扭頭看向了老嬤嬤,“嬤嬤,大夫如何說?”

“公子放心,夫人沒騙您,就是老毛病了!那顧娘子給夫人看的,還開了藥方呢!”一邊說著,老嬤嬤還一邊將藥方子拿了出來遞到了胡浚的面前。

胡浚看了眼,道:“娘,那蘇九的醫術不一般,先前我們是真的太小看她了!您是不知道當日在醉香樓比試的時候,那三年不怎麼動彈的老人,她幾針下去,隨便的說了幾句話就好了。”

“當真是神奇的很!”

“就是許老御醫都對她佩服的緊呢,後面那對雙胞胎孩子,產婦都無力暈死過去了,據說這其中一個胎兒腳先出來了,但她這硬生生的將人給救回來了。”

胡浚越說越是激動,深覺得自己從前不將蘇九放在眼裡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然而,這胡夫人越聽他這話,這眉頭就皺得越深!

“你們兄妹怎麼回事!一個個的都幫著那小賤人說話!浚兒,難道你忘記了,那蘇九如今的身份!你忘記了你妹妹是即將要嫁給顧知寒的人嗎?”胡夫人厲聲道。

胡浚一愣,抿了下唇,“娘,我不是在幫她說話!而是兒子覺得,若是能夠讓這蘇九為咱們所用,不失為一件好事!”

“那你妹妹呢?你忘了你妹妹了?”

說著,胡夫人給老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出門去。

老嬤嬤見此,嬤嬤的退了下去。

待門被關上之後,胡夫人這才繼續道:“那蘇九必須得死!”

“娘!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事,顧知寒將來的地位你不是不清楚,他那樣的人又怎會只娶一個?沁尹溫柔又漂亮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於顧知寒來說也有話可說,他一定會喜歡沁尹的。”

“至於這蘇九......在那本書中,蘇九可是一個已死之人,可她如今不僅好好的活著,還會醫術!這樣的人若能為咱們所用,有利無害!”

胡浚沒說的是,王家那玻璃的聲音以及清水鎮徐家的香油和豆油的生意隱隱的都與這蘇九脫不了干係。

雖然她不清楚這蘇九的身上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但他清楚這樣一個人若是站在他們這邊,必定能給他們增加不少的籌碼。

不說其他,就憑藉著她的一手醫術,將來必定能夠成為第二個鳳氏!

有了這麼一個能下蛋的金雞在,又何必去苦苦的尋找什麼寶藏呢!

胡夫人聽了胡浚這話,稍微冷靜了一些,思慮了一會兒道:“咱們先試著拉攏一下,若能成便罷,不能成便聽孃的,不能留!”

“是,娘!兒子知道了。”胡浚道:“表哥那邊也來信了,讓我多留意下能不能將人拉攏。”

“這次的事情我們辦得很不順利,表哥那邊有所不滿了!之後的事可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胡夫人提醒道。

“是。”胡浚點點頭。

晚上,蘇九回到家時,便一直都在想著這胡夫人中慢性毒的問題。

直到顧知寒的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她這才回過了神來。

“想什麼呢?”

蘇九抬眸看了他一眼,順著他的話脫口而出,“想你呢!”

顧知寒微愣,隨即心中狂喜,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沉沉的道:“我也想娘子了!”

說著,還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小袋子來,放到了她的面前,“特意給你買的?”

“嗯?”

蘇九看著面前的東西,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但卻小小的驚喜了一下。

這似乎還是第一次他特地的給她買什麼東西呢!

這是榆木腦袋忽然開竅了?

蘇九伸手緩緩的開啟了包裝,登時一陣香味撲鼻而來。

“糕點?好香啊!”

“嗯。”顧知寒道:“快嚐嚐看,這家糕點今日剛開張,生意向來做得不錯,據說那老師傅從前是從宮裡出來的,是特地給宮裡的娘娘們製作糕點的。”

蘇九拿了一塊捏了一點放在自己的口中。

“唔......不錯!”蘇九道。

“喜歡吃就多吃點,待吃完了我再去給娘子買!”

“嘻嘻!”

