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頓了下,突然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盆架前,然後扯下巾子,抬起她的臉,溫柔地給她擦臉。

夷珠眨了眨眸。

淵王好像很熱衷於給她洗臉啊。

還是說,她臉上太髒了?

不過,她細心地察覺到,裴淵這次著重地擦了擦她的嘴巴。

正不明所以,忽聽男人啞聲道:“裴狐已有五歲,珠兒記得避嫌。”

夷珠愕然地看著他。

“才五歲罷了,不用如此吧?”

裴淵頓了下,目光落在她嫣紅緋麗的唇瓣上,喉間不易察覺地滑動了下,“樂樂心智要比一般的孩子早熟。”

夷珠聞言,蹙眉不認同,“他喊我孃親,我便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你太多慮了。”想到什麼,她忽然盯著男人看,勾著唇角道,“你為何這麼在意,該不會是……在吃樂樂的醋了吧?”

裴淵一怔,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轉過身去,“怎麼會?你想太多了!”

夷珠見他這個模樣,卻越發覺得定是如此。

她一臉驚奇。

裴淵在吃醋?

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見他背對著自己,她便從他身側,探過腦袋,想看看他吃醋的模樣。

然而她才剛動作,便被男人伸手抱住了。

“在看什麼?”他垂眸看著她,眸內帶著笑意,明知故問道。

夷珠眨眸,認認真真地說:“想看看淵王吃醋的模樣。”

裴淵將她抱到身前,屈指在她額間彈了下,“淘氣!不過要讓你失望了!”

夷珠摸了摸額頭,嘟了下嘴,“那是我看錯了。”

裴淵鳳眸幽暗地盯著她,頓了下,他突然低頭,逼近她。

夷珠察覺到他的意圖,慌忙伸手捂住嘴巴,聲音含糊地說:“樂樂還在呢。”

裴淵動作一頓。

夷珠面色緋紅,急忙退開,不甚自在地說:“開飯還要一會兒,你要不要先到我的榻上歇一會兒?”

裴淵一愣,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看了片刻,旋即,黑眸微闔,嗓音低沉地重複了一遍,“你的榻上?”

夷珠眨了下眸,忽然覺得她那麼說,好曖昧,但話已經說出口了,她只得故作鎮定地說:“怎麼了,王爺可是嫌棄我的榻?”

“自然不是。”裴淵唇角勾了下,忽然湊到她耳邊,聲音沉啞地說,“珠兒,要不要一起歇?”

男人溫熱的氣息,灑在脖頸間,夷珠身子輕顫了下,白皙的小臉,不爭氣地紅了。

她咬著唇瓣,美眸甚為吃驚地看著他。

似是沒想到,高冷矜貴的淵王,竟然會說出這樣……露骨的話。

被她這麼看著,裴淵俊臉燙了,忽然覺得自己委實有些禽獸,便別開目光,淡聲道:“跟你玩笑的,你自去忙吧,不用管我。”

夷珠“哦”了聲,突然覺得屋裡的氣氛,令人感到心慌。

她匆忙道:“那王爺自便。”說完,便拿起他的那件外袍,快步往外走。

小孩見她走了,連忙從榻上跳下來,急匆匆地跟了出去,“珠珠,等等我。”

屋子裡一下子清冷了下來,裴淵抬手揉捏了下額頭。

想到自己剛剛的失態,他頓了下,旋即苦笑了下。

未曾想到,他竟也有這樣荒誕的時候。

他自己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夷珠在院子裡的樹蔭下,將裴淵的衣袍,泡在水盆裡,拒絕了下人的幫忙,自己蹲下來,輕輕搓洗了起來。

小孩蹲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忽然好奇地說:“珠珠,這不是我父王的衣袍麼?”

“是啊。”夷珠點點頭。

“父王的衣袍弄髒了麼?”小孩又問。

夷珠頓了下,突然勾勾手指,叫他湊近,“告訴你一件好玩兒的事情。”

小孩果然很感興趣地湊近過去,“什麼好玩的事情?”

“樂樂,你父王怕毛毛蟲。”夷珠在他耳邊小聲道。

小孩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真的?”

“千真萬確!”夷珠點點頭。

小孩捂住嘴巴,烏黑的眸子震驚地瞪大。

原來他父王也有怕的東西呢,而且還是蟲子。

霎時,父王在他心裡高大威嚴的形象,塌了一大截。

他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實在太好玩了。”

“嗯嗯。”夷珠也覺得好玩,附和著點頭。

母子倆笑了一會兒,夷珠交代道:“不過,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萬不可說給第三個人知道。”

“我知道的。”小孩乖乖點頭。

夷珠很是放心。

雖然小王爺才五歲,但他很聰明,不會亂說話,那可事關他父王的威嚴形象呢。

“對了,珠珠,其實今日,我是故意不去的。”小孩忽然道。

夷珠驚訝,“為何?”

“因為我想留給你們獨處的空間呀。”小孩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道。

夷珠震驚了,萬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她突然想到裴淵說的,這個孩子心智早熟一事。

想著,她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腦袋,但看到自己溼淋淋的手,只得作罷。

她柔聲道:“以後別再這樣了,其實我更想跟你一起玩,你若一起去,才有意思。”

小孩聞言,興奮得小臉通紅,“真的嗎?”

“是真的呀。”夷珠點頭。

“跟我在一起,比跟我父王在一起,更有意思?”小孩求證似地問。

“對。”夷珠毫不猶豫地點頭。

裴淵畢竟是成年男子,又是尊貴威嚴的淵王,跟他待在一塊,總歸沒有跟樂樂一起來得舒心自在。

“原來,跟本王在一起,讓夷小姐這般乏味。”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

夷珠手裡的衣袍,“啪”的掉回了水裡。

不用轉頭,她也知道身後的是誰。

她有些懊惱。

怎麼偏偏就被裴淵聽到了?

她壓下心頭的尷尬,若無其事地將衣袍重新拎起來。

不過泡了水的衣袍,很沉,她拎得有些吃力。

“我來吧。”說話間,男人的手已經伸了過來,輕輕鬆鬆便將衣袍拎起來擰乾了。

夷珠見狀,尷尬又無措,同時還有些好奇。

為什麼淵王這樣身份尊貴的人,會做這樣的事情?

裴淵將衣袍擰乾後,展開晾在了一旁的竹竿上,動作很是熟練。

正疑惑著,碧清過來稟道:“小姐,午膳已備好了,夫人讓您帶王爺和小王爺一起過去用膳。”

夷珠悄然鬆了口氣,卻是不敢看裴淵,只低低地說:“我們過去吃飯吧。”說完,她牽了小孩的手,想先跑,可沒想到,裴淵先一步牽住了小孩的另一隻手。

“一起走。”裴淵望著小孩另一邊的女孩兒道。

夷珠心虛極了,點點頭,“嗯。”

此時最開心的是小孩。

他絲毫沒有被父王和孃親之間的奇怪氣氛影響到,被二人牽著,一路踢踢踏踏,好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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