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雙贏
“對了，你說二嫂妹妹的事，這是巧合還是什麼？”
蘇九不由得問了一句，既然說城西秦家只有那麼一位公子，那很有可能便是要被秦明給糟蹋了。
這可是二嫂的親妹妹，她自然要護著點的。
顧知寒微搖了搖頭，“這事還真不太清楚，不過據說二嫂的那位妹妹已經議親很多次了但都未成功，二哥說他們姐妹被那劉氏磋磨得不成了樣子，沒什麼人瞧得上。”
蘇九咬著唇瓣想了想，道：“那既然如此，我便讓人阻止了這門親事。”
“嗯。”顧知寒點了點頭，“二嫂的兩個妹妹留在劉家也只會受折磨，倒不如讓他們徹底的脫離劉家，也免得二嫂總是惦記。”
“好，這事交給我，我已經想到注意了。”
蘇九笑著起身，出了屋子就去找了顧二嫂，顧二嫂聽完蘇九的主意之後，紅著眼眶激動的沒差點給蘇九跪下來。
“三弟妹，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好了。”
蘇九拿出帕子給她擦擦臉，然後衝她眨眨眼，調皮的開口，“二嫂若是要感謝我的話，那就趕緊在給咱們小櫻桃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也省得爹和娘時不時的盯著我和夫君。”
聽到蘇九這調侃的語氣，顧二嫂破涕為笑，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感激的。
“二嫂，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才是最重要的，兩位姐姐的事就交給我吧，到時我讓人接走之後，先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後再找機會安排二嫂跟他們見上一面。”
“好。”顧二嫂點了點頭，又略有些顧慮的開口問道：“那這樣咱們會不會得罪秦家？”
蘇九絲毫不在意的開口，“既然我答應了二嫂，便是不怕得罪那秦家，更何況那秦家公子的女人可不少，多一個少一個的，不是什麼大事。”
顧二嫂舒了口氣，“聽三弟妹這麼說，那我也就放心了。”
“二嫂等我的好訊息便是。”
顧家剛吃午飯的時候，縣衙的衙役就來了，一共來了有十來個，其中有幾個還是熟悉的面孔。
除了來了衙役之外，還有一名仵作。
蘇九聽到張彪帶回來的訊息，只是象徵性的在門口看了兩眼，便事不關己的安心吃自己的飯。
剛將碗筷放下，那邊的衙役便找來了，需要她和白老一起去一趟縣衙。
蘇九無奈，只得跟著去一趟，在去之前，她又將青黛雲雷以及張彪都叫了過來，吩咐了他們一些事之後，又拿了三張銀票出來，一人給了他們一張。
三人應下之後，就先一步離開了大山村。
之前覺得莫衡給她的人太多了，將人留在她的身邊簡直是大材小用，但如今秦時和林錦都被安排出去了，眼下青黛和張彪以及雲雷也要被派遣出去了，突然之間顧家的安全保障像是被撤掉了似的。
看來還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導致她都有點被迫害妄想症了，總覺得不太安全似的。
跟顧爹顧母交代了一番，蘇九這才和白老一起跟著縣衙的官差往衙門而去。
因為人數多，還有屍體在，所以蘇九倒也沒坐馬車，跟著大部隊一起走。
一邊走著，蘇九還像那兩個熟悉的官差打聽了一下上次那刀疤哥幾人被殺的案件，官差道：“這事我們大人也調查不出什麼結果，你說逃走的那個人後面也找到了，不過是被人殺的。”
“被人砍了十數刀，比那幾個被下毒的人還慘，不過聽說那小子死之前去了永臨縣，在賭坊堵豪賭，也不知道是欠了銀子還是被人尋了仇。”
蘇九：“......”
就這麼巧？
巧合得讓她覺得是有人故意的。
不過現如今自己也算是被摘出來了，這到底也沒出什麼事來。
到了衙門，有人對她和白老進行了詢問之後，便讓她們離開了。
“小丫頭，你這敵人似乎不少啊。”出了衙門，白老笑道。
蘇九聳了聳肩，學著某些人自戀的模樣開口，“沒辦法，長得太美就算了，還有一身的才華，嫁了一個同樣集才華和顏值於一體的夫君，這樣的標配想不引人嫉妒都不可能。”
白老聽完，鬍子都翹了翹，“你這小丫頭，什麼叫謙虛？謙虛懂不懂？”
“我是不懂得謙虛的，我這只是實事求是而已。”
“說的也是。”白老盯著她那張讓她極為熟悉的臉，嘆息了一聲，“有些的人啊，便是再低調再謙虛也不能遮掩其自身的光芒。”
蘇九笑了，調皮的朝他眨了眨眼，“您這話，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白老沒好氣的瞪了瞪眼，“你這丫頭啊......”
