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什麼傻話?”裴淵垂眸看著她,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手底下的動作,卻沒有停。

夷珠察覺到他的動作,臉一紅,慌忙拉住他的手,“已經不酸了。”

裴淵目光在她泛著紅暈的小臉上停頓了下,隨即淡淡應了聲,“嗯”。

只是指腹上柔軟滑膩的觸感猶在。

他抿了下唇,將她拉起來,“既然畫完了,我們便先下去,顧潛已烤好了肉,在山下等我們了。”

“好。”夷珠點點頭,轉身欲收拾畫作,突然想到什麼,她動作一頓,拿筆蘸了墨,塞到裴淵手裡,興沖沖地說,“王爺,可否在畫上,題幾個字?”

裴淵怔了下,倒是沒有推辭,接過筆,俯身看了一會兒她的畫,隨即提筆,在空白的地方,落下兩個字。

“觀日?”夷珠愣了下,旋即如獲至寶般,將畫捧起來。

裴淵的字,筆走龍蛇,遒勁有力,雖然只是簡短的兩個字,卻磅礴大氣,與她所作的這畫,相得益彰。

觀日,觀日,簡單明瞭。

夷珠很滿意。

她剛要說什麼,突然,內裡一股熱流,奔湧而出。

她面色一變,身子也僵住了。

“怎麼了?”裴淵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詢問。

夷珠看了他一眼,尷尬地抿緊了唇。

這段時間,她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幾乎無暇顧及自身,以至於將自己的小日子給忘了。

眼下突然造訪,打了她個措手不及,她什麼也沒有準備好。

她的月事向來如此。

剛來的時候,量很多,那幾日,她都不怎麼敢出門。

“怎麼了?”裴淵見她抿唇不說話,重新又問了一遍。

夷珠搖搖頭,想了想,對他道:“勞王爺在此等我一下。”

裴淵頓了下,只以為她是想去如廁,便點頭道:“嗯,讓秋蟬陪你一起去。”說著,抬手想替她解下披風。

夷珠慌忙拉住他的手,急聲道:“王爺的這件披風,便借給我吧。”

“可是現在日頭這麼大,你披著披風,會中暑的。”裴淵詫異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熱得小臉都冒汗了,怎麼還要披著披風。

夷珠咬了咬唇,不好解釋,但這披風,她又必須得披著。

因為夏季衫薄,她剛剛洶湧而至,怕是已經將裙子染紅了。

好在裴淵的披風是深色的,還能幫她擋一擋。

想著,她低聲道:“王爺不要再問了,回去後,我會洗好再還你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裴淵擰眉,他只是擔心她中暑。

夷珠沒再多說,拉著秋蟬,便往旁邊大石後走去。

好在因為日頭大了,原本上山看日出的人都下山了,這會兒已無旁的人。

“秋蟬,我來那個了。”到了石頭後面,夷珠拉著秋蟬的手,著急地說。

秋蟬愣了下,卻是沒說什麼,而是將隨身的帕子取出,遞給她,“屬下還沒有用,乾淨的,小姐先墊一下。”

夷珠快哭了,這薄薄的帕子,如何能救她的急?

但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拿出自己的帕子,與秋蟬的疊作一塊,然後吩咐道:“你幫我把風。”

“小姐放心。”秋蟬安撫道。

等夷珠收拾好出去的時候,裴淵正站在樹蔭下。

看到她回來,他鬆了口氣,溫聲道:“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夷珠尷尬極了,搖頭否認,“不是。”

“那怎麼去了那麼久?”裴淵疑惑。

夷珠含含糊糊地說:“女兒家的事情,王爺不會明白的。”

裴淵聞言,低聲笑了下,“嗯,本王確實不清楚,但珠兒若是想與我說,我很願意聽。”

夷珠瞪大美眸看著他,嘴唇蠕動了下,想說,你不會感興趣的,但話到嘴邊,卻是改口道:“其實也沒什麼的。”

其實她心裡有些忐忑。

聽說男人都很忌諱那種事情,若是碰到,會覺很晦氣。

若是教裴淵知道,她來那個,還將他的披風弄髒了,他會不會生惱?

越想,她越沒有底氣。

因此下山的時候,她變得很沉默。

裴淵察覺到了,握了握她的手,問道:“是不是身子不舒坦,我揹你吧。”

夷珠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走就好。”

下山容易了很多,但是她來了月事,墊的又是帕子,所以走起路來,便畏手畏腳的,很是彆扭。

裴淵大概是看不慣她走路的樣子,不由紛說,便將她背了起來。

夷珠僵住,整個人一動不敢動。

裴淵察覺了,嘴角輕勾,寬慰道:“放鬆一點,不會將你摔下去的。”

夷珠聞言,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依舊一聲未吭。

不過看到他額間的汗時,忍不住抬袖,替他擦去,然後在他耳邊,小聲道:“讓王爺受累了。”

上山背,下山也背。

她真是個麻煩。

“傻丫頭,這有什麼可累的?我背自己的未婚女……甘之如飴。”裴淵的聲音有些啞。

夷珠聞言,心裡的顧忌,淡了些,下一刻,卻看到他的耳根紅紅的。

她很是稀奇,卻也只以為是被日頭曬的。

她眨了下眸,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卻惹來男人悶哼的聲音。

“怎麼了,可是我弄疼你了?”夷珠著急地說。

裴淵:“……”

他暗吸一口氣,回眸看了眼背上,傻乎乎的姑娘,抿唇未說話。

“你怎麼不說話?”夷珠見他沉默,更加著急。

定是她剛才不知輕重,扯到他的耳朵了。

裴淵不好再沉默,嘆了口氣,低聲道:“珠兒,別亂碰我的耳朵,可明白?”

她僅僅是湊到他耳邊說話,他便有些沉不住氣。

偏偏這丫頭還拿手碰,那一刻,他……

他蹙了下眉,加快了步伐,以圖將心裡的躁意驅散。

夷珠並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聞言,有些歉意,乖巧地應了下來,“好,我知道了。”

顧潛果然在山下的清泉池邊烤肉。

三人下山的時候,他已經烤好了。

夷珠沒什麼胃口,因為她現在急著回去收拾,但看到顧潛大熱天的,又是打獵,又是宰殺獵物,還烤肉的,便有些過意不去,掃興的話,不好意思再說出口。

裴淵剛要扶她在石頭上坐下,卻被秋蟬阻止了,“王爺稍等一下,石頭太硬了,小姐坐著會不適。”

說完,她便找來幾片大葉子,疊在一起,鋪平在石頭上。

“小姐可以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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