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動作頓了下,解釋道:“皇上昨日給我很不好的感覺,我有些擔心,想進宮去看看他。”

夷珠聞言,只得道:“那你去吧。”

“嗯。”裴淵迅速穿好衣袍,折身回來,親了親她的額頭,“還早,你繼續睡。”

“好。”夷珠點點頭,目送他出門後,她重新躺下來,卻沒了一點睡意。

聽說皇上前日回宮後,便將自己關在寢殿裡,朝也不上,東西也不吃了。

裴淵昨日進宮一趟回來,也是很焦慮不安,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思及此,她心裡越加愧疚了。

她著實沒料到,皇上會為了秋笛做到這個地步。

但願皇上能儘快走出來。

否則,她怕是無法再替秋笛隱瞞下去了。

畢竟裴淵很重視皇上,而皇上是個好皇帝,她不想看到他從此一蹶不振。

可是剛剛看裴淵那麼著急匆忙地進宮去,她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想到的是,她的預感成真了。

裴淵因為記掛著裴琛,進了宮後,便直奔裴琛寢宮,然而內侍卻“撲通”跪倒在他面前,“淵王,皇上留書出走了。”

裴淵身形一震,垂眸看向他,“什麼叫留書出走了?”

內侍心頭一凜,連忙將手裡的信遞了過去,“這是皇上留下的信,淵王請過目。”

裴淵迅速看完,面色鐵青一片。

他揉著信箋,擲到地上,“胡鬧!”

內侍垂下頭去。

裴淵面色很是難看,“什麼時候發現皇上不見的?”

“是寅時的時候。”內侍顫聲道。

“人寅時不見的,你們竟然沒人通知本王?”裴淵驚怒不已。

內侍結結巴巴道:“皇上突然不見,我等不敢聲張,此事報給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令我等先在宮裡找尋,可翻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有皇上的蹤影……”

內侍的聲音越說越小。

裴淵頓了下,隱約明白了什麼。

他沒再說什麼,親自召集人馬,出宮找尋裴琛去了。

……

夷珠聽說皇帝留書出走後,再也坐不住了,叫來秋蟬,對她道:“皇上留書出走了,此事非同小可,到時候若是能找到皇上,我們必須將真相告訴他,否則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後果你我都承擔不起。”

秋蟬心驚不已,“皇上留書出走了?”

夷珠面色凝重,“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萬一出了事……”

她越想越害怕,沒有往下說。

秋蟬面色發白,“應該不至於……”

“至於。”夷珠打斷了她的話,“王爺親自帶人去找了,可現在依舊沒有皇上的訊息,這事情已超出了我們的想象,若皇上出事,我們萬死難辭其咎。”

“可若是將真相說出來,到時候我姐姐該怎麼辦?”秋蟬整個人都亂了。

夷珠嘆了口氣,“皇上這麼著緊她,應該不會怪她的。”說著,握住了她的手,“秋蟬,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單是你我還有你姐姐,個人的事了,它已經牽涉到了江山社稷,皇上不可以有事的。”

秋蟬又何嘗不知道?

其實那天在墳前,看到皇上為了她姐姐,那般痛苦瘋狂的樣子,她便後悔了。

皇上是好皇上,她雖然心疼姐姐,但是皇上為姐姐做到這般,心裡應該是很喜歡、在意姐姐的。

她實在不忍看到皇上變成那樣。

“秋蟬都聽王妃的。”她點點頭。

夷珠頓了下,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要不要寫信告訴你姐姐?我覺得你姐姐心裡也是有皇上的,若她知道皇上為了她變成這樣,她肯定也不會忍的。”

“可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姐姐去了何處。”秋蟬為難起來,“我要等姐姐寄信來,才知道。”

夷珠點點頭,“那到時候再說。”

裴淵帶人找了一天,依舊沒有找到裴琛的蹤跡。

直到第二天,有訊息傳來,裴琛出現在了皇覺寺。

裴淵聽到後,立即動身要前往皇覺寺,夷珠連忙拉住了他,“王爺,我跟你一起去吧。”

“但是……”裴淵遲疑。

“我有件事情,瞞了你。”夷珠愧疚又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

“何事?”裴淵驚訝地看著她。

“我們先出發,路上我再與你細說。”夷珠道。

“也好。”裴淵應了聲,拉著她的手,朝府門外走去。

“秋蟬,你也一起去。”夷珠回頭喊道。

“是。”秋蟬急忙跟上。

到皇覺寺的時候,裴淵已經瞭解了事情的始末。

他很是驚怒,但對面前的女孩兒,卻無法苛責一句。

他嘆了口氣,牽著她的手下了馬車。

這時,寺內傳來一陣鐘聲,有許多僧人疾步朝大殿走去。

趙敬拉住一個僧人,問道:“寺中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大家都往大殿跑?”

“寺中昨日來了一位貴人,說要剃度出家,今日玄妙大師為他主持剃度儀式,現在儀式開始了。”那僧人回道。

趙敬大驚,轉頭看裴淵,“主子……”

裴淵已經聽到了,留下夷珠道:“你慢慢進來,我先進去。”

“好。”夷珠心都揪緊了,慌忙點頭。

待裴淵先走後,夷珠扶著秋蟬的手,也快步進了寺內,一顆心卻七上八下的,很是驚慌。

那貴人八成就是皇上了。

皇上竟然要剃度出家?

秋蟬也是驚怕不已。

主僕二人進到大殿的時候,便看到佛像前,裴琛披散著長髮,跪在那裡,他旁邊則站著拿了剃刀的玄妙。

看到剃刀還沒有落在裴琛的發上,夷珠和秋蟬都狠狠鬆了口氣,走上前去。

但顯然,裴琛並不願意跟裴淵回去。

裴淵的面色很是難看,“皇上,國不可無君,皇上不可做傻事。”

“皇叔,侄兒已經在信上寫得很清楚了,皇叔比侄兒更有能力肩負起大梁江山,我願自動禪位於您,朝中有沒有我,根本無關緊要。”裴琛一臉平靜地說。

裴淵氣極反笑,“我沒有想到,你竟是這樣遇事逃避的性子,一次打擊而已,竟連皇位都不要,而要剃度出家?”

裴琛俊臉依舊蒼白,卻神情堅定,“皇叔不必再說了,我心意已決,俗世中已沒有我可留戀的,今願剃度出家,在此度過餘生。”

聽到這裡,夷珠再按捺不住了,急聲開口道:“皇上,你千萬別做傻事,秋笛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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