“白伯伯，您說您那位故人長得跟我挺像的，不如您跟我說說您這位故人的事唄？”蘇九好奇的問道。
白老聞言，瞬間便像是陷入了沉思似的，隨即嘴角翹了起來，“她啊，跟你一樣也是個聰慧狡黠的丫頭。”
“不僅如此，她的醫術也極其的厲害，三十多年前她那時才十幾歲便獨自一人挑戰整個冥谷，醫術精湛就連我師父也剛敗下風。”
“那丫頭在我冥谷待了一個多月，讓我冥谷的人受益匪淺，只可惜啊......”
白老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眸中有一抹遺憾和懷念之色劃過，靜默了一瞬這才繼續道：“只可惜她進入了鳳氏這個大染缸，現如今更是下落不明。”
蘇九：“......”
“白老，那這位故人是嫁進了鳳家？”蘇九好奇的問了一句。
“嗯，鳳家上一任的家主鳳臨是個天之驕子，不管是在醫術還是其他的方面都十分出色，兩人不打不相識，後來成親生子，只可惜......只可惜後來據說鳳臨失蹤了，他的夫人出門去找人，從此也在沒了音訊。”
“那她的孩子呢？”
白老搖頭，“她一共生了三個孩子，最大的是個姑娘據說從小體弱被送到別的地方養著了，老二是個男娃，當初是和鳳臨一塊兒消失的，老三是個小丫頭，應該還在鳳家。”
蘇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現在這鳳家當家作主的是誰？”
“鳳臨的弟弟，鳳淵。”
“鳳臨這一脈沉寂之後，鳳氏內亂，最後權力都落在了鳳淵的手中，鳳淵這人激進，唯利是圖，為人也心狠手辣，將其他的醫者打擊的毫無去路。”
“據說當年那些不服他的人，全都被他殺了。”
“現如今不過是十幾年的時間，鳳氏的地位已經到了可以跟三國中的任何一國抗衡的地步了。”
蘇九：“......”
“若說鳳臨一脈的消失跟現如今的鳳家主沒關係，鬼都不相信。”
“是啊。”白老嘆息了一聲，“當年我不過是去找了鳳淵一次，沒多久我冥谷便遭受到了慘烈的報復，幾百人口最後存活下來的不到五十人，谷內大半的藥材都被毀得一乾二淨。”
“不是說冥谷是被弟子背叛的？”蘇九疑惑的問了一句。
“倒也沒說錯，我有一個徒弟名叫曹憲，因為冥谷下一任谷主的位置沒有傳給他，所以一直懷恨在心，是他與鳳家合謀，將冥谷給毀了，如今曹憲已經成為了鳳家五長老的孫女婿，一直在為鳳家做事。”
鳳家五長老的孫女婿？她好像記得纏著那錦親王世子的鳳穎也是鳳家五長老的孫女，似乎還是嫡孫女。
不過鳳氏發展了幾百年，家族十分的龐大，姓鳳的人定也不少。
跟白老一番談話，讓蘇九瞬間覺得自己如今有多麼的渺小，甚至覺得自己想要跟鳳氏抗衡的想法有多麼的幼稚。
若不是有錦親王府在背後支撐的話，她們這樣做無異於以卵擊石。
鳳氏怕是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夠捏死她。
“白伯伯，現如今冥谷有多少人可用？”蘇九問道。
白老笑呵呵的摸了摸鬍鬚，“丫頭是想要用冥谷助你扳倒鳳氏？小丫頭，老夫跟你說起鳳氏是想讓你心裡清楚這鳳氏的龐大的，鳳氏的勢力遍佈整個大陸，想要扳倒這樣一顆大樹，何其艱難？也極其的危險。”
“我知道很危險，但若鳳氏持續如此下去，受苦受難的除了百姓們也有我們自己，更何況開弓沒有回頭箭，這事情已經開始了，不管能不能將龐大的鳳氏扳倒，我都想去試一試。”
“不試，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再說此次牽頭的是大夏朝廷，即便搬不倒鳳氏，但也可以有效的抑制鳳氏的迅速擴張。”
蘇九話落，白老久久都未曾言語。
過了好一會兒，蘇九問了一句，“白伯伯，您當初為何行醫？”
