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描眉
“帶個面紗奇奇怪怪的，反倒是引人注意。”蘇九略有些不滿的道。
“但也比不戴好。”
顧知寒想著上次出門不少人的目光一直盯著蘇九的臉看，他這心裡就一陣的不舒服。
特別是那些個長相猥瑣的男子，他真想上去戳瞎他們的眼。
蘇九鼓嘴，“你還說我呢，你這張臉同樣引人注目，你怎麼不將自己的臉遮擋起來？”
“我是男子。”
蘇九哼了哼，沒好氣的翻了個小白眼，“男子又如何？你那是對別人嚴苛，對自己鬆懈，而且男子有時候比女子更危險好嗎？你沒發現今日那胡千尹的眼睛都快要長在你身上了嗎？”
顧知寒：“.....”
好好的怎麼又扯到他的頭上來了？
他也不想被人盯著看，他已經很自覺的低下自己的頭了。
蘇九繼續道：“顧知寒，你這是雙標好不好？不嚴格要求自己，反倒是處處要求我！這不公平！”
顧知寒猶豫了一瞬，然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我今後出門的時候給自己的下巴上黏上一個大鬍子？”
蘇九見他一本正經的說著這話，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顧知寒留著大鬍子的模樣，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來。
大鬍子？也虧得他想得出來？
蘇九笑道：“我看倒不如在你臉頰的兩邊黏上兩顆痦子得好！”
“走街串巷的，準有人拉你進去坐坐，讓你做媒。”
顧知寒：“......”
顧知寒臉色黑了黑，“只要娘子看得下去，倒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這些輪到蘇九無語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弄得那麼醜，我立馬收拾包袱走人！”
說完，蘇九拿上自己的衣裳轉身進了內室。
顧知寒見此，低低的笑了起來。
隨即想到那胡千尹和胡夫人的異常，那幽深眸中頓時劃過了一抹陰鬱之色。
蘇九再次從內室出來時，顧知寒已經躺下了，蘇九吹滅了燭火便躺在了床上。
一夜無話。
第二日，天剛亮小包子早早的就爬起來敲他們的房門了，聽起來很是興奮的樣子，“孃親，孃親快起床，快起床了。”
蘇九睜開眼，看著屋內黑暗的視線，打著哈欠伸著懶腰爬了起來。
剛一開啟門，小包子就興奮的抱住了蘇九的大腿，“孃親，奶說咱們今日都去鎮上，你送我去學堂好不好？”
“好啊。”蘇九點頭，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瓜，“那孃親給你梳頭，今日可是要去見先生的人，可不能失了禮數。”
“嗯。”小包子笑眯眯的點頭“今天綁一個小啾啾，系紅色的髮帶。”
“好的。”
蘇九取了梳子出來，在院子裡給他梳頭。
這時顧家人都已經起來了，顧小四也是要去學堂的人但他卻沒有小包子那麼興奮，此時睡眼惺忪的模樣，看著顧母就有些來氣，忍不住在他背上拍打了一下。
“趕緊的收拾收拾，打扮的乾淨整齊些！”
顧小四鼓了下嘴，嘟囔道：“那陳先生又不是不認識我，我什麼樣他還不清楚不成？”
顧母：“......”
真是沒廷兒都懂事！
蘇九給小包子梳了一個小啾啾，就轉身自己洗漱去了，想到昨晚顧知寒所說的話，蘇九洗漱完之後又從自己的箱子裡翻出了一些可以用來化妝的東西來，然後給自己的臉上弄了些小黑點，那顏值瞬間降低了不少。
顧知寒洗漱完進屋之後見到的就是蘇九這樣一張長滿了麻點點的臉，頓時就愣在了原地，一雙幽深的眸子盯著她的臉看。
蘇九扭頭朝他咧嘴一笑，“怎麼樣？好看嗎？”
顧知寒：“......”
容顏可以掩蓋，但那氣質卻是怎麼掩也掩飾不住的。
顧知寒走到了書桌邊，拿出了一根小毛筆來，沾上墨汁之後朝蘇九招了招手，“過來。”
蘇九：“？？？”
顧知寒見蘇九不動自己走了過去，將她拉到邊上的凳子上坐下，沉聲道：“閉眼。”
蘇九蹙著眉頭看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筆，試探性的問，“顧知寒，你不會是要拿這個來給我描眉吧？”
蘇九隻要一想到這個，身子就不由得抖了抖。
雖然這墨是帶著墨香吧，但這黑漆漆的東西粘在眉頭上，又粗又黑的......嘖嘖......
只要一想想就覺得不忍直視啊～
“嗯。”顧知寒微點了下頭，一隻手摁在了她的肩膀上，一臉認真的盯著她的眉心處看了一會兒就準備上手了。
“等等！”
蘇九滿臉都寫著拒絕，起身就要逃走。
“別動！”顧知寒手摁壓在她的肩膀上不讓她動。
“不要！”蘇九趕緊抬手將自己的臉死命的護住，古代人莫不是描眉是用毛筆描的吧？
這也太驚悚了些，這東西可不防水，若是一流汗那還不得將眉毛都給洗掉了？
她才不要用這個描眉！
“就試試~”顧知寒道，語氣帶著溫柔。
“不行！”蘇九嚴辭拒絕。
“就一次！”
“不行！”
顧知寒沉默，也不說話了，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蘇九見他不說話了，小心翼翼的張開指縫，透過指縫看了看他的臉，便見他面上滿是挫敗之感，還有微微的可惜之色。
莫名的，蘇九的心就軟了……
蘇九咬了咬牙，豎起了一根手指頭，“一次！就一次，若畫得不好看就洗掉！”
“好。”顧知寒的嘴角緩緩的勾了起來，那一笑芳華絕代，瀲灩絕倫。
蘇九沒差點迷失在這樣的笑容裡。
明明長著一張好看的臉，一笑便能迷倒眾生，但偏偏卻喜歡板著一張臉，跟個老學究似的。
忽的，蘇九的腦海中就在想著顧知寒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肯定不是像小包子這樣聰明活潑還可愛的孩子！定如同那小老頭一般一板一眼的，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讓人討厭的那種。
嗯！肯定是這樣的。
顧知寒不知蘇九心中所想，拿著筆認認真真的給蘇九瞄著眉。
其實她有一雙彎彎的柳葉眉，不粉而黛，很是好看，若是多點什麼，反而顯得畫蛇添足。
顧知寒盯著她的眉心猶豫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下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真若是多上一筆，反倒是影響了美感。
但......一想到那些街上那些男人盯著她的眼，顧知寒便不再猶豫提筆一氣呵成！
才剛畫了一個眉的時候，蘇九就覺得怪怪的，那種感覺就像是眉毛上黏上了什麼東西似的，很是不舒服。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