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夷珠搖頭。

“你要小心一點她,我總覺得此人不簡單,而且當日在皇上的生辰宴上,她還表現出了對淵王的興趣,但淵王對她不假辭色,後面她突然要嫁景王,我總覺得怪怪的,怕是心裡不甘心,想伺機報復。”司蘭蹙眉道。

雖然當日,她跟齊悅她們找藉口先溜了,但宴上發生的事情,回去後,她聽家人提起過。

小孩聞言,附和道:“司蘭姨說得不錯,託婭公主是有些邪門。”

司蘭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你也這麼覺得?”

“嗯。”小孩認真地點點頭,想了想,拉住夷珠的袖子,提醒道,“不僅是託婭公主,景王叔……孃親也要當心一點。”

他話音一落,幾人俱都目光驚訝地看著他。

“為什麼?”沈洛洛好奇道,“景王與你父王的關係不是很好麼?”

齊悅蹙眉道:“可是我剛剛看到景王看珠兒的目光怪怪的。”

司蘭也點著頭道:“我也感覺到了。”

夷珠壓下心頭的驚異,笑道:“你們別亂猜,樂樂這麼說,定是覺得景王馬上要跟託婭大婚了,二人是夫妻,興許會受到託婭的影響。”

小孩聞言,目光閃了下,點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幾人一聽,附和,“小王爺說得不無道理,珠兒那你要小心一點。”

“放心吧,我會提防的。”夷珠答應了下來。

幾人不敢往山林那邊走,只在皇苑的外圍走了走,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幾人討論著明日射獵一事,到時大梁和烏麗使臣必定有一場比試,就不知哪方更厲害了。

“那當然是我們大梁。”沈洛洛篤定道。

“不一定吧,我看烏麗國的那些使臣也不是吃素的。”齊悅持相反的意見。

“哪方能勝,到時候上了獵場便能見真章,現在說什麼都言之過早。”司蘭好笑地打斷了她們的話。

夷珠牽著小孩的手走在前面,並沒有參與討論。

卻在這時,她看到前面的假山旁,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攔住了顧修。

夷珠剛要帶著幾人迴避,這時,齊悅忽然道:“咦,那小廝怎麼那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聽她這麼一說,夷珠忍不住多看了那小廝一眼。

這一看,夷珠神色愕然。

“什麼眼熟,本就見過,不就是珠兒的那位佩兒表姐麼?”司蘭玩味地說,“不過她打扮成小廝的模樣,是想做什麼?”

夷珠心裡一沉,見趙佩兒攔著顧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本來想回避,可現在,卻沒那個必要了。

她牽著小孩的手,直接走了過去。

“佩兒表姐,你怎麼在這裡?”

到了近前,她更是直截了當地問。

趙佩兒好不容易等到了顧修,正要與他搭話,這時聽到夷珠的聲音,面色變了變,剛要腳底抹油溜走,腳下卻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她整個人“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哎喲……”她痛呼一聲。

“對不起,我沒看到。”沈洛洛沒什麼誠意地道歉。

趙佩兒咬牙切齒,抬頭瞪著她,“你分明是故意的!”

“你一個姑娘家,扮成小廝的模樣,我還以為是賊呢,見你要跑,我本能地伸出了腳。”沈洛洛無辜地說。

“是個姑娘?”聽得此言,顧修驚訝地看向摔在地上的“小廝”,而後,又看了看伸腳絆人的少女。

沈洛洛聞言,也是一臉驚訝:“你不是京兆尹嗎,你竟然看不出來?”

顧修怔了下,旋即失笑,“我是京兆尹,可為什麼京兆尹,就一定要看得出來?”

“京兆尹負責治理京都的事務,不是應該慧眼如炬麼?她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女的啊。”沈洛洛狐疑地看著他。

這人看起來那麼精明,為何不能識破趙佩兒這麼拙劣的扮相?

或許,他是裝的?

想到此,她有些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顧修皺眉,這小姑娘是什麼眼神?

他剛要再說什麼,但人家已經躲到夷珠身後去了。

“顧大人見諒,洛洛說話直來直往慣了。”夷珠歉意道。

顧修搖頭,“不礙事,沈姑娘說得也不是沒道理,是在下失察了。只是不知這位姑娘,找我可是有事?”

趙佩兒狼狽地從地上起來,惡狠狠地瞪了沈洛洛一眼,若非顧忌著顧修在這裡,她非得教訓她一頓不可。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露出一抹得體的笑,“我是趙佩兒,顧大人還記得我麼?”

顧修搖頭,“不記得。”

趙佩兒心裡一梗,眉頭蹙起,提醒道:“那日在淵王府的婚宴上……”

顧修依舊搖頭,“對不起,那日在下見的人太多了,一時想不起來。”

齊悅噗哧笑出聲來。

這趙佩兒在幹什麼?

趙佩兒面色漲得像豬肝,悻悻地說:“我是淵王妃的表姐啊,那日是你幫我解的圍……”

顧修愣了下,終於想起來,“原來是你。”

見他終於想起來了,趙佩兒面色好看了些,“你記得我了?”

“你一說,我便想起來了。”顧修點頭,“上次淵王妃還特地為了此事,謝過我。”

趙佩兒心花怒放,“那……”

“那日不過是舉手之勞,趙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在下還有要事,先失陪了。”顧修說著,轉頭對夷珠點了下頭後,便轉身走了。

趙佩兒:“……”

“喂,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齊悅走過來,撞了撞她的手臂。

趙佩兒心情低落,聞言,白了她一眼,“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啊,我就是好奇,我記得先前你還看上了淵王來著,怎麼那麼快便轉移目標了?”齊悅很是詫異地說。

趙佩兒臉一紅,連忙撇清,“我才沒有。”

“你沒轉移目標?你還在肖想淵王?”齊悅驚呼。

趙佩兒聞言,急忙看向夷珠,“不是那樣的,你別聽她胡說,我沒有肖想淵王……”

“好了,我知道了,先回去吧。”夷珠打斷了她的話,然後看向齊悅三人道,“我送她去我孃親那裡,先走了。”

“去吧。”司蘭點點頭。

夷珠看向趙佩兒,“走吧。”

“哦。”趙佩兒應了聲,絞著帕子,有些不安地跟在她身後。

夷珠不會叫人將她送回京城吧?

不要啊,她還想再見見顧大人的。

到了夷靖夫婦住的院子,夷夫人看到夷珠和趙佩兒一起,頓時有些心虛。

“珠兒、樂樂,你們怎麼來了?”

“外祖母。”小孩先夷珠一步走過去,並嘆了口氣道,“外祖母怎麼把趙表姨給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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