蘇九笑了笑,拿了一塊餵給他吃,“不用,這糕點雖然好吃,但一次吃多了也難免的會膩,咱們隔一段時間買一點便是。”

“好。”

顧知寒抬手將她嘴角邊的糕點屑擦了擦,嘴角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著她像是個小倉鼠似的吃糕點的時候雙頰鼓鼓的,喉結便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

“娘子~”

“嗯?”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了?”

“什麼?”蘇九不解的看著他。

顧知寒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道:“你的生辰!”

蘇九一頓,“我的生辰?”

想了想,明日的確是她的生辰了,這具身體剛瞞十五歲的生辰,也算是及笄了,這在古代可算是女子的成年禮,得大辦的。

“沒錯,娘子的生辰,我給娘子辦一個及笄禮如何?”

“這......”

蘇九隱隱的有些期待,但又怕太過於麻煩了,而且醫館也有不少的事情。

顧知寒道:“雖然岳父岳母不在,但是娘子的成年禮可是重中之重,明日我們就請王家老夫人來給你盤發可好?”

“咱們在永臨認識的人也不算多,就請幾個熟悉的人就好。”

蘇九想了想,“好!就聽夫君的,明日我可只做一個甩手掌櫃!”

“當然。”顧知寒點頭。

想著又小聲的附在她的耳邊悄悄的道:“娘子,可別忘了從前答應的事,過了明晚你可就是一個成年的姑娘了。”

他的語氣曖昧,隱隱的還帶著期盼,幾乎是一瞬蘇九便想到了自己曾答應過他的事情,臉色不由得紅了個透。

伸手在他的胸口處捶了一下,沒好氣的道:“難道這些日子你佔的便宜還不夠?”

想到這人表面上一副高冷禁慾的模樣,但私底下卻是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蘇九便不由得羞紅了臉。

除了最後那一步還未進行之外,還有什麼是沒做過的嗎?

顧知寒咬了咬她的耳垂,摟著她低低的笑了起來,“娘子也很喜歡,不是嗎?”

“喜歡你個頭!我才不喜歡!”

“口是心非!”

蘇九撅嘴不滿,“你才口是心非呢!”

眼見著再說下去,自家娘子的腦袋都要縮回鵪鶉蛋裡了,顧知寒便適可而止,跟她鬧了一會兒就抱著她上了床。

蘇九心裡還想著這胡夫人中毒一事,於是便將今日的事說了說。

聽完,顧知寒心中也露出了疑惑,“胡夫人常居深山之中,又從不出門,誰會給她下毒?”

“她身邊的幾個人,一個是老嬤嬤,一個是胡沁尹,一個是荀老!”

“胡沁尹是親身女兒應該可以排除在外,那老嬤嬤......好歹也相依為命了十幾年了,應該是心腹。”

“難道是荀老?”

顧知寒搖頭,“荀老此人跟他有過幾面之緣,他的性子雖然冷淡了些,但當年我爹在深山中打獵時,若遇上危險之事,他也會幫上一幫!”

“可見他的心地還是不錯的,更何況他還是胡家的護衛,性子也磊落!這樣的人,若想做什麼只會是一刀解決,不會想著用毒這種方法。”

“可......”

排除了這幾個人,難道不成還是自己給自己下慢性毒藥不成?

蘇九想了想還是說道:“之前那荀堇在咱們家治病的時候,我跟他接觸的比較多,我覺著他與胡家的關係有些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顧知寒問,“可是有什麼發現?”

“那倒是沒有,只是感覺而已!”

“你不是說那些慢性毒藥是透過衣食住行來下藥的嗎?那會不會是意外?”

“不可能的!”蘇九道:“這慢性毒是需要一點一點滲透的,不是一次兩次下毒就能形成的,需要長期。”

“從脈相上看,那胡夫人中毒的時間超過五年了。”

蘇九道:“若不是她身邊那幾個人動的手,那麼是誰想要害死這胡夫人?那這個人為何要害死胡夫人?”

“夫君,我想......若是咱們從這胡夫人下手,興許能夠知道點這胡家人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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