這一問，讓白老愣在了原地，停下了腳步，那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迷茫之色，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白老突然就笑了起來，“活了四五十年了，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小丫頭說的對，不試試便什麼機會都沒了。”
蘇九眼睛一亮，“所以白伯伯是答應了？”
白老沒好氣的瞪了瞪眼睛，“你個小丫頭，不是早就打了這個主意？要不然顧知樺那小丫頭你自己教就好，為何要推給我老頭子！”
“哪有......我這不是忙嗎？沒時間教。”蘇九訕笑道。
“呸，你都認了張，徐，兩人為徒弟，教兩個是教，教三個不是教？”
“呃......”蘇九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去看白老的眼。
之前白老頭口頭上確實是答應過幫一下忙，但這老頭可不像是那種能夠在一個地方安安分分待著的人。
顧小妹天姿聰穎，學習醫術很有天分也很是勤奮，送給白老當小徒弟，利用這徒弟的便利來留住白老，可謂是一個雙贏的結果。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是她看中冥谷的名聲。
冥谷現在雖然落寞了些，但早些年到底也是跟鳳氏齊名的地方，老一輩應該也有不少人知道冥谷，跟冥谷合作，今後在推廣藥材的時候事半功倍。
“您不虧不是？小妹才學了不到一個月，你看看她如今對藥材的瞭解就知道了。有才華，有天賦，還勤奮，最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個單純善良的心。”
“這幾樣加起來，就註定將來的她不會那麼平凡。白伯伯，您難道不想重振冥谷嗎？”
“你這小丫頭啊......”白老笑了笑，“話都被你說盡了，我不答應行嗎？”
“如今冥谷也就一百來人，會醫的三十人，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婦孺。”
蘇九笑了，也鬆了一口氣，“對我們現在來說，能多三十個會醫術的人，已經非常不錯了。”
“白伯伯，既如此可否將那三十人都請出來？為我們培育新一批的醫者？”
白老想了想，道：“他們都在冥谷習慣了，家人什麼的都在冥谷中，與其將他們招出來引人注目，倒不如將培育的醫者，都送到冥谷。”
“那真是太好了！”蘇九笑道：“我之所以說讓您將人給接出來，也是怕冥谷的位置被暴露。”
透過一些瞭解，蘇九心裡清楚冥谷是一個十分低調的地方，就相當於世外桃源似的，那既然是世外桃源，就是不喜歡被人打擾的。
所以，她才提出讓這些人出來，到時候她再讓蕭博文亦或者是莫珩找一個隱蔽點的地方，秘密的進行培養。
但這樣的話，被人提前察覺的機率也就大了。
所以，其實在冥谷是最好的選擇。
白老很欣慰蘇九為冥谷著想，慈愛的在她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無妨，冥谷被重創之後，這些年幾乎在江湖中銷聲匿跡了，如今的鳳氏更沒有將冥谷放在眼中，沒有人會注意冥谷的。”
“嗯。”蘇九點了點頭，“那我讓人安排下去，找一批十五到三十歲的人，到時候交給白伯伯，白伯伯也放心，這些人的身份背景以及來歷，都會查得清清楚楚的，不會讓冥谷遭受到任何危機的。”
“嗯。”白老點了點頭，笑呵呵的模樣彷彿一下子就充滿了鬥志似的，年輕了好幾十歲，“小丫頭，我冥谷的藥材不少，你那培養液是不是也得給我一些？”
“沒問題，不過你那些珍貴的藥草，也可得給我一些幼苗。”蘇九笑眯眯的講著條件。
“行啊。”白老也爽快的應道。
冥谷的藥材，那都是幾十上百年的積累的，雖然遭到過重創，但也不可能全都毀掉了，冥谷的藥材能夠被利用起來的話，可比他們找人往山上去挖取藥材再培養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